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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鹿馨说的极其坚决，然后冷冷道，“该说的都说完了，你们回去吧。”
“鹿馨你疯掉了？你放什么狗屁？”鹿强骂道。
“我养你二十几年是白养了是吧？你说不认就不认了？”鹿馨妈怒道。
“我没说不认，我老板也在这里，他听得清清楚楚，你们是我父母我永远都认，也会给你们养老送终，这难道还不够么？”鹿馨极其冷静道，“还有，你们养了我十八年，自从我上了大学，我没有用过家里花一分钱，连放假加起来在家里都没住过一个月，甚至过年我都在外面打工挣钱。”
鹿馨说着忍不住落下泪来，“如果你们觉得亏了，你们把这十八年养我的钱算出来，我以后还给你们。”
“这是钱的事吗？”鹿馨老妈怒吼道。
“所以，我给你们养老送终啊！但，我不帮你们养儿子。”鹿馨擦干眼泪冷冷道。
“我养了你这么多年都是白养了么？”鹿馨妈继续吼道。
“我给你们养老送终，做任何儿女该做的，还不够么？”鹿馨问道。
“我不管，你今天必须把钱给我，要不然你也别想工作了。”鹿馨妈耍起无赖来。
赵川见这情况刚要说话，就听得门口“吱吱吱”好像停下来几辆汽车。
赵川和路也起身走了出去，就看到门口前后停了两辆黑色的宾利。
从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见到的宋律师。
路也一看这架势，心中便大概猜到了些什么，估计昨晚验血的结果应该出来的。他忙起身迎了出去。
“请问鹿小姐在么？”宋律师看着路也很是客气的笑道。
路也走上去，低声道：“不要在这里说结果。”
宋律师瞄了一眼店内的其他人，会心的点点头，然后看着鹿馨道：“鹿小姐，不知道能不能请您去一趟医院？”
鹿馨一看是昨晚的宋律师，便知道验血的结果出来了。鹿馨点点头走出来，然后对赵川道：“老板，我上午请半天假，这儿实在不好意思了。”
赵川不知道这两辆车是什么怎么回事，但他也不好问的，只是点点头，“去吧，店里我看着。”
鹿馨转过头看着路也轻轻道：“路也，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医院，我”
路也点点头，“行，我去开车。”
“鹿小姐，请上车吧！”宋律师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用了，我坐我朋友的车。”鹿馨说着跟着路也往停车场去了。
第303章 舒元正
鹿馨妈见门口突然来了两辆黑色大车，然后下来一位西装革履的人邀请鹿馨坐车去什么医院，她不禁一脸懵逼。
看着鹿馨离去的背影，和两辆黑色的大车的尾灯，鹿馨妈不禁问赵川道：“赵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小馨这是去哪里啊？”
赵川摇摇头笑道：“我哪里知道。”
“妈，这两辆车好几百万一辆呢！是宾利呢！”鹿强不禁羡慕又疑惑道，“怎么会有两辆这么豪的车请小馨去坐？”
另一边，路也开着车带着鹿馨去了省人民医院。
这一次两人依然被安排进了单独的房间，只不过这是一间十分豪华的高干专用的病房。
宋律师走到门边，低声道：“舒先生，在里面，鹿小姐您单独进去吧？”
“舒先生？”鹿馨惊道，“不是张先生么？”
宋律师微微一笑，“真的很抱歉，因为出于保密需要，在没有确认你们双方关系前，我故意隐瞒了舒先生的信息，希望您不要介意。”
鹿馨虽然很是不爽，觉得自己在这个人面前完全处于不对等状态，一直是被他们所牵着鼻子走。但是，这又能怎样呢？
“我一个人不进去，必须路也陪着我。”鹿馨说着一把拉过了路也的胳膊，让路也吃了一惊。
宋律师看着路也微微笑了一下，然后道：“那二位稍等，我进去请示一下。”
宋律师进去不过半分钟就转身出来，对着鹿馨和路也笑道：“二位进去吧，舒先生在里面等呢！”
两人走进病房，还以为来错了地方。这病房跟星级酒店一样，内外套间，独卫还带厨房，家具家电设施齐全，铺着木地板，配着大沙发。
路也实在想不到在省人民医院里竟然还有这样的病房，真是让人大开了眼界。
这间病房有四十多平米，宽大的卧室里放着一张病床，病床上空空荡荡并没有躺着人。
而人，正坐在落地窗边的大沙发上。
“这里坐吧。”沙发上坐着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人，看上去很是憔悴。脸色煞白，却依然坐在沙发上泡茶。
鹿馨缓缓走了过去，她看着眼前这位老男人，似乎不太敢相信这人就是自己的生父。这年纪，是不是太大了点，似乎都能做自己的爷爷了。
“坐吧。”老人拍拍身边的沙发，微微笑着对鹿馨和路也低声道。
鹿馨没有说话，轻轻坐了下来。路也也跟着坐在了她的旁边。
老人没有说话，而是先倒了两杯茶一一放到了两个人的身前茶几上，然后轻轻道：“我姓舒，叫舒元正。二十几年前我经商失败，正是我人生最低谷，最没落的时候。欠了一屁股债，到处躲债。那时候，我老婆也和我离了婚，带着小孩离我而去。那个时候跟在我身边的是公司的一个女会计，她长的漂亮，漂亮的不得了。她姓冷，叫冷小俞，她是你母亲。”
鹿馨听得心头一震，她的人生活到现在二十四年，这是第一次听到自己亲生母亲的名字，她叫冷小俞。
鹿馨默默在心中念着母亲的名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时候，只有你母亲跟着我，我欠了太多债，而且很多都是高利贷，所以到处都是债主对我进行围追堵截，甚至找道上的人买我的手脚。为了你母亲的安全，我让她顶着大肚子躲去了乡下。”舒元正缓缓喝了杯茶，然后看着鹿馨抿着嘴轻轻笑了。
“后来呢？”这是鹿馨进来说的第一句话。
“后来，”舒元正轻轻放下茶杯，“你母亲一个人回来了，肚子不见了，我就知道她把孩子生下来了。但是她还没走进家门，就被一群放高利贷的抓住了，逼着我还钱，为了吓唬我，他们打了你母亲的肚子。但是他们不知道，小俞她刚刚生完孩子，只打了两拳，她就大出血了。”
舒元正紧咬着牙关，仿佛刚刚他说的这些事就发生昨天一般让他无法接受。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又深深叹了口气，“小俞死了，那些放高利贷的四散跑了，出了人命，从此后就再也没有放高利贷的来找我要钱了。这也让我喘了口气，也成了后来我的东山再起的转机。”
舒元正说完这些，忍不住用鼻孔冷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冷血无情。
“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找我？你知道我在乡下的。”鹿馨冷冷的问道。
舒元正点点头，很是愧疚道：“我知道你在乡下，但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其实我真要去找也一定能找到。但是，那时候我光棍一个，欠了一屁股债，哪里能养得活一个婴儿。”
“那后来呢，后来为什么不来找？”鹿馨不甘心道。
“后来经过将近十年的打拼，我终于东山再起，但那时候一心扑在事业上，也早把你给忘了，甚至你母亲我都忘了。”舒元正说着轻轻摇头，一副不可原谅的表情，“后来当我想起你的时候，都发现已经十几年过去了，包括我和前妻的孩子，我已经有了五个子女。那时候我想，你都十几岁了，在乡下应该过的还好，我也不应该这个时候再去打扰你的。而且你母亲不在了，我把你从你的养父母身边带走也是很残忍的。”
“不，我过得不好。”鹿馨冷冷道。
“对不起。”舒元正说着缓缓站了起来，向着鹿馨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一躬将路也吓了一跳，他忙跳起来扶住了舒元正，“舒先生，您先坐。”
“那你为什么现在要来认我？”鹿馨不解道。
“我在这里已经住了好几个月了，有一天我突然听到那些护士说有个乡下的大叔送过来急救，要子女输血，结果一验血发现不是自己亲生的。我那时也是一时好奇，就让人去问，去查，结果一查发现你的年岁和出生日期正好和当年小俞生孩子的时间差不多。我便让人去调查你，然后请你过来验血，没想到，真的是你。”舒元正说到这里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我妈妈在哪里？”鹿馨咬着嘴唇低声问道。
“春江花园。有时间你去看看你母亲吧，很好找的，山顶上最大的那个墓就是了。”舒元正低声道。
第304章 一号
病房里极其安静，安静到只剩泡茶的电炉烧水的咕噜咕噜声。
气氛有点尴尬，因为没有人说话，大家似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喝，喝茶吧！”舒元正打破沉默，轻轻将鹿馨身前的一杯凉茶倒掉了，然后又重新倒了一杯热的。
路也一口喝掉了自己身前的一杯茶，然后放下杯子。舒元正也给他续上杯，然后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
“那你这么多年都没来找我，为什么现在要来认呢？何必多此一举呢！”鹿馨冷冷道。
“也许这都是上天的安排，在我要死之前却无意间听到了你消息，我能不认么？我下去了见到小俞，我怎么说？说我连女儿的面都没见过？”舒元正叹了口气，痛心疾首道，“我对不起小俞，我没脸见她。她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在我人生最没落的时候，只有她没有放弃我。但是，她又是这个世界上，我最对不起的人，我欠她太多。”
鹿馨听得一愣，冷冷道：“你怎么了？生什么病了？”
舒元正摆摆手，轻轻笑道：“人总是要死的，我六十七了，也差不多了。”
鹿馨大脑里有点空白，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好。她现在根本没办法将眼前的这个人和自己联系在一起，她没办法把自己的感情放在这个人身上，哪怕听到他要死了，也是没办法产生多少悲痛起来。
鹿馨只是呆呆的低着头，看着面前的茶杯，看着里面红棕色的茶水。
“我知道你是恨我的，这么多年都没去找你，是我对不起你，我希望在我剩余的时间里能够对你做些微不足道的补偿，也让我下去后见到小俞能有东西可说。”舒元正轻轻道。
“我不需要什么补偿。”鹿馨低着头喃喃了一句，眼眶中的泪水竟然默默的滴了下来，这二十四年来的委屈凝结成一颗颗泪水无声的滴了下来。
舒元正看着默默流泪的鹿馨有些不知所措，忍不住看向了一旁的路也。
路也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默默的递给了鹿馨。他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他压根不知道说什么好。
舒元正看着默默流泪的鹿馨，自己的呼吸开始变的剧烈起来，似乎抽泣的不是鹿馨，而是他自己。
路也有些担心舒元正，看他这样子应该受不了如此激烈的感情波动。但是，现场的这种情况，他又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而正当路也不知所措之际，病房的门被“咚咚”两下敲响了，随后门推开来，一个白衣护士走了进来。
“病人不能长时间会客，赶紧上床躺着。”护士走过来发现舒元正身上穿的竟然不是病服，“怎么还换了衣服呢？赶紧换回来，走吧，我们回床上躺着。”
护士说话的语气既严肃，又很客气。
“好好。”舒元正微笑着点点头，“我和他们再说几句，你先等等啊。”
舒元正缓缓站了起来，身体似乎都站不稳要倒下去了，幸亏身旁的护士一把把他扶住了。
“去看看你母亲，在春江花园。帮我带一束花，但不要菊花，她不喜欢，她喜欢满天星。”舒元正长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愿意，以后可以来这里看看我，其他的事情，律师会安排的。”
鹿馨没有表态，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轻轻对着路也低声道，“路也，我们走吧！”
路也点点“嗯”了一声，随即起身。
而舒元正却听得一愣，吃惊的轻声道：“你叫路也？”
路也点点头，奇道：“舒先生认识我？”
“你是古董鉴定师？”舒元正微微笑道。
“对，算是吧，我做古董这行。”路也也微微笑道。
“你是十八号？”舒元正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郁起来。
路也听得一惊，十分惊诧的看着眼前这位脸色苍白的老人，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在紫会所的身份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舒元正咧着嘴艰难的笑了一下，低声道：“我是一号。”
“你……”路也惊诧无比，“是一号？”
一号？路也惊了！他知道林天明是二号，但从来没听林天明说过一号是谁，虽然自己好奇，但他也没好意思问过，因为做古董这行已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