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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那赚大了啊，什么时候也带我去开啊。”鹿馨笑道。
“不是，”路也笑道，“是三百。”
“啊？”赵川和鹿馨两个人都惊了。
“小路你这运气可是没的说啊，简直是富贵逼人啊！”赵川说着转头对着鹿馨笑道，“我说丫头，你得加油啊，这么个大富大贵之人在眼前别让他跑了啊！”
“老板你又开玩笑，人家要能看的上我啊！”鹿馨说着看了一眼路也。
“这可不是单纯的运气啊！”路也赶忙岔开话题，把他如何通过铜锁来判断铁盒长时间没开过的过程讲给了两个人听，当然谛听令的判断肯定是只字不提的。
“所以，这叫运气加实力，缺一不可。”赵川说着翻了翻手中的袁大头，“民国三年的，价格很透明，一块五千，四块两万，怎样？”
“行，我不还价。”路也笑道。
“不还价也不怕我宰你！”赵川笑道。
“宰我一次，下次就不来了。”路也笑道，“我对行情还是有些了解的。”
“年轻人！”赵川摇头笑道，“我是越来越喜欢和你做生意了，做事爽快简单，行就行，不行就拉倒。不像我们这个年纪的，做事情拐弯抹角，太特么累！”
一共五十万到账，正巧补上了之前给张天海的钱，账户里已有七十几万的存款。
第58章 女大三抱金砖
确认完到账，又闲聊了几句路也就离开了。
赵川将路也送出门，临别还郑重其事的道：“我刚刚说的请你来帮忙鉴定物件可是当真的啊！不过，你放心，按行业规矩不会让你白跑的。”
“只要我有时间一定过来帮你看，规矩之类以后再说吧。”路也说着就推着自行车走了。
路也走了两步又忽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来问道：“赵老板，你知道哪里能淘到旧瓷片么？”
“文玩街啊，那里有好几家摊位上就有瓷片卖。”赵川道。
“除了文玩街呢？”路也道。
“除了文玩街，”赵川想了一下，突然道，“你去交易中心，戴荃的拍卖行里估计有很多碎瓷片，他这两年搞了个鉴宝活动的直播，只要是假的都被当场砸了。所以，你去戴总那里看看，说不定那些碎瓷片都还在。你是用来修复那件青花大碗是吧？要不要我给戴总打个电话？”
“不用了，都认识了，去要几片碎瓷片他不会小气不给吧。”路也笑着便又转头走了。
赵川看着离去的路也的背影不禁笑着摇头回到了店内，看到鹿馨正在收拾茶具，便道：“哎，我说鹿馨，你真的单身了？”
“我不一直单身，怎么了？这样不是更能专心工作了。”鹿馨道。
“那你真得努力努力了，这个小路真是不错，你要抓住机会啊。”赵川道。
“我说老板刚刚在人家面前开开玩笑就算了啊，人家都走了你还说就没意思了啊。”鹿馨边收拾边没好气道，“你也不看看他多大，我多大，我至少大他五六岁吧，怎么可能嘛！”
“五六岁怎么了？古人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做我们这行的当然是越老越好了！”赵川道。
“你才老呢！”鹿馨气道。
“是是是，我肯定老，但是人都会老。”赵川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笑道，“我是说真的，为你着想呢！别的不说，就凭他这古玩鉴定水平，别说捡漏发财，就是给别人做鉴定那也是财源滚滚啊。”
“人家才一个高中生，打人家主意合适么？”鹿馨道。
“高中生咋了？高中生才好呢，这就和捡漏一个道理。现在人家初出茅庐，只是个不起眼的物件，很多人不识货，但是被你慧眼识珠发现了，那你要赶紧下手啊。慢了，不就被别人捡走了！”赵川道，“赶紧的啊！”
“不和你说了，别人家爸妈听到了，肯定会来扇你的。”鹿馨笑道。
“干嘛扇我？我们家鹿馨差了么？长的这么漂亮，也是正儿八经大学本科毕业的高材生，配不上他么？说不定他小路还考不上大学呢！你多优秀啊！”赵川道。
“不还是来你这里打工！”鹿馨没好气的怼道。
“那没办法，这可怪不了我，谁让你学的是历史专业，进博物馆又没关系进不去，能来我这里学习锻炼就不错了。要知道来我这里的客人都是有钱人，说不定让你捡到大漏了，你可得感谢我。”赵川笑道。
“捡漏就不要了，你给我加点工资吧，我都付不起房租了。”鹿馨道。
“年轻人要知足，你打听打听，你可是这古玩城里工资最高的伙计。”赵川道。
“可不是哦，没有古来阁的小梁高。”鹿馨笑道。
“人家小梁干了五年了，你才几年啊？”赵川问道。
鹿馨吐了吐舌头，就不说话了。
路也离开了古玩城又骑车返回了交易中心。
戴荃的一全拍卖行是本省最大的拍卖行，在交易中心最显眼的二层，一整层都是一全的。
拍卖行显然要比古玩城那边的古玩店热闹多了，这是由于其业务范围决定的。
就拿一全来说，其主要业务范围包括古董及各种艺术品珠宝手表等的拍卖、鉴定，以及最近时兴的直播。所以，相对来说，拍卖行自然就比古玩店的人流量大多了。
路也进到一全拍卖行里时，并没有人像古玩店里一样和他打招呼，问他要买啥或者卖啥。
没有人问反倒让路也自在许多，他在大厅里随便走走，想找找老总的办公室在哪里。
大厅里到处都是印刷精美的大幅海报，介绍各种古玩及艺术品，预告最近要举行的拍卖会。路也边看边逛，反正这几天高考学校放假自己也不用上课，时间上不紧张。
路过一间房间的时候，路也看见里面站了十几个人，竟然在排队等候着什么。反正房门大开，路也好奇就探身进去看了看。
房门口立着一幅海报，上面写着著名书画鉴定大师刘国华专场鉴定会。原来这房间里十几个人正在排队进行藏品鉴定，每个人或拎或抱，各自拿着自己的藏品，等待专家的鉴定。
路也是第一次见这专家现场鉴定，出于好奇就走了进去。
这房间里一条长桌后面坐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路也要找的戴荃。
戴荃旁边一位套着白手套，拿着放大镜的人，路也一看就知道是专家无疑了。专家旁边还有一位年轻人在做登记工作。
长桌上铺开了一幅画，专家正在仔仔细细的看着。
“这幅是赝品。”专家言简意赅。
“赝品？不可能啊，这在我家很多年了，是我父亲传给我的，我父亲也是从我爷爷那里传下来的……”藏友显然不能接受鉴定结果。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赝品不能上拍，您请带回去吧。下一位。”戴荃很是礼貌又决绝的赶走了这位藏友。
“这位藏友，你拿的是什么？”专家问道。
“我的是郑板桥的《兰竹图》。”说话的这位藏友，看上去年纪并不大。
“哦？”专家听得不禁笑了起来，“若是真品那可是上千万啊！”
专家轻轻打开立轴，道：“你这画是哪里来的啊？”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父亲前几年过世留下了这幅画，具体我也不清楚。这不是看到你们这儿征集拍品么，正好自己急用钱就拿过来拍拍看。”年轻人笑道。
专家打开画就笑了：“年轻人，这幅郑板桥的兰竹图藏在美国的美术馆，你这幅和那幅一模一样，你觉得是真的么？”
……
第59章 谁的临摹画
年轻人听的是满脸尴尬，道：“这是假的？”
“那肯定是假的。”专家说着随便看了一眼，“这幅临摹画，画的不是很像，应该是民国左右的哪位书画爱好者画的，连名都没署。”
“民国的，也有一百年了，能卖钱么？”年轻人问道。
“首先拍卖行肯定是不收的，其次，你这就算卖也顶多不过一千块钱左右。”专家道。
“这么便宜？”年轻人惊道，“好歹也是民国的啊！”
“这跟时间没关系，你这临摹的字画也没署名，意义不大，不如放家里挂着。”专家道。
“下一位。”
年轻人收起字画一脸郁闷的走了出去。
路也没有继续看下去，而是跟着刚刚那位年轻人来到了大厅。
“这位先生，请问下你的这幅画能不能给我看下？”路也笑道。
“怎么，你要买么？”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一眼路也道。
“我想看看，如果合适我就买下，正好想买一幅画送老人过生日，太贵我也买不起。”路也笑道。
年轻人想想这幅没有署名的破画带回去意义不大，时间长了还被虫吃了，自己也适合挂这种风格的画，而且说实话这画他压根不觉得好看。除了印是红的，其他都是黑的。
“行，你看看。”年轻人将画递给了路也。
谛听令告诉路也这也的确是民国时期的人临摹的作品。
于是路也轻轻展开了画仔细看了起来。
这的确不是郑板桥的画，熟悉郑板桥字画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虽然的确是临摹郑板桥的兰竹图，但是其绘画风格则明显不同，比如竹节的粗细，竹叶的尖细等等。
郑板桥的画苍劲崎岖，更具锋芒，而此幅临摹则更加圆润雄厚，两幅风格迥异。
若这幅临摹是一般不知名人画的，只能说画功不到家。但若是名人大家临摹的，那就要反过来说它不拘泥于形式，临摹意境为主，只有风格。
路也觉得这临摹画的风格他在图册资料中见过，但又不敢确定。他仔仔细细看着立轴，忽然他发现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原版兰竹图上有两枚印章，而这副临摹版上却有三枚。
一般人临摹字画主要临摹字和画，很少有连章也一并刻出来盖上去的，除非专门做假用来卖钱。但是，从这幅画来看，临摹的也太不像了，用来做假可能性不大，但是为何临摹的人又要连印章都要刻上呢？
路也仔仔细细看了一下三枚印章，让他差点跳了起来。
三枚印章竖着排下来，前两枚是临摹原画的，最后一枚是临摹者自己的印。印很简单很小，只两个极小的字，石人。
就凭这个“石人”印，路也就能完全确认这幅画是出自何人之手。
再回头来看这画中的各处技法细节，路也是越看越确定，越看越觉得这画真是大师级水平。
“画的像不像我不知道，但看上去像一件有些时间的画了，不错。”路也笑道，“多少钱卖？”
“五千。”年轻人道。
“你唬我呢，刚刚人家专家都说了顶多一千，是顶多好不！”路也道。
“专家都是往少了说，估价一万，拍卖出来就是十万了。”年轻人不屑道。
“你这是赝品，又不是真的，还能有升值的空间？”路也道。
“行，那你说多少钱吧？”年轻人道。
“我加你五百，顶多一千五。”路也道。
“两千，你要就给你，不要我拿回去自己挂。”年轻人道。
“行，两千就两千。”路也说着打开手机将两千块钱转给了年轻人。
年轻人收完钱转身高高兴兴走了，路也抱着自己的画塞进了背包，然后在鉴定室外面等待戴荃。
鉴定还是很快的，里面十几个人也不过半个小时就鉴定完了，实际上大部分都是赝品，最后也就留了三件登记下来然后办手续准备后续拍卖的事情。
戴荃领着刘国华走出鉴定室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门口等候的路也，不禁笑道：“这不是小路么，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你好戴总，我是来和你讨点东西的。”路也笑道。
“我这里可是只收东西，要淘只能去竞拍了。”戴荃打趣道。
“赵老板说你这里有很多碎瓷片，我想讨几片，不知道行不行。”路也道。
“瓷片啊，那倒多的很，等下让人带你去拿。你要不要先去我办公室坐下来喝杯茶？”戴荃道。
“不打扰了，您先忙，下次再来喝茶。”路也道。
戴荃也只是客套而已，一个高中生而已，他也懒得认真对待。戴荃交待人带路也去拿瓷片，自己就领着刘国华喝茶去了。
“这年轻人谁啊？戴总对他倒是挺客气的。”刘国华随口一提道。
“我们这里一个年轻的藏友，最近倒是捡了几个漏，还是有些水平的。”戴荃笑道。
“哦？这么年轻估计也是运气不错。”刘国华不屑道。
“是啊，这一行还是需要时间和阅历的积淀，像刘老您一样才行。”戴荃恭维道。
路也被人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面前满满两大框瓷器碎片。
“这么多，你们怎么没扔啊？”路也有些不解道。
“以前做节目这些都是现场砸碎的，但为了杜绝风险律师建议这些碎片都要求保留一年，以防藏友起诉好拿出来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