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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上面不是还有签名么？”路也道。
“SK？鲍里斯·克斯托依列夫怎么可能这样缩写。”林苏不解道。
“当然不是。只不过这画上面的不是英文SK，而是俄文鲍里斯·克斯托依列夫的头两个字母Бк，看上去很像SK。”路也道。
“你看的懂俄文？”林苏惊道。
路也点点头，然后对店员道：“那麻烦您帮我包起来，顺便帮我谢谢你们老板。”
林苏被深深震撼到了，她本来以为路也只是个做古董鉴定的，也许是多读了很多历史书，也许是家传的，看上去他的水平还不错。
可没想到他竟然对西方艺术品还如此了解，还懂俄文！
路也竟然一分钱没花就拿到了一幅鲍里斯·克斯托依列夫的水彩画。
两个人走出画廊，路也将包装好的水彩画递给了林苏，“喃，你的画，可以拿回去放在家里做装饰。”
“啊？”林苏惊道，“送我？”
“不是送，本来就是你要的啊，我帮你买下来而已，只不过我面子大，人家老板没要钱。”路也笑道。
“人家是送你的，可不是送我的。”林苏道，“这画的价值至少也要百万吧？”
“多少钱不重要，你的了。”路也说着塞进了林苏的手里。
“真的送我？”林苏不敢相信道。
“不是送，再说一遍，本来就是你的。”路也笑道，“我没别的意思，你也别不好意思，这画本来就是你喊我过来帮你看的，我帮你鉴定出来了。但是恰好人家老板不要钱，我也不好问你要鉴定费。算你运气好，捡个漏。”
“你不是说捡漏哪有那么容易么？”林苏笑道。
“但有时候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人家要送你有什么办法。”路也笑道。
第133章 下了功夫
路也陪林苏将中环大部分的画廊都逛了个遍，林苏除了手中那幅免费的水彩肖像，其他也并没有买任何艺术品。
路也其实也并不清楚林苏出来逛画廊的具体目的是什么，买画或者就是单纯逛逛。不过，他无所谓，反正在酒店里也没什么事，而且香港也没什么好玩的，至少对现在的他来说是真没什么好玩的。
好在，陪林苏出来逛画廊，还让自己捡了个不小的漏，这倒是让他高兴不已。
第二天上午三人的行程是去展览馆看苏富的拍品展览。
吃过早餐，三个人坐上了劳斯莱斯，一上车林天明就问道：“小路有看过放在你房间里的秋拍图录么？”
路也听得一愣，他昨天晚上和林苏逛到很晚才回来，而且逛街说实话比干体力活都累。他昨晚进房间的时候也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那本图录，但是洗完澡就忘记了看图录的事情，躺下来就睡着了。
路也和林天明坐在车子的后排，中间的扶手上正放着一本图录。
路也随手拿起图录边快速的翻着边笑道：“大致看了一下，不知道林总对哪几件比较感兴趣？”
“文征明的那件画你觉得怎么样？”林天明道。
“林总是说图录第19页，文征明的《溪桥寻句图》？”路也说着随手就翻到了图录的19页指给林天明看。
林天明看的不禁点点头笑道：“小路你可真是谦虚啊，我随便说一下你竟然都知道在第几页，还说是大致看了一下，你这明显是下了功夫啊！”
“做事情当然要尽心尽力，技能其实是第二，态度与用心才是第一位的。”路也笑道，“不过这幅画倒是不错，起拍价五百万多一点，而且又是港币，还是很合理的。这画若是放在内地拍，估计起拍价就得七八百万人民币起了。”
林天明听得不禁点点头。实际上他最近几年投资古董，虽然也买了一些古董，但是都是只进不出，所以对市场的变动不是很了解。
不过，林天明是首富，有的是钱，他买古董只求真，对价格并不敏感。
“那明天就拿下来，一千万你觉得能不能拿下来？”林天明笑道。
“近几年文征明的画作价格在内地都涨的很快，能不能拿下就看明天到场的人了。如果放在内地，这幅画估计会拍到一千五百万左右，甚至更多。”路也道。
“那更要拿下了，只要画作本身没问题。”林天明笑道。
“林总也可以关注一下图录第3页的两幅画，沈源的《灯市行》和李世倬的《口数粥行》。”路也说着又将图录翻到第3页递给林天明看。
林天明也就是最近几年开始投资古董，对于像文征明这样的明四家之类的名人他当然知道，但是如沈源这样的画家他就不认识了。
“这两幅画竟然估价达五千万到八千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林天明有些不可思议道。
“估价的确不低，但是您要看到这两幅画是乾隆皇帝御题，而且每幅画上面都是印，这每一颗印都是钱啊。这是皇宫里出来的物件，品相极佳，价值自然不低。如果明天竞拍的人不多，我建议林总拿下。”路也笑道，“当然，我是从投资的角度出发啊，您如果要从艺术的角度看这两幅画，那真的不如一两千万拍文征明的。”
“从投资的角度就对了，我就是投资啊，艺术价值我可不管。”林天明笑道。
“没有艺术价值，哪里来的投资价值。”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的林苏喃喃道。
“那为何这两幅清代的画比明代文征明的画还要贵了十倍？”林天明不屑道。
林苏被林天明的一句话给怼的无言以对。
“其实林小姐说的也对，从长期来看的确是这样。但是古董，尤其是艺术品古董，其价值在很大程度上都是被市场炒作控制的，很难体现艺术品本身的实际价值。而绝大部分买卖艺术品的人其实都是投资，真正因为喜好因为艺术价值而去买的人是少之又少。”路也道。
“对啊，还是小路看的清楚。如果真正从艺术价值分析，我估计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所谓艺术品都得打一折。”林天明笑道。
“哪有这么夸张？”林苏不屑道。
“林总说的真不夸张，现在的市场上尤其当代艺术品被炒作的何止十倍，早就浮夸几十倍上百倍了。”路也道。
展览馆看预展的人其实并不多，尤其是中国书画专场的区域。
书画展品可以看，一般人是不能上手的，但是林天明是超级VIP，他是可以带鉴定师进入专门的房间进行现场鉴定的。
路也将林天明感兴趣的几件展品一一进行了鉴定，结果自然也是没有问题。一般正规的拍卖行拍卖的古董都是经过层层鉴定的，况且苏富拍卖行又是世界知名拍卖行。
不过再知名的拍卖行对自己的拍品都是不负责真伪的，所以事先鉴定是必不可少的。
其实，不管哪家拍卖行都拍出过赝品，这也是在所难免的，只不过概率大小不同。
林天明三人是赶在预展最后半天来的，他们看完基本上过一会就撤展了。
明天上午直接上拍，实际上时间还是挺紧凑的。不过，这对于像林天明这样的大忙人来说的确是比较合适的。
上午看展加鉴定，然后回酒店吃过午饭稍微休息一下，三人又坐车去参加一个私人的藏品拍卖会。
私人藏品的拍卖会是在一座半山别墅里进行，路也一下车就发现别墅门口竟然停了七八辆豪车，都是劳斯莱斯这种厚重的车，不是法拉利那种轻薄的跑车。
路也一看就知道今天来的大多都是年纪大的富豪。
林天明一下车，就有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迎了上来。
“天明看着是越来越年轻了啊！”老者笑道。
“黄公身体近来可好？”林天明忙迎上去握手道。
“我还是那样，要死死不掉，活也活不好。”黄公笑道。
“怎么，黄公这是什么意思？把我们都叫来，是想散家财么？”林天明笑道。
“我本是想着将藏的这些东西留给儿孙，但，”黄公又叹气道，“他们不争气，我怕这些东西都被糟蹋了，所以我让你们来看看，直接变现然后设个基金。也许，这样子对儿孙更好。”
“儿孙自有儿孙福，黄公你何必想太多。”林天明安慰道。
第134章 暗标
“所以我就统统卖掉啊。”黄公笑着又看看林天明带来的两位年轻人道，“今天怎么带了两位小朋友来？”
“哦，这位是我带来的鉴定师，这位是我的秘书。”林天明指着路也和林苏道。
“鉴定师？”黄公听得有些不可思议道，“这么年轻的鉴定师？天明不是开玩笑？”
“黄公可不要以为他年轻就轻视他的鉴定水平，他可是我从很多专家里选出来的私人鉴定师哦。”林天明笑道。
黄公笑了笑，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别墅里已经坐了十一二人，见到林天明进来，都纷纷和他打招呼，想来都是相熟的人。
众人相互寒暄了一番，然后黄公起身道：“不多啰嗦了，各位都是大忙人，直接去我的藏室吧。”
众人都点点头，然后跟着黄公向着二楼藏室去了。
这半山别墅占地十分阔大，每一层的面积都很大。藏室占了二层的大半空间，打开厚重的保险门，灯光瞬间亮起，众人看的不禁一声惊叹。
“都说黄公你收藏颇丰，只是从来没见过，今天终于让我们开了眼界了。”林天明笑道。
这间藏室大约两三百平，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字画，有中国古画，也有西方油画等当代艺术品。藏室的中间立着几十个玻璃柜，里面陈设着各种古董。
“所有藏品基本上都已经标好了价格，各位放心，价格都是请专业拍卖行进行的估价。而这些标价基本上都和估价差不多，甚至略微低一些。”黄公笑道，“诸位只需要将你中意的藏品写在简易标书上，然后标好价格投到门口的箱子里就好了。投完标，我们楼下喝杯茶，就会有人核算出结果的，价高者得，很简单。”
“黄公这是要我们投暗标啊！”有人笑道。
“大家都是多年的老相识，明标争来争去伤和气，不如暗标来的痛快又和气，我也没想着要卖多少钱，否则我就拿去拍卖行了。低调一点处理了就好。”黄公笑道，“行了，大家去看吧。”
实际上众人都清楚的很，在座都是老相识，真正开明标报价，相互之间为了不伤和气，大家都会给彼此面子，所以价格反而上不去。但，暗标就不一样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为了拿到都会拼命的加价，因为这些人根本不在乎钱。
这黄公，实在是个精明的人！
林天明带着路也和林苏两人走进了藏室，这藏室里的藏品旁边果真都标着价格，而且价格也真如黄公所言不是很高。
所有的藏品都没有被封闭起来，无论是字画还是瓷器都是可以上手的。藏室里的四角和中间的柜台上都摆放着手套、放大镜等鉴赏古董艺术品的必须工具。
林天明等人先是转了一圈，大概看了看有些什么好东西，然后才拿起印制好的标书和笔对自己感兴趣的藏品进行估价然后填写在标书上。
林天明先是看中了两幅画，一副是唐伯虎的侍女，一副是仇英的山水。
路也仔细看了看两幅画，然后用手轻轻触碰画轴，用谛听令验证两幅画的真伪。
仇英的山水是真迹无疑，路也不禁点点头，让林苏记了下来。而唐伯虎的侍女不禁让路也轻轻摇头，然后小声对林天明道：“赝品。”
林天明听得不禁非常失望，在所有的藏品里，他对字画最感兴趣。他这次来就想集齐明四家的画，他早就听说黄公家藏了一幅唐伯虎的画，结果，竟没想到是幅赝品。
其实明四家中，唐伯虎的赝品最多，清朝及民国时期很多画家都模仿过唐伯虎，画的好坏的都有。甚至包括大师张大千都画过唐伯虎的画。
三人略过唐伯虎的画继续去看其他藏品，这时就听到藏室里有人喊黄公道：“黄公，为何这两幅画没有标价啊？”
路也抬眼望去，那是两幅挂在墙上的油画，刚刚他们三个人先转一圈的时候是故意略过了这些当代艺术品的，所以没关注到竟然还有画没有标价。
黄公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笑道：“这两幅画我是从画廊里拿回来的，挂了二十多年了，一直不知道作者是谁，直到昨晚我才搞清楚是谁，所以价格还没来得及标出来。”
路也和林苏二人听得一惊，不禁相互看了一眼，心道，不会这么巧吧？
“哦？！”众人都听得惊诧，“什么画家如此神秘，竟然让黄公二十多年都不知道其是谁。”
众人说着不禁都好奇地围了过来，纷纷看向了墙上的两幅油画。
“这样，如果今天有人能正确说出这两幅画的作者，我送他一个物件。”黄公笑道。
“可事先说好，黄公你要送什么好宝贝？”有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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