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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清情-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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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晴朗的夜空里,浩瀚如海,星途辽阔。一如他统治的疆域,他手握的权利。他比他的父亲更加杀伐果断,乾纲独断,这个帝国每个角落的事情他都牢牢掌握,甚至要掌握所有人的脑海,所有人的心。而她,总是站在他身后,从未改变。可对生死,她终究做不到无动于衷。

    忽然转头间,一人坐在床边,不知在黑地里坐了多久。

    “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本文请点击正文结尾处的“插入书签”

    。搜狗


………………………………

196 八爷的真心

    云烟一时间愣着没说话;  抱着膝头动也没没动;  星光微微打在她鬓角和睫毛上投在皎洁的脸颊上;  朦胧中更显出一种特有的干净和安静;  一如当年。

    雍正坐在黑暗的床头;  一字一句的开口。他的嗓音又低沉;  还带着沙哑。

    “你上次在龙辇上突然问我;  有一天你若跪在人群里,会不会认出你。我知道你以为我做皇帝久了,乾纲独断,怕有朝一日我也会不知不觉变得让你感到陌生。于是今日不过说了一句话;  你便丢下我走了。你已经这样欺负了我大半辈子,到了快五十岁我还要这样巴巴的来找你,你觉得世间还有哪个人能让我如此;  你以为我还有什么做皇帝的脸面!”

    云烟听他的语越说越快,越说越委屈;  到了最后简直就是颠倒是非黑白,上纲上线到了做皇帝的脸面上。

    他说她欺负了他大半辈子?说给谁去谁能相信。

    “你……”

    雍正完全不给她说话;  自顾道:

    “你说什么我不应你,你说什么我不给你。年氏要从葬,朕有说答应了吗?大臣们要朕赐死**,朕有说同意了吗?他在你心里地位就那么重;  重得连你脸色都变了,手也在抖,朕当时恨不得立刻就赐死他更好!”

    一番连珠如炮把云烟说的一愣一愣的;  好容易等他停口,帐幄里只剩他浓重的喘息。

    云烟恍然大悟道:

    “原来你是在吃……”

    视线明显的瞪过来让云烟几乎立刻把最后一个醋字咽进肚里,在黑暗里都能感受到他表情。

    云烟哭笑不得的抬手去轻轻扯扯他龙袍马蹄袖,叹息道:“都一把年纪了……”

    雍正敏捷的反手一把捉她手在掌心里,死死握住,恨恨道:

    “你是不是嫌我老了”

    云烟立刻闭了嘴,无奈的起身慢慢爬到他身前去,被他一把搂住,揉在怀里。她抬手轻轻去摸他脑门,摸摸他辫,再摸摸他的耳畔。

    他有了江山,也有了责任。有了皇权,也有了华。老是真的老了些啊,快五十岁的人了,到底不是年轻那会了,只是这脾气,倒是一点没变。

    而她的容貌变化确实不大,随着年月过来,已经几乎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年龄。他乐于看到她在他的呵护下,不受风吹雨打容颜不改,可又日渐看到彼此的差距,又更怕自己老去。他不说,她却懂。

    她在他怀里仰头轻轻道:“你会不会嫌我不如别人出身好,会不会嫌我不如别人漂亮?”

    他低沉道:“怎么可能?我还没说原谅你,你又来气我?”

    她搂住他颈子把脸埋进去哽咽道:

    “是啊,怎么可能。我只盼你再老些,等到我们俩都老到白苍苍,牙齿掉光,再也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俩,手牵着手晒太阳,然后一起……”

    雍正双手捧着她脑后,重重的亲住她唇一下又放开,声音也有些哑。

    “在我的天下里,你是帝妻,唯一的。你想说什么,做什么,全凭你高兴,总归有我。”

    云烟在他怀里蹭蹭他唇角,轻哑道:

    “我不是怕你不理我,不是怕你不要我,我只是不想因为一些可以预见的事情赌气或为难,伤害感情,也伤害彼此。我们大半辈子夫妻,就是相互爱惜才走过风风雨雨。世界上多少人,能共患难,而不能共享乐,就是忘记了一如既往的互相珍爱,而变得面目全非。”

    雍正抵住她额头不住的点头,摸着她脸颊,无比的眷恋。

    “你说的一点不错,你这么多年一直是个最通透的人,比世上多少王侯将相看事情都明白。可你知道吗?我想给你的,远比你已经接受的更多。”

    “你怕你提了老八老九的事情,我会生气,你怕你开口反对年氏从葬的事情我会为难。”

    这个男人,总是敏感又睿智。

    云烟咬唇低声道:“你真要……”

    雍正故作不解道:“不给年氏从葬?”

    云烟嗔道:“老四!”

    雍正听她这么叫倒是被顺了毛,但见她这么着急,不由得声音又不悦了。

    “你就那么在意”

    云烟无奈道:“刚说不生气,好好的又吃什么飞醋”

    这不还没提呢,又生气了。

    雍正不说话,云烟只好贴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他偏过脸来挨到她脸颊暧昧的擦过去道:

    “不许反悔”

    云烟点点头。

    雍正缓缓正色道:

    “他们同是圣祖之子,也至少救过你,我没有忘,虽然我早已经用无数人命还给过他们,我也依旧不会杀他们,但这辈子我也不会放他们。老八在两朝间为了争储夺嫡所做下的罪行罄竹难书,你以为老大和老二的事情,谁才是幕后黑手,十三被牵连圈禁谁才是罪魁祸,如果十三不是为了保护我,一人扛下罪责,我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老八培植的门生党羽遍布全国,老九敛聚的资产已经富可敌国,我大清皇权不是儿戏,你应该懂我。”

    事到如今,还能再说什么。是的,不杀,已经是最大极限,但高墙圈禁一生对于如此骄傲的**二人来说,也许已然失去了生命的意义,是绝望。这样的绝望,无人可救。

    云烟自他怀里仰看他,默然道:

    “其实,我自始至终只有一句话:有朝一日……让我去送他,最后一程”

    雍正的目光缓缓对上她,又别过脸去,半响不说话。

    让他这样的男人答应这样一个要求,真的太艰难。她也明白。

    云烟一直等着他,动也不动。耳边终于传来一声:“好”

    酷暑炎夏,事情比预料中恶化的更快。

    八月二十七日,是九阿哥允禟“塞思黑”四十四岁的生日。这一天卯时,日出破晓,他在直隶巡抚衙门之前四面高墙的保定禁所内,病逝。

    有人传他是不堪受辱,服毒自尽,也有偷偷传闻是当今雍正帝下毒赐死。

    当这个消息报到圆明园九州清晏内,雍正沉默了下才挥挥手让人退下。他慢慢站起身来转过头,云烟一身白色晨缕已然赤足站在西暖阁门帘边。

    只剩殿内的自鸣钟,嘀嗒嘀嗒的走着。空旷又孤寂。

    朴素的马车徐徐的走着,谁也不知道里面坐的是当今天子。从圆明园去宗人府在北巷禁所的路显得异常漫长,云烟趴在雍正怀里,默默的不说话。他也紧紧抱着她,坐在马车中闭着眼。

    君无戏言,一诺千金。

    到了禁所大门前,俨然是重兵把手,密不透风。马车刚刚接近,门前亲兵已然严阵以待,大有不放一只苍蝇通过的意思。禁所主事已然接到通知迎出来,便服打扮的苏培盛坐在马车前从怀中掏出腰牌一亮,主事甩袖跪地叩,所有亲兵立刻整齐的树立兵器,齐刷刷跪地。

    马车里传来一声低沉又不怒自威的嗓音道:“起吧”

    主事和所有亲兵听得天子御令才起身来,目送这辆马车进去。进到院内,雍正抱了云烟下马车,往高墙后院走去。

    无法逾越的高墙,所有的门均被封死,像铁桶一般。这是第一次,雍正命亲兵砸开了封死的大门。

    云烟往前走了一步,却被一只大手紧紧抓着。她缓缓转过身,把另一只手放在他手上道:

    “我自己进去……你不必陪我”

    雍正依旧死死抓着她手,哑声开口道:“如果可以,我很想反悔。我应该说,万一他会伤害你……”

    云烟微微扬起唇角,笑容里带着些平静的哀伤。

    “可你不会,你知道他也不会。”她抬手摸摸他脸颊,“等我出来。”

    雍正终究没有反悔,他还是放开了手,目送她纤细的背影走进了高墙中大门内,看她停在屋前站了一会,抬手在门前轻轻敲了三下,推门进去,合上门……密密麻麻的亲兵沿着屋外将屋子团团围住。

    搭在拇指和四指手间的佛珠忽然断了,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在空旷的门前散落了一地,狼藉的滚落在他足上的龙靴旁打着转,最终归于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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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烟轻轻推开门进屋时,那个熟悉却消瘦许多的背影背对着她坐在塌边,他的背影依旧傲然挺直,而脑后的辫子已经凌乱而银白。

    一夜白头,这种滋味,没有经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云烟轻轻合上门,慢慢走近他面前,他依旧没有动。

    云烟走到他面前缓缓停住,目光一触及他消瘦而苍白却依旧漂亮惊人的面孔,惨白的唇角,布满血丝的双眼,脑门前一层狼狈的青茬,已然鼻子一酸,心中如钝刀凌迟一般隐痛。

    “八爷……”

    这哪里是那弯弓射狼天人之姿的八王,这哪里是那个海棠树下玉山倾倒的八爷。这皇家,弱肉强食,手足相残,最终就是,如此结局。

    他们彼此间的目光对上。

    不知何时,泪水已然无声无息的沿着她的面颊滑落下来,砸在地上。

    “这是你第一次……为我流泪。”

    他开了口,声音却再不是当初的温润,而是如砂纸刮过般的低哑,只是语气一如是当年模样。

    云烟闭上眼缓缓蹲下身子,目光落在他满是尘土的靴子上。他却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惊得她起身帮他拍背,又抽出绣帕给他,他先是挡开了,云烟再一次送到他唇边,他苍白瘦削的手接过帕子捂着唇剧烈的咳了一会才平息下来。

    云烟扶着他,目光触及他手间的帕子,那绽放在帕间的点点殷红让她的心已然掉入万丈深渊。

    八阿哥苍白的唇角却笑了,眉宇间竟还带着久违的倾城之色。

    “我没想到,最后一个来送我的会是你。我更没想到,他会允许。”

    云烟闭了闭眼,泪光强忍在眼眶和眼角间徘徊,终究哑声道:

    “白哥已经不在了,如今来送你的是云烟。八爷说对吗?”

    八阿哥点点头,“是云烟……一直都是……遇见时是,离开时,也是……如果老九还在……他一定……咳咳……”

    云烟的泪再也忍不住,她背过身子紧紧捂着唇,用牙齿死死的咬住自己掌心的上缘才能让自己不要哭出来。

    八阿哥看着她,勉力想要抬手去扶她,却在半途中缩了手。

    云烟转过身来,双目已然红了一片。她见八阿哥正抬手去颈下拽什么,还没看清楚。他已然将手递过来,她怔怔的张开手心接住。

    温热。

    他苍白的手移开来,触目的情景落入她眼帘里——

    这也是一块玉佩,红色的绳子,羊脂白玉,细腻又温雅的雕刻着一个“禩”字。与她颈间那个“禛”字玉佩,几乎一模一样!

    “康熙四十七年,你在我书房里那天,我就想为你戴上……可终究……只能将它攥在掌心里,看你去寻那块“禛”字玉佩……看他将你抱走……咳咳……

    这其实是我们出生被赐名时,每个皇子都会得到的一块玉佩,从不离身,如今我要走了,你若不喜欢……出去后就丢了吧”

    云烟收起手掌,将玉佩死死握在手心里,感到手心中如一团火般烫的五脏六腑都疼了。

    “八爷……是因为良妃娘娘吧……”

    云烟抬起眼,眼角里的泪像穿越了岁月的尘埃,恍然如梦。

    “很久前,我一直都不明白,一直都不明白,也从不相信。后来我恢复了记忆,我才明白,是因为良妃娘娘。”

    八阿哥笑了,他的眼神里也似乎回到了从前的记忆中,他的声音身哑,很勉力,一字一句却像在回忆着一生般慎重。

    “也许,从初遇时你躲在青桐树后我记住你,是因为我额娘。历史是如此惊人的相似,可你们的选择却截然不同……她故意让圣祖皇帝现了她,而你却死死的躲开了我和他……你不知道我有多生气……不知道气的是你,还是自己……我努力想证明你是错的,却现自己越来越相信你是对的。你跪在我面前请罪时……你求我放过你时,我真的想过放手……可是你策马奔来木兰狼群中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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