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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场交通意外后我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但我的灵魂还活着。来到大清后每每到我坚持不住的时候; 我就会告诉自己,只要能活; 就平淡的活着。哪怕在另一个时空。爸妈会放心的。
雍正帝爱新觉罗胤禛并不知道21世纪时男女婚恋的情况,更不会知道我对于男人的认知; 作为一个贫穷普通的女子,见识过多少现实的残酷。婚姻是门当户对,势均力敌的联合。从本质上来说婚姻在古往今来倒也没有改变多少,只是三妻四妾从大清朝的合法变成了不合法。作为朝夕相处一辈子的人; 他经常问我在想什么,而我也很少主动与他交谈。因为他并不知道,我并不相信有男人是我的救世主、是我永远不变的港湾; 包括他。我没有亲人,没有名分,我们也没有孩子,感情是唯一的羁绊。我的心底深处做好了如果某天某刻改变的准备,最好的局面就是能让我识趣的默默离开。
我从来就没有高贵的出身,也不够优秀,在21世纪连普通家庭的男孩子也不想找我这样贫穷又普通的女孩儿,更不用说周睿亭那样的企业小老板,只会拿我寻寻乐子。在大清朝,连王府里没名分的侍妾们也是当朝三、四品官的女儿。我衡量过这些侍妾的身份大约至少是市长以上领导的千金。而我,宁古塔罪籍卑贱出身的孤女、平凡的相貌,就是无知到疯也不至于妄想配得起一个皇子、皇帝。
其实我一直像一只灰老鼠一样惶惶的缩在皇家的墙角,只想默默的活下去,有一天走出这个豪华恢弘的不属于我的巨大牢笼平安终老。我经常很怕,很怕他们给我带来麻烦和灾难。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大清朝,我都见过、听过太多。爬上皇子床的通房丫头,男人的冷酷寡情,见了都让人不寒而栗。怕被玩弄,被伤害,被侮辱,被丢弃。怕自己两世为人还活成一个痴心妄想自掘坟墓的笑话,让爸妈在天之灵不得安宁。我两世孑然一身,唯一仅有的也只剩下女人最基本的尊严。我可以做牛做马出卖劳力,但我不愿意出卖自己的身体和尊严。
可我的命终究还是不太好。不管如何谨小慎微,都没想到我根本不认识的八贝勒胤禩给我惹来了巨大的麻烦,甚至惹起了还是四贝勒的胤禛那次极其可怖的警告。作为主人的他握住我手的时候,这样明显的性暗示,是我最恐惧的噩梦。
雍正帝一生都在怀疑我心里是不是有谁,怀疑哪个男人对我有心思,但只有极其怒时他才会问出口。我很了解他的性格,其实他根本不希望我回答。因为我的答案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重要,他只要我不离开他,永远跟他在一起。而我,其实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受人喜爱。也不会去将任何不可能的人放在心底。
关于八贝勒胤禩,我很久之后才知道他的亲生额娘良妃也是贱籍。良妃选择了攀上枝头做凤凰,虽然一生坎坷悲情,母子分离,受尽康熙嘲讽。胤禩对于贱籍的感同身受,他对我的移情,本质上其实是他作为唯一一个卑贱与高贵矛盾体出身皇子的复杂心理。他对内心的缺憾有着巨大的执着。他以为我是这个皇城里唯一会懂他这种痛苦的人,也是那个他终于有能力去保护的同类,一个身份像他母亲选择又完全不同的贱籍奴才。他在人前的那些温文尔雅从不在我面前伪装,可能因为我不需要被讨好,只有被保护被占有。
他这一生对身份对皇位的执着,远远出我的想象。他内心的伤口似乎远远出了我的认知。他和八福晋郭络罗氏各方面都那么般配的一对儿,无子无女。最后,他竟在胤禛抱走我的那夜里同时幸了同样贱籍的福儿和碧月一对儿,同时生了一双儿女,惹得八福晋丢了脸面寻死上吊也毫无办法,最后只好来我身上撒气。简直就是命运的轮回。说实话,我不敢想那个夜晚,可能对福儿碧月来说是天大的服气,而对我这个现代灵魂的旁观者来看,太可怕了。我最终也不知道他想证明什么,到底证明他额娘是对的还是错的。他对我的偏执里面是不是也有像争夺皇位一样的那口气在里面。
八贝勒胤禩对我有过差点被强占的伤害,也有命在旦夕时的全力救助和保护。一生下来恩怨相抵,这种感情无法去深究。我心里很明白,我和胤禩,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这是命运。而胤禩一生致力于想逆天改命,于我,于皇位,都是。如果当初我被分到了八府,可能会是另一种结局。至少,我肯定不会和雍正帝在一起。
雍正帝还怀疑过我会喜欢十三阿哥胤祥。我甚至不知这从何说起。我是救过他,但那也是本分。说句不敢对雍正帝说的话:胤祥确实值得很多女子去喜爱,如果我是个贵族小姐,如果我也有选择权,我不敢保证我不会喜欢胤祥。他对我,一直是不错的。他心善,他也仁慈,甚至还很英俊。但我,一直很清醒。我不是欢笙,我不会爱上胤祥。更不会对任何其他皇子阿哥心存幻想。跟爱新觉罗胤禛在一起,是最终命运的结果。我们之间有爱,有习惯,有包容,还有过命的交情和无法解释的命运。
其实,爱新觉罗胤禛这个男人,无法用语言去描述他的优秀。但他依然是他,大清朝的封建皇子、帝王。他是个矛盾体,他可以爱到不顾安危,好到屈尊降贵,却也原始而偏执。
九阿哥胤禟曾经问我怕不怕天天睡在一个疯子身边,从王府后院到紫禁城后宫,不知道多少福晋嫔妃在背后说我是夜夜在龙床上陪万岁爷睡的奴才。还有说得更难听的。我无言以对,更无力反抗。我始终是那个生存在夹缝里的灰老鼠。我没有名分,更没有拒绝的权利。我也不想有任何人再因我遭殃了,小戚、迦陵,都是受到了迁怒。很久很久,我都害怕历史重演。
弘历曾悄悄跟我说,父皇在决定赐死年羹尧前曾经震怒摔了乾清宫御案上最喜欢的一个笔洗!那压死年羹尧的最后一根稻草……竟然是现了年府上的一个小妾,抚远大将军年羹尧的宠妾!我还记得他当时的神情,他迟疑的看了看我说,有七分像。很像云烟姑姑你。这奴才简直是狼子野心其心当诛!我听完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脑子里很乱很乱,与我们纠缠半辈子的年氏兄妹的脸在我脑海里略过,背后还有多少故事,我想不明白。雍正偏执的爱已经到了让我成为年羹尧心中皇权的符号了吗?
这一生,我从来没问过雍正爱不爱我,会爱我多久。
他这一生,有过很多女人,只是过眼烟云的多。年轻时宠过李氏,后来又宠过年氏。从丫鬟宫女到皇后妃子,甚至还有前朝的绝色公主。我知道的,应该还有我不知道的。他不希望我知道这些,我也几乎从来不问。说我对此毫无芥蒂,这又如何可能。所以我对于和他那一方面总是能省则省,能避则避,甚至往往并不愿意,他心里一清二楚。可是他的占有欲和感情非常喜欢用这方面来表达,这方面的压迫感非常强。
吹捧他的臣子说他清心寡欲,这不对;诋毁他的文人说他荒淫无道,这也不对。
他总是说永生永世和我不分开。但永生永世我没有想过,甚至没妄想过他爱我一生不变。这话,我没对他说过,也不敢说——
爱新觉罗胤禛,若苍天有怜下辈子再相遇,愿彼此不再云泥之别,愿我能自由平等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沉浮多年,半世清情也已经完结很久了,感动的是依然有很多读者给我留言在反复的阅读。再次感谢大家对半世这样长情的喜爱!这两天忙里偷闲写了点番外,算是弥补一些当初伏笔和秘密的缺憾,希望大家能喜欢。不知道大家对年羹尧的番外有兴趣吗?
。搜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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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番外之四爷
我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在乎她。
自从大清朝入关后第一个皇帝; 我的祖父顺治帝为了一个女人; 他最爱的女人放弃一切后; 最爱就成了一个禁忌的字眼; 在我还不知道爱是什么的时候。这个紫禁城里成长的所有阿哥都被灌输着雨露均沾、开枝散叶的观念; 而皇家的女人则就该是安分守己、贤惠大度的。
我的皇额娘可能是个异类; 她24岁才入宫嫁给我的皇阿玛; 这几乎是大清朝的奇谈,足足比正常女子的婚嫁年龄迟了至少1o年。而几岁的我,是常常见到那威严的皇阿玛在景仁宫里的笑颜,他看着皇额娘眼睛里的光。听过我那后宫三千的皇阿玛口中诉说的; 爱。他低低的说,朕下辈子决不让你等。而皇额娘总是那么安静温暖的笑。不知为什么,那笑容里总让我觉得有一种疼痛。她会给我念诗; 教我习字,那可能是我童年中最美好的时光; 宁静,温暖。她生命的最后; 甚至感叹说无法亲眼看见儿子会爱上什么样的女子,那个时时戴着的凤眼红宝戒子,她说留给儿子最爱的女人。之后的我,才知道我的亲生额娘; 还在。而她对我,比起十四弟来说,总是像隔了层纱。我甚至能感到自己的心渐渐冷下去; 却必须习惯孤独,习惯掩饰孤独。
后来,我十三岁了,皇阿玛给我安排了侍妾,教引我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是我第一次看清女人的身体,却许多次后都没有记清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释放过后留给我的总是一种陌生的空荡,我开始习惯在这之后独自入睡。
再后来,皇阿玛说四阿哥该娶嫡福晋建个府了,便给我娶了费扬古的独女做嫡福晋。室内的月光下,她的皮肤很白,腿很修长,比宋氏丰腴,没有李氏娇艳。随着一个又一个女人的进门,我会自然而然的审视起来,哪怕知道她们身份有别。行房时我从不点灯,但其实每个女人承欢的反应都不完全一样,而我每次结束后感觉又没有什么不同。
皇阿玛教导我们要尊重嫡福晋,雨露均沾,我就抬举纳拉氏,她小小的年纪却也被母家提点的大方,贤惠。哪怕我有时不自觉的多去床上表现更柔媚的李氏房里,纳拉氏也表现得很得体。开枝散叶的后院里,与所有的阿哥一样,让皇阿玛放了心。
在先皇忌日时,每个人都对当年的故事讳莫如深,其实太宗皇帝独爱海兰珠在满清八旗里也早不是个秘密。我开始有了儿子,有了女儿。我已经记不起儿时听过的爱,也没想过。我只知道,大清的山河吏治还有太多太多需要整治的地方。而我在这皇家里,每一步都不容有错。
我有很多奴才,不管是府里,还是旗下。我从来没有注意过多一个,少一个。想由奴才变主子的丫头我也见过很多,甚至幸过。从前在永和宫里额娘身边照顾我的丫头通了房后,也就收了放在后院,后来也渐渐忘了。我不喜欢费心,不喜欢身边人太多。开牙建府后,我只有三个贴身奴才,非常安分非常忠诚。
唯一的贴身丫头救过我和纳拉氏的嫡子弘晖,但她甚至从来不主动抬眼看我。很久很久,她就像那些我最习惯的物件一样,安静的在我手边。她平静、单薄、很少讲话,习惯性半低着头,我甚至没仔细看清过她的长相。每当我夜里幸完回到书房时,她也是那样安静的端上热水,恭敬的给我洗浴,俯跪在地上给我轻轻的洗脚,连一句话,一个目光也没有。随着时光,她身上有种叫我安心的东西,我以为,是安分和忠诚。
直到木兰的熊袭狼战,我见她毫无生机的躺在老八的怀里,被他紧紧抱着。我才终于看见她的脸。清秀、柔软,小扇子一样的睫毛下有一抹淡淡的泪痕。我竟周身忽然紧张的连握弓箭的手都在颤抖。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又有什么在胸口堵塞,一个奴才,我最安静又忠心的贴身奴才被我的弟弟紧紧的抱着。那么单薄的身子肋骨也断了,手臂也断了,人人都说她为我赴汤蹈火是忠奴。只是忠诚吗?
我试探的寻找过答案,她帮我扣里衣时说奴才不疼。我看着她睫毛的剪影,那低垂眉目下的谦卑语气,却让我感到了多年没有感觉到的,疼痛。我不知道何时越来越注意她,不愿她离开我的视线。可是,我却现她丝毫没有变化,安静的甚至越来越恭敬。那种从前我没有在意过的疏离回避,甚至害怕。我现她对我,竟没有心。只有忠诚。
我嗤笑于自己的矛盾,难道要的不就是这样一个安分忠诚的奴才?她真的很安分,但老八在木兰紧紧抱着她的神情时常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心情忽然就掉下去。我开始怀疑,我最安静又忠诚的贴身奴才,心里却不是我,又是谁?
直到老八送来花,我只看了一眼就感到脑海里有什么紧绷的弦,断了。我最安分的奴才却只是对我安分?我坐在黑暗里,周身都是压抑的怒气,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