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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禹徳和王庆娟夫妻俩顿时惊叫起来,道:“乖乖隆地咚,三十块啊!还管吃住!比城里小年轻的工作资高多了!”
张芳芬听见了不着调的嫂子在咋呼,知道她的小心思,她无非就是怕短了秀儿、玉儿的工钱,有意让更多亲戚晓得。
可是张禹徳家也有六个孩子呢,三个已经成年,两个儿子都在学手艺,大丫头十八岁了前年就开始下田挣工分。
他家见秀儿、玉儿得到来城里做工的机会挣现钱,哪能没想法?
在生产队下田挣工分拿不着现钱,正常情况下是年底算账。
农民根本不知道一个公分究竟值多少钱,甚至于大队干部都不知道。
这得等年底时算算卖粮食、猪羊、油菜籽等等得到了多少钱,然后再减去分掉的粮食的价值。
偶尔会出现大笑话,个别大队、生产队算总账时,发现没有结余,居然是负数,农民上工挣的工分没钱可拿,按理说还得倒贴!
因此农民对于能够按月拿现钱的城里人羡慕不已。
不出所料,王庆娟立刻憋不住了,一把就抓住张芳芬的手,用近乎哀求的口气道:
“姐姐儿啊!孩子们都一直念叨大姑妈的好呢!大丫头成天下田,晒得都脱了几层皮。
现在好了,大队已经开始分田到户,这些天用不着天天去磨洋工,我家大丫头勤快呢!
她如果能来你家帮忙,不给钱都乐意!”
张禹德比张芳芬小几个月,老婆王庆娟原本跟张禹根家就有点亲戚关系,这年头亲上加亲的婚姻关系蛮多的。
三水县的农村老一辈人不喊“姐或者姐姐”,喊“姐姐儿”,土话听起来像“假假二”。
张芳芬只能客客气气道:“庆娟啊,我知道你家大丫头是个勤快人,我不可能忘了帮衬孩子一把!”
觉察到了妹妹为难,张禹根被不着调的婆娘气得不轻,又不好发作,狠狠地瞪葛兰英。
黄瀚的舅妈也把王庆娟的话听得真真的,此时肠子都悔青了。
张禹根和表弟张禹徳的家一前一后,他们俩都读过书识字,不可能有口角。
俩人的老婆都是文盲,又都是满嘴跑火车的主,平时因为说话不中听或者鸡毛蒜皮产生口角的次数多不胜数。
谁对谁错?不值一提,一地鸡毛尔!
王庆娟果然是个没眼力劲儿的,依旧拉着张芳芬,道:
“你看得中我家大丫头,要不今天就留下她在你家干活儿吧!我知道你心眼好,肯定不能亏了她。”
王庆娟的大丫头叫张玉兰,这个名字估摸着三水县就有好几百,她此时一脸期盼。
张芳芬很尴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拒绝,还好张禹徳有分寸,拉过老婆训斥道:“今天姐姐儿家开业大吉,你这个时候说这个干嘛?”
“我不是心疼大丫头么,她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如果能够在城里找到活儿,说不定就能在城里找到婆家呢!”
“行了行了,姐姐儿是个热心肠,这事儿过几天再说不迟!”
张禹根老大家媳妇花金凤也不待见王庆娟,此时故意道:
“如果大姑妈家还缺人,当然是我来帮忙,哪里用得着外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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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都来了,真热闹
亲疏有别,张禹根是亲哥哥,张禹徳毕竟是表亲,花金凤是张禹根的大儿媳,有好事确实应该先让着她。
可她虽然是个不识字的农村人,却是个好逸恶劳的主,张芳芬哪里可能让她来帮着干活儿?
还好这时黄道涵一家子来了,人家两口子都是当老师的,在农村人心中自然有地位,一屋子人立刻停止谈论谁来街上挣钱的破事。
“真气派啊!三哥,恭喜恭喜。爸爸来了吗?”还特意打扮过的黄道涵拱手道贺。
窦晓霞把一捆炮仗和两个崭新大红色塑料罩壳的热水瓶放在门口的桌子上。
迎上前的黄道舟道:“应该快了,大哥顺路去家里和他们一起来!”
张芳芬客气道:“能来就好,还让你们破费像什么话?”
窦晓霞道:“这是应该的,三哥、三嫂,你俩真不简单啊!这店又大又敞亮,生意肯定好得很。”
“呵呵!托你吉言。鸿运来,来这边坐。”
刚刚坐下的黄道涵问道:“爸爸有没有来瞧过?”
“应该是路过这里时看了几眼,没有进来过,前两天这里还乱糟糟呢!昨天下午刚刚收拾出来。”
“爸爸见到你家有这么大的排场,肯定欢喜得很!”
“嗯啊!是挺高兴的!”
黄鸿运没瞧见黄瀚,问道:“三伯,黄瀚去哪儿了?”
“去了学校,马上就应该回来了,楼上房间里有画儿书,你吃饱了上去看。”
“太好了,谢谢三伯!”
片刻后,黄哲远、赵秀贞在黄道乾、黄道武和几个孙女、孙子陪同下进了门。
“都来了,真热闹,好好,真好!”黄哲远乐呵呵招呼张禹根等等,然后在新房子里中间的一张方桌坐定。
按理说朝南才是上座,因为“事竟成饭店”门脸朝北,因此朝着大门的位置为大。
黄哲远一坐下就东张张西望望,没瞧见黄瀚,问道:“老三啊!黄瀚怎的没瞧见?”
“他说九点半准时到!一大早就去练琴了!”
黄哲远知道黄瀚天天练琴,点头道:“真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家里这么热闹,他都能静下心来去学校。”
“爸爸,还有个喜事没告诉你呢!”
“什么喜事啊?”
“黄瀚跟县里一把手的女儿共同写了一首歌,前天省里来的同志给他们录音了。
省里同志都说歌很好,肯定能在广播电台播放。”
“啊?有这么大的好事?哈哈哈……咳咳咳……”
黄道乾、黄道涵目瞪口呆。
黄道武知道黄瀚鼓捣出一首歌,老师、校长都看中,此时知道了有可能在省里播放倒是不觉得突然。
张禹根拉过送鱼汤刀面上桌的玉儿问道:“黄瀚写了一首什么歌?你有没有听过?好听吗?”
“听过!好听着呢!听过的人都说好!”
写歌是个什么说法?绝大多数农村妇女都不知道,她们立刻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黄道涵忽然一巴掌打在黄鸿运的脑袋上,训斥道:“慢点吃,瞧你那虎狼样,丢不丢人?”
黄鸿运抬眼瞧着黄道涵一脸委屈,黄道武笑道:“今天有爷爷在呢!你用不着管你老子,大口吃,不够我去帮你再盛一大碗!”
黄哲远发话了,道:“今日个是老三家的好日子,所有人都要高高兴兴的,不许打孩子!不许谁哭哭啼啼的!”
黄鸿运笑了,他偷偷的瞧向有些尴尬的黄道涵。
三小黄宪章本来还有些拘谨,这时好像放松了许多,他端着面碗跟黄鸿运坐到了一起,俩人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几十人高高兴兴吃了早茶后准备帮着放炮仗,谁知黄道舟不让,说要等到县里来人剪彩的时候再万炮齐鸣。
“县里来人?来什么人啊?”黄瀚的大伯、四叔等等还有一大半亲朋好友都不知道。
上座的黄哲远乐呵呵告诉大家,县里一二把手要亲自来!
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惊,真的让不少人觉得手足无措。
其实他们多虑了,这个时候的大领导都不摆谱,都显得很亲民。
县委的人肯定是从东大街过来,这时三水镇、物资局等等单位的领导都站在电影院门口的台阶上等着呢。
干部们都有分寸,没进“事竟成饭店”,他们知道一旦进去,人家肯定要请着吃早茶,万一县委的人正好这时候到了,有损形象啊!
因此他们都穿得整整齐齐,把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站在高处远望领导将要出现的方向。
黄哲远看了看店里崭新的马头钟,还有二十几分钟就是九点半了。
他站起身招呼大家道:“县里的大领导马上就要来了,我们家不能失礼,所有的男人都跟着我到店门口等着吧!”
黄哲远辈分高有君子之名,很有威望,以张禹根、黄道乾为首的男人们立刻簇拥着他来到大门口。
这时黄瀚带着锁好自行车的成文阁、钱爱国准备进门。
正巧见到了爷爷被簇拥着出来,黄瀚笑着插科打诨道:
“不敢当,不敢当!爷爷,您这是亲自带着伯伯、叔叔、舅舅、哥哥们迎接我吗?”
黄哲远开开心心道:“是啊!是先迎接你,再迎接县里的大领导。”
黄道武说吉利话道:“嘿嘿!恐怕用不着三十年,我家黄瀚有可能比县一把手的官儿还要大呢!”
黄哲远点头道:“肯定啊!他从小就这么出息,长大了还得了?去省里、京城都有可能,可惜这一天我肯定看不到喽!”
“爷爷,爷爷,您至少能过一百二十岁,那时我当了京官风风光光回家,前呼后拥,你和奶奶手牵手带着满堂儿孙,重孙、灰孙子迎接我!”
“哈哈哈……”黄惠武、张禹根、张禹德几个带头大笑起来。
黄道乾却是最讨厌这种腔调,脸上一丝笑痕都没有,黄道涵礼节性笑了笑,黄宪章、黄鸿运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唉!想!我当然想啊!可惜想不着啊!”黄哲远指了指老大、老四、老五几个,道:“那时让他们都来迎接你这个替黄家光宗耀祖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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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开张喽
黄道武不失时机凑趣道:“那时我一定带着几十上百人三叩九拜!”
黄哲远忙不迭制止道:“别胡扯!这话能乱讲啊?”
黄道涵赶紧打圆场道:“大家都知道老五开玩笑呢!不当真。”
黄鸿运记着黄瀚送给他十本连环画的好呢,热情道:“黄瀚,你好呀!”
“你好,待会儿送你一本《少年文艺》。”
“是不是有你作文的那一本啊?我家里也有,我已经看过了!”
黄道涵夫妻俩都是老师,实验小学同学的两篇作文被《少年文艺》选登,这么大的事他们当然知道。
其实不仅仅是知道而已,三水县所有的小学老师都以此鼓励同学们好好学习认真写作文,争取被《少年文艺》发表。
“那本应该是六月份的,七月份的你有吗?”
“我家没有订《少年文艺》,也不怎么买,上个月是因为有你的作文,我爸爸才肯给我买了一本。”
唉!四叔也真够扣的!连给独子订阅《少年文艺》都舍不得!
“七月份的《少年文艺》也有我的作文,这回用不着你爸爸花钱买,我把我们校长送给我的那本送给你!”
“太好了,谢谢你呀!”黄鸿运乐坏了,《少年文艺》五毛多一本呢,他马上就是个五年级学生,最爱看这样的书。
“别客气!昨天我已经买了十五张电影票,待会儿我请你、请爷爷、请我舅舅、请大家看电影。”
黄哲远道:“十五张电影票要三块钱呢!哪能让你花钱?这钱我出!”
“爷爷,我已经挣了九块多钱稿费,应该拿钱请您看电影,小时候都是坐在您大腿上看,还尿过您一裤子呢!”
“哈哈哈……”黄哲远和一众长辈、兄弟们都大笑起来。
黄哲远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拉过黄瀚,轻轻的抚摸黄瀚的大脑袋,怜爱之情溢于言表。
他问道:“你究竟写了一首什么歌呀?能不能唱给我们听听?”
“可以呀!成文阁、钱爱国,你们把今天上午排练的再来一遍。”
这几天成文阁和钱爱国都在弹《老师慢些走》这首曲子,有时成文阁自弹自唱,有时他弹吉他、黄瀚弹钢琴,三人一起唱。
钱爱国唱歌属于那种怎么学都不行的,偏偏嗓门特别大,就应该是后世k歌,能够把临近包房的顾客吓跑的主。
黄瀚量体裁衣,不让他唱完整的句子,只让他练着唱几个字,比如说唱愿你三冬暖,愿你春不寒,时他跟着唱三冬暖、春不寒。
就个字,经常唱,唱熟了即便跑调也无伤大雅。
今天早上黄瀚特意让他俩弹吉他,三个人至少唱了七八遍。
这时黄瀚决定显摆一下,让爷爷乐一乐,让亲朋好友瞧一瞧什么叫做吉他弹唱。
成文阁、钱爱国没有在众人面前表演的经验,此时都有些不好意思。
黄瀚道:“你们要放开手脚,这里才多少人?以后在学校文娱演出时,台下有一两千人呢!”
钱国栋夫妻俩和成胜利两口子也来了,他们都没有正经八百听过儿子弹唱过一首完整的歌。
钱国栋大声道:“爱国,今天都是自己人,黄瀚的爷爷想听你们唱歌,你们大大方方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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