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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馨跟黄瀚截然不同,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她的目标当然是考入实验中学。
毕业班肩负着升学率的排名,学校当然抓得紧,早读时间要提前半个小时,因此黄馨已经早早地出发了。
虽然儿时那段小学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是黄瀚还不至于找不着自己的班级。
实验小学是三水县城香火鼎盛的一座庙宇改建的,到了最后古建筑基本上被拆毁,只留下一座古戏台。
一九八一年的学校大门就是这座古戏台,即便是三十几年后,这里也算得上是个地标建筑。
黄瀚在母校前伫立良久,瞧着古戏台下川流不息的小朋友觉得无比滑稽,一个四十几岁的灵魂主宰着十一岁的小身板去读小学三年级,这特么该有多别扭?
第三章:遥远的记忆
说实话,太过久远,小学三年级升四年级还会分班,黄瀚真的记不起三年级的同学有哪些,有可能见面了才能够想起来一点点。
一个大叔要找到三年级四班当然不费吹灰之力,可是进入班级却是傻了眼。
由于自己在校门口欣赏了一下古建筑,发了一番感慨,又在现在的“六一堂”原本庙宇的正殿看了看这个即将拆掉的建筑,故而耽误了一些时间。
来到教室之时已经接近早读课的时间,不大却被破书桌和小板凳塞满了的教室里全是小脑袋,黄瀚不知道自己的座位在哪儿?
应该不会有哪个学生上学接近三年还不知道自己的座位,哪怕是班上那几个智商不全的孩子也不会这样,黄瀚当然不会贸然开口问自己该坐哪儿?
他默默地观察,发现几乎每个位置上都有主了,只有中间第二排边上还有一个座位空着,黄瀚理所当然认为那个位置应该是自己的。
黄瀚直接走向教室中间来到位置上一屁股坐下,旁边的一个小男孩却是翻了个白眼粗声粗气道:“黄瀚你坐这里干什么?”
很明显自己的猜测出现了错误,黄瀚这个在社会上打拼快三十年的大叔当然明白,他看了看邻座的小男孩,实在想不起来这个孩子是谁。
管他是谁,一个小屁孩而已,黄瀚反问道:“我不坐在这里应该坐哪儿?”
小男孩站了起来,黄瀚瞧见了他胳膊上别着的两道杠,心里立刻明白了,这孩子还是班干部,应该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
只听见他道:“康静,马上打铃了,快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
小男孩又指了指康静刚才占着的位置对黄瀚道:“回到自己座位上去,当心我在黑板上记下你的名字。”
记下黑名单黄瀚倒是印象深刻,因为只要是被班干部、值日生在黑板上记下名字,下午放学就别想早早地回家了,被体罚基本上没跑。
黄瀚起身走向自己的座位,顿时认出了一个同学,那是自己三年级的同座也是住在同一条巷子里的邻居,后来还是自己妻子的同学加闺蜜之一萧蔷。
只是四年级后就分班了,以后的十几年都没怎么说过话,还是在结婚后由于老婆的关系两家来往才逐渐多了起来。
刚才应该是那个叫做康静的小女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跟萧蔷八卦,导致自己判断失误,否则自己左看看右看看,瞧见了萧蔷就会认出她,也自然而然知道了自己的位置。
有一种美妙的感觉油然而生,别误会。
不是对萧蔷这个老婆的闺蜜有什么企图,而是黄瀚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没戴眼镜还能够把一切瞧得清清楚楚。
不戴眼镜的感觉真好,黄瀚暗暗发誓,真的能够重来一回,一定要注意眼睛的健康,再也不要做个眼镜男。
黄瀚终于坐上了属于自己的位置,正茫然接下来该干什么,旁边的萧蔷就在上下打量他,忽然开口道:“黄瀚,你今天好像跟以前不一样。”
哟,看来相处几十年没白来啊,这都能够瞧出来。
小学的同学没记住几个,萧蔷应该是留在记忆里为数不多的同学之一,小学时的萧蔷在学校里属于小天鹅,而黄瀚应该是个丑小鸭。
人人平等只能挂在嘴边,真去相信就太傻了,人天生的就分等级。
萧蔷同学父母都是干部,而且任职的部门很吃香,经济条件在三水县应该是相当好的人家。
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衣服整洁从来没有出现过补丁。
她有零花钱,可以经常在外面买早饭、零食吃,即便学习成绩没有达到尖子生标准,也属于前十几名行列,应该是这个时候的白富美。
反观黄瀚,没见过一件衣服不打补丁,成天脏兮兮,成绩只能跟班里的傻子比,还因为发育不良,个头都比不过同龄人,绝对的矮穷矬。
改革开放都是从一九七九年的那个春天开始计算,这样计算其实根本不准确,黄瀚认为从全面执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彻底解放了农民之时开始计算最真实。
因为事实上,一九八一年的三水县城跟一九七九年前基本上没有太大区别,也仅仅是戴着红袖箍抓投机倒把的人少了、没有人主动出面割资本主义尾巴而已。
三水县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是在一九八二年秋天才开始,真正分田到户进入新时代应该从一九八三年计算。
黄瀚一觉醒来莫名其妙来到自己经历过的八十年代,本着哪怕过一天都好好活的心态,当然坦然,明知道此时的萧蔷根本瞧不起自己也不介意。
面子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的,现在的自己拿人家相比天上地下,人家有理由俯视,况且人家还是一个颜值很高的女孩子。
黄瀚道:“天天见面,我从来没觉着你不一样啊?你为何要觉得我不一样?”
萧蔷更加狐疑了,道:“你一开口我更加觉得你不一样了?”
黄瀚不懂了,问道:“我说什么了?你怎么就有这么多感觉?”
“哈哈,我明白了,你今天反应特别快,说话有板有眼,对,就是这个感觉!”
黄瀚一脸黑线,我特么没觉着小时候有过语言表态障碍的经历啊!问道:“我难道以前连话都不会说?”
“话倒是会说,只不过有些听不清楚。”
“那就应该不是我的事了,你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听力。”
“你什么意思,当心我打你啊!”
黄瀚愣了愣,忽然想起这时的小学还没有校园暴力这个说法,五讲四美好像刚刚提倡,挥拳头解决问题的大有人在,小男生被小女生揍得哭鼻子的人数不少。
貌似一二年级之时,比自己高了小半头的萧蔷应该是班上比较厉害的角色,战斗力足以打得自己哇哇大哭。
黄瀚不禁心里叹息,儿时的自己太窝囊了,连跟女孩子打架都输了,本来输了也未必丢人,可是被打哭了一路跑回家,丢人就丢到姥姥家了。
黄瀚道:“打住,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不要充满暴力倾向好不好?女孩子要温柔可人才会惹人疼。”
“什么、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没说错吧?不是我说话不清楚,而是你的听力有问题。”
“不是,我听清楚了,只不过你刚才用的词语有些特别?暴力倾向、温柔可人都是成语吗?”
哦!原来如此,黄瀚笑道:“四个字的你都可以理解为成语,虽然不太准确,但是应该能够蒙对一半。”
“哈哈哈,你今天说话太有意思了,哈哈”
小时候萧蔷的笑点就很低,长大了亦是如此,此时笑得前仰后合。
第四章:死不要穷脸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黄瀚起立,你是来上学的吗?”
吓得萧蔷立刻收声举着语书遮住脸开口读书,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原来不知不觉间班主任已经来到教室,她被萧蔷的笑声吸引,却没有呵斥萧蔷,而是点名让黄瀚起立,妥妥的两重标准。
这就是现实,萧蔷的父母有面子,成绩上等,班主任这个接近五十岁的姜姓胖女人另眼相看,当然不会去训斥,转而对准学渣黄瀚,一脸鄙夷加嫌弃。
黄瀚没有反抗,乖乖的起身,从容对答:“报告姜老师,我是来上学的。”
“胡扯,你看看其他同学在干什么?再看看你!”姜胖子见黄瀚不卑不亢老羞成怒,声色俱厉道。
说实话,在黄瀚记忆中这位姜老师一无是处,连最起码的师德都没有,嘴上也从来不积德,经常在班上肆意辱骂学生。
最印象深刻的就是她经常骂学生:“山上的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茅坑里的臭棒,闻不能闻,舞不能舞。”
骂学生是骂爽了,小学生也不是木头,背地里基本上没人尊称她姜老师,而是用“姜胖儿”、“姜胖子”代替。
还好最多忍她两个多月就熬到四年级,以后不需要搭理她。接下来会遇上人品、师德让黄瀚由衷尊敬的两位老师。
“哈哈”同学们哄笑起来。
姜胖子脾气暴躁,有可能是更年期综合征的表现,想想她的年纪,估摸着十有八九。
她呵斥道:“早读课都开始了,你连书都没有拿出来还有脸说你是来上学的,拿着书站到门后去。”
晕,才上学不到十分钟,就体会到了被体罚的快感,还是记忆中的味道啊!真特么酸爽!
黄瀚哭笑不得,此时的他无法跟老师对抗,即便这位乃是他最厌恶的老师没有之一,又能如何?
站着就站着吧,黄瀚面对六十几双同学的眼睛脸不变色,翻开手中小学语第六册课本从头越读,说实话,三年级究竟学了什么玩意儿,黄瀚连一点点印象都没有。
姜胖子脸上的经典表情重现,骂了一句:“死不要穷脸!”轻蔑、鄙夷、戏谑,总之令人有用鞋底狠狠地抽三百下的冲动。
由于一段时间教育脱节,此时的教师队伍比较尴尬,许多民办教师素质太差,但是这种情况在逐渐改善,很快就有不少中专生前来小学执教。
何止学校的教师队伍在与时俱进中,整个国家都会迎来最好的时代,而且没有最好只会更好。
姜胖子的辱骂黄瀚充耳不闻,仔细看语书,心中有了一个念头,如果真的留在这个时代,自己岂不是有重来一回的可能,这该是何等美好。
那些错过的风景,那些抱憾终身的往事岂不是都能够改变,改革带来的福利自己岂不是一个都不容错过?
被罚站了将近四十分钟,黄瀚把第六册语书看完了,心里盘算要不要跳级直接去读五年级接下来考初中?
但是转念一想,一个学渣转眼间就演变成为学霸会不会太逆天?会不会因此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最后还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用不着太过于另类,弄巧成拙反而不美。
下课铃声响起,黄瀚瞧见姜胖子自顾自走了,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也不管有没有得到解除体罚的命令,回到自己的座位。
屁股还没坐稳,一个肩膀上挂着三道杠的女孩子来到面前问道:“黄瀚,你的作怎么还没交?会不会根本没写啊?”
小学里的三道杠基本上是班长无疑,一般情况下都是学霸,说得好听点是老师的助手,往难听说就是二鬼子。
黄瀚哪里知道还有这回事,问道:“作?是什么题目?有什么要求?”
“哈哈”周围不少听见俩人对话的小朋友笑出了声。
班长板着面孔一副小大人的嘴脸,她道:“上个星期祭扫烈士墓之时老师布置的作,要求不低于二百字。”
原来如此,记忆中清明节中小学学生都要去扫墓,然后都得写一篇作,现在是四月中旬,想来应该是赶上了。
黄瀚道:“麻烦你等等,我马上就写给你!”
“哈哈哈”这一次迎来的是哄堂大笑,三年级的小学生最头疼的就是写作,对上学期开始的两周一次作练习深恶痛绝。
听黄瀚这个学渣说得轻松,人人都觉得可笑之至。
班长又好气又好笑,戏谑道:“行啊!我不着急,就看着你写。”
黄瀚都已经写了几百万字出了两本书,写一篇二百多字的小学生作而且是小学、初中写得要吐的题目自然是分分钟搞定。
他翻出作本,拿起钢笔就直接写下“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在这个令人哀思的日子里,三年级四班的全体同学怀着沉痛的心情”
开篇就有料,周围没有了嘈杂声,只听见小朋友的喘息声,班长睁大眼睛盯着黄瀚的笔尖,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到八分钟,全篇扯淡的小学生作跃然纸上,一直看着的班长和同桌萧蔷以及一圈瞧热闹小朋友都傻眼了。
班长知道这篇作字数足够了,因为一页方格作纸一百五十字,黄瀚足写了正反两页,应该不低于二百七十字。
萧蔷的惊叫声响起:“黄瀚,你的字怎么一下子写得这么好看?”
哟,这个问题不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