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黄瀚回家时,几个孩子恋恋不舍,孙强和祝惠强烈要求黄瀚有空经常来家里玩。
送黄瀚出门的祝厂长摸了摸黄瀚的头,道:“黄道舟有你这样聪明的儿子,苦日子很快就会熬出头了,回去跟你爸爸说,以后咱们两家多走动。”
“嗯!叔叔,欢迎你和阿姨有空去我家喝酒,一定要带上祝惠妹妹。”
孙强立刻道:“黄瀚,还有我呢,我也要去。”
另外几个孩子也嚷嚷道:“我也要去,我也要”
祝厂长道:“好!好!有机会一定去。”
黄瀚心情特好,事情肯定办成了,貌似应该没花多少成本,山水粮食酒的具体价钱黄瀚不知道,估摸着一块钱一瓶差不多。
唉!没有关系网不要紧,多多走动,关系不就有了,看来要想方设法改变黄道舟为人处世的方式,免得他经常吃亏。
第三十六章:香喷喷的肉饭
黄瀚提着白铁皮水桶刚刚乐滋滋出了巷子走到了大街上,后面就有人说话:
“黄瀚,你怎么在祝厂长家里呆了怎么久?”
原来是黄道舟不放心,根本没回家,一直在附近转悠,正等得心烦意燥,见儿子出来了,连忙跟了上来。
“哦!聊了一会儿。”
黄道舟奇怪道:“你一个小孩子跟大人们聊什么?”
“聊聊理想,谈谈人生,讲讲社会主义价值观”
黄道舟怒了,呵斥道:“你再鬼扯,信不信我揍你。”
“千万别,酒洒了损失就大了。”
“酒?哪儿来的酒?”
“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祝厂长送的回礼,两瓶三水粮食酒。”
“真的吗?这酒要计划呢,糖烟酒公司门店卖九毛七一瓶。”
黄道舟对于其他物价不甚了了,但是熟知糖烟酒公司柜台里包括柜台后面几个酒缸里散装酒的品种和价钱,还知道哪一种要计划。
当然,这个时代的酒类品种也没几个。
“这算啥?人家祝厂长说了,以后两家要多走动,我估计你的自行车基本上跑不了。”
“别高兴得太早,到手才能算数。”
话虽如此,但是黄道舟脸上的笑容很明显,父子俩回到家,黄道舟立刻拿出两瓶酒细看,一脸幸福。
黄瀚道:“这酒不咋地,改天我想办法混几瓶洋河敦煌大曲孝敬您。”
“一块七毛三一瓶呢,还得双份烟酒券,我用不着喝那么好的酒,你也不要不务正业,心要用在学习上。”
黄瀚笑道:“用一只老鳖大体解决了自行车的归属问题,还交换回来两瓶酒,貌似很划算!
接下来我要用另一只老鳖换钱和红烧肉回家。
爸爸,你接着送我出去办事,小颦,去看看刘小明有没有回来,按理说早就考完试了,他如果回来了,让他过来。”
黄颦应了一声:“好!”立刻跑了出去。
看了看坐下来指手画脚的儿子,黄道舟有些茫然。
黄瀚家跟刘小明家是近邻,几步路就到。
黄道舟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准备把老鳖卖给县政府招待所食堂?”
“是啊!不要你出面,你把我们送到招待所门口等着就行。
我直接让小明带我去找他爸爸,卖了老鳖后买一把杯红烧肉回家,招待所的红烧肉那可是三水县一绝,想想都流口水。”
黄道舟无语了,儿子安排得无可挑剔,又不要他抛头露面去求人,他当然无话可说。
他默默地站起身拿出上面有“先进工作者留恋”几个红字的白色搪瓷把杯用清水洗刷。
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黄瀚,你怎么知道招待所的红烧肉好吃?你什么时候吃到过?我怎么不知道?”
额!我是吃到过太多次,可那是十几年后,后来怕胖不敢吃了。
黄瀚反应足够快,笑嘻嘻道:“想象力懂不懂?都说招待所的红烧肉一绝,想想当然流口水。”
黄道舟没好气道:“去去去,瞧你那副馋样儿,丢不丢人?”
不一会儿,李小明就兴冲冲来了,黄瀚也不客套直奔主题道:“小明,我爸爸今天撞大运了,钓鱼时在河沟里逮了一只大甲鱼。”
黄道舟愕然,儿子这么说真的天衣无缝,我怎么没想到?
刘小明顿时兴奋起来,惊叫道:“什么?什么?大甲鱼?在哪儿呢?赶紧让我看看。”
黄瀚指了指水桶道:“在那里。”
“哇!真不小。”他飞快地用指头戳了一下老鳖的背部,那只野生老鳖顿时转头张口要咬,刘小明乐坏了,尖叫道:“哈哈!还挺凶。”
“我想让你带我去找你爸爸,把甲鱼卖给招待所,再买些红烧肉回家,家里好久没见着大荤了。”
“没问题,什么时候去?”
“现在就走,我爸爸骑自行车送我们。”
“好啊!”
招待所也不远,就在西大街北边的迎宾路上,骑自行车十分钟就到,刘小明经常来这里玩轻车熟路。
俩人来到后厨时几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人都要摸刘小明一把,打趣几句,更有甚者要往不该摸的地方摸去
刘小明也有应对经验,直接捂着裤裆逃跑。
这个时代就这个德行,上班时打打闹闹稀松平常,单位上来了哪家的男孩子,十之八九要遭此厄运。
还没到十一点,后厨正在做开饭的准备工作,刘爸爸听刘小明说明来意后亲自把黄瀚带来的搪瓷把杯打满了红烧肉。
然后一个有可能是学徒的年轻人带着黄瀚和刘小明把甲鱼送到了一个中年妇女那里称重,拿到了一张白纸条子。
最后凭借这个条子到会计那里领了三块钱,自始至终都没有人问买了一把杯红烧肉的事实。
黄瀚也不清楚有没有扣掉买红烧肉的钱,更加不知道当下甲鱼的时价,反正肉和钱都到手了,心满意足高高兴兴回家。
只不过搪瓷把杯太烫了,跟刘小明俩人换着拿都走不了几步,不得已只能放在铁皮桶里俩人一起拎着慢慢走。
不能走得太快,因为肉装得太满,走快了肉汤会洒出来。
等在门口的黄道舟见到了满满一把杯红烧肉,心里高兴,他知道这个把杯的大小,买二斤肉红烧也装不了满满一把杯,这里的肉恐怕不下于二斤半。
他没有问有没有拿钱,心里认为卖甲鱼的钱买这么多红烧肉已经很好了。
况且还有别人家的孩子在这里,问多了不太好。
黄道舟脱下外套把把杯包了起来让黄瀚抱在怀里,不到十分钟就回到家。
黄瀚让妈妈装了浅浅一碗红烧肉,大约是三分之一的样子。
黄道舟知道黄瀚这是准备端给堂屋的爷爷,没有说话,脸上露出赞许的表情。
“爷爷,奶奶、五叔、五婶,我给你们送红烧肉来了,这可是招待所的大锅肉,远近闻名啊!”
五婶客气道:“怎么又送东西来了,留给你们自己吃啊!”
黄瀚道:“有了好吃的东西,当然要让爷爷先吃一口,爷爷,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孙子的话中听,一向严肃的爷爷不由得笑了,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五花肉,嚼了几口连呼:“好吃、好吃,果然是招待所的手艺。”
“奶奶、五叔,动筷子啊!趁热吃才香!”
奶奶道:“嗯!黄瀚这孩子越来越懂事了。”
五叔问道:“这一次期中考试考得咋样?”
“数学、语都应该不会低于九十五分。”
爷爷更加高兴了,道:“试卷发下来拿给我看,到时候让你五婶给你做一大碗红烧肉。”
“好嘞,你们慢慢吃,我也回家吃饭了。”
回到家时,黄馨已经放学了,一家人终于一起享受了一顿香喷喷的肉饭。
第三十七章:十三香小龙虾
饭后,黄道舟照例睡了不足半个小时午觉,醒来后黄瀚拉着他上街买东西。
十斤出头的小龙虾,黄瀚已经在张芳芬的帮助下用毛刷洗刷了一遍,接下来黄瀚准备亲自动手烧十三香小龙虾。
家里的佐料不全当然烧不出来,因此必须上街采购。
黄道舟不会做菜从来不买菜,也不喜欢上街买东西,不愿意去,说要教小丫头认字,让张芳芬带着黄瀚去北大街逛逛。
下午一点多钟的北大街买东西的人不太多,卖东西的人也是三三两两的。
张芳芬平时买东西从来不挑人多的时候,因为顾客多,小商贩不可能有耐心听你讲价,下午的生意不好,闲着也是闲着,价钱往往更容易还下来。
黄瀚指出了七八种要买的香料和红辣椒面、干辣椒,自己不开口,听张芳芬跟人家讨价还价,佐料买齐了一共花了三毛钱。
没想到这么贵,张芳芬有些肉疼,抱怨道:“烧个小龙虾放些酱油随便煮熟了不就行了,还花这么多冤枉钱,太不值得。”
黄瀚笑了笑,道:“妈妈,你别心疼三毛钱,待会儿我还给你。况且这些佐料又不是一次性用完。”
“还?你拿什么还?三毛钱都能买四两肉了。”
“妈妈,三毛钱算什么,你放心吧,我很快就能赚到钱,以后保证能够让家里人天天吃肉。”
“又说果子话哄我开心,我不要你赚很多钱,只要你考个一百分。”
“你的要求这么低呀?估摸着再有两三天就能够知道期中考试的成绩,我认为数学拿个一百分应该是相当有把握。”
“到手才能算数,别说早了到头来空欢喜。”
“妈妈,那里坐着几个卖鸡蛋的,我们去看看。”
“不看了,我身上只剩几分钱了,不够买鸡蛋。”
“用不着你花钱,我这里有。”说着黄瀚就蹲在了其中一个大篮子边上看,这时根本没有洋鸡蛋,都是土鸡蛋个头都不大。
“老板,你这鸡蛋多少钱一斤。”黄瀚开口了,一开口卖鸡蛋的就乐了。
那是黄瀚习惯了后世的说法,没有意识到这年头没有人喊小商贩老板,老板是罪恶的资本家,是应该打倒在地再踏上一脚的。
在这种小贩面前顾客高人一等,黄瀚应该喊:“卖鸡蛋的,蛋怎么卖呀?”这样才对。
如果是去集体或者国营的商店买东西,顾客就会矮了一大截,他们都会陪着笑脸这样说:“请问同志,请问会计,请问师傅某某东西什么价钱?”
那小贩道:“都是自己家老母鸡生的,卖得便宜二毛八一斤。”
“欺我是小孩子啊?怎么看你也是个小贩,家里根本没有几只鸡。别废话,说个老实价。”
哟!这孩子虽然衣服穿得破,很厉害啊!小贩心里想着,口中道:“要不你给二毛七?”
“算了,你不诚心做这生意。”黄瀚站起身就要走。
“孩子,你是来逗我玩吗?你家大人呢?”
张芳芬见黄瀚跟人家像模像样谈价钱,有些好笑,拉过黄瀚道:“走吧!走吧!”
其实这个年月,做生意的基本上不报虚价,绝无可能在还价之时拦腰一刀买下来还要吃大亏,如鸡蛋这样的商品,价格比较稳定,基本上也就能还一二分钱而已。
那小贩已经坐了将近一个小时都无人问津,正不爽呢,此时不乐意了,道:“你这个孩子没事干,来消遣人啊?”
黄瀚回了一句道:“你去乡下收鸡蛋至多给人家两毛钱一斤,卖二毛四分钱就有了百分之二十的毛利,应该可以了。
这样吧,你如果肯二毛四分钱卖,我买十斤。”
张芳芬连忙拉住黄瀚,道:“别胡说,我身上哪有那么多钱。”
“小孩子,我看你是根本不想买,你打听打听,哪个卖鸡蛋的卖过低于二毛五分的价钱?”
黄瀚已经看了几个卖鸡蛋人的篮子,发现这个人的鸡蛋大小均匀,很想买,道:“别废话,二毛四我称十斤。”
“不行不行,最少给二毛五,我们也有损耗呢,卖二毛四就等于白忙了。”
黄瀚见这小子如此,意识到有可能在北大街市场二毛五的价格基本上到了极限,但是他还不放心,问张芳芬道:“妈妈,一斤鸡蛋二毛五这个价钱怎么样?”
张芳芬看了看那个小贩,这个小贩其实也不专业,应该是附近的农村人,到乡下上门去收鸡蛋,花时间来街上叫卖赚点跑腿钱。
她经常讨价还价颇有判断力,道:“还是贵了点,如果一下子买十斤,二毛四肯定有人卖。”
小贩不想错过这笔生意,对张芳芬道:“你真拿两块四毛钱,我亏本卖十斤给你。”
张芳芬顿时发窘了,她口袋里真的只有几分钱。
黄瀚连忙掏出三张一元的钞票道:“钱这里有,称要是少了你要当心喽,我叔叔就在前面不远的派出所上班。”
小贩见到了钱眉开眼笑,道:“少了斤两直接来折断称。”
黄瀚不关心重量而是关心个数,他在小贩往篮子里装鸡蛋时特意数了数,发现十斤鸡蛋一共有一百零二只。
心里盘算着卖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