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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莉的男朋友也是中国人,和她年纪差不多,看上去也是稳重可靠的那种感觉,在英国的第一天,我对这两个人确实没有一点防备,无论他们说什么我都相信,然后照做。
到了电器城我才知道因为我未成年,所以不能之间办理手机,周莉告诉我如果走正规流程很麻烦,他们可以之间带我去专门卖给华人手机的店去办手机,价格也便宜很多。我虽然犹豫了下,但还是相信。
办完手机之后就是买电脑,我英语不好,听到售货员好像说买电脑会送一张价值大概在电脑价格百分之二十的超市购物卡,可是我拿到电脑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那张购物卡。因为内向的性格,我也不好意思问周莉购物卡的事,我想无非两种可能,店员没给我,或者是我自己听错了,现在的我,也没有心情去为了这件事计较,更不想给新室友添麻烦。
周莉还带我去办了银行卡,教我怎么用手机打ip电话回国,这一天我不知道自己和她还有她男朋友说了多少句谢谢。
办好这一切之后我给我妈打了电话,她也很快就找了在英国的朋友往我卡上打了一笔钱。
我取出钱之后先是换给周莉电脑和手机的钱,为了感谢他们今天的帮忙又请他们吃了饭,晚上周莉又带我去超市买了生活用品,我也顺便买了些蔬菜水果。我对英镑还没什么概念,只知道这一天就把我妈打给我的钱用掉了一半。
当结束了这一天的行程之后,周莉犹豫了很久问我:“现在地铁都停运了,我可不可以让我男朋友在我们那儿住一晚?”
说实话,我不愿意,虽然有各自的房间,但是和陌生的男人住在同一个套房里我很不习惯,但是想到他们今天帮了我这么多之后,我也只能答应了。
但我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第二天一早我准备去洗脸的时候就看到周莉的男朋友只穿着内裤在我们的卫生间里刷牙。
我吓了一跳,但也只能说一句对不起之后就躲回自己的房间。
后来类似的情况又发生过几次,周莉经常会带男朋友回来过夜,有时候因为错过最后一班地铁,有时候也因为他在附近打工。
不过除了这件事之外周莉确实对我很好,我吃不惯英国的食物,她每天都会做我们俩个人的饭菜,买菜就两个人轮流来,相比之下她会买些便宜的蔬菜,而我觉得她帮我做饭,所以轮到我买菜的时候就会买好一点的,有的水果周莉喜欢吃但我不吃,我也会给她买。
到英国不到一个月,我已经把我妈给我的生活费用光了,不过她很快打给我第二笔,也从来没和我说需要节省什么的。
但是那天我下课回公寓的时候却看到周莉拿着一些单据愁眉苦脸,她说:“湘湘,我们这个月的水电费太贵了。”
我拿过来看了一眼,还是没明白到底用了多久,也不知道这些是几个月的。
周莉说:“我算过了,我们俩这样的话,每个人每月的生活费都有快一万人民币的了。”
听她这么说我才吓了一跳,在国内的时候,我妈的工作算是高薪,但一个月的薪水也不到一万。
我说:“那我们该怎么办?”
周莉说:“那不然这样吧,我同学有在租房子的,女生,也是中国人,我想把我的房间转租给她,然后我们两个住一间,以后每个月我也给你一半的房租。生活费里房租也是占大头的,省了一半房租我们都轻松很多。你说这样可以吧?”
“可是,我的房间很小,住不下两个人啊。”
“我们可以换成双层床,我住上铺就可以,刚好楼上有人搬走,可以便宜把床卖给我们,就这样吧?”
看到周莉已经计划了那么多,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她,只好点头说可以。
这是个错误的决定,如果说我人生的第一个悲剧是认识司辰的话,第二个悲剧就是被迫出国,认识了周莉这种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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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 (猫扑中文 ) 语言班班里只有我一个中国人,打电话和我妈商量她说让我自己决定就行,如果钱不够了她过几天会打给我。
我也没有其他能商量的人,和祁祥很久没联系过,出国前和我说有事一定要找他的江皓,我也不想再麻烦他。
其实也没什么可商量的了,我早就答应了周莉,现在反悔也不合适。但我没想到,我下课回家的时候,周莉已经找人把双层床装好了,除了床之外,她还搬进来自己的衣柜和书桌。
周莉人却不在,只在桌子上留了个纸条给我:我去打工了,晚饭放在厨房,自己热一下再吃。
单纯看这张纸条肯定会觉得这是一个大方又善良的好室友,好姐姐,可是我去厨房端出来那盘只有几片蔬菜的酱油炒面的时候,根本一点胃口都没有。
这是我从小打大第一次和陌生人合租,一开始我确实觉得周莉很照顾我,但时间越久中间的矛盾也就越多,我不是感觉不到。
我不说,不是因为我傻,心里肯定会不痛快。
因为这种不痛快,因为我从一开始就不想出国,因为在学校里也没有交到新的朋友,我变得越来越消极,上课的时候会走神,晚上会失眠,早上会迟到,迟到的太久了,干脆旷课在公寓里睡觉。
第一次小测验我的成绩是班上最后一名,英国的老师也不会像国内的老师一样会因为成绩不好联系家长,每次电话里我妈问我成绩的时候,我也都说还好。。。。。。。。。。。
一开始周莉晚上只会和男朋友打一会儿电话,后来就变成视频聊天很久,他们经常会聊到半夜两三点,我听着声音睡不着,迟到和旷课就越来越频繁。我想过和周莉好好聊聊这件事,但自己也越来越没心思上课,就懒得再说这件事了。
第二个月我和周莉的开销又超了预算,我拿着那些水费单电费单问周莉现在不应该三个人平摊么,周莉说她同学很少在公寓,所以租房的时候就答应了包水电。
所以多的那一份,我还是要承担一半。
为了安抚我周莉拉着自己的男朋友请我吃了一顿饭。
私底下我自己也想过搬出去,但我英语不行,在没有手机翻译软件甚至没有电子词典的年代,我连和地产中介交流都有很大的障碍,而且我是未成年,租房的手续还有担保人的要求都会复杂很多,短时间内,我确实不能搬走。
我和周莉彻底变成一种面和心不合的状态,她和另一个室友一起搭伙吃饭,我每天就吃泡面面包省钱。
让我和周莉正式翻脸,是因为有一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发现双层床的下面竟然摆着三双鞋。
房间里只有我和周莉,平时床下只会有两双鞋,而且多的那一双,明显是男运动鞋。
我才睡醒,脑子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只是奇怪多了一双鞋。抬头的时候,又发现双层床的梯子上挂着一条黑色的运动裤,尺寸上看,也很明显是男裤。
我的想法还是很简单的,以为周莉把别人的裤子挂在那里。
但当我站起来准备换衣服的时候才看到,双层床的上铺上,分明躺着两个人,周莉和他的男朋友。
我想起来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听到的一些奇怪的动静,立刻就明白了那是什么。
再看看自己身上没穿内衣,只有一条睡裙的时候,吓的尖叫出来。
周莉和她男朋友就是被我叫声惊醒的,我缩回到自己的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然后看着他们俩陆续从上铺下来。
看到男人的脚和小腿的时候,我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之前周莉也带男朋友回来过,但那时她还没搬到我的房间,也会提前和我商量。这一次,她什么都没和我说就带男朋友回来,两个人就睡在我的上面。
接连几天我都没和周莉说话,每次看到这张床都觉得恶心。
周莉也跟我道过歉,还保证以后都不会有这种事,我装作听不见从她身边经过。
第一个学期结束,因为我是中途插班成绩也不好,成了班上唯一一个没有升班级的学生。到了新班级,我试着去交朋友,和同学一起吃饭逛街,但她们每次聊天的内容不是化妆品就是名牌包,我总是不能参与进她们的话题,这一次我还是插班,所以班上十七个人,我是唯一一个没有同桌的。
正式翻脸之后,周莉和她的同学也就开始明目张胆的排挤我,公寓里一切的公用空间都变成她们两个的,有时候也会带人回来喝酒,经常到了半夜三四点外面还很热闹。
我晚上睡不好,白天就没有精神上课,旷课的频率又比之前高了一倍,有一次我感冒发烧缺了一礼拜的课,后来干脆就不去学校了,学校老师打过一次电话后也没来找过我,我妈那么忙,也从来不会关心我现在的成绩。
后来我想,这学期就这样吧,再有一个月就是下学期了,下个学期就又有新同学了,到时候再试着融入她们,好好学英语。
周莉问我要不要去打工。
这是我和她翻脸之后第一次对她说的话又感了兴趣。
对留学生来说,打工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可以认识更多朋友,也会更快学习语言,充实生活。很多人打工的目的也不完全是为了钱。
其实我也想打工,总比整天闷在公寓里看电影更好。
但是我还没成年,法律上规定我是完全不能打工的。
周莉说她能带我去打工,她的一个阿姨在这里开了一间练歌房,客人英国人和华人各一半,她在里面做服务生,也可以介绍我去。
我英语不好,周莉就说:“那你多打工,很快语言就不是问题了,而且你负责给包间送啤酒就行。”
我问周莉,“你说的,不会是那种地方吧?”
周莉就笑了,“虽然咱俩之前有些不愉快,但我这次介绍你去打工也是为你好,不管是国内还是这里,这种娱乐场所肯定都不简单,但是在这里其实更安全,你的工作就是送啤酒。”
“还是算了吧,我不去。”
“那也没关系。”周莉耸耸肩,“不打工的话,出去玩玩总可以吧,就当我正式对你道歉,上次的事对不起,你年纪那么小,我们俩也不该孤立你。”
“不用了。”我站起来准备走。
“别客气了!”
我最后还是被周莉拉到了那间练歌房,里面装潢不错,其实就是普通的夜店,只不过老板是华人,根本不是电影里红灯区那样。
我放松了一点戒心。
周莉和她男朋友,还有她一些英国人的同学都去了,一大群人拉着我进了包房,因为我是中间年纪最小了,对他们来说又是个外国人新面孔,每个人都来和我聊天,我英语不好,他们就迁就着我慢慢讲。
老实说,和这些人相处都要比在学校里轻松。
练歌房肯定要唱歌,我之前赌气说过自己再也不想唱歌,上次受伤的后遗症导致我听力不如从前,我也不愿意再拿起麦克风唱歌,但是大家都说要我唱,刚好第一首就是我喜欢的乐队的歌,我喝了点儿酒,拿起话筒就唱了起来。
原本热闹的包间在我唱歌之后忽然安静下来,大家又开始尖叫,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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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抛弃
? (猫扑中文 ) 我想我喜欢唱歌是遗传我爸。
会在尖叫声里得到满足,大概也是遗传他。
一个英国小伙子上来跟我搭讪,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之后告诉我,他是一个地下乐队的主唱。
于是我又想起了司辰。
我总是想司辰,一开始刻意回避,渐渐的就觉得他是刻在我身上的噩梦,忘不掉,但想着想着,也就麻木了。
于是我把写着手机号的纸条还了回去,轻轻的摇头。
往后的日子,周莉还是隔三差五的喊我去练歌房,我知道她在那里打工拉人去会拿提成,有那么几次,我还是禁不住诱惑去了。
也许我骨子里的那点儿虚荣,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对掌声尖叫的渴望。
后来,我真像周莉期待的那样和她一起在练歌房里打工了,只不过不是端啤酒,而是在外面的大厅里唱歌,和一般酒吧里的驻唱歌手没什么两样。
能唱歌,也是让我动摇的原因,我当时根本没考虑过我连打工许可都没有,在这儿唱歌到底算不算合法。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真被遣送回国了,对我也说不定就是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