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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家隔音很好,但我在外面一开门我妈就从里面跑出来了,不是周末,所以她是请假没去上班。而且是为了等我请假。
还好我妈看上去还是和从前一样冷静,也没对我发脾气,她帮我拿了行李,让我先去洗个澡。
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午饭。
“吃吧,等下去医院。”
显然,我上次为什么跑我妈已经猜到了,所以我可能得了als这事儿已经不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哦。”我点点头,“妈,前几天,我就是想去散散心。”
“知道了。”
“那你不要生气。”
我妈叹叹气,突然拿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记忆里这样亲密的举动我和我妈之间从来没有过,她自己都说不是个温柔的人。
我妈又问了我一次,要不要在家休息几天再去医院。
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早晚都要面对,还不如多节省点时间。于是吃完饭我帮我妈刷完碗之后就跟她出去了。
我妈替我收拾了行李,她说:“可能得住几天。”
“我不怕。”我尽量微笑,从我妈手里接过来行李箱,“现在精神好多了。”
其实我今天确实觉得没那么累了,可能和在飞机上睡了一觉有关,这几个月我都没有这一天睡的那么踏实。
就连医生也说我脸色要比上次住院的时候好很多。
这次医生和我开门见山的分析了这个病,告诉我为什么会怀疑我得了这个病,也说了明天要检查的项目,目的就是让我做好心里准备。
说不怕是不可能的,我刚放松了一点又被医生说的很紧张。
于是医生又说:“不用怕,只是检查,结果都没出来,你未必就是得了那个病。”
我了然的点点头,医生一半都会把问题放大了去说,让病人和家属先做好最坏的打算,要不然也不会一个小手术都有十几条的注意事项,签字就像签生死状。
但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肯定还是会往坏的方面想,尽管我故作镇定,手心也早就湿透了,我妈和我一样,她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冰冰凉凉,我能感觉到她的紧张。
抽了血量了血压之后医生和护士就走了。
让我想不到的是,他们开门的那一瞬间,门外站着的那个人,正目光发抖的看着我。
不是别人,就是几个小时之前追着我去机场,眼睁睁看着我一个人溜走的司辰。
比起我,我妈对司辰的出现更感觉到意外,但她没有表现出一丝诧异,在司辰提出想和我单独聊聊的时候,我妈只是转过脸来看了看我。
我什么都没说,她却了然的露出微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就从病房出去,顺便关上门,把空间彻底留给我和司辰。
我假装毫不知情,但这戏不是我想演就能演下去的,司辰是怎么突然从天津追到了这儿我不知道,但他这个时候突然进来,至少说明了他是从我家就跟过来的,也就是说,医生刚刚和我说的那些话,只要司辰听力正常,他是不可能听不到的。
如果彼此都心知肚明了,那我再装傻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于是我大大方方的冲着司辰笑了下,“你还会瞬间转移啊。”
司辰也笑,“谁让你又不辞而别的。”
他用的是又。
在司辰眼里,我这样的离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去英国的时候他虽然知道我要走,但那种无力阻止的感觉其实也和被不辞而别的差不到哪儿去。
我没说话,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司辰的眼圈却突然红了,他上前抱住我,比之前那一次抱的更紧,那一刻就像情绪失控了一样一直对我重复一句话。
他说:我不要你走,不要。
我能说什么啊,我最多最多,也就是被司辰刺激的跟他一起哭了。
我妈在外面大概也听到了,但她没进来,也没阻止。
明明在我那次晕倒被送进医院之前我妈还和我分析告诉我不能再和司辰在一起,但她现在这样,恐怕也是觉得现在的我,真的没有什么以后好说了。
与其小心翼翼的计划将来,还不如简简单单的得过且过。
比起司辰,我还算哭的小声的,他哭的很激动。
有人会说,一个男人哭什么,男儿有泪。可不是还有那句话么,只是未到伤心处。司辰的伤心,我感觉的太真切了。
这种伤心的根源,无非就是想爱又不能爱,想爱却再也没有机会爱的痛苦。
我真心疼司辰,又心疼我自己。这一丁点儿的心思完全被这两件事填满,自然没有空隙再去想什么几年前的事。
从天亮到天黑,司辰依旧用那只使不上什么力气的手轻轻握着我的手。
而我也终于拉着他的手过来,看到里面长长的伤疤,心疼的问他还疼不疼。
他摇摇头,告诉我早就不疼了。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眼皮忽然垂下去,只是更用力的握着我的手,手指划过我手腕上的刺青,轻轻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都过去了。”我说。
有司辰在,我也忽然来了精神,他陪我聊天,说说乐队的事,说说被陈识翻出来的那张大头贴。我们俩都默契的回避那些不好的记忆。
至于有关以后的,他说:“我保证,就算你赶我,我也不会走。”
我心酸,担心自己根本就没什么以后。
司辰也会想到吧,所以剩下这点时间,真的让我们没办法狠心去浪费了。曾经我觉得一辈子都迈不过去的坎儿,没想到要用这种方式来化解。
我说:“这也算好事吧。”
司辰叹气,“那我宁可你一辈子不原谅我。”
这是他的真心话,换了我我也会这么想。不过我还是觉得自己的运气差了一点,当然我也不像电视剧里的女主角那么坚强伟大,我很自私的想霸占司辰,想让他陪我。
护士进来提醒我们探病的时间过了,我妈进来说今晚陪我。
既然这样,司辰就只能走了,他出去之后我才忘了问他要去哪儿,我妈在我旁边,我就没专门打个电话过去问。
后来司辰给我发短信也只是提醒我早点休息,检查是下午,他说早上就会过来,还问我想吃什么早餐。
说实话,我没有什么被人宠着的经历,司辰问我想吃什么,我也列不出各种各样的小吃来刁难他。
想了半天,我还是回复他,“你多睡会儿吧。”
他回了我一个哦。
我心里有点儿空落落的,果然还是不会谈恋爱。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因为心情好,精神也比前一天更好,护士来查房的时候还说我现在这样子完全不像病人啊。
我觉得也是。
正和我妈聊最近看的电视剧说说笑笑的时候,外面响起敲门的声音。
我想到是司辰来了,昨天那一幕有点儿像表白,他现在又来我竟然有种第一次谈恋爱的紧张。
更让我意外的是,司辰捧着很大的一束花。
后面的情况就有点儿像偶像剧的桥段了,他一步一步走近病床,然后真的单膝下跪了。
司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露出里面一个铂金的戒指,钻小的几乎看不见,款式也是几年前的了。
他说:“大一的时候买的,看见这个就想起你,当时打了一个寒假的工。”
戒指盒旁边那个紫色的小本本,不就是户口本么。
我做梦都不敢想司辰会突然像我求婚,更想不到他连户口本都带来了,这不是什么走形式。
可是我突然看见他嘴角的淤青还有眼角裂开的痕迹,抬手轻轻摸上去。
他疼的咬了下牙。
“你怎么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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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碰瓷儿
? (猫扑中文 ) 司辰沉默了,我忽然觉得,他的伤和这次求婚有关,和他手里拿着的户口本有关。
病房外面好像有人在大声说要进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司辰也一样,他皱着眉回过头去看,推门闯进来的不是别人,就是司辰的妈妈。
这是要大脑病房的节奏?
但她今天不一样,看起来要正常很多。
也对,如果她的病情真有那么严重恐怕现在也被关在疗养院里,司辰能被她这么折腾,也是因为她还有正常的时候。
如果彻彻底底的疯了,也许司辰早就对这个妈死心。
我承认自己这个想法有点恶毒,但面对一个三番两次找我妈麻烦,用刀伤过我妈还差点掐死我的人,我实在客气不起来。
不从病床上跳起来赶她出去已经是给司辰面子了,按铃叫护士过来我也想过,最后还是放弃了。
司辰叹口气,感激的看我一眼,那个眼神还有另一种含义和保证,他想告诉我他会保护我。
他把花和戒指先放在床上,户口本就趁机塞进了枕头下面。
司辰这么个动作更让我确定户口本是从家里偷偷拿出来的,而且他妈已经知道了,所以打了他。
我妈也看出来了,她也不想为难司辰,就不动声色的走到我前面,一方面拦着我不让我冲动,更主要是护着我,怕司辰的妈妈又发什么疯。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想把事情闹大,尽量平和的解决这个问题。
司辰过去劝他妈,想方设法的要先把她带出去,我妈就一边帮我整理东西,说该去检查了,把花和戒指什么的都拿到桌子上。
要不要接受那个戒指是我自己的事,但我妈的做法也能看得出,至少她不会主动来撮合我和司辰。
大概就是这一个动作让司辰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无奈,他妈之前还和和气气的说要来看我,也一秒钟就爆炸恢复从前那个疯疯癫癫的状态了,直接趁着司辰分神的时候冲过来了。
说她疯了我不信,一个疯子怎么知道跑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拽坏了呼叫器。
我确实怕了,但我好歹也二十多了不可能还躲在我妈后面。我妈就算看着年轻也是四十好几,肩上腰上病一点儿都不少,对比之下,面前这个“病人”要生龙活虎多了。
我才抽了几管血血检查又没怎么吃东西,我妈这些天因为担心我也是一直硬撑,我们这一家子是绝对的老弱病残。
好在我这个病房里没什么能伤人的利器,我就拉着我妈往外跑。
司辰在后面拉着他妈,他只有左手能使得上力气,很勉强才能让他妈不追过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妈还跟我说出去不要找人,让司辰自己处理。
可是司辰的妈妈在我们身后骂了一些很难听的话。
我就把我妈先推出去,从里面反锁上门。回过头对那女人喊,“我妈都和司大同离婚了,你的病也该好了吧?或者你再有什么后遗症就去找他,拜托你,以后别在烦我和我妈。”
我这些话不好听,司辰他妈说的也不好听,但夹在中间最难做人的还是司辰了吧。
司辰他妈就利用这一点,“你看她怎么说我的,你竟然想和这种小三的女儿在一起,她妈勾引你爸他就来勾引你,一家子biao……”
“够了!”
司辰终于听不下去了,“妈我陪你回家。”
他说着就拉着他妈的胳膊往外走,而我倚着墙站着,冷眼旁观这一切。他到底还是选他妈,站在哪一边,司辰从来就没有动摇过。
司辰这样,他妈也不同意,在她心里从小被调教长大的儿子这时候应该和她站在同一阵线一起骂我才对。
她盯着我的那个眼神,也有点恐怖,但我不怕,想着自己现在就是个只剩下半条命的人,我豁出去了追上她,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这一巴掌我忍了太久了,不是我想忍,而是从前我就没有这个机会,就凭她捅伤我妈这一巴掌就不够我还给她的。
“你之前去骚扰我妈小区保安都有监控视频,我看你这次不是住精神病院,而是该坐牢了。”
眼看着门外面我妈也带着人过来了,我更加没什么怕的,大大方方的走回去坐在病床上。
外面人进来了,司辰他妈也推开司辰跑到我前面,病房里不是没什么小玩意儿能伤人么,她竟然把椅子举起来了。
这一屋子人,还是司辰反应最快拦住了她。
那个椅子也就根本没真正碰到我,但今天我就是想碰瓷儿了,我捂着脑袋喊头疼,司辰他妈肯定不吃这个哑巴亏,一群人都上来拉着她了,她还仗着自己的神经病说些什么要杀了我的话。
我不怕,但我妈怕,那个疯女人绝对说到做到。现在我都怀疑她这个神经病就是专门为了杀人不犯法得的了。
可我没想到的时候,司辰报警了。
对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