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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路也心里清楚的很，现在别听谭天明讲的好听，说什么打包票没问题，其实，很多事情到了现场根本不是他一个拉纤的能决定的，就算他是人人都尊敬的专业拉纤户。
其实，谭天明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别人说这单生意了，但是没人敢接。很明显风险太高。
一来，这看穴挖土和看古董鉴真伪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你在古董鉴定上再有能力，但在一堆黄土满地蒿草面前其实跟瞎子也差不多。而且，连土夫子都不确定的要往外发包的穴，大概率也是不值钱的。所以，这玩意是个真盲盒。
二来，这些挖土的土夫子是个很大的风险。万一真要运气好踩了狗屎，挖出了好东西，这些家伙会不会当场反水真不好说。
茶桌前突然安静了数秒，然后路也放下茶杯看着赵川笑道：“不如先去现场看看，如果合适可以试一试，风险么，哪里都有，做好防范还是可以一试的。”
“你可想清楚啊，风险不小啊。”赵川认真道，“首先土夫子都不要的穴，八成也是个坑。再有，这些人不知根知底，荒郊野外可不好说呢！”
“没事，我有对策，就看你要不要一起赌一把。”路也笑道。
“你路老板愿意赌，我赵某没的说，当然跟了。”赵川道。
路也点点头，看着谭天明道：“谭爷，那我们就这么定，你帮忙联系确认一下，后天出发。”
“好，痛快。”谭天明笑道。
几个人又不痛不痒聊了一会闲天，然后谭天明就起身离开了。
送走谭天明，赵川不禁确认道：“路老板，你当真要去包这个穴呢？”
“包不包到现场看了才知道。”路也笑道，“你放心，你说的两个风险，第一个不会出大问题，我们现场看了，如果值，我们就包，不值就放弃，打道回府。”
“可是看穴这玩意不比鉴定古董简单，甚至更难啊，因为啥也看不见啊。猜的成分更多。”赵川疑惑道。
“这个你放心，看穴交给我了。”路也道。
“不是吧？”赵川听得一惊，“这玩意你也会？”
“多看书，啥都会。”路也笑道，“不过，你担心的第二个风险才是大问题，人，永远都是不确定因素。”
“那你还要去？”赵川疑惑起来。
“但也不是没有解决方法。他有人，我也有人，我人比他更多，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不就行了。”路也笑道。
赵川听得一愣，比人多？这样化解风险？这也太特么小学生了吧？
“问题是你也不知道人家现场有多少人啊？这种事我们也不可能带很多人去吧？人多了岂不是更有风险？”赵川不解道。
“所以要现场看完才能决定要不要包呢！”路也点点茶杯示意肥龙倒茶，然后接着道，“一般这些土夫子两到三个人，不会很多。当然，多的也有。所以现场看完，满足两个条件我们就包。”
“哪两个？”赵川追问道。
“一是挖的到东西，二是带的走。”路也道。
“这不等于没说。”赵川不屑道，“不就担心能不能带走么？别东西没带走，把小命给送了。”
“所以，我们要再找个可靠的合作伙伴；壮大我们的力量。”路也笑道。
赵川听得一愣，忽然想到，“戴荃？！”
“给他打电话，让他现在就过来。”路也会心的点头道。
戴荃比想象中还要快速的到了博古通今，一进门就笑嘻嘻，“什么好事找我商量啊？我说路老板你这古董店开了看样子我以后就再也拿不到你的好东西了啊！”
“这不是找你来拿好东西了么？”路也笑着招呼戴荃坐了下来。
“哟，有什么好宝贝要拿去我那儿拍卖？不会又来一件《金刚经》吧？”戴荃兴奋不已。
“有个地下的活，我和赵老板准备走一趟，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路也轻轻道。
戴荃听得一惊，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但是又不禁兴奋好奇起来。
路也和赵川给戴荃从头到尾讲了一下这单包穴的买卖，风险和收益也都明明白白和他说清楚了。
“给一个字，我不想听到其他的废话啊！”路也笑道。
“干！”戴荃极其兴奋道，“你们发财必须带着我啊，现在拍卖行太多，我一全也不好做啊！”
“有干字就行了，其他的话不用说了。”赵川笑道，“这种生意记住把住嘴就好了。”
“这就不用你赵老板提醒了啊！”戴荃笑道，“就我们四个人么？”
“三个。”路也道，“肥龙还要在家看店，我博古通今刚开总不能立即关门吧。”
肥龙听得郁闷，这么好玩的事不带他，不过这也没办法，这是两个人开店之前就谈好的，原则上他不插手进货的事。
“三个，那也太少了吧？”戴荃和赵川都不禁有些吃惊。
路也看了看戴荃，这家伙虽然都将近四十岁年纪了，但是一身腱子肉，长的十分魁梧，都是平时没事在家撸铁撸的。
“你这一个人不抵得上两三个？我们还要带许多人去增加风险么？”路也笑道。
第267章 说白了就是一个赌
北边某省实际距离滨海还是有些距离的，但是路也等三人并没坐飞机或者动车前往，而是三个人轮流开车自驾前往。
自驾当然比较累，一千多公里，一路不停也得开十几个小时的高速。
但是自己开车好处多啊，最显著的一点就是带古董回来方便。现在无论是坐飞机还是动车都要过安检，随身拎着大大小小的文物古董，而且还是刚出土的，那可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所以，光这一点就决定了必须得开车。
而且开车，自然是要开路也的那辆越野车。对于这一点戴荃虽然不太同意，觉得不如开他的宝马7系，高速上肯定比路也的国产越野车爽多了。
但是赵川举双手赞同开路也的国产车，因为他见识过这辆车的厉害，还救了他和路也一命。这次出门，一样去荒山野岭的地方，自然是要开这辆车了，别说宝马了，就是劳斯莱斯他也不换。
三个人轮流开车十几个小时，终于赶到了距离长安不远的一个小县城。三个人在小县城补充了一点食物和水，没顾得上休息就继续往山里面去了。
根据谭爷发过来的定位，车子循着一条废弃的杂草丛生的山道开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土坡上，时间也已然是大半夜了。
“幸好是这辆越野车，要是你那宝马，我们至少得用双腿走三十公里的山路。”赵川下了车就吐槽道。
“各位，这里。”忽然从从山坡上的一棵大树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吓了三个人一跳。
“谭爷么？”赵川轻轻喊了一声，“这大半夜的，你躲在树后面做什么？”
“不是在等你们么。”谭天明从树后面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一把矿灯。
“这位是戴总，谭爷您在路老板博古通今开业的那天见过的，没忘吧？”赵川笑道。
谭天明点点头算是和戴荃打了个招呼。
“这次是我们三个合伙，毕竟风险较大，这点我也在电话里和您说过。”路也低声道。
谭天明点点头不置可否，“你们有带灯么？”
“有。”路也说着转身从车上拿下来三只强光手电，这些都是路也来之前补充的专业装备。
“走吧，卖家等着呢。”谭天明说着转身带头往黑暗里去了。
三个人跟着谭天明绕过大树往前走进了一堆一人多高的蒿草丛。几个人打着灯在草丛里走了约莫五六分钟，便看到前方忽明忽暗的亮着几个红点。
路也一看便知这几个红点是有人在抽烟，三个红点，说明至少三个人。
“老孟，买家来了。”谭天明对着那几个红点低声喊了一嗓子。
随即便见那几个红点的地方亮起了矿灯，便见蒿草被压倒了一大片，蒿草上躺着三个人。
三个人随即掐掉手上的香烟，然后将烟屁股放进了各自的口袋里。
路也看着这三个人处理香烟屁股的细节，不禁心中一惊，心想这三个家伙是个专业的盗墓贼。
三人拍拍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向路也他们走了过来。
三个人三个年龄段，为首的老孟五十来岁，旁边两人一个四十左右，一个二十多。三个人看上去都很瘦小，但样貌却不失精明。
“来了。”老孟微微一笑迎了过来。
“买家，卖家，具体的情况你们谈吧。”谭天明说了一句就退到一边去了。
老孟看向了赵川，因为买家三人他看上去年龄最大，“包穴，一口价，规矩谭爷应该和你们说过了。”
赵川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路也，这次他们三个来此都是以路也为首，这和年龄无关，一切以能力为主。
路也点点头，“规矩我们懂，位置在哪里，我们先看一下。”
老孟听的稀奇，心想怎么这三人里面话事的却是这小年轻呢？
稀奇归稀奇，嘴上却不会说，却道，“就是脚下。”
“脚下？”路也听得一愣，“没有封土？”
老孟摇摇头，笑道：“不是每一座穴都有封土，而且就算有封土，几百上千年过去，大多也都被磨平了。”
“那你们怎么确定这下面就有墓？”路也疑惑道。
“我们已经用洛阳铲探查过了，而且也把穴的基本形状给探查清楚了，里面有黑土。”老孟说着从旁边的草丛里摸出了一团圆柱型的土，土的上半部分是黄色的，下半部分为灰黑色的。
路也用手轻轻摸了摸灰黑色的土，低声道：“这是墓室填充土，灰黑色，大概率唐宋以后的墓。”
老孟听得一惊，不禁看着路也更加惊奇了，“年轻人，你倒是很在行啊。”
路也没有回应老孟的话，而是低声问道：“墓室结构是什么样的？几室？墓道朝哪里开？”
“没有墓道，就一个室，铲子带上来了青砖的碎屑，应该是青砖穴。”老孟道。
“一个墓室？”路也听得一楞，心想连封土也没有的一室砖墓，难怪自己不挖，要对外发包了。
“你们是如何知道这里有墓的？这也看不出任何迹象啊？”路也不禁疑惑道。
“这个就不需要你知道了，我们挖土的人有我们自己的消息渠道，也有我们自己的寻穴方法。”老孟冷冷道，“我们绝对保证这是一个墓，挖进去了才收钱。但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们不保证，我们只管挖土。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个赌，就看你们敢不敢了。”
路也点点头，看了看四周，“你把墓室的四个角指给我看看。”
老孟用手上的矿灯分别晃了几下，将四个角用灯光指了出来。路也打着手电轻轻走向了四个角，发现地上有很多圆圆的小洞，一看就知道是洛阳铲打的。
从四个角构成的面积来看，这个墓室虽是一室，但是面积还不算小，大约有二十多个平方的样子，也就是一个正常客厅的大小。
“怎么包？”路也看完四个角随口问道。
“一百万。”老孟说的很坚决。
路也没有说话，而是站在墓室上方的正中间，轻轻蹲了下来。他拨开倒成一片的蒿草，露出黄土的地面，然后左手握着谛听令，右手轻轻放在了地面上，心中默默念叨起来。
第268章 先小人后君子
路也轻轻拍了拍手掌，然后起身叹了口气，“走吧，这价格，一室墓还没封土，风险太大了。”
“你别看只一墓室，但是这墓室可不小啊。”老孟急道，“而且从我们铲子下去的情况看，这下面应该是带穹顶的，可不是实心的。”
“一百万啊，不是一百块。”路也低声道，“就算你开一个大墓起了里面的东西自己拿出来卖，市场价一百万的东西，你带土的拿去卖能卖到十万么？几万块不得了了。”
老孟听得一愣，路也说的是实话，他们土夫子挖墓不在话下，但是卖东西就很受伤了。这刚从土里出来的东西风险太大一般人不会接，就算接自然也是非常低的价格。所以，也才会有现在的这种包穴的想法，因为自己挖出来卖的经常卖不了多少钱。一个墓，往往能拿到二三十万，十几万是很正常的事情。
路也接着道：“这墓里除非有十几二十件价值百万的东西，才能让你卖到一百万的价。但是，这样的墓少说也得是个公侯王爷什么的吧？你觉得公候王爷的墓会是一个墓室么？”
“这可不一定，没打开谁也不能确定。毕竟这是个赌，凭的是运气。”老孟道。
“赌是没错，但也不能瞎报价。如果是正规的有墓道，有前室后室，甚至左右耳室之类的，价格五十到一百，还算是合理的。你这啥也没有，就来个一百万，那你不如你自己挖好了，出来了东西我们当场给你收了。怎么样？”路也最后一句话直接把老孟给怼的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