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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止气极而笑:“所以,你才害她小产是不是程微,你连无辜的孩子都忍心下手,又凭什么以为我会喜欢上你这样的蛇蝎妇人”
程微一脸不可置信,直直盯着韩止,最后惨笑道:“韩止,你有什么资格这样指责我嫁给你这两年,你但凡对我好一些,把我当个真正的妻子看待,我又怎么会和程瑶渐行渐远退一万步讲,就算程瑶小产真是因为我,那也是被你逼出来的我是你的结发妻子啊,可是整整两年的时间,你却从未碰过我,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也是一个人啊”
成为青年的韩止身材挺拔、形容俊美,看着程微的姿态带了几分居高临下。他嗤笑一声,轻飘飘落下一句话:“没有碰过你,是我迄今为止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他说完,一拂衣袖,扭头便走。
程微似是气傻了,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见韩止只留下一个无情的背影,渐行渐远,又气又急,俯身抬脚,脱下脚上的绣鞋就扔了过去,边扔边骂道:“韩止,你混蛋”
韩止觉得肩膀一痛,反手一抓,居然是只绣了一对夏蝉的小巧绣鞋。
大梁女子并不缠足,上至名门贵女,下至乡下丫头,俱是一双天足。
长大后的程微依然面容粗黑,身材微丰,加上个头高,总给人粗壮的感觉,可她却有一个妙处,手脚天生小巧,特别是一双玉足不过成年女子巴掌长短,纤美如精雕细琢出的珍品摆件。
这样一双小脚所穿的鞋子,无疑是精巧可爱的,男子手中多出这样一只绣鞋,大半会升起几分旖旎心思,可此刻的韩止却像冰人一般,面无表情地看了手中绣鞋一眼,随后转过身大步走回来,把绣鞋掷到了程微脚边。
程微低头看看砸在脚边的绣鞋,又抬头看看韩止,只着了雪白罗袜的脚偏偏不去踩鞋子,而是踩在微潮的泥土地上,带了几分赌气瞧着韩止。
韩止却毫不在意,从怀中掏出一物递过去,淡淡道:“和你一吵,险些忘了。”
程微接过来,见是一封信,抖开便看,只扫了一眼就看到几行字:“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结缘。若结缘不合,想是前世怨家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物色书之,各还本道”
这赫然是一封和离书
“韩止,你怎么能这样,怎么敢这样你忘了,我们的婚事,是外祖母的临终遗愿,你要与我和离,怎么对得起外祖母”程微显然是被这封离书刺激到了,嘶声喊道。
而韩止半点不为所动,冷冷道:“祖母若是泉下有知,定然会支持我的决定。程微,你实在令我太失望了”
在青年韩止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尚处于变声期的少年声音同时响起:“程微,你实在令我太失望了。”
看了一场扑朔迷离大戏的程微终于被这句话拉回了现实,有些恍惚地看了看怒容满面的少年韩止,还有被他扶着的少女程瑶,又低头看了看依然流血不止的手腕,这才重新抬头,牵了牵嘴角道:“韩止,我流血了”
说完,头一歪,悄无声息的昏了过去。
第二十章 问话
韩止这才看到程微手腕处鲜血淋漓,早把地上的雪融化了一小片。
“三妹”程瑶推开韩止,向程微冲去。
站在远处,把谈话的空间留给主子们的侍女见情况有变,惊呼一声,花容失色的奔来。
这时候,又有脚步声起,从一条小径转出几个少年来,为首的少年一身紫衣,正是容昕。
他顺着侍女奔跑的方向望去,不由一愣,随后拔腿就冲了过去。
“三妹,你怎么啦你睁睁眼,不要吓我啊”程瑶伏在程微身上嘤嘤哭着。
这时容昕已经冲到了近前,似是被那滩刺目的鲜血吓住了,愣了愣,忽然跳起来,揪住了韩止的衣领:“韩止,这是怎么回事儿”
“容昕,你松手”
“我不松,你不给我说清楚,我就不松”
就在二人争执时,少年中面容最是寻常的一位默默走过来,俯身小心把程微抱起,抬脚便走。
容昕赶紧松开韩止,追过去责问:“韩平,你干什么”
这位面容普通的少年,是程微小舅的长子,卫国公府孙辈中排行第二的韩平。
韩四舅有三个嫡子,俱都继承了母亲赵氏的相貌,生的平凡无奇。长子韩平今年十四岁,与容昕等人年龄相近,平日里常厮混在一处的。一众美少年中混入一张大众脸的结果,就是普通反倒成了不普通。
韩平明明比容昕还小了一岁,看起来却比他沉稳许多,面对容昕的责问,无奈道:“世孙,你和大哥先吵着,我带微表妹去找大夫。”
他说完抱稳了程微,侧头躲过横斜而来的梅枝,大步往前走去。
容昕张了张嘴,才喊道:“哎,你等等我啊韩平,你不要太过分”
容昕急匆匆追上去了,几个少年面面相觑,平日里虽对程微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好的印象,可此刻那昏迷不醒的少女,还有地上触目的鲜血,让少年们都有些心慌,忙一起跟了上去。
很快红梅树旁就只剩下韩止和程瑶二人,宛如不久前二人吐露心声时的场景,可雪地上那比红梅还要鲜艳的血迹却分外刺眼,让人无法忽视。
韩止盯着那滩血迹,心忽然有些慌,涩声对程瑶道:“瑶表妹,我们快去看看微表妹如何了。”
他抬脚匆匆便走,程瑶忙脚步踉跄地跟了上去。
“微表妹这是怎么了”韩平抱着程微往听雪林外面走,迎面撞上了韩秋华。
见是大堂姐,韩平一直紧皱的眉头平缓了几分,答道:“微表妹手腕被枯枝划伤了,流了不少血,至于别的,暂时还不太清楚。”
韩秋华面色凝重,扭头对身后的丫鬟道:“莺歌,你脚程快,速去把朱太医请到离这最近的梅苑来”
“是。”叫莺歌的丫鬟提了裙角转身就跑,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韩秋华抽出一方洁白的帕子嘱咐道:“二弟,你且停下,我先给微表妹包扎一下伤口,免得血流太多。”
一贯稳重的少年脸有些发热,讷讷道:“还是大姐想得周到,我一着急,就给忘了。”
一直屁颠屁颠跟在一旁的容昕终于找到机会落井下石:“哼,我就说让你等等的”
刚刚追上来的几个少年忍不住齐齐翻了个白眼。
这大爷越来越会说笑了,让韩平等等,难道不是觉得被抢了差事愤愤不平吗刚刚是谁只顾着吵架,连受伤昏迷的人都忘了,要是能记得给包扎伤口,才是见了鬼了
不过容昕身份尊贵,几个少年只敢默默腹诽,并不敢说出来,而韩平此刻也没有争辩的心情,一声未吭。
韩秋华显然了解这位王孙表弟的性子,并不接话,一边飞快给程微包扎手腕,一边问道:“二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微表妹好好的怎么会受伤呢”
韩平愣了愣,去看容昕,容昕左右四顾,目光落在那花容失色的侍女身上,喝问道:“你过来,给我们说说,表姑娘是怎么受伤的”
侍女面色更加惨白,硬着头皮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韩秋华面前,结结巴巴道:“婢子婢子”
这时韩秋华已经把程微的手腕包扎好,眼风一扫瞥见韩止和程瑶一前一后往这里赶来,脸色一沉,扬声道:“罢了,等会儿再仔细问,先让微表妹看了太医是正经”
一行人匆匆往前走,容昕叹道:“谢天谢地,还好太医就在府上”
韩秋华嘴角抽了抽,颇有些无语,心道这小霸王真是从不曾操半点心的。
平日里,太医会轮班入宫当值,不当值的则留在太医署,而留在太医署的太医,就成了勋贵百官之家请诊的对象。
今日韩止小成年礼,邀请的人虽不多,身份却都贵重,尤其是景王世子妃母子三人,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卫国公府哪里担得起这种责任,再加上卫国公夫人陶氏体弱多病,常年请朱太医的,是以今日早就把朱太医请了过来,以防万一。
而容昕,显然对这些俗务未曾经心。
说话间已是出了听雪林,一路上遇到的踏雪赏梅的少年少女们都跟了过来,把个小巧雅致的梅苑挤得水泄不通,让闻讯赶来的卫国公夫人陶氏等人头疼不已,忙把这些半大孩子们赶到了别处去,只留下了韩秋华等人。
陶氏还未来得及问话,卫国公老夫人竟亲自赶了过来,刚一进屋,就一叠声问道:“微儿呢,我的微儿怎么样了”
陶氏面带尴尬迎上去:“老夫人,朱太医还在给微儿诊治,您先放宽心。”
“我怎么放宽心”老夫人杵了杵龙头拐杖,“这才一眨眼的工夫,微儿就出了事秋华,你给祖母说说,你表妹是怎么受的伤”
韩秋华满面羞惭跪了下来:“祖母,都是孙女照顾不周”
“说重点”老太太雷厉风行。
“孙女等人在听雪楼吃了酒,见外面落了雪,就三三两两出去踏雪赏梅。孙女也是半路碰到二弟带了受伤的微表妹出来。”该简洁时,韩秋华半点不拖泥带水。
韩平也是个老实的,没等老夫人发问,紧跟着道:“孙儿几个是听到女子的惊呼声才寻了过去,就看到微表妹受伤倒在地上。”
“难道那时就只有微儿一人吗”老夫人问。
“不远处站着一位侍女,还有”韩平有些迟疑。
韩止接口道:“祖母,当时在场的还有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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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惊醒
“止儿”卫国公夫人陶氏愕然抬头,这一惊非同小可。
韩止一掀衣袍,跪了下来:“是孙儿害微表妹受了伤,请祖母责罚”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神情各异,老夫人面色微沉环视一圈,这才看向韩止,问道:“止儿,那你给祖母说清楚,你是怎么害你表妹受伤的”
韩止肃容道:“是孙儿失手推倒了微表妹,不成想微表妹手腕正好被枯枝刺伤了。祖母,请您家法处置孙儿吧”
“外祖母,请您别生止表哥的气,要怪,就怪瑶儿吧”程瑶忽然跪了下来,“我本来正和三妹在红梅树下闲聊,因为雪后路滑,不小心滑倒了,恰巧那时止表哥过来了,看到我摔倒就过去扶,三妹正好也去扶我,止表哥这才不小心碰到了三妹,害三妹摔倒,归根到底,都是瑶儿的错”
“是这样吗”老夫人沉声问韩止。
韩止忍不住看了程瑶一眼,程瑶投来祈求的目光。
韩止暗叹口气,心道瑶表妹实在太过善良,这种时候仍想着维护微表妹的名声。微表妹虽有错在先,可现在受伤昏迷,说到底还是他太莽撞了,又何必还让她担上恶毒的名声呢这样看来,只能委屈一下瑶表妹了。于是咬了咬牙道:“是的,不过这事还是因为孙儿鲁莽才造成的,和瑶表妹无关,且在孙儿生辰宴上害两位表妹出了事,都是孙儿的失责,祖母无论如何责罚,孙儿都心甘情愿”
“外祖母,瑶儿也心甘情愿受罚”程瑶以额贴地,情真意切地道。
二人跪成一排争相认错,老夫人脸色越发难看,一方面悬心程微的安危,另一方面窝火宝贝外孙女受了伤,还找不到个可以发作的对象。毕竟她再偏心,也不可能因为两个孩子的无心之失就重重责罚,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她本就疼爱的嫡长孙。
老夫人一言不发,满室鸦雀无声,韩氏终于忍不住道:“母亲,我看此事就算了,微儿本就是个跳脱性子,哪能怪到止儿身上。”
俗话说正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还是亲闺女贴心,老夫人总算寻到了发泄口,当下眉毛一竖怒斥道:“糊涂,哪有女儿还昏迷不醒,当娘的不但不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反而先说女儿不是的”
她可以把此事就此揭过,那是因为害微儿受伤的是止儿,还是在止儿并不是有意的前提下,却不能因为韩氏那几句糊涂话松口,那不是等于告诉别人,微儿受伤是咎由自取吗
老夫人越想越气,狠狠瞪了韩氏一眼,心道这当娘的这么不靠谱,她可怜的微儿可怎么办啊
老夫人生气,韩氏同样又气又急,心道母亲真是老糊涂了,微儿的性子她当娘的还不了解吗,此事追究下去还不定如何呢,不如就此打住,至少大嫂还心存歉疚,以后就不好再提起年初那事了。
母女二人大眼瞪小眼,气氛颇有几分剑拔弩张,一直默不作声的韩平忽然开口:“祖母,我们几个过去时,还有一位侍女在场。主子受了伤,侍女难逃失职之责,依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