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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幽王被抬走,他这才对段老夫人道:“看来这些日子幽王一直躲在这里。恐怕”
他扫了一眼韩止所在的屋子,长叹道:“恐怕是孟氏与幽王早有首尾,幽王借此躲到了这里来。”
“这个孟氏”段老夫人恨得咬牙,再看一眼昏过去的陶氏,忽觉无比疲惫。
老卫国公宽慰道:“事情既然已经出了,恼怒无益。夫人看好幽王,命大夫照顾好止儿,尽快把孟氏找出来,我即刻进宫去向皇上禀明此事。”
段老夫人点了点头:“老爷放心,家里交给我就是。”
夜越发深了,卫国公府却一片灯火通明。
“父亲,发生了何事”自从父母忽然去了世子所,韩平就赶过来在院门口候着,一见父母出来便迎上来问道。
“快回去,这些事你不要掺合。”
“父亲,儿已经成亲了,不再是小孩子,理应为父母分忧。”
四太太赵氏快言快语道:“是你大哥出事了。你大嫂被你大哥捉奸在床,刺了你大哥一剪刀跑了,现在到处寻她呢平儿,你还是回院子吧,谢氏已经有了身孕,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候,你不在身边,她会害怕的。”
韩平听傻了眼,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急急道:“父亲,母亲,要是大嫂抱着豁出去的念头,儿子有个猜测,她很可能去了蘅芜苑”
“她怎么会去那里”
“她一直恨着微表妹啊。”韩平顾不得多解释,抬脚就往蘅芜苑赶去。
第五百一十二章 世子位易主
世子所这番惊天动地的热闹,并没有传到蘅芜苑去。毕竟韩氏是和离后住到了娘家来,在下人们心里,遇到大事当然不必专程跑过来禀告。
蘅芜苑正院里,灯火依然未熄。
韩氏放下做了一半的鞋底,问走进来的婢女雪兰:“姑娘睡了没有”
“没有,姑娘屋里的灯还亮着。”
韩氏站起来往外走,恼道:“这丫头最近是怎么了,拼了命似的读书,还顾不顾身体了”
雪兰跟上去。
韩氏转头道:“不必跟着了,我和姑娘好好说说话。”
程微就住在蘅芜苑的跨院里,韩氏穿过月亮门,径直去了她住处,果然就见室内点着两盏灯,程微举着一本书聚精会神看着,时不时疲惫地揉揉眼。
韩氏走过去,劈手把书夺过来。
“母亲”程微眨眨眼,站起来,“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韩氏一脸不快:“你还问我之前说了你好几次,不要在灯底下看书,年轻轻熬坏了眼睛可怎么办你偏偏不听,等出阁时新娘子眼底发青,不是要人笑话嘛”
程微不能说出程澈的情况,又不想听韩氏继续唠叨,只得老老实实道:“我不看了,这就睡了。母亲也赶紧回去歇着吧。”
韩氏脸一板:“那你马上就睡,再让我发现熬夜看书,就搬到我屋子里去。”
“嗳。”程微耐着性子把韩氏送出去,打了个呵欠,抬脚走进里间。
欢颜早已把床铺好了,她脱鞋解衣,放下了床帐。
忽然一声尖叫传来,程微一个翻身坐起来,扬声喊道:“欢颜,怎么回事儿”
欢颜光着脚跑过来,睡眼惺忪:“不知道呢,是外面传来的动静,婢子这就去看看。”
程微一听赶忙下地,匆匆披上外衣,转身从床头柜子里翻出一柄匕首跑了出去。
屋檐下挂着大红灯笼,把小小的跨院照得分明,韩氏揪住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连踢带踹。
只听刺啦一声,韩氏把那女子的外衣扯了下来,灯光下,女子露出雪白香肩一片。
画眉惊呼出声,忙挡住程微的视线,恼道:“哪里来的疯婆子,竟然不穿里衣,没的污了姑娘的眼”
欢颜跃跃欲试,一见夫人如此勇猛,只得遗憾张望着。
韩氏抬脚把女子踹倒,狠狠呸了一声:“鬼鬼祟祟,竟敢打我女儿的主意,让我看看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上前一步,伸手拨开女子散乱的长发,不由愣住:“程瑶”
趁韩氏发愣之际,程瑶目呲欲裂,举起剪刀刺过去。
“母亲,小心”程微大惊。
韩平匆匆赶来蘅芜苑,听到程微惊叫不由大急,一边往里面冲一边高声喊道:“微表妹,你怎么样”
上身的程瑶听到男子声音,举着剪刀的手下意识一顿。
韩氏已是反应过来,抬脚直接把程瑶蹬了出去。
韩平冲进了跨院里,一眼看到翻滚在地的程瑶,忙背过身去,一张脸顿时红了,结结巴巴道:“姑母,微表妹,你们没事吧”
“平表哥,我们没事”程微口中应着,脑子却要转不过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程瑶披了件外衣就来找她拼命了
还有平表哥,他怎么也跑过来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韩平头也不敢回,一想到刚刚看到的情景,脸就阵阵发热。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这下贱胚子披上衣裳”韩氏瞪了丫鬟们一眼。
画眉才拿了衣裳给被韩氏踢得晕头转向的程瑶披上,就听一阵凌乱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顷刻间,小小的跨院就涌进来不少人。
“四弟,这是怎么回事”韩氏一脸困惑。
韩四老爷左右四顾:“大姐,孟氏在你这里”
韩氏一努嘴:“喏,就在那里呢。四弟,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韩四老爷跺足:“一言难尽大姐,先把孟氏捆起来交给母亲再说吧。”
顷刻功夫,程瑶被捆了个结结实实,由韩四老爷盯着带走,韩氏抬脚跟了上去。
“平表哥”程微把转身欲走的韩平喊住。
韩平回过身来,耳根虽然通红,神情已经平静下来:“微表妹,别怕,长辈们会处理好的。”
程微上前一步:“平表哥,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平一张脸刷地又红了,支支吾吾道:“这个,你还是回头问姑母吧。”
匆匆撂下这句话,韩平竟掉头跑了,留下程微心里跟猫抓似的,睡也睡不着,一直等到韩氏回来,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竟然还有这种事儿”程微目瞪口呆。
“竟然还能发生这种事”乾清宫里,昌庆帝听完老卫国公的禀告,说出了同样的话。
老卫国公老脸通红:“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昌庆帝连连点头,同样觉得颜面无光。
“小畜生把幽王打昏后,挨了孟氏一剪刀,现在人还没醒。等他一睁眼,老臣就把他五花大绑,任由陛下发落。”
昌庆帝叹口气:“发落什么,说起来,国公府也是受害者。不过孟氏藏匿那孽畜多日,又持剪刀伤人,韩止身为其夫亦有责任。他虽是府上长子嫡孙,此次受伤却不知以后身体如何了。老国公,朕记得,府上还有不少孙辈吧”
老卫国公从善如流:“老臣的次孙韩平已经娶妻,虽不成器,却也还算孝顺。”
“那便好。”
一君一臣此番对话,就不动声色剥夺了韩止的世子身份。
老卫国公算是松了口气。
藏匿幽王的罪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皇上的心情。
好在长子此时仍在边疆征战,皇上重罚国公府是不会的,夺了韩止的世子身份,他在决定进宫时心里就已经有准备。
一切尘埃落定,老卫国公却生不出几分惋惜,心头反而有种石头落地的轻松。
比起止儿,平儿确实更适合世子的身份。
“对了,那个孟氏,华氏的义女,与怀仁伯府大有渊源吧”国公府碰又碰不得,昌庆帝心中恼火无处宣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第五百一十三章 大婚前夕
程瑶的真实身份,无论是昌庆帝还是老卫国公,都心知肚明。
昌庆帝不好把卫国公府如何,一腔怒火就尽数发泄到了怀仁伯府头上。
而当这世上掌握着最高权力的帝王想要收拾一个没有根基的勋贵时,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天未蒙蒙亮,锦鳞卫就包围了怀仁伯府,径直踢开伯府大门。
程修文穿戴妥当正准备上朝,就被冲进来的锦鳞卫们骇了一跳。
“王大人,你这是何意”
王大人手扶弯刀,冷声道:“程大人,我们接到消息,贵府窝藏幽王,现在要进行搜查,还请配合。”
言罢,他擦身而过,把程修文撞了个趔趄。
听到动静的怀仁伯匆匆赶来,慌乱之下鞋子只穿了一只:“二弟,这是怎么回事啊”
程修文面色发寒:“还不清楚,王指挥使说咱们府上窝藏幽王”
怀仁伯蓦地瞪大了眼:“这怎么可能二弟,你快去和王大人说一声啊,咱们府上从来没有和幽王有过联系。”
程修文摇头:“没有用的,谁能得罪得起锦鳞卫。”
怀仁伯心中惴惴,不停自我安慰:“不怕他们搜,反正咱们府上不可能有幽王。”
程修文一言不发,心头沉甸甸的,却连自我安慰都做不到了。
小半个时辰后,王大人领着一队锦鳞卫出现在程修文面前,举着一顶玉冠冷笑道:“程大人,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此物从何而来”
程修文看着那玉冠,隐约有几分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出处。
王大人冷笑一声:“程大人还没认出来这是幽王常戴的玉冠,刚刚我的人在一处厢房发现的”
“这不可能王大人,您一定要弄清楚啊,我们府上从没窝藏过幽王。这玉冠,这玉冠谁知是哪里来的,也许是有人想陷害我们伯府也不一定。”怀仁伯满头大汗解释道。
王大人却看也不看怀仁伯,只盯着程修文:“程大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程修文死死咬着唇,一言不发。
怀仁伯急得跳脚:“二弟,你可给王大人解释一下啊”
王大人把证物交给一旁的下属,淡淡道:“在下这就去复命了,府上的人今日还是不要出门为好。程大人,告辞”
直到王大人领着锦鳞卫离去,只剩下一派兵荒马乱过后的狼藉,程修文依然呆呆立在原处不发一言。
“二弟,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一句都不解释就任由王大人走了他回去向皇上复命,咱们伯府可怎么办啊”
程修文终于有了反应,跌坐在地上惨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哥,到这个时候,你还没看明白吗让府上人安分一点,说不定,皇上还能从轻处置。”
还不到晌午,昌庆帝的处置就下来了。
怀仁伯府因涉嫌窝藏幽王,夺去世袭罔替的爵位,程修文罢去官职,终身不再复用。另收回怀仁伯府府宅,限府上众人三日内搬离。
一夕之间,如流星般传奇崛起的怀仁伯府又如流星一般落了下去。百余年轮回,一切重回了原点。
承平二十七年的秋天,是个真正的多事之秋。
怀仁伯府轰然崩塌,捉拿归案的幽王被夺去封号贬为庶民,当日夜里连同姬妾全部上吊自缢,唯有程彤与容煊低调的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而后,又曝出一件轰动的事来,卫国公世子韩止因旧疾复发,身体孱弱,自愿让出世子位,由过继给卫国公的兄弟韩平承袭世子位。
这些事情无疑成了京中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话题中的人,各自心情就一言难尽了。
好在京中很快要迎来一件大喜事:太子要大婚了。
添妆那一日,程微再次见到了随景王世子妃曾氏一同前来的小霸王容昕。
一段时日不见,他个子抽高了,人也瘦了些,看着虽有些憔悴,却比以往多了几分稳重。
容昕把一对极品翡翠镯塞给程微,低低道:“我不知道,你的心上人是程二哥。”
程微接过镯子,露出明朗的笑:“谢谢。”
容昕低着头:“如果那个人不是程二哥,我是不会让你进宫的。你脾气臭,受不了委屈吃不得亏,在宫里没人护着,连一个月都过不下去的。”
“我知道,不是二哥,我也绝不会进宫的。”面对着这样的容昕,程微一时有些不适应,为他的成长高兴的同时,亦有几分愧疚。
若是可以,她不愿做那个令他因受伤而成长的人,而是一直如少时那般的朋友。
容昕豁然抬头,目光灼灼盯着程微:“总之,你在宫里要是受了委屈,哪怕程二哥现在是太子,我也会帮你的。”
他说完,深深看了程微一眼,扭头跑了。
渐渐有了青年轮廓的背影依然是朝气满满的样子,程微便笑了。
这样很好,她知道容昕从来不是一蹶不振的人,总有一日会遇到令他怦然心动的姑娘的。
时日匆匆,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