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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明知道程微现在好端端坐在这里,应该无事,可程澈还是忍不住催促,语气难得流露几分急切。
“二哥,你不知道,那个华良委实无耻。他胡说什么对我一见倾心,还说要亲我才下车,不然就要让别人都知道,他坐在我车子里”程微还是说了出来。
小姑娘家马车里莫名多出个登徒子,这不是小事,她又不愿说与韩氏听,那除了对兄长倾诉,又能向何人吐露她的慌张呢
是的,程微是慌张的。
尽管从被华良威胁开始,她就沉着镇定,一步步哄着那登徒子入套,最终痛扁他一顿出了气,可这其中的紧张恐惧,只有程微自己知道了。
那个时候,她甚至不敢想,一旦哪里出了差错,被华良反制,或者让他寻到机会叫嚷出来,该是如何收场。
可是,面对困局,程微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她几乎是完全顺着本能。拼了。
“他亲你了”程二公子脸已经黑透了。
程微看着,心想,二哥黑脸还是那么好看。
她笑了笑。在最亲近信任的人面前,流露出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做了得意事后特有的炫耀:“才没让他得逞呢”
程澈狠狠松了口气。
“我对他说,他亲我就是轻薄我,会毁了我的清誉的。不过我可以亲他”
程澈
“二哥”程微推了推兄长。
“无事。”程二公子回神,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微微告诉二哥,你亲了他那里”
他明日就把那登徒子被微微亲过的地方挖下来。喂狗
“我怎么会亲他”程微嗔怪扫了程澈一眼,难掩得意,“我骗他呢。等他闭上眼让我亲。我就拿汗巾子塞住他的嘴,把他痛揍了一顿,然后把他踹下了马车。”
说到这里,程微有些担心:“二哥。那个华良是华贵妃的侄子呢。他要是回去告状,我会不会有麻烦”
程二公子笑若冰雪初融,让春风都黯然失色:“微微做得很好,以后再遇到这种登徒子,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尽量与之周旋,莫让他得逞。你不要担心后面的事,有二哥呢。”
听兄长这样说。程微一颗心才完全放了下来,冲程澈粲然一笑:“二哥。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程澈抬手,摸摸程微发丝:“你是我妹妹,二哥当然要护着你的。天晚了,早些回去吧,一会儿起了风,该凉了。”
“嗯。二哥,那我就走啦,你莫要再读书了,早些歇着。”
程澈送程微出了门口。
欢颜提着灯笼在前面照亮,程微在后面走,走出好远,还回头冲程澈摆手,催他回去。
而程澈立在夜色里,直到不见了程微踪迹,才默默转身进了屋子。
进去后,他不再看账本,而是奋笔直书起来。
翌日。
学子勤奋,京城的书斋,比起其他店铺,开门总是早的。
而六出花斋门外,还未开门时,已经排了好长的队伍。
看这队伍里,大多是小厮打扮的年轻男子,却个个衣着光鲜,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下人。
这几乎成了京城一道风景。
原因无他,每逢季末,六出花斋要出新话本的,而这新话本,乃是寒酥先生亲手所写,总共十套,价高者得。
若是错过这十套,就要再等上个把月,才能看到相同的故事,不过那就是统一印制的了。
寒酥先生一手小字漂亮无比,又能一睹为快精彩纷呈的话本子,最妙的是还会有寒酥先生根据话本子作的画,那细腻的笔法,大胆的用色,啧啧,绝对不是市面上那些粗糙滥制的小人书可比的。
是以哪家的公子哥能抢到其中一套,这一季就成了在伙伴中炫耀的资本。
六出花斋终于开了门,翘首以待的各府小厮一拥而入。
掌柜却发了话:“不好意思,各位,因为寒酥先生有事,这次的话本子总共只有三套,还是老规矩,价高者得。”
一听只有三套,小厮们红了眼。
要知道,他们的主子不是世子就是小王爷,要不就是大员家的公子,昨日就已经交代过,若是带不回寒酥先生新出的话本子,提头来见。
如果买不到,提头不至于,可回去后一顿痛骂外加扣月钱那是绝对免不了的。
再者说了,京城这些高门的公子哥儿,大多是同窗,他们这些小厮其实也是常打照面的,谁能为主子办事情办得漂亮,那可是代表着小厮们的荣光。
怀仁伯府二公子那个小厮,叫八斤的,不就是因为能喝倒所有小厮,才成了鼎鼎大名的首席小厮嘛。
“我出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快一边凉快去吧,别丢人现眼了我出一百两”
一番争抢之下,三本书被争抢一空,其中出价最高的,不用多问,自然是沐恩伯府那位败家子华大公子的小厮了。
华良是寒酥先生的忠实拥趸,每季新出的话本子,那是必买的,这些年来为程二公子的小金库做了不少贡献。
今日这小厮更是有着誓死买到手的决心。
昨夜他家公子迟迟不归,伯府都要翻了天,夜里就惊动了五城兵马司的各城官兵,甚至锦鳞卫的大人们,整整找了一夜,还是一大早,才把人从牢房里接出来。
要说起来,他家公子也是够拼的,抬回府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问:“寒酥先生新出的话本子去买了么”
说完,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弄得老爷夫人还以为公子是去六出花斋外彻夜排队,才出了意外的,恼得夫人扬言要一把火把六出花斋烧了去。
还是他冒死提醒,若是真把六出花斋烧了,公子定然会痛不欲生的,夫人这才作罢。
小厮把新买到手的话本子小心翼翼塞进怀里,一出六出花斋的门,就上了沐恩伯府的马车,径直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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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被恐吓的华大公子
此时,华良刚刚醒来,正努力睁着一双熊猫眼喝药。
其母坐在床边,正在抹眼泪:“良儿啊,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快跟娘说说,是谁害你成了这个模样,娘定会给你报仇的。”
“母亲”华良嗓子跟拉破风箱似的,撕拉沙哑,听着都令人揪心。
华二老爷就道:“夫人,你快让孩子先安心吃药吧,等他好一些了,再说个清楚。害了良儿的歹人,哼,总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对,对,老爷说得对,良儿,你快好好吃药啊。”
华良艰难伸出一个手指:“糖”
正在喂药的俏丽丫鬟会意,忙扭身把他手指方向的罐子打开,夹出一粒蜜渍梅子,喂给了他。
华良这才满意,又喝了一口药。
这时那小厮就进来了,见华良醒了,喜出望外:“公子,您可醒了”
“书”
小厮忙点头:“买到了,买到了,公子您放心”
华良扯着乌青的嘴角笑了笑,望着父母又艰难吐出一个字:“走”
华二老爷和妇人面面相觑,颇为不解。
还是小厮机灵,大着胆子道:“老爷,夫人,公子想听小的给他读话本子呢,想请您二位先出去。”
华二老爷和妇人同时抽了抽嘴角,再看一眼被揍成猪头的儿子,认命起了身,出去了。
华良挺着一身伤痛。开始听小厮读话本子。
这次的故事有些不同,主人公竟是一个出身富贵、流连花丛的风流才子。
这位才子因为样貌好,才华高。采起花来简直无往不利,就连有名的花魁都愿意与之春风一度而不取分文,后来更是引得郡主对其一见钟情,穷追不舍,其中风光畅快,男子皆知。
只是后来,才子的命运却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改变了。
他去一处村落作画时。偶遇一村女,惊为天人,欲与其结识。不料那村女是个野性的,把他当成登徒子痛揍一顿,最后还推入了河里。
才子回去后发热生病,好了后很不甘心。就对家里人说了。家人一听这还了得,派人就去了那村子,把村女一家给整治了。
才子本以为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不料传扬出去后,他却发现那些原本对他趋之若鹜的女子竟都避而不见了,甚至对他用情最深的郡主都对他置之不理。
他大为困惑,拉着郡主要她说个清楚,郡主冷笑不语。扬长而去。
后来,还是那位花魁说出了原因:公子堂堂男儿。竟打不过一介弱质少女,可见吟诗作对那些都是半点无用的,这已是令人唏嘘,没想到您还会把这般丑事主动抖落出来,要靠着家中力量去对付一个女子,就更是令人不齿了。
花魁这番话流传出去,才子从此再无女子青睐,几年后好不容易娶到妻子,掀起盖头后才发现貌比无盐,直接吓昏过去。
故事的点睛之处就在结尾。
才子苏醒过来,却发现他竟回到了几年前的病床上,母亲哭天抹泪,问他是谁打伤我儿。
“公子”小厮读完,发现主子神情有些不对劲,忙喊了一声。
见华良一脸惊恐还未回神,不由害怕起来:“主子,您怎么了,别吓小的啊”
守在外间的华二老爷夫妇听到动静忙进来,妇人拉着华良的手哭问:“我的良儿啊,你怎么啦哪里疼,跟娘说。”
华良这才回神,看着母亲,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忙摇了摇头。
妇人略微放心,见药已经喝完了,于是让小厮和丫鬟下去,这才温柔问道:“那良儿告诉母亲,是哪个害了你吧,娘给你报仇去”
华良一张脸惊恐地抖了起来。
“良儿,良儿”
华大公子已是两眼一翻,吓昏过去。
华府一番人仰马翻,好不容易华良醒了,只要妇人一问仇家是谁,他立刻白眼一番昏过去,几次下来,妇人再不敢问,只以为儿子中了邪,悄悄去请了素尘道长来画符驱邪。
此是后话不提。
这一日不只华府热闹,怀仁伯府怡然苑里亦不安生。
韩氏正在纳鞋底,听到脚步声一抬头,就发现程二老爷回来了。
她颇为意外,把纳了一半的鞋底忙往旁边一推,匆忙之间还被针尖刺了手指,却顾不得疼,掩饰着笑问:“老爷下朝后不是该去上衙吗,怎么回来了”
程二老爷面罩寒霜,并不理会韩氏的话,一开口就问:“程微呢”
韩氏被问得一愣。
程二老爷脸色更差,话好似从牙缝挤出来:“怎么,去长公主府了”
“没有,微儿现在在济生堂。”
程微日日去济生堂,时日久了,府里人渐渐都知晓了,但并没人过问。
程二老爷其实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他对这母女素来不关心,以往自然没问。
可是今日,却不同了。
下朝时,他无意间遇到素尘道长,她竟问府上三女是否说过得了北冥真人点化这般话。
素尘道长话说的含蓄,并无过多指责,可其中的不快,程二老爷又岂是听不出来的。
他当时就气炸了肺。
素尘道长是什么人,那是北冥真人最得意的弟子,而北冥真人,就是皇上见了都要礼让三分的。
这样的人物,他那个扫把星女儿居然在他无知无觉的时候,就给得罪了
程二老爷哪里还有心思去衙门,当然是直奔着家里来找韩氏质问了。
“在济生堂”程二老爷扬声,“她一个姑娘家,在那里做什么”
韩氏不明所以,解释道:“老爷,您不知道,微儿对符医颇有天分,她想去济生堂跟着三叔学些医理,我想着女孩子家长些本事总是好的,就由着她去了”
话未说完,程二老爷已是抬脚踹过来。
韩氏可是自幼随着父兄习武的,出于本能,直接避了开来。
程二老爷不料韩氏躲得这么利落,一脚踹空,把腰闪了。
“韩氏,你,你还躲”程二老爷扶着腰大吼。
韩氏颇为心凉:“老爷,有事说事,您怎么踹人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 医馆争执
“你”程二老爷怒视着韩氏,因为闪了腰,疼得嘴唇白发,一甩袖子,“罢了,和你有什么可说的”
他转了身大步离去,留下韩氏怔在原地,好一会儿,如梦初醒,追了过去。
程二老爷气势汹汹,直奔济生堂。
“二哥,您怎么过来了”程三老爷正给一人诊脉,见程二老爷进来,对那病人嘱咐了几句,把程二老爷请到里边去。
“莫非是家中有什么事”见程二老爷脸色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