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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无法离开河狸市,是因为这座城市在神灵的胃里面吗?”我问。
“你知道的还挺多。”另一人神色冷漠,“没错,神灵的胃位于与现实世界不同的异次元。”
“不久之后……河狸市的所有罪人,要么是变成爪牙,要么是被爪牙杀死……”被我踢翻的家伙发出了渗人的笑声,“当城市里只剩下爪牙们的时候,爪牙们就会自杀,届时……神灵的消化也就完成了。”
翻译一下,他的意思是如果城市中只剩下病人们,病人们就会自尽,谁都别想活下去。
考虑到红眼病不可防范,这种局面似乎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如何预防红眼病?”我问。
两人都不说话了。
他们之前还在十分老实地回答我的问题,看似是屈从于现状了,但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估计他们只是觉得那些事情即使说出来也没关系,所以才会告诉我。
“怎样才能从神灵的胃里面离开?”我再问。
两人依旧不说话。
看来我有必要采用一些极端的手法了。
……
两个小时之后,我的拷问宣告失败了。
在拷问的过程之中,我用到了一些……不人道的手法,比如说通过添加不同位置不同程度的外伤,给他们制造疼痛;或者用念力掐住他们的脖子,期间给他们仅有一两秒钟的喘息,让他们长时间处于得不到充分氧气的痛苦状态;又或者是将他们分到两个不同的房间,过一会儿对其中一人说你的伙伴已经都招了、所以你再负隅顽抗也没用的离间心理战术。总而言之,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我用了很多办法,但都失败了。
就算是在折磨别人这方面,我也没有特别的才能,用的都是过去在网络上看到的内容。
“没有……用的……”其中一人已经浑身鲜血淋漓,神志不清,却始终没有屈服于我。
明明我才是折磨别人的一方,可此刻却感到心寒。
说实话,在这两个小时里面,我的心态已经失常了。使用酷刑折磨别人也会对自己的心理造成极大的负面效应,以后的我肯定不会忘记自己今天在这里做过的事,我甚至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一看心理医生。假如不是红眼病给我的压力太大,我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事到如今再说这个已经迟了,而且有种像是在给自己的恶行寻找借口的感觉。
他们是使河狸市变成人间地狱的邪教团伙成员,他们活该受到折磨,可是用了这种手段的我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我不后悔伤害他们,只是觉得,做了这种事情的我,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我了。
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雪绪,当初她在试图对研究所的人开枪的时候,我阻止了她,就是怕她在杀人之后心态彻底失常,再也变不回过去的自己;而现在的我却缺少了这么一个阻止自己的人,直到做完之后才猛地发觉自己已经失常了。
就好像是越过了一条不应该越过的道德底线,越过之前看不见它,越过之后才看得见。有些习以为常的东西,直到失去了才会清楚地感受到它的存在感。
被我折磨的两人冷冷地注视着我。
我离开了这里,离开之前,顺手杀死了他们。
斩草除根……这种说法不太对。虽然的确是在斩草除根没错,但我杀死他们时的心理动机,更多的是消灭罪证。我对折磨他人的自己感到了刻骨的厌恶,极度排斥这件事情被别人知道。
……
离开拷问那两人的便利店之后,我来到了体育馆据点的外围,用念力使自己漂浮起来,通过二楼的窗户进入了内部。
我进入的是一间明亮的更衣室,里面有一个邪教徒正坐在板凳上休息。
当我进来的那一刻,他立即发现了我,并且打算大声喊人。
赶在他喊出声音之前,我用念力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掐晕了过去。
接着,我换上了这个邪教徒穿着的黑色衣袍,离开更衣室,走到了一条空荡荡的走廊上面。
我不知道体育馆的内部构造,只好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走。
途中,我又遇到了一个邪教徒。本来是应该低头走过,不让他看见我的脸,但是出于试验的心态,我故意让他看见了我的脸,堂堂正正地从他身边经过。结果,他并没有发现我不是这个邪教据点的成员。
如果他发现了,我就会赶在他出声之前就出手收拾他。
这一次试验的结果表明,据点的邪教徒们互相之间其实并不熟悉,我就算不掩盖自己的脸,只要穿着邪教徒的衣服就能蒙混过关。
当然,为了避免遇到那种因为记忆力特别好所以能记住据点所有人脸的家伙,我接下来还是保持了小心谨慎的作风,在这个据点里面穿行。
据点内部的邪教徒数量不多,偶尔才会在走廊上面看见一个。
经过短暂的观察,再加上之前捕获那两人的经历,我几乎可以断定……一般的邪教徒,是没有超自然力量的。白天时我遇到的是特例,估计是这个邪教的高级成员。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
这座体育馆的内部,不知为何破破烂烂的,有很多破坏痕迹,就好像不久之前发生过激烈的战斗,并且这里的地板和墙壁还有不少变形的痕迹。对,就是我在超市据点里面看到的那种变形。十几个邪教徒正在负责打扫瓦砾、填补缺口,试图将这里恢复原状。
已故的上班族提到过,阿尔冯斯·艾尔利克有着改变地形的超能力……超市据点的破坏景色与这里的状况,都与这个超能力的描述相符合。
他来过这里了?
可是这里却没有被彻底摧毁,仍然发挥着作为据点的正常机能……也就是说,他失败了?
他不会死在这里了吧?
他是我和青叶的天然盟友,有着不错的实力,如果他死了,那可真不是一条好消息。
我又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了一处有观众席的室内篮球场。
这一处地方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赤裸上身的壮汉坐在篮球场中央的地板上,他的面前摆着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堆。
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很危险,绝不是一般的邪教徒。
八成是能够施展法术的高级成员。
我立刻躲藏了起来。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其他邪教徒,说明这里也许是一般教徒不被允许进入的地方。我如果被发现了,肯定会被问及,这样就不好应付了。
一边躲藏,我一边蹲行,悄悄地来到了观众席的前排。
既然也许是不允许一般教徒进入的地方,那么藏着秘密的可能性就很大了。我进入这个体育馆据点的动机就是为了调查,自然不能放过这么可疑的地方。
我看向火堆。
直到凑近了才发现,火堆的中央还莫名其妙地插了一把粗制滥造的铁剑,剑身被烫得火红。
“这个是仪式的节点。”壮汉突然出声。
他在对谁说话?
“仪式总共有五个节点,分布在河狸市的西北、东北、东南、西南和南边,呈逆五芒星形。”壮汉说,“只要破坏了五个节点的其中三个,再破坏最重要的核心,就能瓦解仪式,拯救河狸市……”
我查看附近,没有发现他的说话对象。
不过话说回来,他还真是说了不少有意思的内容。只要破坏五个节点之三和核心,就能拯救河狸市?意思是可以把河狸市从神灵之胃里面解放出来吗?
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之前到这个据点的……那个叫阿尔冯斯·艾尔利克的盔甲人,对我提过问题,这就是我当时做出的回答。”壮汉继续说话,“我觉得……你可能也会问相同的问题,所以在你问之前,我就先告诉你,免得你死不瞑目。你说是吧?藏在观众席上的那位?”
我顿时一惊,他居然是在对我说话?
但是,他会不会是在诈我?我的意思是,虽然他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但其实并不知道我的具体位置,所以想要通过说话把我诈出来?
我不能轻举妄动。
“我的法术是肉体强化。”壮汉缓缓说,“同僚们对这个法术的第一印象就是增强力气与防御力,但其实……它并不局限于此。这个法术还能强化我的视觉、听觉、嗅觉等等……感官能力也是肉体能力的一部分,而我现在可以听见这里多出的心跳声、闻到这里多出的体味,甚至可以分辨出它的位置。”
他突然看向我这一边。
“别躲躲藏藏了,出来吧。”
“……”
看来不是诈我。
我站了起来,看着他。
“原来如此,伪装成了我们的一员吗?”他看着我穿着的黑袍,“这一身打扮还是挺适合你的,你不认为吗?”
“不认为。”我做好了战斗准备。
“太遗憾了。”他说。
然后,他也站了起来,冲我摆出了一个强而有力的拳架子。
“那就,一决胜负吧!”
第13章 红眼病(十三)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断定我是入侵者的,虽然我的确是偷偷摸摸地潜入进来了,但是好歹也穿着这一身黑袍,他就不会认为我是好奇心旺盛的一般邪教徒吗?还是说他有着除此之外的判断依据?他看着我的眼神令我意识到,他是真的认定了我是入侵者,而我也没有继续伪装下去的意思。
我对这里的邪教徒几乎一无所知,也没有表演的才能。既然被识破,那就只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了。
壮汉稍微俯下身子,膝盖弯曲,身体前倾。
“喝!”
他猛地双腿使劲,木质地板陡然迸裂,好像有人拿锤子对准地板砸击一样。在如此强劲的肌肉爆发力的推动下,他的身体一转眼就从篮球场中央飞跃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过场地与观众席之间的隔板,逼近到了我的面前。
他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这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冲过来的不是人类,而是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
已经没有犹犹豫豫的余裕了。
在来到我的面前的同时,他还握紧了拳头,冲我打出了一记强而有力的正拳。
我反射性地运起念力,抬起双臂,交叉格挡在胸前;然而他那迅若雷霆的拳击却在即将打中我的双臂的前一刻发生了变向,改变了落点,打在了我的胸腹间。
他的力气十分巨大,并且还携带了高速运动的惯性力量。我感到自己好像真的被汽车撞击了一样,整个人都向后飞了出去。
虽然刚才下意识地用了双臂格挡,但是我的念力保护其实是作用于全身的,打在双臂上和打在胸腹间并不会有什么决定性的差别,因此哪怕我被他抓住了动作的破绽,也不会造成更大的伤害,只是看上去不光彩罢了。
我从观众席前排落到了后排,座椅都被压坏了几个。
才刚缓过神来,我就发现那壮汉不知何时已经跳到半空中,落点正是我所在的位置。
我立刻起身避开。
他像是从天而降的巨石一般降落在地,将本来就坏了的座椅压得更加惨不忍睹。
这些座椅都是廉价的塑料做的,只有下面的支架才是黑色的金属。我看向他脚下的塑料座椅碎片,念头一动。念力随着我的念头转动而施展,锋利的塑料碎片凭空漂浮起来,并且在壮汉注意到了异常的同时从各个角度刺向了他。
壮汉单手护住了双眼。
塑料碎片没能刺穿他的皮肤,本来瞄准他的双眼的碎片,也因为他的警惕而宣告失败。
“小花招。”
他冷哼一声,随即冲向我,击出左拳。
我立刻将念力附着在了右臂上,同样地击出了拳头。
两个拳头激烈碰撞,发出了巨大的声音,犹如平地起惊雷一般。我感到脸庞被一瞬间的强风吹过,这是拳头碰撞时发出的劲风。
“原来如此,你不止是耐打,力气也很不错。”壮汉说。
紧接着,他又举起了右拳。
“但是太嫩了!”
下一刻,他抽回左拳,打出右拳。
我也抽回了右拳,打出左拳。
接下来的三秒钟,拳头与拳头互相碰撞,劲风四起,耳朵都好像快要被接连不断的碰撞声震聋。我拿出了过去从未对一般人用过的快速连打,而壮汉的拳速甚至比我还快。三秒钟过去之后,我又被他抓住了一个破绽,被打飞向篮球场。
我在半空中利用念力调整了自己的姿势,稳稳地落到地上。
突然,我发现自己正好站在了那一处奇怪的火堆的旁边,看到了插在火堆上的铁剑。
他好像有说过,这个东西是什么仪式节点对吧?
我抓住了滚烫的铁剑,包裹在手掌上的念力充当了隔热手套。
“没用的。”壮汉站在观众席后排,对我说,“你拔不出它。”
的确,就如他所说,我拔不出来,就好像它被焊死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