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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谋害我的混账……报仇雪恨。”
“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不为所动地问。
“我会在之后将他们的秘密全盘告诉你,然后你再作出选择,是要帮助我,还是要站在他们那边。”他直直地注视着我,“我会给你时间考虑,你不需要立刻作出决定。”
“这有什么区别吗?”我问,“在我看来,你在面具村洗脑村民们的恶行……与你口中的政治家们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
“区别在于……你是想要成为剥削者,还是成为被剥削者。”他说,“如果你不改变,那么你就依旧是被政治家们剥削的羊。”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在想,现在的我已经变成了与那些政治家一样的烂人了,对吗?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不是吃,就是被吃。虽然这种弱肉强食的观念听上去充满了未成年人特有的偏激,但是……我们所居住的,本来就是一个不偏激就不行的世界。”
“我既不想成为被剥削者,也不想剥削别人。”我说,“我十分讨厌自以为只要力量强大就能够肆意剥削别人的人。”
“但这就是事实。”他说,“力量强大,就代表着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置比自己弱小的任何人。”
“我知道这是事实,但这不妨碍我讨厌这件事情。”我想起了另一个自己,脑海中浮现出来他充满疲惫的身影,“我认识一个人,他也像是你说的一样肆意剥削自己身边的所有人,但是当他置身于危险之时,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伸手帮助他,甚至还有许多人想要对他落井下石……我绝不想成为这种人。”
他眼神冰冷地看着我,问:“看来你是铁了心要与我作对了?”
我沉下身子,打算发起突进。
“太遗憾了。”他失望地抬起了右手,掌心凝聚出来一枚弹珠大小的橘红光球,在黑暗中照亮了他的半边脸庞。
看见这个东西,我的直觉猛地拉响了警报——这个东西十分危险,是能够直接对我的性命造成重大威胁的恐怖事物。
不避开的话,就会死在这里。
他将右掌心对准了我。
我条件反射似地往左边侧移了一步。
下一瞬间,一道炽热无比的橘红色光线从我的身边经过。
光线的起点是他手里的那枚光球,大约有食指粗细,不知道延伸到了多远的地方,就好像一条千百米长的橘红线条,一下子就贯穿了路上经过的所有树木,却没有引起爆炸之类的现象。但是,事情还没完,他开始往左边移动起了自己的手掌,而没有立刻消失的光线也跟着往左边水平移动起来。
几乎是他开始动作的同时,我就毫不迟疑地跳跃起来,然后看见光线从自己的足底下扫荡过去,正后方响起了树木倒塌下来的动静。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在后方,至少蔓延到数百米远的扇形区域,不可计数的树木都被从一米多高的水平线上齐齐斩断,纷纷倒塌在了地上,而斩断它们的剑刃,就是那条水平移动的光线。
一时间地面都震动起来,好像发生了地震灾害。本来我不应该能够看清这一切,但是借着橘红色光线的亮度,我清楚地看见了这一切的发生。
然后,光线消失。
以他为起点,扇形区域只打开了三十度左右。后方重新被黑暗所淹没,只能听见树木宛如山崩海啸般倒塌的动静,隐隐约约还可以看见那些树木的断口全部呈现出了碳化烧红的痕迹。
这就是他的杀招吗?
我从未见识过这等威力的攻击招数。
我落到了地上,只觉得背脊发凉,随即毫不犹豫地向他冲刺过去:对于这种威力极大的远程攻击,拉开距离并不是好的选择,近身战斗说不定反而会有奇效。
然而,面对我的接近,他的足底下却陡然迸发火光,在爆炸中以比我更快的速度倒退出去,紧接着再次抬起右手,凝聚出来橘红光球。
下一瞬间,第二发致命光线以货真价实的光速破空而至!
哪怕是强化外装……也绝对抵挡不住这个杀招!
在光线发射的前夕,我已经来不及更换姿势进行闪避,但是……却有一个能够防御这个杀招的办法,冷不丁地浮上心头。
第194章 面具(十二)
罗森塔尔的运动速度不如我,但是他通过将火光法术施展到足底下,获得了一个能够轻松甩掉我的短程爆发力。他藉此为自己创造了一个发动杀招的空余,而来不及变向的我就只能想办法将其防御下来。
正常情况下,我是绝对防不住这一道威力恐怖的橘红色射线的。
如果说它是反坦克步枪射出来的子弹,那么我的装甲就是木材削成的盾牌,连仔细比较的必要都没有就能够分出胜负。想要正面抵挡下来,就跟一般人用手去挡手枪子弹一样滑稽可笑。
但是在我的身上,却不是完全没有将其抵挡下来的可能性。
在他将射线放出来的前一瞬间,我取出了自己的黑色手机——本来在穿戴装甲的前提下,想要将黑色手机从衣服口袋里取出来是非常困难的,但是好在构成强化外装的物质能够像是生命一般蠕动,凭借这种不似金属的快速蠕动运送,黑色手机“浮”出了手甲的表面,然后被我紧紧地握在手心,挡在了胸膛前面。
他的射线法术是我所见过的破坏力最强的法术,而黑色手机则是我所见过的最坚固的物质。
后者所代表的,已经不止是材料本身的坚固,更是代表着守秘人的神通广大。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去依赖这个过去的自己想方设法都要破坏和丢弃的物品。
下一刻,橘红色射线到达我的胸膛前,命中了黑色手机的表面。
我感到自己好像正面接住了一个全速推进的火箭,整个人顷刻间就双足离地,以高速列车般的速度被推动得倒飞出去。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数米外的罗森塔尔就变成了数十米外,周围模糊不清的夜景拉扯成线飞速变化,背部的装甲接二连三地撞碎了不知道多少棵先前被射线斩成“矮子”的树木。
又是一个眨眼,我已经彻底看不见罗森塔尔的身影了,只觉得自己被射线推出了至少三百米开外,手中紧握的黑色手机烫得厉害,高温传递到我的手甲上面,接着又进一步地传递到了手甲内部的手掌上,犹如将手伸进了岩浆里面。
当我被推出了大约五百米的时候,橘红色的光线终于消失,我依然顺着惯性在后退。
我用念力降低了自己的浮起高度,包覆装甲的双足插入土地之中,一时间土石纷飞,轰音不绝于耳。我在地面上重重地犁出了两道长达十多米的深刻沟壑,随即背部轰地靠住了一棵大树,使其陡然倾斜下去不少,这才终于让自己停止下来。
紧接着,我立即丢掉了发烫的黑色手机,然后用念力屏蔽自己的气息,又冲出两百米,藏到一棵大树的后面,这才解除强化外装,松了一口气。
忽然,我感到口袋一沉,有什么滚烫的物质进了里面。随即我将其取出一看,果然是黑色手机,它还是一如既往地阴魂不散。我把它随便地丢到脚边,然后看向了自己先前接住射线时紧握住它的右手。
整个手掌已经被烫得熟透,知觉完全消失,甚至还在冒着热气。
接着,我又看向地上的黑色手机。
虽然它的表面温度异常之高,但是完好度却没有丝毫下降,连发红的迹象都没有,看样子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远处的罗森塔尔没有追逐过来,估计是已经被我甩掉了。
先前的射线法术固然威力大得可怕,可是以他的能耐,很可能也做不到毫无节制地施展,要不然他也完全没有必要等到刚才才使用,一开始就使用的话,反而能够节省麻烦和不必要的轻伤。
也许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全盛状态了,但是我并不打算返回去与他战斗。
第一,我的体力也消耗了不少,同样不是全盛状态;第二,我无法持久作战,除非能够速战速决,否则这个致命的劣势就不会消失;第三,虽然我能够克服他的射线法术,但是作为防御的代价,我一定会像刚才那样被他推着远离很长距离,这就违背了速战速决的方针。
强化外装的剩余使用时间只有八分多钟了,一定要节省使用。
必须想出来一个可以绕过劣势的战术。
我一边想,一边发动了从上次剧本中得到的祝福特权,烫熟的右手顿时开始恢复,一个呼吸之间,就从烧红且冒热气的样子,变回了最初白皙的颜色。
接着,我关闭特权,捡起了草地上的黑色手机,它的温度也下降到可以徒手拿捏的地步了。
我将其收了起来,然后用这个世界的宁海的手机拨打了牧濑的电话。
过了一会儿,牧濑那边接通了。
“你没事吗?”我立即问。
“我没事,亚当和娜塔莉也没事。”她那边正在喘息,看来十分疲惫,“宁海你呢?与罗森塔尔的战斗怎么样了?”
我将之前的经过告诉给了她,然后问:“你们是怎么从那些村民的手里逃出来的?”
牧濑的安全在我的意料之中,她虽然不具备多少正面战斗力,但是身为度过五次剧本的调查员,对于如何从危险中逃出生天一事必然有着超越一般人的眼光,可亚当和娜塔莉能够平安无事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再怎么说那也是数十个村民再加上两个面具人的围攻,尽管我已经杀死了其中一个面具人,可牧濑难道还能够在自保之余帮助他们逃离不成?
“这个……本来我们是差点就被抓住了。”牧濑好像也有些困惑,“但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射来了一道橘红色的光线,然后将一部分村民们外加一个面具人给斩成两半了……你之前说罗森塔尔会一招十分强大的射线法术,该不会之前救下我们的射线也是他发出来的吧?”
“……”闻言,我不由得陷入了哑然,脑子里下意识地计算起来之前与罗森塔尔战斗的时候的位置交换过程。
好像……他在对我放出第一记射线法术的时候,正好就是面对着村民们组成的包围网的方向。
只不过因为距离太远,我们在看不见村民们的地方进行交锋,所以那时候的他很可能也没估算到这一切。
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评论这件事情,只好转而问:“你们没有被那射线伤到吗?”
“呃……没有。”牧濑也知趣地转移了话题,“只不过在看见那射线水平移动的时候,我让亚当卧倒,然后他就直接把娜塔莉给扑倒了……这个动作让娜塔莉的额头撞到了石块上,受了一点点轻伤。”
“这种蠢事确实是他的作风。”我说,“你们目前在什么地方?”
“我们在……”她把自己等人所在的位置说了出来。
这个位置是以车子所在地为初始坐标计算方向和距离得出来的。我本来还担心她无法准确地说出自己等人所在的位置,但是她比我料想得更加聪明。我想,她肯定是在逃跑的紧急关头也没有忘记要为之后汇合的事情做准备,否则她是记不住自己是往什么方向逃跑、又逃跑了具体多长距离的。
她的冷静素质为我节省了不少功夫,反而是我没怎么记住自己离开车子所在地之后的移动路线。
好在我与罗森塔尔一路上的战斗痕迹为我提供了重要参考。
半小时之后,我成功地与他们汇合了。
他们没有点亮油灯,沉默地守候在黑暗之中。我能够发现他们,是因为娜塔莉正在打电话报警,手机发出来的细微光亮让我看见了他们的所在。当我走近之后,娜塔莉已经报完警了。
亚当很明显正沉浸在马丁背叛的伤感中,但是见我过来,他还是打起精神迎了上来。
牧濑抱着双臂,背靠树干,看上去若有所思。
我第一时间就找她确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的指令到底是不是“杀死村长”。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不必要的,她没有对我说谎。
“原来你在怀疑我?真让我伤心。”她露出了冷淡的表情,不过我觉得她好像没有表现出来得那么不高兴。
我在心中对自己的疑心作出了一番反省:以前的我也很少会去确认队友的指令是真是假,可为什么现在才会留意起这件事情?难道是因为上次与言峰的对立,让我对队友的存在产生了某种敌视心理吗?
我对她道了一声歉,而她则将紧绷的表情放松下来,露出了一个缓和的微笑:“嗯,我原谅你。”接着,她又说,“其实我也没有那么不高兴,只是觉得……你一直都在独自行动,没有把我这个伙伴放在心上,怎么说呢……说真的,应该是我不对,毕竟没有尽到伙伴责任的人是我。”
“我也有不对,我可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