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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一张一合，简单的一个字，“是！”
她就是如此恨他，恨不得用死来远离他。
安牧冰眼底一闪而逝了什么东西，因为太快，颜易菡还来不及捕捉，他已经伸手扣住她的脖颈，然后俯身吻下来。
颜易菡有几秒钟的愣然，但是反应过来之后，她就是拼命的抵抗。
“安牧冰……你他妈放开我……”
手脚并用，连踢带踹，颜易菡拼命躲闪着他落下来的吻。
安牧冰像是疯了，根本听不到颜易菡在说些什么。
………………………………
042 大打出手
一把将颜易菡按倒在身后的长桌上，安牧冰欺身而上，颜易菡瞪大眼睛，因为他竟然伸手去拉扯她的衣服。
“唔……安牧冰……”
颜易菡是真的怕了，比起委屈和羞辱，更多的是恐惧。
安牧冰一脸的冰冷，眼中的恶毒像是野兽一样，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像是要吃人似的。
颜易菡挣扎着，手被他拉高在头顶，她只能抬腿去踹他。
安牧冰挤进颜易菡的双腿之间，一手扣住她的膝弯，瞪着身下的她道，“你想为夏东毅守身么？我偏不如你们的意！”
说罢，他低头狠狠的吻住她张口骂他的嘴。
颜易菡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出，她拼命地抵抗，换来的却是更无情的对待。
忽然身上的重量一下子不见了，颜易菡缓缓睁开眼睛，模糊中看到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
“安牧冰，你他妈个杂种！”
熟悉，但却愤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颜易菡伸手扣住胸前被撕开的衣服，坐在桌子上，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夏东毅一拳挥过去，打在安牧冰的脸上，安牧冰偏过脸去，踉跄了两步才站住。
再抬起头，安牧冰已是一身的萧杀之气，伸手摸了下嘴角，虎口处留下一片殷红。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安牧冰胸口上下起伏着，伸手就朝夏东毅打过去。
两个身高都过一八五的大男人，就这样在颜易菡面前大打出手。
非要置对方于死地也不过如此，几分钟不到，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安牧冰白色的衬衫上有污渍，有血迹，颜易菡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夏东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直一丝不苟的刘海儿，此时凌乱的搭在额前，快要遮住了那双愤怒的眸子，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乍现。
可能是感觉到了颜易菡的注视，两人一起朝桌上的颜易菡看过来。
她头发有些凌乱，有几缕被眼泪沾在侧脸，伸手紧紧的拽着已经破了的上衣，腿上的丝袜也被拉扯出一条长长的脱丝。
安牧冰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伤痛和后悔，夏东毅也是一脸的心疼，他刚要迈步向颜易菡走来，安牧冰突然挥拳过去，一下打在他的侧脸。
“不许你碰她！”
安牧冰站着，胸口上下起伏，看着用手撑着地面的夏东毅。
夏东毅缓缓站起身，死死的盯着安牧冰，突然他很快的迈步上前，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打斗。
颜易菡的眼泪顺着下睫毛涌出，整个大楼里面都充斥着两人的低沉呼吸和咒骂声。
安牧冰往后退了一步，没料到身后有个坎儿，他被绊倒，仰身倒过去。
夏东毅抓紧时机扑上去，骑在安牧冰身上，他一拳接着一拳，像是在打仇人似的。
安牧冰的脸被打的侧过去，鲜血从嘴唇中渗出。
“不要再打了！”
静谧的空间内，颜易菡的声音仿佛带着回声，响彻在空当的大楼顶层。
夏东毅的拳头高高的举起，没有落下；安牧冰也是拉住夏东毅的衣领，马上那个就要回击，但是听到颜易菡的声音，也堪堪停住。
夏东毅狠狠的瞪了身下的安牧冰一眼，然后站起身，晃了下酸疼的脖颈。
安牧冰利落的站起身，身上的污渍让他皱眉，颜易菡知道他有洁癖，这样的状况他是受不了了。
夏东毅站在颜易菡身边，把身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遮挡住她残破的衣裳。
安牧冰跟两人面对面站着，看着被罩在夏东毅外套下，显得有些娇弱的颜易菡，他皱起眉头。
夏东毅沉着一张受伤的俊脸，出声道，“以后不许你靠近易菡，否则，我一定让你付出相应的代价！”
安牧冰不去看夏东毅，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颜易菡，忽然，他唇角微微勾起，带着艳丽的血迹，看起来有些诡异。
“你这么护着她，可她心里想的人却是我……夏东毅，你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颜易菡被夏东毅揽在怀里，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子一紧。
刚才在夏东毅要打安牧冰的时候，她喊了不要打了。
夏东毅沉默，颜易菡也沉默。
安牧冰像是小孩子一般，唇角弧度变大，继续道，“你为了她这么拼死拼活的，你可知道颜易菡以前跟我是什么关系？”
声音清冷，带着丝丝得意。
颜易菡缓缓抬头朝安牧冰看去，他的脸是在笑着，但是眼睛里却是一点温度都没有。
事到如今，他还是要逼她，还是要看着她痛苦，看着她挣扎，仿佛只有她活的不如意，才可以证明，没有他，什么人都活不了。
颜易菡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破碎，然后瞬间，砰地一声，溅满了整个胸腔。
她听到了心碎的声音，似乎还带着自己滚烫的鲜血。
夏东毅侧脸看向颜易菡，见她直直的看着安牧冰，他低声道，“易菡，我带你离开！”
颜易菡像是没听到似的，一动不动，只是紧紧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安牧冰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盯得发毛，心里发虚，而这个人竟然还是个女人。
很想去躲避她的目光，那是个怎样的心情？安牧冰说不清楚。
“夏东毅……”
安静的似乎让人神经抓狂的密闭空间内，颜易菡缓缓出声。
夏东毅一愣，安牧冰亦是。
颜易菡开口，看着安牧冰道，“夏东毅，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肯答应你吗？现在我就告诉你……”
话音刚落，夏东毅就下意识的看向安牧冰，而安牧冰则是紧张的攥紧拳头，他，似乎知道颜易菡要说什么，而且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如果颜易菡当着夏东毅把这番话说出来，那他和她，就真的此生再无继续的可能了……
“安牧冰，你就这么讨厌我，这么恨我，恨不得我永远在地狱底层，无法翻身才好？我知道我自己没骨气，为了钱，我在你身边过了两年不得见光的日子，但是为此我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啊！”
………………………………
043 许是命运
“我差点被英文老师强奸，我拼死从二楼跳下来，剩下一口气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是一个女人接的，那时候你在哪儿？当辰皓跑来救我，帮我，安慰我，为我找可以合作的伙伴，那个时候你在哪儿？你知道明子的妈妈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明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只知道你自己，你的世界里面就只有你自己，你就只会发脾气，只会找我的麻烦，只要我有一点不顺着你，你就拿我身边的人撒气，你自己说，我在你身边两年，你对我做过些什么？我的人生都快被你毁的差不多了，你问我为什么想躲着你，为什么不想和你说话，我只想告诉你，安牧冰，我真的不生气了，我只是厌了，倦了，就算是伪装，我也不想再演下去了，既然你连死都不允许，那你就当行行好，放过我吧，我求你了……”
颜易菡一眨不眨的看着安牧冰，曾经无数个夜晚，无数个思念他的夜里，很想要对他说的话，现在终于说出口了。
以为自己会哽咽，会哭泣，会说不出话，但真的到了这一刻，颜易菡却发觉自己冷静的诡异，别说掉眼泪了，她甚至连眉头都没挑一下。
夏东毅整个人愣在原地，因为他无法想象，看似坚强的颜易菡，曾经竟然还有过这样一段过去，更让他难以想象的是，对象竟然是面前的安牧冰。
安牧冰一眨不眨的盯着颜易菡，虽然用力攥紧拳头，但身子还是在颤抖。
人生第一次，他清楚的知道心痛的麻木是什么样的感觉。
颜易菡缓缓勾起唇角，侧脸看向夏东毅，出声问道，“夏东毅，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不肯答应你的原因，现在你知道了，你还愿意喜欢这样的我吗？”
颜易菡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话一出口，也许伤的不仅是自己的心了。
夏东毅微微皱眉，几乎是没有迟疑的，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一个大大的拥抱去告诉她，他心里的想法。
颜易菡的鼻子撞在他胸口，有些疼，有些酸，闭上眼睛，眼泪掉下来。
夏东毅低头吻着颜易菡的头顶，用力抱紧她，感觉她好像要散架了，但他还是不肯放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东毅缓缓放开颜易菡，颜易菡余光扫到右侧，那里已经空荡荡的了，不知何时，安牧冰离开了，没有一句话，甚至没有一丝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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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东毅也注意到了颜易菡的微笑变化，伸手抚着她的头发，他低声道，“易菡，给我一个机会，以后就让我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吧！”
颜易菡心里已经不痛了，因为说了那些话，当着安牧冰的面，看着他那时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死掉了，所以不会再疼。
抬眼看向夏东毅，颜易菡道，“夏东毅，很感谢你刚才的挺身而出，但是……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你真的不用勉强的……”
颜易菡知道，任哪个男人都不能轻易接受，自己的女友从前当过其他男人两年的地下情人，更缪别说是夏东毅这样的人了。
跟他相处的这一段日子以来，是她最开心的时光，她知道夏东毅不会当着安牧冰的面去拒绝她，刚才那样做，其实也是有私心的，她想让安牧冰死了这份心，现在她做到了，也就没必要拉着夏东毅趟进这趟浑水。
夏东毅微微皱眉，似是不悦的说道，“易菡，我不准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喜欢你，远远超过你的想象，给我点时间，也给你一点时间，让我们都好好想清楚，今后的日子要怎样过，好不好？”
颜易菡是真的惊讶了，没想到夏东毅会说这番话。
看着她几分委屈，几分感动的神情，夏东毅伸手抚摸着她的笑脸，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然后轻声道，“以后这里，只属于我一个人哦！”
颜易菡想笑，但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也许她一直都错了，她错误的以为自己的一再忍让，可以得到安牧冰的宽恕；她错以为自己一个人承担，就可以安稳的了结一切；她错以为自己为了夏东毅着想，所以不想为难他。
但是现在想来，也许只能用两个字去总结：命运。
夏东毅揽着颜易菡往楼下走，颜易菡认真的问道，“夏东毅，安牧冰不是好惹的人，跟我在一起，以后你可能会很麻烦的！”
颜易菡心里难过，因为她知道，今天她这样伤了安牧冰，搞不好哪一天，他就会带着什么新的能令她生不如死的东西，重新席卷而来，到那时候，可能受伤的就不仅是她一个人了。
说不好听的，颜易菡已经有点久病成医的感觉了，仿佛每一次安牧冰带着新花样来伤害她时，她总是觉得心疼的快要死掉，但是要不了多久，她就会缓过来，并且以更好地状态活下去。
久而久之，她现在已经完善到可以抵抗，甚至重伤安牧冰的地步了。
就像是现在这种时刻，一般人可能早就不知道该怎样才好了，但颜易菡仍旧能够在心底自娱自乐，寻找平衡。有很多时候，颜易菡都恍惚，是不是她疯了？被安牧冰给活活的折磨疯了？！
夏东毅一脸的轻松，随口道，“易菡，你现在应该这样想，不是我们两个会受伤，而是我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你受伤的！”
颜易菡心底一股暖流流过，瞬间温暖了四肢百骸。
脸上露出笑容，颜易菡握紧夏东毅的手，是啊，她身边的男人可是夏东毅呢，他是不会轻易被人打到的，即使对手是安牧冰。
两人出了大楼，夏东毅的车子就停在门口，刚说要送颜易菡回去，他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颜易菡笑着道，“饿了吗？”
夏东毅摸着胃部，抿着嘴道，“本来买了外卖上楼跟你一起吃的……”
颜易菡眼中闪过一丝歉疚，往前迈了一步，拉住夏东毅的手道，“恩……这样吧，我陪你去吃宵夜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