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昨天是星期天,古玩市场集市,各地来的小商贩济济一堂,人多发生点什么事情也很正常。
吴麻子说的人,正是其中一件事情的当事者。
此人是个专卖瓷器的小商贩,不过当时摊子上只放了一件真品瓷器,其它都是赝品。
临近上午十点的时候,一位买家来到摊位前,看中了一只青花人物棒槌瓶,底款是乾隆时期的。
不用说,东西有问题,但做的再假的赝品,也有人能看中,更别说,这只棒槌瓶看起来还有那么回事。
买家到是稍稍有些眼力,觉得这只瓶子好像有那么一点问题,但他又看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一时间犹豫不绝,放也不是,买也不是。
正在这个时候,买家一个朋友到了,立马向他询问东西对不对。
买家的朋友也是个憨憨,眼力虽然不错,但当着摊主的面,大声说东西不对,让朋友别买。
如果赵琦是摊主,此时肯定也不会跟对方啰嗦,省得自讨无趣,但这个摊主是个暴脾气,你可以说东西有问题,但别当着他的面说,于是就发动起了自己的毒舌功。
于是,双方你一言我一句地吵了起来。
买家朋友吵不过摊主,再加上摊主嘴太臭,气不过就从买家手里夺过棒槌瓶当面给砸了。
摊主当时都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当面砸瓷器的,当时也火了,走出摊位跟对方理论。
一来二去,大家都起了真火,动起手来,不过买家那边是两个人,摊主打不过不说,摊子还被买家的朋友给砸了。
之后,警察到场,把他们带到派出所解决事情,其它都好说,但那件真品的赔偿问题,双方却谈不妥。
吴麻子说道:“这事我听说,到现在还没有解决,说是要上法院。不过这事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
黄家秀说:“行了,你就说那摊主是谁吧。”
“伊悟。”
“伊悟是哪个?”黄滨问道。
“你们应该听说过伊宜民吧,伊悟就是他的儿子。”
“不是吧,伊宜民的儿子,现在到了这种境地了?”父子俩都很惊讶。
这伊宜民是八九十年代,彭城有名的大收藏家,只不过,此人英年早逝,在零一年的时候,因病去世。
没想到这才七年的时间,伊宜民的儿子居然混成这个样子,也难怪父子俩会如此惊讶。
吴麻子说:“我听说,应该是作的吧,伊悟游手好闲,交些狐朋狗友,经常拿着家里的东西出去变卖,伊宜民的死,可能也是被他气出来的。”
黄家秀感慨道:“想那伊宜民也算是古玩世家,当初他的曾祖化名彭景同,在当时的京城还闯荡出一番天地,可惜当时兵荒马乱,只得又回到彭城,把一身所学传承下去,这才有了伊宜民的成就。没想到还真是老话所言,富不过三代,到了伊宜民儿子这一代就没落了。”
赵琦愣了愣,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无意间居然会打听到彭景同的消息。
况且,要不是今天从黄家秀听到彭景同的下落,他还是像之前那样找,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也不知道前世那位花了多少代价,才找到这个信息。
正当赵琦准备打听伊家的情况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随后跟着服务员进来了两位警察。
“谁是吴新立?”其中一位警察问道。
吴麻子因为酒精作用,半了一个节拍,才想到警察是在说自己,连忙起身道:“我就是,请问警察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你认识匡立果吗?”
“匡立果?”吴麻子想了片刻,反应过来:“哦,你说的是老壶吧?认识,我和他关系确实不错,没听说他犯了什么事啊,而且我和他已经半个多月没见了。”
“你就不关心他去了哪里?”警察问道。
“我们这行,经常要外出去淘宝,别说半个月,就算两三个月不见人,也是正常的。”
吴麻子呵呵一笑,又问道:“警察同志,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啊?”
“他死了。”警察说。
第一百六十章 可悲
“什么?死了?!”
在场的众人哗然,同时也反应过来,匡立果的死应该另有隐情,否则警察也不可能上门询问。
不过,据警察介绍,匡立果是自杀而亡,他早年离婚,儿子跟着前妻,家里只有一个人,死了七天,才因为邻居闻到臭味,报警之后才发现。
吴麻子有些难以置信:“不对呀,匡立果为人比较乐观,而且我上次见到他,他也没有悲观的情绪,当初他妻子外面有人,执意离婚,最后还获取了儿子的抚养权,他都挺过来了,没道理会自杀啊!”
警察说:“勘察的结果,他确实是死于自杀,而且他留下的遗书中,指名让你帮他报仇首发
“什么!我都不知道他因什么自杀,而且还不知道有没有能力,怎么帮他报仇?”吴麻子莫名其妙,半响,他问道:“他的遗书中,有没有说是为了什么?”
警察说:“遗书中说,他被人骗了,买到了一批假瓷器,积蓄花的差不多了,他儿子又不喜欢他,觉得人生没有了意义。”
“呃……”大家沉默下来,如果一个人对未来没有了希望,自然也是正常的。
吴麻子思索了片刻,以他对匡立果的了解,儿子不喜欢他应该只是次要因素,毕竟离婚之后,每回匡立果跟他喝酒,时不时会提起这件事情,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好几年的了,相比之下,被人骗了才是诱因。
于是,吴麻子向警方请求,能否查看匡立果留下的藏品,这样也可以了解清楚匡立果自杀的根本原因。
匡立果的遗书中写着,他已经立下了遗嘱,他的所有藏品由吴麻子全权处理,所得的资金,要吴麻子全部捐出去,用于资助贫困儿童的学业,只有他名下的房子留给儿子。
因此,吴麻子提出的请求,警方也同意了。
吴麻子邀请黄家秀父子以及赵琦一同前往鉴定,大家也都答应了。
结了账,出了饭店,大家坐上赵琦的车,和警察一起到了匡立果的家中。
吴麻子环顾一下四周,没想到这才半个多月不见,自己和匡立果却已经阴阳两隔了,心中很是悲伤。
他又看了匡立果的遗书,和警察说的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老壶啊老壶,你让我给你报仇,却什么都不说,这样让我帮你报哪门子仇啊!”
警察带着众人来到匡立果家中的一个房间:“他遗书中说,他的所有藏品,都放在这里。”
赵琦朝里面看去,发现房间里只有一只只纸箱子,可能东西都在纸箱子里。
大家进去后,打开箱子一看,藏品果然都放在纸箱子里。
匡立果之所以有老壶这个绰号,是因为他主要收藏种类茶壶,但房间里却只有一只箱子装着茶壶,剩下的都是各类瓷器。
有白釉描金四系罐,圆口,左右各环象鼻,鼓腹渐收,撇圈足。器形简单规整,通体施白釉,施釉随意,罐口描金。
有粉彩昭君出塞图瓶,直口、溜肩、鼓腹。器通景粉彩绘昭君出塞图,器外底松石绿釉地阴刻“慎德堂制”四字二行楷书款。
有青花云龙纹经筒,器形修长,圆筒形腹部,底部外撇以承重心,圈足,内施白釉,通体通体青花装饰,绘海水江崖、飞龙戏珠纹样,底部青花绘双圈并书“大清康熙年制”六字二行楷书款。
有德化窑白瓷观音坐像,观音通体施白釉,面颊圆腴,凤目细长,神态安详,双手拢于袖中,端坐蒲团之上。
另有梅瓶、棒槌瓶、赏瓶、罐、盘、碗、三足炉、武士俑等林林总总一共二十六件瓷器。
黄家秀讶然道:“难道老壶把他收藏的茶壶转让了,买了这一堆瓷器?”
吴麻子点头道:“估计是这样,否则老壶也不会说被人骗了。”
现在匡立果都自杀了,不用说,这些瓷器十有八九有问题,估计也只有剩下的几把茶壶值些钱了。
当然,话是这么说,一切都得等鉴定出了结果再说。
大家各自分工,开始鉴定。
瓷器一件件地经手,赵琦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因为这些瓷器,做工都非常出色,仿制的水平颇高,他乍一看上去,都不好断定真伪,只有比较过胎釉、青花发色、纹饰风格、工艺特征等方面,他才找出一些问题。
可以说,别说普通收藏者,可能一些资深的玩家都难以分辨真伪。
“你们结果怎么样?”吴麻子抬起头来问道。
赵琦说:“壶我还没看,这些瓷器都有问题。”
黄家秀父子俩也都持相同的意见。
吴麻子皱着眉头说:“连这只‘芝率斋’款的将军罐都有问题吗?”
“芝率斋”是堂名款,很官窑、御窑会使用堂名款,这种情况也不在少数。自明代嘉靖朝开始,就烧制了大量标有堂名款的瓷器,从此逐朝延续,日渐流行。至清代前期、中期较为普遍。
堂名款是瓷都瓷器制造业一份特殊的标识,由于康熙初期不能题写年款,所以无论工艺还是民窑堂名款都被广泛使用。
吴麻子说的将军罐,从釉色风格来看,正是康熙时期的民窑瓷。
赵琦说:“它的款有问题。”
“款怎么有问题?这种款在康熙时期很多吧,怎么会问题呢?”
“堂名款的瓷器在康熙时期确实并不少见,但所有的堂名款都是有避讳的,如果你对历史有所研究,就会知道,清朝大部分皇帝的名字是有忌讳的,康熙名叫玄烨,那么社会各个层面,绝大部分都要避讳这两个字。
咱们再看‘芝率斋’这个堂名款,看起来好像没有问题,但‘率’字其实是玄部,肯定也要避讳。所以买清代的堂名款瓷器,一定要记住,除了天命、天聪、顺治三个皇帝的名字不用避讳,从康熙至宣统都需要注意。有些制作者文化水平不高,便会闹出乌龙。”
听了赵琦的解释,吴麻子又看了一下底足内的落款:“哎,我还真没注意这一点,以后一定要多加注意了。不过,这么一堆官窑瓷里面,却混进这么一件民窑瓷,是什么道理?”
第一百六十一章 线索太少
黄家秀说:“会不会是老壶一次买了很多瓷器,附赠的?”
在场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只能做如此猜测。
之后,大家鉴定匡立果留下来的茶壶,茶壶到都是真的,但价值都不怎么高。
吴麻子问大家,这些东西加起来,能值多少钱,大家考虑了一下,觉得最多也就十万左右。
吴麻子感慨又愤怒地说:“之前老壶跟我说过,他的藏品加起来,至少值千万左右,现在居然只剩下十万,差了整整一百倍啊!警察同志,这么大的涉案金额,应该可以立案侦查了吧?”
警察说道:“这方面我们会跟进,但关键是人没了,有些事情不好查,而且涉及到古玩,取证难度有些大。当然,不管怎么说,我们警方肯定会尽力调查。”
警方如果可以侦破一个涉案金额上千万的案子,也是大功一件。但就像警察所说的那样,因为匡立果自杀身亡,给破案带来了非常大的影响,调查取证的难度增大。
关键是警察并没有查到大额转账记录,很可能是以物换物。只有匡立果去银行提现35万,这些钱如果是现金交易,很难查到交易对象是哪个。
吴麻子问:“李警官,我想问一下,老……匡立果的儿子和前妻,有没有表示要过来?”
警察说道:“这个我不太清楚,是我的同事通知的。”
吴麻子想着,匡立果的前妻和儿子得知了遗嘱的内容,如果来争夺遗产,他就狠狠骂他们一通,现在多少有些失望。
不过再一想,虽然留下的藏品全权由他来处理,但一来价值也不是很高,最关键是现在警方在办案阶段,这些东西都属于涉案物品,他想处理也处理不了。
也许母子俩也得知了这件事情,知道暂时闹也无用,干脆就没有出现吧。
吴麻子问了一些问题,之后一行人出了门。
上了车,吴麻子说道:“啊,差点忘记一件事情,老壶那里有一把底部钤印为‘蒋觐侯制’的紫泥菊瓣壶,那把壶菊瓣纹自壶钮而下至底足,阴阳线条相间,作等分分布,子母盖周正严密,可任由一个方向置换,瓣瓣通转吻合,工艺难度极大,特征很明显。”
黄家秀讶然道:“他还有这样的壶,好像没听说过啊。”
吴麻子说:“你不知道,老壶最喜欢这把紫砂壶,平时宝贝的不得了,再加上价值很高,单单这把壶就值五六十万,平时轻易不示人,我也是在两年前偶然一次机会下见过一次,我好说歹说,他才让我上手了几分钟,就生怕我弄坏了似的,把壶给收走了。
自从这次之后,老壶就没有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