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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家和眼睛一亮:“这话可是你说的,这尊造像可得让给我!”
“行,没问题。”
卫家和见赵琦答应,顿时喜笑颜开。
周大炮连忙插话道:“慢着,你们总得指点一下,为什么说这是宋代的德化窑吧?”
卫家和摆了摆手:“窑口的事情我可不懂,我只知道这是宋代的观音形象。”
“为什么这么说?”周大炮问道。
卫家和指着观音像道:“宋代的观音像已脱离了隋代挺腹之拙朴厚重和唐代三屈之婀娜多姿,呈现端庄大方、平易近人和闲然自适的人间装束,简淡中见慈悲,亲切中见清逸。其注重细部的刻画,比起唐代,更具文人审美的倾向。
另外,宋代造像脸部浑圆,额头比以前要宽,短鼻,眉毛弧形不显,上眼皮更宽,嘴唇较厚,口小,笑容几乎消失,颈部处理自然,自胸部伸出,支持头颅,与头胸之间没有分明的界限。小赵,我说的对不对?”
“您老研究的透彻。”
赵琦给卫家和竖起了大拇指,接着说道:“那我来说说,怎么判断它是德化窑吧,宋元时期德化窑烧造白胎白釉瓷器,因白釉中少量三氧化二铁转变成低价铁,而釉成淡青色,即青白釉。宋元德化窑以产青白瓷为主流,兼烧部份白瓷,青灰,青绿等杂釉。
德化瓷属软性瓷,烧制温度历代变化不大,均在1250至1280度之间,高于1300度,则易变形。这尊观音像就是这样的特征,另外,其胎色灰白,胎质细腻,胎体薄而坚硬。釉层较薄,清澈滋润,制作工艺……”
周大炮听得连连点头,边鼓掌边笑道:“我觉得老弟你完全可以去办个鉴赏补习班,肯定有人许多人愿意参加。”
赵琦直言道:“得了吧,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可不会做,要是人家打眼亏了钱,是不是还要找我算账?”
卫家和说道:“你这么说,让我想起一件事来,潘二和他的徒弟,你们认不认识?”
周大炮顿时笑了:“这两活宝啊,说起来都好久没见到他们了。”
“这两人是怎么回事?”赵琦很好奇,他记忆中没有听过潘二这个名字。
卫家和诧异道:“小赵,你不认识他们吗?”
周大炮说:“赵老弟是过了年才入行的,他们的事情发生在去年,算起来将近有一年多了吧。”
接着,他绘声绘色地说起了这对师徒的事情。
潘二的徒弟叫金行夫,在潘二开店的时候就跟着他,一开始金行夫当伙计,后来潘二觉得小伙子做事勤快,肯学,就抽空教一些鉴定技巧。后来金行夫讨得潘二的欢心,正式拜潘二为师。
前年,潘二打了一次眼,损失惨重,无心开店,金行夫有意接手,就把店盘给了金行夫。
有一回,金行夫去一位铲子家,看到了一件青石雕刻,长条形,一面雕满了正楷小字,十分漂亮,内容讲的是一个家庭的信息,落款是乾隆年间,上面还有什么道库大使之类的官员称谓。
金行夫并不知道这块青石雕刻到底是什么东西,他问铲子,铲子也是一问三不知,只知道是从外地收来的。
铲子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但卖价不低,要价五千多,原因很简单,这是乾隆时期传下来的,而且上面还有官员名称,肯定不简单。
金行夫仔细辨认,也觉得这东西不像是假货,一来这块石头有好几百公斤,在上面刻字不容易,又只卖几千块钱,做假的话没这个必要,也不合算。
可是买下来吧,一来五千多也不便宜,二来运费肯定不少,要是买到假货,亏了钱还亏了精力。
他想了想,就给潘二打了电话,又用手机拍了张照片,用彩信发给了潘二,潘二回复说石雕上的字非常漂亮,就算要造假也不可能用石雕这种方式。
金行夫顿时心里有了底,就跟铲子讨价还价,最终以四千多成交,还花了几百块钱运到了店里。
之后,金行夫查阅相关资料又请人来看,才明白,自己这回是亏大了,原来这石雕其实是墓志铭,非常普遍。又因为太重,所以收的人不多,在收藏界属于特别小众的藏品。
在市场上,只有高官显族,又有名家雕刻的墓志铭石刻,才能卖得出好价钱。但道库大使不是什么大官,在清代只不过从九品,掌库藏事宜。皆因地建置,并非遍设。根本就是不入流的小官。
金行夫不死心,向别人打听行情,最多只值几百块,这么一算四千块钱就打了水漂。关键还没有人买,东西只能放在店里,每每看到它,金行夫就觉得十分刺眼,心里非常郁闷,一来二去,他就把潘二给记恨上了。
有一天,金行夫喝醉了酒,去了潘二家,狠狠吵了一顿,要不是有人拉着,差点就打起来,两人也就此决裂。
去年十一月份,金行夫又走了一次眼,这回损失了十几万,还被人嘲笑,受了一肚子气,关键他鉴定时用的方法是潘二教的。
回到店里,他越想越气,又看到卖不出去的墓志铭,就把火撒到了潘二身上,怪潘二这庸师害人,让他损失了这么多钱。
也是巧,潘二那天正好去古玩市场转悠,被金行夫看到,抄起桌子上的一锤子,就朝潘二冲了过去。
最终的结果是,潘二的手臂被金行夫砸伤,入院治疗,金行夫则陪钱还吃了官司。
讲到这里,周大炮拿起茶杯,取下盖子,咕咚咚地喝了几口:“要说潘二冤不冤?我觉得一半一半吧,一方面他的水平确实不行,收徒弟完全是误人子弟,另一方面,据他说,他教金行夫的鉴定技术,是有前置条件的,金行夫生搬硬套,出了错,怎么能怪在他的头上?”
金行夫这种人,赵琦也遇到过,往往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至于原因,无非是怕受到嘲笑,怕别人鄙视自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反对自己,每个人都对自己不够好。简单来说,就是自尊心强,受不起刺激,自卑心强,不敢暴露自己的不足。
周大炮接着说道说道:“要说,古玩也是面照妖镜,有些人平时看起来很正常,但用这面镜子一照,看能看出有些人的脑袋里面都是装的豆腐渣。”
卫家和笑着说道:“周老板,那用这面镜子照你,你的脑袋里面有没有豆腐渣。”
周大炮到不怕自揭其短,笑呵呵地说:“充其量也就一点点吧。”
赵琦开玩笑地说:“要不咱验证一下,把脑袋刨开来给我们长长见识?”
周大炮摇头晃脑:“没想到你这小子,也是个黑心的家伙!”
赵琦和卫家和哈哈大笑了起来。
说笑了几句,卫家和跟赵琦提起观音像的价钱,赵琦提出120万,虽然他还能卖的更多一些,但卫家和也算是老朋友了,又是卫一健的长辈,多少给一些优惠,这样大家今后才能互通有无。
卫家和对德化窑的市场行情不太了解,但他相信赵琦不会卖贵的,便拉着赵琦去银行转账。
走之前,赵琦麻烦周大炮帮忙留意一下,哪里有合适的佛像。
卫家和听了,问赵琦为什么要佛像,赵琦简单说了事情的原委,卫家和骂了做伪的人几句,便表示,这事包在他身上了,就当是教友之间的交流。
去银行转账之后,赵琦开车带着卫家和去了他家。
卫家和礼佛,家里的装饰比较简朴,随处可见一些佛教的元素,整体又非常和谐。
卫家和直接带着赵琦去了他的收藏室,只见里面放着许多大大小小的佛教文物,其中相当一部分,比较少见,比如舍利塔之类。
卫家和从收藏中挑选了一尊佛像,只要一万五,但赵琦估计,价值应该有三万左右,他跟黄应秋的儿子打了电话,对方一口答应下来,问赵琦要了银行卡,马上转账。
之后,赵琦把那座做了旧的佛像留了下来,请卫家和帮忙处理,赵琦认为这类做旧的器物,不能太敷衍一丢了之。
在卫家和家吃了午饭,黄应秋儿子的钱也到了,赵琦又开车把佛像送到黄应秋家。
黄应秋的老伴见到赵琦送来的佛像,看了之后,非常高兴:“到底不一样,老黄你看,这身上还带着佛气呢!”
黄应秋是唯物主义者,但这个时候,也不好扫兴,就附合着说了几句,热情地给赵琦泡茶。
赵琦连忙表示不用客气,他还有事情,马上要走。
黄应秋连忙说:“小赵,不要急着走,我知道隔壁单元有户人家,有件家传的瓷器,听说非常精美,如果你想要,我带你去瞧瞧。”
赵琦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笑着表示了感谢。
于是,黄应秋带着赵琦出了门,路上又给赵琦介绍了那户人家的情况,据说以前是书香世家,在清朝的时候还当过官,只是后辈不行,衰弱下来。
到的那户人家的门口,黄应秋敲了敲门,没一会,就有位老头过来开了门,他见是黄应秋,心里还有些诧异:“黄老师啊,你有什么事吗?”
黄应秋笑呵呵地说道:“老江,这位是我朋友家的孩子,他是做古玩生意的,听说你家有祖传的古董,你以前不是说要卖吗?所以我带他过来瞧一瞧。”
老人摇了摇头:“你听差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卖啊?而且不瞒你说,我现在想卖,那东西也卖不出去啦!”
“啊,为什么啊!”黄应秋很是诧异。
“东西被我孙子给摔碎啦!”老人一脸的肉疼。
第三百一十章 意外的发现
“那件瓷器被我孙子摔碎啦!”
老人每次想起这件事情,感觉就像钝刀子割自己的肉一样,异常心疼,但孙子打了打了,骂也骂了,还能怎么办呢?
黄应秋和赵琦对视了一眼,没想到这件事情这么不凑巧。
赵琦问道:“大爷,瓷器的碎片在吗,还完整吗?”
如果瓷器的还在,又相对完整,对他来说问题不大,可以抢救一下,当然,也得看那瓷器到底值不值得他出手。
老人打量着赵琦:“你会修复瓷器吗?”
赵琦笑了笑:“如果合适的话,我可以找人修复。”
黄应秋说:“老江,先让我们看看呗。”
老人点了点头,请他们进了屋。
进屋后,赵琦看到老人的老伴正在看电视,她看到黄应秋和赵琦,笑了笑:“黄老师今天怎么有空来啦。”
黄应秋又把刚才的说辞说了一遍。
老太太觉得奇怪,怎么碎的瓷器还要?正想问,老人就让她一起进屋,把东西拿出来。
赵琦他们等了一会,就见夫妇俩抬着一只小箱子出来了。
二老把箱子放在桌子上并打开,赵琦走过去朝箱子里的瓷器看去,发现这是一件五彩瓷,摔的比较严重,大大小小的瓷片有十几片。
但怎么这件瓷器给他似曾相识的感觉?
赵琦注意到胎底的落款“大明嘉靖年制”六字楷书款,再加上瑞兽等纹饰,不是和他昨天在盛宇那里鉴定的那件一模一样吗?
难道这件就是原品?
于是,赵琦问道:“大爷,冒昧问一句,以前人来问您买过这件瓷器吗?”
“老多啦,就在摔碎前一个多月,还有人过来问,准备花三十多万买呢,我家老头子就是不同意,结果呢,现在成了这个样子!”老太太狠狠地瞪了老伴一眼,语气中尽是埋怨。
老人也不服气:“这事能怨我吗?你问问这小伙子,三十多万算多吗?两个三十多万才差不多!”
老太太说:“他说可以商量,是你急着把人赶走吧!”
老人冷哼一声:“那家伙一天到晚拿着相机拍拍拍,我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老太太听了这话,更加生气:“别人拍拍照片又怎么了,再说了,拍照片也是你同意的,现在还怪起别人来了,你这老头子越来越不讲理了!”
老人提高了嗓门:“到底是谁不讲理,平时我说要管着磊磊,是谁一天到晚纵容他!”
老太太也生气了:“看看吧,他这人就是不讲理,本来说这事,他又要拿另外一件事情反驳你,简直无理取闹!”
黄应秋见夫妇俩有越吵越凶的架势,连忙和赵琦劝说,好不容易才把两人的情绪安抚下来,不过老太太还是气得回了卧室。
“别管她!”老人冷着张脸,又对赵琦问:“小伙子,你要不要?”
赵琦说:“能不能让我拼一下,我好确定完整程度,这样才能准确估价。”
老人直接挥了挥手:“太麻烦了,你如果想要,给我三千块钱拿走!”
黄应秋听了微微皱眉,就这么一堆瓷片也能值这么多钱?
赵琦苦笑道:“大爷,您这价钱太高了,我买回去再请人修复好,花费可不少,算下来我会亏的!”
老人有些不耐烦地说:“那是你的事,你要就付三千,不要我就放回去!”
黄应秋闻言也想帮着赵琦砍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