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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下周。”苏子放呼出系统菜单，看了看倒计时，剩余6天。肯定的点点头。
“我说小苏，店铺开张是大事，你可不能马虎啊。我说掌厨的事等几个月也不要紧，你对自己的店铺可别马虎！”陆仁杰激动地开始传授经营经验，连称呼都从苏老板变成小苏。
苏子放略显尴尬，毕竟陆仁杰这么热情都是为他好，可是系统的存在又不能说出来。
想了想，他决定拉牧录来帮自己说话：“其实，铺面本身还行，原来的装修和家具什么的都挺好，只要翻新下厨房和后院就能营业了。牧录那天看到了，是吧？”
陆仁杰将信将疑的看向牧录。
“没毛病，那店整的老好了。”
一番解释后，陆仁杰总算相信苏子放匆匆开店不是为了他掌勺的想法，微笑着：“那，下周，我就准备给苏老板接风！”
“好说。”苏子放也笑着看向陆仁杰，满心期待他再开启几个任务。
两人都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仿佛达成了某种神秘的协议。
“喔喔喔！”
屋外，一声鸡鸣拉开喜乐街的序幕，这座街道，终于开始醒转。
第5章 糟糕的数学
吃过早饭，苏子放按陆仁杰的推荐前去购买开店必备的物品，毕竟锅碗瓢盆灶还是要解决，另外自己住处也得好好规整一番。
“杂货铺？”苏子放脚步停在喜乐街中间的一间门脸外，看着蓝盈盈的卷帘门面露难色。
陆仁杰说这家店能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杂货铺有什么可卖的？看起来店面也不会太大，里面又能装下多少货？日常烟酒副食恐怕都备不齐全吧？
如果不是陆仁杰极力推荐，苏子时恐怕已经扭头离开。
“哗！”卷帘门发出响动。
“砰！砰！”好像是有人在门后踹了两脚。
“哗啦！”卷帘门终于动了，从地面露出一截缝隙，扬起附近的尘土。
再一秒，蓝盈盈的卷帘门被完全升起，露出藏在门后的杂货铺，还有……杂货铺老板王富贵。
“申城人，喜欢抽烟。店里的东西不错，就是老板有些爱占小便宜，特精明。”苏子放回忆着陆仁杰对杂货铺老板的介绍，匆匆一瞥就印证了七八。
上身着一件白汗衫，看面料和洗的发白的品牌标就知道是某洗衣液地推送的，一条麻布阔腿短裤满是褶皱，脚上的拖鞋更像是从哪个澡堂子顺出来的。
最传神的还是打过啫喱水的头发，根根分明，从左侧一直拨到右边挡住光秃的头顶，唯独双眼在混浊下藏着几分精明。
见门外有人，王富贵也不意外，呦了一声嘬着牙花问道：“早，切早饭了？”。
“恰过了。”苏子放不甘示弱。
“侬想买萨？”
“王老板，我是7号店铺的，陆老板介绍我来的。”苏子放耐心地说清自己的身份。
听到是陆仁杰介绍的，王富贵面皮骤然一松，算是挤出一团谄笑：“哦，晓得了，请进！”
苏子放跟着王富贵进门才明白陆仁杰推荐这里的原因，不大的店面中间赫然是一台双行电梯，下到尽头就是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地下超市。
“买萨物事？”王富贵站在旁边。没管一旁目瞪口呆的苏子放，自顾掏出一面镜子整理着硕果仅存的几根发丝。
“猛火灶、锅、勺、调料、碗盘套装、……、筷子、被子、床单。”苏子放报菜名一样说出一长串名单。
“下面都有，自己去拿，这边结账。”王富贵指了指墙上贴着的二维码，难得说了一句普通话。
“好。”苏子放觉得没什么问题。
逛超市嘛，很熟悉的。
可是当他深入地下进入超市内部后还是被震惊到说不出话。
“深挖洞，广积粮”、“保家卫国”、“建设华夏”这类标语随处可见，不少喷涂有红五星的货架贴墙摆放，给中间留出一条宽可行车的通道，头顶的大瓦数灯泡和裸露的电线铁管颇有些重工业朋克风格——这超市分明是用防空洞改造的。
苏子放放慢脚步行走在货架间，头顶就是隆隆作响的排气设施，像是置身于重庆的洞子火锅，又像是重工业时代的供销社。
好在地面上隔不远就贴有导行标志，顶上还用颜色区分了各个区域，苏子放这才没有在超市迷路。
穿过数排架子，苏子放径直停在调料区旁边。
随意扫了几眼货架，常规调料全部备齐，甚至有很多超市都不会售卖的玫瑰盐、凯里红酸汤、卡宴椒等稀罕调料。
顺手抓起一瓶咖喱粉，看到标签上的出厂日期是三个月前，苏子放更加放心。
一般来说，商超的货品流转速度决定着商超的质量，尤其是快消行业，如果货物动辄积压半年一年，不说人流量问题，这货物都快过保质期了还怎么卖。
这家超市虽然风格另类了些，但是实力还是很值得相信，毕竟这种进口食材算上运输和过关时间，能拿到三个月前的货已经很不容易。
又转到生鲜区，看着海洋馆一样的水产箱里满是活物，苏子放更加满意。
默默盘算了一遍自己需要的东西，苏子放推了一个购物车开始自己的采购之旅。
饭店用猛火灶、双耳铁锅、厚背中式厨刀……购物车林林总总堆了有一人高，差不多累到断腿，他才喘着气回到楼上。
王富贵还是穿着汗衫，手里多了把老蒲扇缓缓晃着，柜台上收音机咿咿呀呀哼唱着不知道哪一出戏。听到声音响动才微微睁开双眼，从摇椅上撑起半个身子。“回来了？哟，侬还买老多了！”
苏子放看向摇椅，有气无力地开口：“这不是给王老板挣钱呢嘛。”
“侬资格人说话好好笑，侬买物事，脱我领钞票有萨么关系额？”王富贵嫌弃的看着苏子放。
“王老板卖东西，我买东西。我买得多，王老板自然挣得多啊！”
“油（阳）腔（阴）滑（上）调（去）。”
“（ΩДΩ）！”苏子放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在四个字里面把阴阳上去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
说归说，看在购物车里满满当当的诚意上，王富贵还是起身扫码。
接着，苏子放就见识到了传说中的虹桥无影手，只听到一连串的嘀嘀嘀声音，自己购物车的东西肉眼可见的变少，柜台边则多了四个巨大购物袋，还有王老板语速极快的一句话：“四个大袋子，一块八，帮侬打包好了，一共……3693。8块，给侬凑个整，正好3700块就行。”
“好……啊？还带这么四舍五入的！王老板，我数学不好，你别骗我啊！”苏子放掏手机的动作停在一半。
“勿要紧个，阿拉读书多，勿骗侬。”王富贵放下手里的蒲扇，随心所欲的切换着普通话和上海话：“微信还是支付宝啊？”
“……”
直到王富贵开着面包车把他送回店里，苏子放还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怎么就同意付款了。
看着账户不到一千的余额，他现在无比同意陆仁杰对王老板的评价：“东西不错，就是有些爱占小便宜。”
“不！现在看来，岂止是爱占小便宜，这是欺压和剥削！”苏子放信誓旦旦地在心里记了一笔，“下次买菜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坚决不能再让王老板展现那糟糕的数学能力！”
第6章 开锅
到店的时候刚过十二点，可是等苏子放从厨房出来，街边的路灯已经亮起。
即使他肩膀传来酸痛的感觉，可脸上的表情分明还是不可置信——昨天还透露着残败感的小店，不过一天时间已经恢复了七成光景。
除了几处墙壁需要粉刷，楼上包厢还没规整，楼下已经和普通的小餐馆没有什么两样。
不过苏子放还是隐隐觉得自己漏了什么地方，又偏偏想不起来，真实令人头晕。
“咕~咕~”苏子放的肚子应景的叫了两声，他这才想到关键事情。今天一整天时间，自己只在如归吃了一顿早餐，忙到现在粒米未进，难怪觉得头晕，原来是饿的！
该吃饭了。
苏子放关了店门，打算炒几个菜犒劳自己忙碌了一天的身心，只是他打开冰箱的时候明显面色一变：“糟了！忘记买菜了！”
之前在学校里，无论什么时间做饭冰箱里都是满仓状态，以至于他在超市配齐厨房套装，唯独忘记买菜这回事。
现在看着空无一物的冰箱，只能望而兴叹。
“苏老板，在家吗？”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在，稍等。”苏子放有些诧异，听着声音像是牧录，可是他这么晚来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不过想这些也就是一瞬，回应的时候他就走去前厅开门。
“吱呀！”门推开一条缝，露出牧录的半张脸，“苏老板，吃了么？”
“吃了……还没！”客套的话说了一半就被身体诚实的纠正，苏子放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店里面顾客定了餐，结果陆老板准备好东西，他们又说在外面吃了。我们已经吃过了，陆老板说你忙着装修，估计没时间吃饭，让都带给你，苏老板别嫌弃。”
“陆老板还说，你要是缺什么东西就去店里先拿来用，别不好意思。”牧录说完，提起一个塑料袋，露出里面的五花肉，生姜、小葱。
“陆老板有心了，替我谢谢他，也麻烦牧哥了。”苏子放接过袋子，笑着道谢。
“客气啦，没事我就先走了，改天等苏老板开张再来打扰！”牧录走的很是干脆，连让苏子放邀请进来坐坐的机会都不给。
当然，进来也只能真的是坐坐，毕竟苏子放连茶叶都没来的及买，店里只能喝水。
一想到水，苏子放又开始为那个净水器使用费肉疼，就是不知道加了系统提供的水做菜的时候会不会增加buff，最好是开盖会发光，出锅香十里，一吃忘不了的那种。
带着乱七八糟的想法，苏子放回到厨房开始自己到喜乐街后的第一次下厨。
五花肉取材自猪腹，因为其结构一般由一层肥肉一层瘦肉叠加五层而成，所以被称为五花肉。但是根据具体部位不同，又有上五花和下五花的说法。
不过不管是哪个部位，五花肉一直是华夏餐桌上当仁不让的主角，东坡肉、红烧肉、回锅肉、梅菜扣肉等经典菜肴都是用它作为主料的。
“听说最极品的五花肉肥瘦相间，可以分出十层来，不过学了这么几年，见过最好的也只有六层。市场上卖的，能达到五花标准的都少。”苏子放把陆仁杰送来的五花肉铺在面前，回顾着上课知识的同时快速去除后端的脂肪。
去皮去油的动作早在上课时就重复过无数次，现在操作起来也是毫无压力，手起刀落，三块肥油就被摆在砧板一侧。
“啧啧啧，这块三花肉真肥的可以！”苏子放看着剩下不足一半的肥瘦相间的肉流露出遗憾之色。
肥油自然不能用来做饭，不过用来开锅倒是正好。
现在许多人都买现成的涂层不粘锅或者所谓的螺纹不粘锅，已经很少有人会开锅这种仪式。不过作为老南方毕业生，苏子放被灌输过不可动摇的认知：不用板油开锅的锅没有灵魂，炒出来的菜不香！
用洗洁精认真冲洗锅铲，清除完残留的机械油，扭动开关，猛火灶向上吐出蓝色的火舌，有些像《流浪地球》的行星发动机。
“起！”苏子放隔着毛巾握住锅耳，稳稳的把锅坐在炉头上方，瞬间传出水珠汽化的呲哧声。
铁铲在锅中虚探几下，练了一遍翻锅的动作，眼看着锅底开始逐渐变黑，苏子放这才转动铁锅，让锅外面都均匀受热。
炉灶的鼓风机疯狂吹动，铁锅肉眼可见的开始变得黑中透红。
“差不多了。”苏子放用长筷夹起一块肥油放入锅中，锅里瞬间升起一股烤肉特有的焦香，油花缓缓从猪油中流出，沉积在锅底。
随后转动铁锅让油脂充分接触锅内部分，筷子也一刻不停，沿着锅壁来回擦拭。
一整块肥油很快变成小油渣，变得金黄、干瘪、肉香扑鼻，让他生出狠咬一口的冲动。
不过看着锅底混合着黑色不知名物体的沉淀后还是放弃这一想法。
热油不能直接倒进下水道，苏子放小心的把锅内的油脂倒进瓷盆，冲洗掉剩余的残渣，开始重复刚才的动作。
等到三块肥油全部煎成油渣，整口铁锅也终于成了该有的样子。锅内黝黑泛着一层油光，细看又有淬火才会有的蓝黑色金属光泽。
仔细看了几分钟，确定开锅没有问题，苏子放长出一口气：“成了！”
和家用不同，饭店因为使用频率高，处理食材多，对锅的要求更高，所以对一个厨师来说，开锅的好坏直接影响着实力发挥。不过因为开锅的过程不可逆，重复买锅的成本也不低，即使在老南方，苏子放也只有几次开锅经历，没想到这次居然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