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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不想发现，但是可可的表情不正常。
不对劲。
秦可可电话里说要跟温雅一起睡不是开玩笑的，回国的第一天晚上，她是真的不打算先回家，而是要留宿温家。
温雅赶走比对待自己还热情的父母，举着母上切好的水果回到房间里，用脚尖带上门。
“忽然回国，都不事先通知一下。”
在床上打滚的秦可可吐了吐舌头：“只是回来看看呀，给你一个惊喜嘿嘿嘿。”
“还要走？”温雅一顿，将一片橙子递给她，“脑袋出来点，别弄脏我的床。”
秦可可蠕动几下，果真探出一个脑袋。等她吃好，温雅回收橙子皮，并给她递了湿巾擦手。
“是啊，还要走……”秦可可叹气，“其实国外也挺好，就是吃的不好。”
温雅挑眉：“资本主义还有吃的不好的时候？”
“资本都是老头老太太的，我本人是无产阶级啊，多数时候还是选择特价鸡胸肉……唔，不说了，一说就想吐。”秦可可捂住胸口，做呕吐状。
温雅把水果搁一边：“那就别出去了，还怕家乡的水土胖不死你？”
秦可可斜眼：“你懂什么，回国之后还能有金发碧眼器大活好的帅哥么？”
“说的跟你试过似的。”
“啧，你不信？”
温雅鄙视：“肉夹馍它到了国外还是肉夹馍，不会变成汉堡包。”
“切~”秦可可撇嘴，“跟你吹牛逼最没劲儿了……不过没看出来啊温雅，这么多年，你可算开窍了，有男神的感觉怎么样？”
温雅掐着下巴，低头好好思索了一番，严肃道：“挺复杂的吧。”
“复杂？”
温雅点头：“其实我们真正认识都不到一个月，之前都只是在别人口中听说过对方而已，而且他第一次约我出去的时候，就完美的鸽了我一次。”
“……”
秦可可此刻的心情也比较复杂。她想了想，开口道：“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温雅点头：“为了彼此健康长寿，不可共享的东西，不做交流。”
“对，所以当初我谈恋爱的时候，没有跟你分享任何事情，你也从来没有过问任何相关的事情。那么现在也是一样的，虽然机缘巧合见了一面，我也不会再见他第二面了，但是……”秦可可坐起，盘起腿，“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温雅一笑：“我知道。”
又把她当傻瓜。
可可带着那么多行李回来，绝不是只打算回来看看。
温雅起床的时候，秦可可还半睡不醒地在倒时差，嘱咐父母不要打扰她任她天昏地暗睡下去，才不太放心地出门上班。
一晚上没睡好，工作时哈欠连连，精神不济。
“温雅，昨天让你给大老板过目的文件你还没拿去给他看啊？”
同事小姐姐蹙眉夹起她放在一堆文件中间的档案袋：“昨天他没空看，今天总要有空了吧？人事经理呈上来的，行与不行，今天务必给人家回个话。”
温雅头疼地揉揉脑袋：“抱歉啊，脑子有点混，等会儿我一起拿去给他看。”
小姐姐叹气：“怎么了魂不守舍的，不能影响工作哦。”
“嗯。”温雅站起来，勉强露齿一笑，“我先把这几份文件拿去给他看了吧。”
敲开办公室的门，温雅将文件递到大老板面前，最上面的一份就是人事经理特意送过来的档案袋。
“这一份您先过目，人事部递上来的。”
她转身要先出去，大老板叫住她：“等会儿。”
几下拆了档案袋，抽出一沓装订成几份的资料，大老板瞄了几眼，前倾身体反把第一份资料递给她：“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录取这个人？”
温雅疑惑地接过来，翻看几下。
乔沐，二十二岁，g大大四生，应聘岗位总经理助理。
简历有两页，洋洋洒洒列了不少荣誉，看起来能力不错，而且现在已经是五月份了，大四的话，就是这几天拿个毕业证的事情了，不是不能用。
不过简历归简历，温雅老实抬头：“光凭这个，我不能做决定。”
大老板笑了，指指另外两份资料：“其他的也看看。”
一份面试记录，一份补充说明。
温雅先看的面试记录，视线最后停留在人事经理的批语上——欠稳重，可培养。
眉头不由蹙起，她看了大老板一眼，在对方的笑容里翻开补充说明。
乔沐，乔氏集团董事长乔应独女。
大老板笑盈盈的：“怎么样？”
“……”
温雅犯了难，乔氏集团正是他们要争取的合作对象，这么一来不录取肯定不行，但要是录取也难免会有不少是非。毕竟人家身份贵重，不能当一个普通员工对待。
“这个……好像别无选择。”
大老板欣然点头：“没错。”
“不过总经理助理这个位置……”温雅吞吞吐吐，“我觉得暂时不能把她放在这个岗位上。”
大老板的笑容大了几分：“有道理，她大学才毕业嘛，总经理助理她一时半会儿肯定做不了……所以你看看，把她先放在秘书科，你先带着怎么样？”
不怎么样。
完全不。
温雅这次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董事长，我也才刚熟悉……”
大老板大手一挥：“连雪河都认可你，带个新人这种小事你一定能做好，要对自己有信心！而且正好雪河那边装修又要忙，她来了还能帮你分担些杂事嘛~”
“其他文件我等等看了再说，你先去回复人事那边吧。”
“哎呀我怎么这么忙啊，今天上午你不用送咖啡过来了，都没空喝了……”
看他佯装忙碌，温雅只想一口老血喷在他脸上！
为毛总坑她！
为毛！
第18节
第15章 林先生的再次开导
祸不单行，下午开会温雅又因为心不在焉被某想生儿子结果第三胎又是个女儿的主管叮了满头包，暴躁地让她分分钟想辞职走人。
踏马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温雅将纸揉成一团，顺便揉炸了自己难得梳起的长发：“一个两个的都特……”
纸团落地，和留下来的段明安对上视线的温雅咽回原本要出口的脏话，矜持地微笑起来：“您怎么还没走？”
段明安咳了一声，单手插兜。
“想要和你一起探讨下会议上原形毕露的生殖癌来着……”他笑着抬眸，“不需要？”
当然需要。
温雅一乐，抿唇笑起来。
这一位真的是特别特别特别优秀的存在啊。
“算了，也是我自己让他抓住了机会。”
段明安喜欢她佯装不在意的小模样，低笑着道：“好吧，那就不探讨了，改食疗怎么样？今晚请你吃大餐。”
温雅看着他温柔的双眼，嘴角的弧度慢慢浅下。
段明安等了一会儿，笑问：“怎么了？”
他的眼神飘忽了一下。
对嘛，她怎么能有这么深厚的福分。
温雅重新勾起唇角，抬头挺胸。
“今晚不行哦，我和林先生约好了。”
大雨倾盆，雨刮器挥开一片勉强清晰的街景，车流与水流并驾齐驱。
倒是不妨碍城市夜晚早亮的霓虹。
“所以呢，为什么又是这张脸？”
雨天车速减半，林雪河开车慢慢地跟着往前蹭，堵停时看了副驾驶上的烂泥一眼。
仿佛被掏空的温雅半死不活地抵着车窗：“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那就一个人待着。”
“唉……”
温雅长叹一声后回头：“林先生，你这次怎么没有开导我。”
林雪河慢悠悠跟上前车：“因为忙。”
顺口的事情哪里忙？！温雅心灰意冷地趴回去，明明就是因为嫌弃。
辣鸡，和大老板一样，这俩兄弟都是辣鸡！辣鸡——
“对不起。”
弱弱的一声，气若游丝。
林雪河瞥了她一眼，温雅自暴自弃：“我不应该急匆匆让您来接我还顶着这么一张令人不快的脸，很抱歉我昨天才说没空就今天就打乱了您原本的安排……”
“其实我也有自知之明，但是我没有办法，各种事态逼迫使得我在理清之前不能继续往前走了，作为回报我会透支生命去帮您装修房子的……”
“透支生命这一句已经用过了，换一句。”
“啊？”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接话的温雅懵懵的，结巴了，“那那那要怎怎么回报？”
林雪河是没什么犹豫的。
“今晚你请客。”
温雅条件反射地抓住自己的包，咽下口水：“吃、吃什么？”
林雪河凤目一眯：“海鲜。”
路本身是无尽的，而目的地这个名词却是无穷无尽无数长路的终结者。
车子停进雨幕中的停车位，到了。
温雅看着并非大排档的海鲜餐厅，垂死挣扎，举手发言：“林先生，有人说过，下雨天和海鲜不般配的。”
林雪河侧目，皮笑肉不笑：“谁说的？”
他重点抓的太犀利，温雅默默放下手。
“……鲁迅先生。”
林雪河正式无视她的发言，抽伞下车。
温雅只好举起自己的小花伞，小媳妇似的跟着他走，满脸哀怨。而这种哀怨在他毫不留情地点单中达到了顶峰，最终破表，化无形为有形。
林雪河抬眸，对上她利刃一样的视线：“舍不得？”
温雅握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大方点：“不是这样的林先生，不是舍不得，是情不自禁。”
“呵呵。”
呵呵你大爷。
温雅扬起笑容，纠正：“林先生，呵呵第二个字应该轻读。”
林雪河点头，情真意切地反问：“听不出来我在嘲讽你？”
嘎达。
温雅雪白的牙齿又裂了一颗，她笑的渗人：“林先生嘲讽的是。”
她咬牙切齿，林雪河心情颇好，终于开始关心起她来：“你的约会又泡汤了？”
“才没有，我是拒绝了。”温雅立即瞪大眼睛反驳，她本来有约的只是拒绝了！
林雪河毫不留情地拆台：“有区别吗？”
“当然有！”温雅激动起来，“这当中有一个主动和被动的原则性区分，我是主动拒绝了约会，那就不能叫泡汤。”
“哦。”林雪河又问，“为什么拒绝了？”
服务员抱着一大盘小龙虾飞奔而来，端正地摆在两人中间后又飞奔而去。
温雅看着红艳艳的小龙虾，愁容再现：“您忽然的关心是建立在小龙虾的基础上的吗？”
林雪河摇头。
温雅好奇：“那是什么？”
一次性手套内伸入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林雪河一边慢条斯理地剥壳，一边回道：“我在质疑你所谓主动和被动的原则性区分在应用中的清晰性。”
“我拒绝的，肯定是主动。”温雅斩钉截铁。
林雪河再摇头：“你这种说法不合逻辑，拒绝本身就有两种情况，有主动拒绝，也有被动也就是不得不拒绝。”
听完后温雅自己想了想，发现自己悲催的居然是后者。
林雪河将她的神情收在眼底，手底下白嫩的虾子也剥离出来了。
“所以必须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蘸醋，吃掉。
明明他的动作烟火气满满，怎么总体感觉还是仙气飘飘眉目如画呢。温雅不太情愿地在心里感叹，真是白瞎了这副得天独厚的皮囊！
伴随感叹而来的是强烈的倾诉欲，温雅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全说了，包括秦可可和段明安之间她隐约猜出的过去。
“……大概就是这样了。”温雅灌了一口水润嗓子，期待地看着林雪河，“林先生，您觉得我应该怎么……”
她的视线在对面堆积如山的虾壳上凝滞了，说话间林雪河又消灭了一只，最后放上去的壳立在巅峰，摇摇欲坠。
服务员再度飞奔而来，送上花盖蟹和清蒸桂鱼。
于是林雪河摘了手套，拿起筷子。
“……办。”
温雅觉得自己要气昏过去了，怎么偏偏今天食欲这么旺盛，停不下来了还！
幸好林雪河只尝了尝桂鱼，就暂时停手了。
“你朋友想当做过去不存在，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当做不存在。”
温雅托腮，愁死了：“可是不知道段总能不能把过去当做不存在啊。”
“他不是也没有提及吗？”
“但是我和可可几乎一模一样呀，先不说当年受伤远走的可可是不是还喜欢他，就是他重新找女朋友又找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