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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堋！�
“人不能原地不动，但朝前走还是往回走，你都是自由的。”
“你好好想一想，今天你就先回家吧，好吗？”
温雅心平气和地把话摊开了，她这几天也一直在想，很困扰，很难受，但她能看开。
段明安在她心里还没成什么大不了的气候。
秦可可眼眶一红，眼泪在眼眶中闪动。
她推开椅子绕到对面抱住温雅，几日来的强颜欢笑完全破碎，情绪崩溃：“你别赶我走，我好难受，每一天都很难受，一闭上眼睛都是段明安那个贱人，我想忘了可我怎么都忘不了……”
她的眼泪打湿了温雅的肩膀。后者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长发。
哭吧，说出实话，反而好。
“我以为我出国了，时间长了就能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可是我忘不了，没办法忘记……”
“我是个卑鄙小人，我这几天居然还在偷偷祈祷他不是真的喜欢你，只是在你身上找我的影子……”
“温雅对不起，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还是爱他，过了两年了，还是爱他……”
她仿佛要把多年的委屈与思念都哭出来，温雅听到最后也红了眼睛，只能不停地拍她的背，抚摸她的长发。
苍天在上，请原谅她想哭不是因为怜惜她最好的朋友，而是在哀悼自己还没开始就夭折的初恋。
这下是真的没办法开始了。
真遗憾。
第二天早上两人看着对方红肿的眼睛，茫茫然对视三秒后忽然哈哈大笑。
秦可可摇头晃脑：“小妮子，你也终于受了次情伤啊！”
温雅毫不客气回怼：“拜你所赐好不好，辣鸡，准备请我吃一年的哈根达斯吧你。”
“一年？你不怕胖死？”
温雅从床上下来，呵呵：“我宁愿胖死也要榨干你，啃老去吧无业游民！”
时间不早了，她没时间再和秦可可大战三百回合，简单洗漱了一下早饭也不吃就冲出门去，早上还是要准时准点到公司报到的，而且今天还有早会绝对不能迟到！
风风火火终于在上班前一分钟赶到，抄起会议记录就奔向会议室，开始忙碌的一天。
当然，她红肿的眼睛也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散会后大老板把她单独留下，倒是免于她立刻被相熟主管追问的尴尬境地，不过被他追问……也是一样的。
大老板很忐忑，他看着自家能干的小秘书，斟酌道：“好久没问你了，雪河没太为难你吧？”
敢情他以为温雅这眼睛是林雪河捅出来的篓子。
温雅心疼了莫名躺枪的林雪河一秒，摇头：“林先生就事论事，谈不上为难。”看他一脸不信，温雅还补充了一句：“真的，昨天他还请我吃哈根达斯了。”
“唉。”大老板叹气，“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说他的，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林雪河那小子怎么可能好端端地请人吃甜品，肯定是刺激人小姑娘太过火，做了补偿罢了。
这臭小子，让人受伤难道是一点甜食就能弥补的吗？瞧瞧把人小姑娘都整成什么样子了！
他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育他！
温雅解释无能，未免越描越黑，她只能在心里吐了吐舌头，就任由大老板发挥了。
反正，他也应该不敢真的去林雪河面前瞎叨叨。
大慈大悲林先生，多多担待哈~
林雪河接到大老板电话的时候都被对方劈头盖脸的一堆话骂懵了，听了两分钟都不知道对方这些大道理从何而来。
“你到底在说什么，不从头说起我挂了。”
他这么冷酷无情，大老板更是怒火中烧：“你自己做的事情你居然不承认，你知不知道温雅今天那眼睛肿的，都跟金鱼眼一样一样的了！”
“……”
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不过，林雪河抓住关键信息：“眼睛肿了？”
“哎呦你看你这个人，居然对这种事还一无所觉，你简直就是我国教育的失败典范！”
“……我挂了。”
“哎哎哎你特么能不能尊——”
林雪河的手指毫不犹豫按下挂断键，将他的喋喋不休隔绝在外。
他把手上的文件处理了一下，叫助理进来：“我有事要出去，黑色文件夹交给供应部让他们先看，另外一份给董事长，有急事电话联系。”
“好的。”
助理接过文件，目送他高挑的背影远去，无声感叹，真帅啊……
温雅全然不知道危机到来，她把会议记录交给闲着没事的乔沐整理，自己蹲在资料柜前翻箱倒柜找会议上提到的，据说一年多前关于新产品开发方向的一个提案。
原本电脑里应该也有存档，不过在温雅来之前电脑坏过一次，之前的东西都消失无踪了，她只能去找纸质的存档。
“温雅姐姐，最后的这个印发格式怎么弄？”
温雅沉浸在陈年旧籍里无法自拔，于是头也不回道：“我电脑上有，在f盘会议纪要那个文件夹里，你自己过去发一下吧。”
乔沐听话地起身，自力更生。
温雅的文件分类很细致明了，她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纪要模板，在点开微信发送文件的时候，闪动的微信跳出来的是一个让人无法一扫而过的头像以及备注名称。
惹不起先生：我到你们公司了
惹不起先生：请做好心理准备
乔沐实在忍不住好奇：“温雅姐姐，这个惹不起先生是谁呀？”
“什么？他发信息过来了吗？”
“嗯，他说到我们公司了。”
到、公、司、了！
卧槽卧槽卧槽！！！
温雅心头千万草泥马奔腾而过，一跃而起冲到电脑前，乔沐还在状况外，执着问道：“温雅姐姐，这个惹不起先生是谁啊？”
“他是……”温雅的余光瞄到出现在办公室前的一片衣角，吓的花容失色，怎么来的这么快！
生死一线她灵机一动，高声道：“啊这个啊，是我爸爸，对，没错，是我爸爸！”
林雪河在她故意拔高的声线里从容进门，朝她走去。
温雅眼疾手快关了对话框，继续浮夸：“唉我都让我爸不要在上班时间打扰我了，这个人真的是，有点事儿就不管不顾的，都说了他很多回就是……”
温雅噤声，因为林雪河已经走到她面前了。
林雪河俯身，拍开她放在鼠标上的手。
还坐在温雅位置上的乔沐几乎停止了呼吸，天啦噜这个帅哥是谁啊离她好近好让人害羞啊……
林雪河点开对话框，自己的页面清楚明白，特殊备注无所遁形。
铁证如山，温雅无语凝噎，垂手低眉泪眼。
她要怎么忏悔，才能有一线生机？
林雪河勾起唇角，伸手拍了拍她的发顶，语重心长：“认亲仪式你想怎么办，爸爸都满足你。”
温雅腿一软，伏倒在桌面上。
搜赛的。
第19章 坏事儿一茬接一茬
第23节
温雅的一张老脸，都丢尽了。
糟心，实在糟心。
刘芸忍笑忍得肚子疼，纵然平日与温雅交好，这时候实在是生不出什么同情心来哈哈哈哈哈——
温雅腆着脸尬笑：“林先生您日理万机，时间一定不能耽误，您是来找董事长的吧，我带您……”
林雪河将手从她脑袋上拿开：“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温雅又撑了一下桌子，定定神扬起微笑，“您说。”
林雪河冷笑：“听说你眼睛肿成这个样子跟我有关系？”
“……”
温雅捂脸，这倒霉催的多事精老板！
她干笑着抬起头，一脸诚恳：“您听错了。”
林雪河低头，细细打量她的眉眼，本来就不算特别好看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眼皮发胀浮肿，原本还有的一星半点活泼劲儿完全看不出来了。
看样子的确是受了重伤。
林雪河转身：“出来。”
温雅深吸一口气，拿手背抹了一把脸，小碎步跟上。
乔沐偷偷捂上自己扑通扑通直跳的心口，深深往门外看了一眼：“刘芸姐姐，这个人……是谁呀？”
捂着肚子还在笑的刘芸摆摆手，费力地吐出“董事长表弟”五个字后，又趴回去嗤嗤直笑。
温雅这装没发生过的不要脸本事，真的是太可爱了！
茶水间。
温雅低眉顺眼地将咖啡奉上，毕恭毕敬。
林雪河抬手，轻轻摩挲了一下杯口：“解释一下，为什么背锅的总是我。”
韩老师瞎嚷嚷一次，被段明安放鸽子一次，知道可可和段明安过往又一次，今天大老板瞎掺和再一次……温雅数了数，加上有时候自己情绪不佳惹人不快的脸给他带来的负担，也就那么五六七八次嘛！
好吧。
好像是有点多。
温雅心虚：“可能是……天妒英才？”
“别咒我。”林雪河拒绝这种说法，“重来。”
温雅苦了脸，绞尽脑汁地想理由，快把脑门挤出疙瘩来也没想到，只能选择实话实说：“林先生，我觉得应该是您运气不好。”
“所以是我的错？”
温雅连忙摇头：“不敢不敢……”她小心翼翼指指头顶，“我的意思是老天爷的错。”
林雪河低头抿了一口咖啡，醇香的气息溢满口腔，舌尖微烫，余香悠长。
“怎么回事？”
温雅：“啥？”
林雪河言简意赅：“眼睛。”
“哦。”温雅那口气立刻被抽没了，因为上次已经全跟林雪河说了，再提起这个倒也没什么好扭捏的地方。“我和可可摊牌了，她说她还没忘记。”
“段总那边也是显而易见的忘不了，我是后来的，感情又浅，就决定不掺和了。”
“昨天晚上，做了个了断。”温雅说着垂下眸，用手挡住眼中忽然不可自控闪动的泪花。
林雪河勾唇：“那你何必哭呢。”
“我只是舍不得，错过这个人，我以后就再也找不到这样合心意的人了……”
“那为什么要舍得呢？”
“因为他们彼此喜欢，我是多余的嘛……”原以为昨夜已经流干了的眼泪又开始源源不断往外涌，温雅自己都开始惊讶于自己发达的泪腺，明明决定昨晚哭过之后今天好好振作的，为什么又哭了呢？
泪眼朦胧之间，一张纸巾递到面前，纸巾的边缘连着一只修长的手，指甲圆润饱满，修剪干净。
为什么忽然又觉得这么委屈？
温雅接过纸巾按在眼睛上，任眼泪渗透。
“为什么他们明明深爱却要分开？为什么明明没有完全忘记上一段感情又要招惹其他人？为什么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他们都选择了逃避？为什么要我主动开口来做这个决断？为什么我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林雪河没有开口，就这样静静坐着。
面前这个人的痛苦来自多方，一面是对心上人的不舍，一面是对朋友的不忍，一面是对自身不能痛快放手的自责，这三重复杂的情绪快把她压垮了。
在这件谁都不希望发生的事情上，另外两个人也的确太不厚道。
林雪河看得清楚，但他没有任何理由插手，光是此刻在这里坐着，对他来说就已经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说实话，他一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放下工作出现在这里。
简直莫名其妙。
等温雅哭完已经是不知道多久以后的事情，林雪河的咖啡早已没了热气，却只动了最开始那微抿的一口。
温雅擦干眼泪，瞪着几乎睁不开的核桃眼看向林雪河：“抱歉林先生……”
她又羞又窘，瞄一眼桌角堆积如山的纸巾，小声道谢：“麻烦您给我递了这么多纸。”
林雪河摇头，忽而一笑，眉头舒展，微漾的眸光瞬间将温雅迷得七荤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不、不对啊，为什么他忽然笑了？？？！
温雅忐忑：“您为什么笑？”
林雪河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悠悠然起身离开。
“妆花了。”
雪特。
温雅光速捂脸往洗手间狂奔而去，内牛满面。
她再也不能在林雪河面前成为那个温雅的温雅惹嘤嘤嘤……
做过清洗后的温雅回到办公室，从包里掏出小镜子准备补妆。没粉盖着的这张死人脸实在不堪入目，自家公司的人倒是还能承受一二，但不能把来宾吓到。
刘芸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别难过了，林先生跟你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