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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年望向女人,微微笑着道:“不用的,谢谢。”
女人眨了下眼睛,笑道:“可否赏脸,让我来陪您小酌几杯?”
接着又道:“老板叫我陈姐就好。”
方年拿起茶杯,言辞认真道:“实在抱歉,今天开车了,只能以茶代酒,陈姐莫怪。”
陈姐笑着端起酒杯,杯沿很自然的低了五分:“老板客气,您随意。”
说着话,陈姐一口气干完杯中酒。
方年喝了口茶,脸色平静随和,并不尴尬。
陈姐也不在意,她在红浪漫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很多。
像方年这样根本不把万儿八千当回事的人,有;比方年更豪气的,也有。
那些客人多是年至中年的老板,又或者是吊儿郎当的富二代。
只有方年跟李安南这对组合很奇怪,尤其是李安南,看起来就像个刚上大学的人,很可能刚军训完所以这么黑。
方年看起来脸嫩,不过自打坐进包房里,即便是吊儿郎当大喇喇,也有一种很难形容的味道。
尤其是当陈姐坐到方年身边后,她能感觉到方年语气里的温和。
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混迹于这种场所的熟客。
说以茶代酒时,语气里的认真一点作伪都没带。
她甚至感觉得出,就算是在大街上见到衣衫褴褛、瑟瑟发抖的姑娘们,方年也一样会这么温和。
这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骄傲,完全不符合方年年轻的外表
陈姐感觉出方年其实比较喜欢清静,所以没怎么多说话,一点都不去惹人厌。
在这间闪烁着璀璨灯光的包房中,仿佛被人为分成两个世界。
李安南在姑娘们的陪同下,唱着歌儿喝着酒,嘴上再嚷嚷着:五魁首啊六六六、我踏马、你踏马。
方年则端着茶杯,偶尔小抿几口。
这场子的繁华与方年无关,也与方年有关。
其实如果温叶再成熟一点,更适应社会一些,这场合她就会在。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除了李安南这样的,暂时没人值得方年这么陪同,他又不差钱,也不指望谁拉他合作什么的
李安南喝差不多后去卫生间,方年跟了过去。
两人分别站在小便器前放水,方年随意道:“怎么个想法。”
“啊这,我”李安南很扭捏。
方年道:“我们说的是方言,没人听得懂,再说跟我你客气什么?”
迎着方年的眼神,李安南最后干脆道:“踏马你搞得太高端了,我现在都云里雾里的,你让我怎么想!”
方年就笑:“你都玩半个晚上了,还云里雾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多简单的事情,反正都能帮你安排好。”
接着又补充一句:“不过你得想想,有的东西失去了可就没了。”
李安南:“”
“本来我都想好了,你这一说,我踏马又犹豫了。”
方年看向李安南:“是吗?”
“怎么”最后李安南摊开手,颓然道,“行行行,角落那个穿黑色连衣裙的。”
“够吗?”
“啊?我日!”李安南忽地愣住了,“老方你踏马过分了!”
方年一脸玩味:“咋的,尿不出来怪我啰?”
李安南:“再加上那个穿白色短袖的”
方年比了个OK的手势:“你慢慢来,别着急。”
一边离开卫生间一边用李安南能听到的声音咕哝道:“啧啧,真是年轻人精力旺盛。”
剩李安南一个人在卫生间等着血液回流。
方年坐回沙发后,跟陈姐谈了两句:“九、一七一块,陈姐帮忙谈谈。”
陈姐点头:“好。”
方年补充道:“交代一句,我兄弟还是个小老弟。”
这件事情没什么好说的,曾经浪迹天涯的方年对套路很熟悉,从姑娘们换了衣服进来后他就知道没什么搞不定的事情了。
陈姐很快回来,比了个的手势。
方年掏出钱夹子看了眼:“稍等。”
红浪漫旁边就有ATM,方年很快回来。
差不多时,方年跟李安南离开红浪漫。
方年早有准备,在金茂楼上的君悦开了房间,房间副卡也在离开前给了九、一七。
启车离开红浪漫时,李安南问道:“怎么不带她们。”
“给她们点时间。”方年笑道。
金茂66层的一间套房里,方年站在落地窗前,指着窗外道:“现在你看看,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就是我跟你说过的。”
李安南:“我踏马弟弟要骂娘了”
于是,方年做了个手势:“我先回去了,你慢慢玩。”
次日上午,方年开车送李安南回东华松江校区。
方年问道:“怎么样?”
听见方年开口问,李安南瞬间眉头跳动,浑身上下都在激动:“我踏马跟你说”
“我说真的,我的形容词不够,我完全无法描述那种感觉,啧我踏马的”
“啧”
李安南可能就用光了所有的语气助词,才终于停下来。
开车的方年看了眼李安南,道:“还说踏马呢?”
接着道:“我问的是,现在什么感觉。”
李安南目光望向车窗外,看着道路两旁树木倒退,良久才叹着气开口:“有点空虚。”
方年接着道:“你再想想昨天的你。”
李安南:“我”
方年语气平静道:“之前我还没太明白,昨天才想过你说喜欢李芬琳,说喜欢陈琪的起因。”
“如果你有钱有能力,在申城的你甚至能每天晚上都跟昨晚一样,你能看到申城所有的繁华,你喜欢的样子,这里都会让你感受,让你体验。”
“比如你看,那些送牛奶的进了门,送鸡蛋的却在敲门,比如昨天的日暮,今天的清晨,都有白霜飘满道路”
系着安全带的李安南艰难的换了个姿势。
听着方年继续说了下去:“你再想想昨天早上从松江去市里,因为你没有钱也没有能力,所以只能是转不完的公交车。”
最后,方年认真问道:“我这么说,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李安南沉默了下去,良久后叹着气道:“谢谢你,老方。”
“如果没有你,我昨天晚上见不到申城的繁华,也住不到金茂大厦那么高的楼上,今天还要坐两三个小时的公交车再回到松江;
如果没有你,我连说踏马这两个字都要分清楚场合,没人会把我当回事;
如果没有你,我只能靠着想像,顶多是与手机电脑为伍,根本没法体验到这些;
其实我什么都不是。”
方年就笑:“不用把自己说得这么一不值,我只是想告诉你,从闭塞的棠梨到申城你付出过的那些努力,不要白费,也别轻易忘记。”
“我很能理解你迫切的向往另一个世界的想法,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主次之间要有自己的权衡。”
李安南连忙点头:“我会认真思考的。”
“别忘记自己是谁,好好读书,有空一起体验生活。”最后方年笑着道。
明媚的阳光里,李安南身上多了向上的积极动力。
在那些过去的清晨和日暮中,他已经被教会了成长。
现在,方年教给他把根留住。
方年清楚,有些事情换个人做,有些话换个人讲,效果会截然不同。
他是真的希望李安南好,所以才会说这么多。
多数人在没有经历社会毒打,形成稳定三观时,会更崇拜那些优秀的同龄人,比如方年这样的,这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第215章 好久不见
“时间不早了,下次一定。”
当李安南提出参观东华大学松江校区时,方年看了看时间,表示了拒绝。
李安南也没强求,想了想:“行,那下次再说,正好我现在对学校也不太熟悉。”
“十一你不回家,我抽空去复旦找你玩。”
方年点点头:“假期快结束你再来,头两天有别的事情。”
告别李安南,方年调头回往杨浦。
方年并不知道再往前开一公里多点,就是华东政法大学松江校区。
李安南也不知道林语淙就在隔壁上学,他知道的是,对自己来说是多么好的生活啊的周末已经基本过去。
目送辉腾尾灯闪烁消失,李安南神情认真道:“老方,我不会忘记自己谁,谢谢你!”
对于人生的漫长旅程来说,多数经历是重复且看起来无效的。
多数对人生产生重大影响的可能会是一瞬间发生的。
比如李安南的成长。
前十九年的重复读书经历,经过昨天晚上之后,得到一定升华。
至少,李安南现在知道了努力上进的可能未来
方年再回到南楼小区时,已是午饭点。
在小区外的小饭店里随便对付一口午饭,再回家之后,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打起了盹儿。
对于懒狗来说,有春困、夏困、秋困、冬困。
比如方年就这样。
不累,也不是不想动,就是想打个盹儿。
只不过有人不想让方年秋困,半下午的,木琴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咋回事,这周末都不让人睡个午觉了!”
方年睁开一只眼睛瞄了眼号码,接通后故意嘟囔道。
那边厢关秋荷没好气的道:“这都快下午三点了,你还睡午觉?”
方年便从沙发上坐起:“说吧,什么事情。”
“关于十一运营活动的事情。”关秋荷道,“定稿方案周五发到了你的邮箱,你看了吗?”
不算太重要的事情,关秋荷没有立马电话追过来。
方年摇头:“没来得及看,你方便的话说说重点。”
关秋荷便讲了几句。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干就完事了。”方年一听就道,“我倒是希望能看到在十一期间,单日流水破千万呢。”
关秋荷沉吟道:“周总也有这个想法,不过他经过多方评估觉得很难。”
方年道:“无所谓,反正流水上涨就行,只要不是赔本赚吆喝。”
“行。”说完正事后,关秋荷关心了两句,“听说你昨天特地让温秘加班,还开走了车,是有什么事情吗,需不需要帮忙?”
方年道:“高中同学李安南你还记得吗,他在东华大学,正好军训完有时间了,我带他去转一圈。”
关秋荷就哦了声:“他能上东华有你的功劳吧,你还挺厉害。”
“一般一般。”方年嘚瑟道。
虽然关秋荷在4月中旬就离开了棠梨,但她了解的事情不少。
她也知道就棠梨那样的地方能考出个211,简直祖坟冒烟,这里面没有方年的功劳才有鬼
时间一晃就是周二,9月29日,距离十一长假还有不到两天。
这次国庆长假赶上中秋,好多大学生高兴坏了,因为一口气有11天假期。
复旦也不例外,正式放出了放假通知,09级新生有11天假期。
多数人都在买车票准备回家,09级哲学一班也一样。
方年不回家,所以没有什么想法。
周二课程少,没什么事情的方年寻思着去往科图书馆,打算看看书。
穿过布满树木的林荫大道时,碰见有几个学生在给沿途的路人发传单。
方年才走两步,便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然后就听到了清弱的声音:“同学你好,了解一下。”
接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清弱声音的主人就想要后退,方年几乎是抢过传单,开口道:“谢谢。”
方年想了想,又开口说道:“现在方不方便说两句话。”
刘惜摇摇头,又点点头。
方年语气平静的:“有,还是没有?”
刘惜终究还是道:“有的。”
于是两人走到一旁,方年温声开口:“刘惜,你的害怕跟我说过,可能在一些场合遇到像我这样的熟人,会让你更害怕。
我想说的是,不管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时代,通过自己的劳动力获取报酬都是一件非常正常,且值得尊重的事情。”
刘惜:“”
方年接着又认真说道:“其实相比较于高中来说,你现在能有勇气去兼职,我觉得真的很了不起。
没必要害怕,也没必要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反而是我这种整天吊儿郎当,只知道花父母钱的人,才应该觉得羞愧。”
刘惜点点头,小声道:“知,知道了,谢谢你,方年。”
接着解释了一句自己后退的原因:“我没有害怕,只是有点不好意思。”
方年就笑:“我始终相信你很勇敢。”
刘惜哦了声:“谢谢,那我去工作了。”
“不好意思,耽误你工作时间,有空请你吃饭。”方年道。
刘惜点点头,接着微抬头目送方年走进了复旦本部的科图书馆。
方年也没什么目的,按照流程进去后,随便找了本书站着阅读起来
黄昏的余韵洒在天边时,方年离开了图书馆。
刚出门就接到了陆薇语打过来的电话。
上过班的女人说话那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