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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传说中的装比打脸桥段要来了?
快点鄙视我!
鄙视我的美特斯邦威。
鄙视我又老又丑的经纪人。
然而,这伙人虽然咋咋呼呼,进了电梯,却礼貌的安静了下来。
那模特还挺有礼貌的和钱宸打招呼,说:“哥,你也是来走秀的吗,我叫XXX,很高兴认识你。”
“是的,我叫钱宸。”
厂公大人失望之余,也不好太冷淡。
闲聊之中,钱宸了解到,这货居然还是个资深模特。
“你走这一趟秀,大概能赚多少?”钱宸好奇的问。
基哥咳嗽了两声。
小伙犹豫了一下,也没怎么隐瞒,小声的回应道:
“三万八!”
钱宸都惊了。
你们一伙四五个人,这么大的阵仗。
才拿这么点钱?
不过,他久经风雨,连割唧唧的事情都经历了,自然面不改色。
“哥,他们给你多少钱?”小伙反问。
“跟你差不多。”
钱宸对他微微一笑,率先走出了电梯。
刚走到更衣室,钱宸就被人拉着去化妆换衣服。
而基哥则去收钱。
一身西服正装,更加衬得钱宸一表人才,俨然一个斯文败类。
优秀基因的结合。
原主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钱宸需要做的非常简单,就是在台上走一圈,让参加剪彩仪式的人们感觉没有白来。
顺便体现商厦的高大上。
无形中拔高人们对这个商厦的心理预期,出更多的钱租或者买商铺。
来走秀的大部分都是模特和娱乐圈小透明。
主办方甚至还请了一位过气的歌手登台献唱。
大冷的天。
穿着露背长裙。
声音颤动着,却满脸的喜气洋洋。
想必,这样豪爽的主办方,一定给了她不错的价格。
比进厂打螺丝要丰厚的多。
但那种落寞和凄楚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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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也曾经在舞台上接受观众的掌声。
这一幕,向钱宸完美的诠释了,混娱乐圈过气,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娱乐之余,文艺也不能少。
市里书法协会的一位大师被请过来题了词。
一群人评头论足。
其实钱宸觉得自己写的比他更好。
虽然大字不是自己的强项。
按照主办方的要求,钱宸台上走一圈,然后找个地方站好,基本上就完成了他的任务。
十万块钱赚的轻而易举。
也不知道基哥怎么忽悠的人家,有的人只有三万八,而他却有十万块。
衣服,商城送给钱宸了。
负责人祝福他的新电影能够大卖。
而钱宸则表示以后有机会的话,希望能够继续合作。
“你是用什么手段把价码抬这么高的?”
在驶向金陵的车子里,钱宸很好奇的问了一下基哥这个问题。
“我给他说你顶替了棒棒佬,出演了吴雨申的男一号。”基哥一边开车一边回答。
“他们信?”
电影都还没上映呢。
“我给他看了演艺合约,没理由不信啊。”基哥略显得意的一笑。
他没啥高学历,也没啥正经的资本人脉。
但是在娱乐圈底层混久了,就非常的如鱼得水。
三分你得吹出十三分的气势。
更何况,他也没吹。
“牛!”
钱宸给点个赞。
“不过,钱宸你也得警醒一点,你看看过气明星的结果,不管是被大佬封杀,还是自然过气,都只能沦为笑柄。”基哥感慨的说道。
“看到了,挺有感触。”钱宸说道。
他上辈子看到过更惨的,位高权重的太监,备受宠爱的妃子,一旦失势,安安稳稳的渡过余生都是做梦。
金陵城。
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
这是钱宸干爹冯保失势后被贬去的地方。
按理说,是一个养老的好去处。
但干爹去了没多久就死了。
书上说是因病而死。
其实很难说得清楚,一个失势的太监,仇敌遍天下。
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权宦很难善终。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成为汪直。
汪直是钱宸的偶像,不仅仅是因为他也曾经是御马监大太监,更因为他最后得了善终。
钱宸希望自己是下一个汪直。
但是以万岁爷的性子,别说善终了,想活到干爹那个岁数都纯属做梦。
这也是他不想回去的原因。
没唧唧是一方面,回去除非造反,或者弄死万岁爷另立新君,不然他这个东厂之主也是死路一条。
车子驶入安排好的酒店。
不算太奢华,但胜在雅致,就在朝天宫不远。
安顿好之后,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基哥和钱宸出去吃饭。
一路走走看看,厂公大人见到什么都觉得好奇。
对古建筑也觉得亲切。
钱宸很少有机会能看看这几百年后的风景。
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原来春心无处不飞悬。
可惜来的时候是一月,金陵风寒。
毫无半点春意可言。
吃了便饭。
钱宸接到了这边剧团的电话。
“钱宸老师,听酒店那边说您已经入住,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实在是招待不周。”之前就联系过的接头人刘骏打电话过来。
“不必客气,我这边已经吃过饭,您看什么时候能安排排练。”钱宸周五下午就赶到,为的就是排练一下。
《斑竹记》是两个人的戏。
只是他自己唱倒还好,如果多一个人,还是排练一下比较放心。
在万岁爷和太后面前唱戏,他自己都记不清之前排练了多少遍。
“立刻安排,我们立刻安排,我让人带您去戏台那边。”
然后,钱宸和基哥就被赶过来的工作人员给带进了兰苑剧场。
兰苑剧场位于朝天宫4号江宁府学院内。
也是姑苏昆剧院所在地。
“好字。”钱宸抬着头,看了看匾额。
工作人员正要介绍,却见他又云淡风轻的走了进去。
也摸不准这位到底懂不懂字。
古色古香的大门分隔出了两个世界。门外是车水马龙高楼林立,门内是几百年前的小榭廊檐。
让钱宸有种梦回大明的感觉。
一路走进去,很快就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剧场设计古朴简约,面积不大。
满算也就百多座位。
剧场周五不开放,里面只有一些在做准备的工作人员。
“钱老师,大家很快就会过来,您先看看。”
“谢谢。”
钱宸就带着基哥在剧场里转悠。
古今差异巨大,这设备就完全不是同一种概念。
不过,钱宸也算得上是制琴大师了。
大部分的乐器,只要稍微观察一下,基本上就能通晓乐理。
可惜管理的工作人员不让乱碰。
人家也是职责所在,钱宸也只能遗憾收手。
装逼打脸不适合咱家。
之前拍戏的那些剧组没有乐器。
哪怕《柳如是》这样的剧组,也是请了戏班子来客串一下就走。
真正的配乐在后期。
剧团的人很快就三三两两的过来了。
负责接待的刘骏老师,他也是唱戏的,只是兼了管理的职位。
他给钱宸一一进行介绍。
这介绍着介绍着,钱宸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不是说昆曲已经非常没落了吗?
为什么这一个个,来头似乎都不小的样子。
第六十八章 君子坦荡荡
之前钱宸在申城戏曲学校见过的那些老师也到了。
对于《斑竹记》,她们似乎比钱宸更重视。
好吧,也说不上谁更重视。
毕竟这场戏不能上演的话,她们损失的顶多就是昆曲少一部剧目,而钱宸损失的却是全身的猫猫。
“怠慢了。”
双方又客套了一番,钱宸就主动开口道:“如果可以的话,就开始排练吧。”
看舞台什么的,也都布置好了。
基本上一切就绪。
一百多人的座位,黑压压的坐满了大半。
这还不是正式演出呢,仅仅只是个排练而已。
可想而知明天是个什么样的盛况。
也不知道正常的观众有没有机会进得了这个剧场。
不过,钱宸提前要了三个位子。
这个必须要满足他。
“有件事,需要征得您的同意……”张老师拉住钱宸的胳膊。
“您请说,别客气哈。”
从另外一种方式来算,钱宸都是四百五十多岁了。
可一个老太太动不动就您,他也不自在。
对方本来已经改口了。
钱宸无偿奉上《斑竹记》,这称呼就又尊敬起来了。
“那怎么合适,”张老师说道:“本来应该安排一位演唱经验丰富的老师和您同台,但是协会考虑再三,最后选出来了一位年轻人……”
钱宸静静的听着。
很快就明白了这边的意思。
《斑竹记》非常难唱,它讲述的是舜帝的二个妃子娥皇女英千里寻追舜帝。
到君山后,闻舜帝已崩。
于是,抱竹痛哭,流泪成血,落在竹子形成斑点。
这就是“斑竹”。
故又名“泪竹”,或称“湘妃竹”。
唱这出戏,必须要投入非常充沛的感情,不然根本唱不出那种味道。
这出戏在大明朝都是出了名的“高端”。
现在的昆曲,经历了诸多剧种的冲击融合,又为了迎合现代观众,也为了降低昆剧的演唱门槛,已经逐步的进行了简化。
《斑竹记》演唱难度可想而知。
所以,找一位大师级的人物出场,那是再稳妥不过的事情了。
然而,一个新剧目的出现是最具有冲击性的。
为了推广昆曲,协会希望能够安排年轻的昆曲演员出场,多给年轻人一些机会。
免得老一辈去了之后,这个剧种再一次遭受失传的危机。
这种考量其实很无私。
对于年轻演员来说,既是机遇,也是巨大的压力,一个不好,可能职业生涯就夭折了。
钱宸也不觉得有啥不行。
他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登台,又没想过当昆曲大师。
他确实很喜欢唱。
但自己的事情还没整明白,就跑去关心人家行业兴衰,那不是闲得蛋疼吗?
很快,一个女生就跑了过来。
礼貌的叫了一声“钱老师”,然后就站在边上不说话了。
“这是单薇,叫她小薇就行。”张老师介绍说。
“单老师好。”钱宸和对方握了一下手。
一触即收。
好名字,万岁爷听了都想死。
“她学了几天,还是有些生涩,待会可能需要您帮忙指点一下,随时打断都没事,今天都是现场伴奏。”
张老师给了钱宸最大的权力。
达者为先,其他剧目还好说,单就《斑竹记》这一块,钱宸绝对是大师级的。
更何况,钱宸所表现出来的唱腔、唱功,都非常不俗。
随着昆笛响起,幕布拉开。
一场大戏正式上演。
《斑竹记》不算大戏,它一共才九折。
一折两刻,唱完需要四个半小时。
比对《牡丹亭》五十五折,《鸣凤记》四十一折,这个算非常简单的了。
钱宸他们排练的是其中第二折《斑竹记·相知》,是娥皇女英回忆和舜帝一起的幸福生活。
也是这九折当中唯二不那么哭哭啼啼的戏。
然而,这种不哭,并不代表着不悲,反而更加突出悲戚。
当年明宫里上演这段。
太后妃子那是每场都哭的稀里哗啦。
却丝毫不影响她们反反复复的点。
在宫里,有事没事面露悲戚,都得找个理由,不是你想哭就能哭的。
听戏是个不错的借口。
钱宸自己唱那自然是没问题的,他主要是纠正单薇出现的各种问题。
这位据说比他还小三岁的姑娘确实有点东西。
毕竟多位名师教导。
是老一辈辛辛苦苦培养的传承人。
但距离钱宸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这种水平到了万岁爷面前,都根本没有上台的机会。
唱唱停停。
系统也不提示他完成任务。
看来这种非公开的登台根本不算他完成任务。
系统真是太烦人了。
要是能丢掉,丢掉就算了。
他根本不知道,台下的那些老师们,都被他给惊成啥样了。
一个古代人,和一个现代人。
他们放在一起,同样去唱戏,那会发生什么。
钱宸会觉得这里的人好稚嫩。
这是为了顺应时代发展,把昆曲传承下去,不得不做出的妥协。
而现在的人,他们会觉得钱宸身上的传承好完整。
传承是一件很奇怪的东西。
为了生存,必须要剥去很多当时看起来不合时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