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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兄弟如手足,情缘如衣服,更何况闻霜在他们眼中还是件烂衣服,破破洞洞的没眼看。
“怎么,又攀上宣总了?”李少爷冷哼一声,像是打量廉价货物一样打量着闻霜,“话说我也是没搞懂,你这人的屁股是有什么特殊魔力吗?”
言下之意是说闻霜卖。
闻霜羞涩一笑:“可能因为我屁股翘吧。”
“你!”李少爷没想到闻霜能这么“无耻”,场合重要他的素养也不允许他说出过激的话,只得单手撑住桌案,压低声音道:“别得意!宣哲是什么人?也是你能攀得上的?别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闻霜并不接招:“我选择老死。”
李少爷拂袖而去,紧跟着来了张少爷,闻霜喝了口水,抬抬下巴示意他开始。
张少爷不负众望,只是他走的路线跟前面那位不一样,身量高大的一个男人,愣是从眉宇间挤出几分愁绪,单手插兜气质忧郁,跟自身条件形成一种浓烈的违和感,闻霜顾不得先搓一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而是在脑海中搜了一圈。
完了,查无此人。
可能在原主的心中连个饭票都算不上。
这怎么搞?算了,看对方怎么出招吧。
“你离开我之后又找了那么多人,一步步往上爬,就为了宣总?”张少爷投来的眼神中满是苦涩。
闻霜本能地觉得,此刻要是说一句“我跟宣总没啥事”,这人眼底的死灰能一下子扑出火星子来,他看人很准,也很懂对症下药,闻言舔了舔嘴巴,用同样苦涩而忧郁的语气回道:“宣总真的很好。”
果然,张少爷脸色微变,眼底隐隐有悲伤闪动:“你就那么喜欢他?”
这哥们平时肯定没少看青春疼痛文学,不然一般人的脑回路不能直接得出这个答案。
稍加权衡,也是为了彻底打发掉眼前的人,闻霜点点头,“对,我很喜欢他,我们之间已经彻底过去了,你好好珍重。”
张少爷抬起头深吸一口气,他仿佛身处一片乌云密雨中,跟别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画风。
末了张少爷转过头,原本应该是有什么未尽之语,却忽的瞳孔轻颤,忧郁气质碎了大半,草草扔下一句“祝你们幸福”后大步离开。
“豁!抽身挺快啊。”闻霜低声调侃,“真傻,我说什么都信。”
站在他身后的曹楠嵛:“……”
曹楠嵛都不敢看一旁宣哲的脸色,也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看走了眼,听闻霜刚才话中的意思,就是承认了见一个爱一个,然后把宣总当做终极目标了呀。
除了头“头铁”曹楠嵛一时间也想不出其他词汇来,宣总生平最恨被人算计,已经可以想象闻霜的下场能有多惨烈了。
但紧跟着,就听闻霜语气含笑,像是讲笑话般开口:“正常人谁喜欢宣哲啊?”
冷漠自大又龟毛,一身富贵丛中养出来的坏毛病。
曹楠嵛:“……”头好铁!
谁知宣哲上前两步,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请问,为什么正常人不能喜欢我?”
耳畔骤然炸响一道低音炮,虽然好听,但也跟催命符差不多,闻霜一个激灵蓦然起身,宣哲正躬着身子,这就导致一个慌乱一个没反应过来,闻霜的脑袋撞上宣哲的下巴,两道闷哼声。
“啊!”
“唔……”
曹楠嵛:“……”
“没……”闻霜捂着脑袋,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忍痛将话补全:“普通人自然不配喜欢宣总,必须是一等一的才子佳人才可以!”他疼得眼泪飙出,语气格外咬牙切齿,丝毫听不出恭维的意思。
宣哲狠狠闭上眼睛,不愧是书中定力最强之人,扶着桌子硬生生忍住了。
等宣哲再睁眼,看向闻霜的目光波澜不惊,黑沉沉的一片,好像面前的已经是个死人了。
“宣总!”闻霜被这道目光震慑住,下意识抱紧双臂,彷佛被侵犯了贞洁,声音比刚才还大:“不要!”
不要揍我!
众人:“……”宣总竟也有急不可耐的时候?
不科学。
宣总什么俊男美女没见过?
宣哲:“……”他发誓,想掐死一个人冲动,这是生平第一次。
一阵寂静中,英雄从天而降,准确来讲是个醉汉,他踉踉跄跄忽的跌倒,一下子撞在闻霜身侧的酒桌上,杯子哗啦啦倒了一地,周围人的一副嫌弃模样连连后退,包括洁癖严重的宣哲,唯有闻霜眼中含泪,满心感激。
兄弟,虽然你出场的方式略显狼狈,但在我看来真的很靓仔!
闻霜于一片嘲讽中伸出友谊的小手,对方一脸迷茫地抬起头,等看清闻霜那张脸,一扫刚才的颓败,从震惊到憎恶,然后狠狠拍开闻霜的手:“滚!猫哭耗子!”
闻霜:“……”这都能踩中地雷。
第十章 打击
男人哪怕此刻醉酒,倒在地上挣扎半天都没爬起来,但恨不得掐死闻霜的意图却格外明显。
愤怒跟仇恨犹如实质,丝毫不夸张。
闻霜下意识后退半步,任由对方死死瞪着,仔细回忆了一番,只觉得眼熟,却因为原主没将对方放在心上,所以有用信息少的可怜。
“那好像是……新兰酒业的俞锋我记得。”人群中有人开口。
立刻有好事者接道:“就是他!当初都夸他什么创业成功的典范,结果现在狼狈成这样。”
“还不是因为某人?”这一嗓子尖细,透着几分好戏开场的期待,恶意直指闻霜。
没由来的,闻霜一个颤栗,关于俞锋的信息终于一点点清晰起来。
准确来讲,俞锋算是原身所骗的人里可以排行最惨前三!
俞锋不似这些家有底蕴的富二代,他的资产全凭自己筹谋,还有差点儿喝死在酒桌上换来的,当时本地的葡萄酒产业刚起来,他种着最大的葡萄园,因为种植技术到位,所以产出的葡萄酿的酒可谓一绝,俞锋刚开始只是货源供应商,后来对这方面产生兴趣,每回送货都偷偷学艺。
当时新兰酒业的老板是个光棍,暗自观察了俞锋许久,觉得他上进肯吃苦,先是收为徒弟,短短三年,就当成亲儿子养了。
俞锋天时地利人和全部占齐,自创品牌,平步青云,造就了一段草根逆袭的佳话。
可是命里犯冲,偏偏遇到了原身。
原身见俞锋单纯好骗,稍用手段就跟他称兄道弟,俞锋没读过书,特别喜欢原身这种在高等学府念书的大学生,哪里知道披着人皮的禽兽遍地走。
原身在俞锋的公司渐渐取代会计一职,计划帮人做假账,拿给俞锋看的都是另一份过关的账本,时间久了俞锋也不会细看,凡是原身递来的文件直接签字,等到东窗事发,上面签的都是俞锋的名字。
俞锋当时被抓走的时候无异于晴天霹雳,一场噩梦,他看着站在角落哭红了眼睛一脸无辜的原身,终于醍醐灌顶,知道自己养了一头怎样的白眼狼。
原身将一切罪责推到了俞锋身上,幸亏涉及金额不大就被及时发现,俞锋也一直配合调查,清点全部资产后该罚罚该赔赔,一朝回到解放前,这对于一个从农村出来的穷小子而言无异于万丈深渊,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俞锋的母亲得知这个消息后重病不起,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不停烧钱。
俞锋后来找过原身,可往昔一口一个“哥”的天真青年喊了一堆人将他揍晕在巷道里,言明再来一次让他小心他母亲的安全。
原身脏手段层出不穷,俞锋根本招架不住,先毁他前程后辱他人格,将人命毫不在意地踩在地上,俞锋岂能不恨?
没把原身暗地里绑来抽筋扒皮已经算宽容了。
此刻再见,俞锋什么态度可想而知。
看着喝酒喝得脸色通红,被周围众人避如污秽的俞锋,闻霜难得说不出话。
他全都想起来了,犹如自己亲身经历了一遍,心中很不是滋味。
“你现在装什么好人?”俞锋扶着桌椅板凳站起来,他看着神色呆愣的闻霜,嗤笑一声,觉得这人装可怜扮无辜真是一绝,俞锋摇摇晃晃上前,场合特殊他自然不会失态,只是扯住闻霜的衣领,语气中的森冷恨意不加掩饰,“你记着,一旦我妈出现意外,我就跟你拼了,反正我贱命一条,谁怕呢?”
俞锋父亲早逝,是母亲将他含辛茹苦地拉扯长大,他说完又觉得可笑,闻霜这种没心肝的人哪里会懂呢?
闻霜懂,他比谁都懂。
正因为懂此刻才能清晰地听见来自灵魂深处的一声声鞭挞,他一直觉得错误都是原身造成的,与他无关,可真的无关吗?他占据了这具身体,势必继承这些罪孽,而眼前这个为了东山再起给母亲治病,把自己喝得如同烂泥的男人不是个纸片人,他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有血有肉,愤怒跟憎恶都那么清晰。
躲不掉。
闻霜自来后一直逃避的问题终于摊开在眼前:如果继续放任不管,原身累积的那些孽力,迟早报应在他身上。
“我……”闻霜声音很低,俞锋却一把推开他,满脸厌恶地走了。
宣哲安静地看着这一幕,看见有什么东西在青年眼底碎裂又成型,这就是他招聘来的翻译,养在身边保不准哪天就是一口,可闻霜的反应又超出他的预料,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愤而离开,而像是陷入了某种纠缠跟拉扯中,并且那双眸子仍旧澄澈。
还有什么手段呢?宣哲心想。
今日过后,宣哲是没打算再将闻霜留在身边的。
俞锋离开后,继续歌舞升平,没人在意一个经商失败又来重新拉拢人脉的人会如何,只有闻霜一个人心里兵荒马乱,就在这时一对夫妻从正门进来,之前嘲讽闻霜的李少爷晃达到跟前,似笑非笑:“你的账主子又来了,你当初勾引秦沫生,害得他媳妇差点儿流产,好不容易保住孩子,你是不是很失望?”
说完这话李少爷扶稳桌子,等着闻霜语出惊人。
谁知闻霜愣了两秒,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了,看背影似有几分仓皇。
李君山微微挑眉,心虚?稀奇啊!
闻霜没细看秦沫生,只知道他身边的女人大着肚子,他已经再三体会过原身造成的杀伤力了,女人孕期心绪不稳,差点儿流产才保住的孩子,闻霜害怕对方见到自己出现意外。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打击”,闻霜的确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他坐在安全通道的楼梯口那儿,五分钟后从兜里摸出来一块饼干,味同嚼蜡般地往下咽,宣哲侧身往下看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又不一样。
宣哲本以为会看到一个满口咒骂,歇斯底里的小人,他会在没人的时候露出本来面目,青面獠牙惨不忍睹。
但青年瘦瘦小小缩在那里,像是受了惊的小鹌鹑。
宣哲觉得见了鬼了,不然他为何从闻霜身上看出了丝丝歉疚跟委屈?
第十一章 他竟然都知道
闻霜面色平和,甚至透出几分忧郁,可没人知道,他的心性与此截然相反,条条框框清晰罗列,接下来该怎么做,从哪里入手,如同飞速拨动的小算盘,计划已然初见雏形。
躲不掉就只能面对,闻霜从来都不认为逃避可以解决问题,而且按照原身踩雷的频率,怕是再不做点儿什么就要灰飞烟灭了。
想到这里,闻霜轻轻松了口气,他最怕毫无头绪,问题哪怕棘手也尚且有一线生机。
宣哲清晰看到青年眼底的光亮一点点耀眼起来。
“不在里面待着跑出来做什么?一会儿迪兰达先生下来怎么办?”
闻霜惊了一跳,但他没有起来,而是维持坐在台阶上的动作,只抬起头看宣哲,“秦沫生秦先生携妻子前来。”
宣哲似是不解:“嗯?”
“人家都怀孕了,恐怕最烦见到我了。”闻霜轻声,将“为人着想”四个字表现得淋漓尽致,因为语气诚恳,宣哲想下意识嘲讽两句都不行,闻霜继续:“迪兰达先生前面说他累了,应该不会下来了,如果下来我再出去呗。”
他将这具躯体曾经的恶劣行径赤条条地展开给宣哲看,没有丝毫要隐藏的意思,两人的视线对上,宣哲心神一动。
他竟然都知道。
知道自己故意带他来这种场合,刚才种种,都是一种确认跟试探,但闻霜就那么不掩不藏,宣哲都搞不懂他身上的“坦荡光明”究竟从何而来。
宣哲这辈子扒过无数人的虚伪面皮,并且以此为乐,这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喜好之一,可今天似乎栽在了闻霜身上,不见他的气急败坏,宣哲顿觉索然无味,可紧跟着,一股更加浓郁的兴趣油然而生,他真的很好奇,一个恶贯满盈之人,是如何将自己丝毫不透风地藏在一副纯真之下。
是真的很有意思。
宣哲看了闻霜一眼转身离开,闻霜也没跟上去,他刚才说的那些不是图个好听,若是那个孕妇出现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