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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们在心里说了这一声,嘴巴里就没有停歇的动了起来,新年就过的也开开心心的了。
年初二的时候,秦凝一早去了一趟赵进明家。
秦凝给了赵进明两瓮酒,给了赵进明老婆两块真丝料子,那些干哥哥干嫂嫂,秦凝也每人送了一份苏州买的名贵礼物,皆大欢喜。
告别了赵家,秦凝又回家跟着秦阿南去任贵均家。
房秀娟看见她们来,自然就咧开了嘴,任雪君也养成了习惯,围在秦凝身边转来转去,直到给了他两只蜜桔才舍得走开。
倒是任雪静,斯斯文文的过来喊了声“姐姐新年好”,便腼腆的要进屋。
秦凝挺喜欢这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也给她两个桔子,她还知道说“谢谢姐姐”,拿着走了,却被任雪君突然窜出来,隔手抢了一个蜜桔去。
房秀娟看见了儿子的行为,还笑着说:“哎唷你看看,自己吃了还不够,还要拿姐姐的哦!”
作为母亲,一点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倒像天经地义的,很高兴呢。
秦凝只能当没看见,扯了扯嘴角,见房秀娟和秦阿南正家长里短的说话,就先进了西灶间。
“舅公,新年好。”
“哎,小凝新年好啊,你看,这个衣服是这么穿的吧?”
任贵均很精神的坐在炕上,外头披了一件羊皮里子的棉袄,里头是一件藏青的羊毛绒线衫,是秦凝特意让衣丽亚织的,为了方便老人穿脱,织成开衫的样子,还织了口袋,厚实得很。
秦凝点头:“嗯!舅公这么穿真年轻,真好看!”
“啊哈哈,那不是托你的福?!来来,舅公给你的,赶紧收起来啊!”
任贵均塞过来一个红纸包,秦凝没推辞,塞在口袋里,小声说:
“好,谢谢舅公。婶婶刚才说,这几天是一起吃的?”
任贵均鄙夷的撇了撇嘴,也小声说:“那还不是你们送来了那么多好吃的,她怕我一个人吃不完。唉!”
秦凝只能笑笑,安慰说:“哎,能一起吃,也省得您自己煮饭了,他们爱吃也好,把过年菜吃完了,改天我做新鲜的来。”
“嗯,他们啊,一看见我有好吃了,要贴上来,我还能说什么。可我生病了,他们却躲得远远的。唉,总是多亏得你照顾了我,我也是有苦说不出。”
“哎呀,不要紧的,和和气气才是好,再过几天我要去文化站上班了,舅公,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呀?”
秦凝轻描淡写的转了话题,这家务事,有时候实在是不好说。
唉!任东升家是真的挺过分。
但现在好坏是过年哩,任东升那边肯和老人一起开伙一起吃饭也是好,要不然这么冷天,老人还要一个人去打水,一个人去拿柴,再一个人烧了吃,心里更难过。
能用吃食和钱财收买的,都不是事儿,秦凝自己不想去计较这些,也自然劝着老人别计较。
但其实她心里面,还是理解老人在这种事情上的不高兴的,其实碰到这种事,换谁也不高兴,“哦,生病了,你们不理我,有吃的了,你们又来了,当我什么呀?”就是这种想法。
可现在,任东升他们和秦凝母女面子上很客气,秦凝母女毕竟不是任贵均的亲生后辈,也不好随便的为了这种事去指责任东升,只能忍着了。
好在任贵均不是啰嗦的老人,也没再说,只硬硬扯了扯嘴角,对秦凝:
“好小囡,你先把我的画画好再说吧,前几天就说给我画的,我可等着呢。”
秦凝笑起来:“画了的。我今天就是给您看呢。”
“哦?不是对着我画?”
“不用,舅公的光辉形象记在我脑海里呢!你看。”
秦凝打趣一句,就从随身的包包里把一幅彩铅画拿出来,在身前一展,请老人看。
任贵均惊喜起来,身子后仰着说:“哎唷,哎唷,拿我的老花镜来!哎……你!”
“让我看看!”
两人正高兴着要看呢,任雪君冷不丁的从门外窜过来,迅速的对着刚展开的画一扯就要抢着看。
任贵均人对着外头,先看见他伸手,可阻止已经来不及,就听“嘶”的一声,秦凝还举着手呢,手里的画,剩了一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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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结束。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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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他还是个孩子啊,千万别放过!
看着撕坏的画,肇事的任雪君也有些意外了。
但他嬉皮笑脸的,不当回事,看了看手里的大半张画,走回来把画往秦凝手里一塞:“我还以为什么呢,那,还你。”
说完,他转身就要溜。
秦凝冷了声音:“站住。”
任雪君回头看着她的脸,依然嬉皮笑脸:“姐姐,我不小心的嘛。”
秦凝脸色冰寒:“道歉。”
“我……我说了我不小心的。”
“道歉。”
“姐姐……哇,哇,呜哇,娘!姐姐欺负我!哇……”
任雪君八岁了,长的也挺高的,这时候拉开嘴就哭,但根本没有眼泪。
房秀娟立刻过来了:“什么事什么事?啊,弟倌,好好的,你哭什么呀?”
房秀娟只管抱住儿子哄,哄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看四周。
只见任贵均抿紧嘴,头偏在一边,很生气的样子,而秦凝,更是面若寒霜,是从未有过的冷淡。
“这是怎么了?出啥事啦?哎,雪君,你做了啥调皮事了?”
房秀娟推了推任雪君,任雪君从手指缝里看看秦凝,干嚎的更大声了:
“啊……我只是想看看姐姐手里的画,我不是故意的,啊……姐姐就骂我了,啊……”
秦凝依然没出声,手里依然是那半张画,冷冷的看着任雪君。
房秀娟总算看见了那撕坏的画,她嘴角扯了扯,拉长声音说:
“哦,什么来的,信啊?还是画啊?雪君,你是不是把姐姐的画撕坏了?哎唷,你这个孩子,你就是调皮,好了,去东边玩吧啊。小凝,不要和这个调皮猢狲一般见识啊,走走,快走!”
说完,房秀娟拉了任雪君就要走。
“站住。任雪君,道歉。”
秦凝冷冷一声,话语里带着一种喝令,让人能感觉她的生气。
任贵均都不禁看了看秦凝。
房秀娟脸色尴尬极了,扭动着脸,好不容易摆出笑容来:
“哎小凝,你弟弟就是不懂事,好了算了啊,下次你有信啊画的,你要收好一点嘛!啊,啊哈哈,好了好了,我把他带走啊。”
谁知秦凝依然板着脸,冷冷的说:
“不,婶婶,就是因为不懂事,所以才要让他知道,他这样做是不对的。这世上,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谁还不是小孩子过来的,做错事情不要紧,但做错了,先要真诚的道歉,再尽力弥补,这是最基本的处事原则。难道婶婶不是这样教导雪君的吗?”
“我……”
房秀娟看着秦凝的脸,张着嘴,一时说不上话来。
印象里,秦凝这个小姑娘,一向是很温和的,进进出出都有礼貌,进进出出都有礼物,她是真的很喜欢她的,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不就一张纸嘛,啊?最多不是一副画嘛,啊?
大过年的,非要弄得这么不客气吗?
但是……
房秀娟想着秦凝那一次一次的美食,还是愿意争取一下的,她不自在的笑了笑,说:
“哦,小凝,你,你说的对,啊,我也是这么教雪君的,但是,他还是个孩子嘛,小孩子都是这样的,不要和小孩子计较啊,等你以后有了孩子就知道了,他们都是这样的啊,不好教的呀,哈哈哈!”
房秀娟说完,回身一把拽住任雪君就走:“走!叫你没眼色,叫你调皮,看看,被人训了吧,走!”
任雪君被房秀娟拽着,走了两步,眼看要过门槛了,忽然回转身,对秦凝做了个鬼脸,说:“哎歪歪,哼!臭养囡,没人要货色,我才不要你的臭东西……哎唷!”
房秀娟听见了“臭养囡”三个字,猛回头看一眼秦凝,又猛的拽了拽儿子当作警告,想拎住他过门槛赶紧走。
可任雪君话还没有说完呢,他忽然的身子一侧,摔倒在门槛上。
这么大的孩子了,忽然摔倒,连带着拽住他的房秀娟也差点摔倒,好不容易“哎哎”的拉住门框才稳住。
房秀娟自己不及站稳,赶紧问儿子:“哎,摔疼了没有?哎,没事吧?”
任雪君来不及回话,挣扎着在门槛上爬起来,可他一边膝盖刚支起来,却身子一侧,一个倒仰又跌倒了。
“啊!好痛啊!”
任雪君大呼起来。
房秀娟见儿子猛的跌倒,她慌了。
她赶紧去扶儿子,但奇怪的是,自己也脚下一软,摔倒在门槛边,且压在儿子身上。
可刚感觉她压着儿子了,心里不舍得,赶紧一个转身想让开,她便狼狈的滚在了地上。
房秀娟不顾自己摔的疼,急急的爬起来:
“哎,今天怎么回事,哎,出鬼了,哎,雪君,你没事吧?”
这下,任雪君真哭了起来:“姆妈,痛,你抱我,抱我!”
房秀娟也顾不上想别的,真的疼爱的去抱他:“哦,好,哎唷,怎么回事嘛,你今天撞见什么了……哎唷!”
可是这么大的孩子了,瘦小的房秀娟怎么抱得动,人还没站起来,就抱着儿子又跌倒了,还是把儿子整个的掉在地上,倒像有人扯下去似的,她自己也重重的摔个屁股墩。
这一下摔的重,任雪君嚎上了:“哎哟,姆妈,屁股,屁股要迸开了啊,痛啊!”
房秀娟也一边揉自己的屁股,一边嘀咕起来:“哎,今天怎么回事啊,哎……”
她说着话,总算想起来看看四周,见任贵均一副不忍看的样子转开头,秦凝膝盖上依然胡乱摊着撕坏的半幅画,脸色冷冷的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房秀娟就觉得自己背后一冷,她咽了口唾沫,说:
“小凝,那个,你,你来帮我扶雪君一把……”
秦凝对房秀娟笑了笑,说:
“好呀,等雪君和我道歉了,我就扶他。你刚才说,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孩子是不好教的呀,可好像,这世上,很多人都是要没了孩子才知道,孩子都是能教好的,呵呵。”
秦凝又看地上的任雪君,一副好姐姐模样:
“雪君,如果你要看画,你跟姐姐说,姐姐不会不给你看,但你突然抢,还把画撕坏了,就算是不小心的,是不是应该跟我和跟爷爷道歉?
因为这副画,画的是爷爷,姐姐画的很认真,画了五天才画完,你不道歉,说得过去吗?一句不小心说的过去吗?
还有,姐姐不明白,什么叫臭养囡?什么叫没人要货色?你这种话是哪里听来的呢?雪君,你解释给我听听看,如果解释不出来,你也要给我道歉!”
这时候,在东边灶间讲话的秦阿南和任东升听见这边动静,已经过来了。
秦阿南走在前面,远远见房秀娟和任雪君倒在地上,正要问怎么回事,就听见秦凝说后半段的话。
秦阿南站住了,脸色也不好看了,转头看向后头的任东升。
任东升也听见了,顿时很是尴尬的也站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哎,这个眼皮子浅的婆娘,他就跟她说过,不要在背后说秦家妹妹这种话,这下好,让儿子学出来了吧?!
“阿南姐,这个,小孩子不懂事,咳咳咳,我来去骂他啊!”
任东升先一步走了进去:“怎么回事?小猢狲!你弄坏姐姐的画啦?起来,起来给姐姐道歉!”
任东升没看也倒在地上的老婆,大手一伸,想要拉儿子起来。
谁知任雪君被房秀娟宠坏了,这时候本就摔的很痛,委屈着呢,老爹非但不安慰,还要他道歉,他干脆坐在地上,拿两只脚搓地:
“我不,我不,我不道歉!不就一张纸嘛,有啥了不起的,我不!啊,哇哇!娘,娘,屁股痛煞了呀,啊啊!”
他身子拼命的扭转,想要摆脱父亲,房秀娟一边爬起来,一边喊道:
“哎唷,好啦,你干什么呢,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好啦好啦,我来拉他走总好了吧,让你们,这里全部让给你们!”
她越说越大声,她还委屈上了,人爬了起来,一把推开任东升,要去拉任雪君起来。
可奇怪的是,她一拉任雪君,就又是一个趔趄,向任雪君身上栽去,把儿子压倒在了地上,自己也是搞成了狗啃泥的姿势。
“哎唷,今天这是怎么了?”
房秀娟一边嚷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