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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一听这一句,房秀娟“嗷”的一声,原地从病房走廊跳起来:
“杀千刀啊!有汽车不载我们!恶毒东西啊!存心欺负我们啊!”
夫妻立刻跑出去,四处找停车场,终于,在成屹峰他们坐进车的时候,夫妻两人看见了身影,那可真是发了疯似的飞过去,紧紧的扣住汽车门,怎么也不放了。
赵进明和任贵均在病房里听着声音吓了一跳,赵进明赶紧出来看,见似乎是房秀娟夫妻俩在走廊里疾跑,还以为什么事呢,赶紧和任贵均告辞了,也去停车场看。
看见的,便是房秀娟和任东升吊住在人家小汽车门上,身子躺倒汽车底下!
七十年代的小汽车还没有3M车窗膜啊,车里几个人惊愕的脸,一一映在赵进明眼里。
秦凝隔着车窗迅速向他做了个手势,赵进明无声的对地下的两个人呸了一口,嫌恶的走过去,喊道:
“哎唷,你们两夫妻这是在做什么啊?这种小汽车,要十万块钱一辆叻,还是国家分配的叻,一扇车门,最少一万块叻,蹭掉一点漆水,最少一千块叻!
哎唷,你们身上带钱了吗?拉得这样紧?破坏国家分配的东西,统统要抓起来枪毙的呀,哎唷,怎么办?我是不是要去报警啊?”
房秀娟和任东升转着头相互看看,一时倒不知道赵进明说的是真的假的,但仔细看看自己手里的小汽车,是真的油光锃亮,一看就是高级货色。
房秀娟心里有点忐忑,缓缓的放了手,人从地上爬起来,倒是不敢像刚才那样,死死吊住在车门上了,只和任东升站在边上,挡住路。
秦凝呼出一口气,摇下一点车窗说:
“哎,房秀娟,现在你住的房子是我的,你如果喜欢挡着车,那我先下去,随便找个人送我,我就能先回去,我还是会先把你家的东西全部丢出屋子去!
到时候你的东西谁捡走,我概不负责!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闹了。现在这个车是坐不下了的,你就算拉坏了车门,也一样坐不下,要不然,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我干爹也有车,你们去求求我干爹,和我干爹的西瓜坐一起?”
秦凝手伸出来,往远处路口指了指,那里确实停着一辆卡车。
房秀娟和任东升已经到了又饿又累又绝望的地步,秦凝这么一说,两人不约而同的,茫然回头,引颈向卡车望去。
就在这时,一直怠速着的成屹峰,一脚油门,手中方向盘一转,把汽车一下子开走了。
房秀娟和任东升楞了楞,再要跳脚,已经来不及,眼看着怎么也追不上了,他们生气骂人也顾不上,只好去求如救命稻草的赵进明。
赵进明是真看不上这对夫妻,他虽然嘴巴爱说些调侃话,但对自己的娘好得没话说,是个孝顺的。
但任贵均跌伤,秦凝去请赵进明帮忙,结果到任东升家的时候,任贵均那么痛苦,作为儿子儿媳妇的这俩夫妻,竟然可以不主动送老人看病,他看着,是真真心里讨厌的。
这种嘴巴说孝顺老人,实际上啥也不做的人,他才不给他们面子。
赵进明就冷淡的说:
“要坐车啊……我这车前面坐不下啊!要不,你们坐后头?不过,你们要是踩坏了我的西瓜,我可跟你们不客气啊!一个西瓜两块钱啊!”
任东升夫妻这个时候哪里还敢挑剔,只好说了无数好话,小心翼翼的把装满西瓜的地方挖出两个洞来,小心翼翼的爬进去坐好。
本以为,怎么的也是一个安稳所在,到底是汽车啊,比他们走回去要省力多了。
可是,车开起来了,因为装的是西瓜,也不好开快,沙石路又一路颠簸,他们身边的西瓜不是轻轻的撞着他们,就是不断的滚到他们身上,他们只好不断的推住身子两边的西瓜,和这群骂也没有用的、圆滚滚的东西作斗争。
这一路,倒比他们走路还累,只是节省了时间而已。
且到了清溪公社,赵进明还停了车,说:
“哎,我现在要去沪上,不方便送到你们大队的,下来吧!你们不下来,我直接载你们去沪上了啊!”
两夫妻没办法,只好下来了,忍着饿,忍着累,一路小跑着回去。
而秦凝几个人,坐在成屹峰从林书勉那里借的高级汽车里,又快又稳当的,很快就出了城。
秦凝为了照顾到任阿山和秦阿南坐的舒服,她自己换去坐了中间的位置,秦阿南在左手边,任阿山在右手边。
这会儿,任阿山看秦凝,是怎么看怎么好看,她不禁拉过秦凝的手说:
“小凝啊,你真聪明,这个法子真是好啊!谢谢你啊!”
秦凝轻轻的把手从任阿山手里抽出来,微笑,缓缓的说话:
“阿姨不用谢。阿姨不觉得我这么做,是坏心肠的挑拨离间,我就很高兴了。
说实话,站在任东升的角度想想,这会儿肯定恨死我了的,毕竟要是没有我过继到我姆妈这边,我也轮不到帮我姆妈照顾舅公的。
呵呵,他们肯定想,当初我姆妈怎么就没有把我送回去呢!”
这话,任阿山听着,有种说不出来的憋闷,这丫头,是变着法的提她以前写信,要秦阿南退煨灶猫回去的事情呢!
倒还是个记仇的!
哎唷,不好搞啊!
任阿山心里是感概又有点尴尬,但也知道,现在这个事情还是要请秦凝帮忙的,便只好打哈哈,说:
“看你说的,还好你姆妈没有送你回去,倒是你姆妈聪明,阿姨没眼光,啊哈哈!
阿姨怎么会说你挑拨离间呢,任东升这两口人,我心里也知道他们很不好,但你舅公每次写信都说他们好,我能怎么办?我也憋了好多年了啊!这次一次性解决它,解决了,阿姨再谢你!
对了,说到这个,现在我们回去总要请队里的人帮忙,那我们还要去买几包香烟或者糖果给村里打发打发呢,小凝,这里你熟悉,你看我们去哪儿买?”
任阿山变相的服软,秦凝也不再去和她做无谓的计较,见她扯开话题,想了想说:
“噢,要不我们在梅陈公社停一停,梅陈公社的供销社就在路边上,买一买东西,三五分钟就好了。”
“好好,那我们就在梅陈公社买,屹峰,你认识吗?”
“认识的,妈,我知道了。”
等到了梅陈公社,成屹峰刚在供销社边上停下了车,秦凝就先和秦阿南说:
“姆妈,要不,你和良保叔先从这儿回去吧,比较近,要不然等一会儿任东升他们到家了,肯定会闹的,你们要是也在,房秀娟肯定又说我们合伙欺负她什么的,你们犯不着跟着一起被骂。”
秦阿南和许良保相互看看,秦阿南担心的说:“那你呢?房秀娟现在恨死我们了,我不在,她肯定骂你。”
任阿山眉头一皱,倒比秦凝先开了口,说:
“倒是!这个女人惯会拉三扯四的骂人,你们快要办喜酒结婚,不要参与在这个事情里,你们只管回去吧。
阿南你放心,我也不让她骂小凝,我出面!今天回去队里的事,全部我出面!我就不信了,乡邻没有眼睛看的!反正我不会让小凝来做坏人的!”
………………………………
第265章 神助攻
秦阿南这才放心,下了车,和许良保先回去了。
任阿山一把拉了秦凝的手,热情万分:“小凝,走,你带我去买东西,你帮我看看,村里那些人,买什么好?”
秦凝手挣了几次都挣不开,被任阿山紧拉着往供销社里去,只好任她拉着,推脱说:
“呵呵,阿姨是外头走走的人,阿姨肯定比我懂,你买,我帮你拿!”
这年头,每个供销社卖的东西都是差不多的,糖烟酒柜台,布匹柜台,鞋帽柜台什么的,一排排过去,一目了然,这个时间又不年不节的,供销社里人并不多。
任阿山指指糖烟酒柜台,说:“我们买几包香烟吧?”
“好。”
结果秦凝刚在柜台前站定,就听见有人喊她“秦凝?你,你来买东西啊?”
那声音,抖抖索索的,但听得出来,是惊喜。
秦凝和任阿山一起抬头看,便见一个圆脸、大眼睛、矮个的小青年,正眼睛亮晶晶的看秦凝。
他嘴角微弯,嘴边一个酒窝笑的深深的,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羞。
袁志忠!
噢,倒是!袁志忠在梅陈供销社的,上次就听胡老师说过的。
秦凝皱眉,本来袁志忠她就不太待见,结果他妈来跑到她们家提亲,提不着,还跑去找她舅舅,真是有病!
现在,秦凝连话都不想和袁志忠说了,要不然,谁知道这家人又搞什么花样出来呢!
秦凝垂下眼,身子都离开了柜台一些,喉咙里低低的“嗯”了一声,嘴角绷的紧紧的。
这一切,可没错过任阿山的眼。
任阿山的心里,一阵舒畅。
看这个小青年,眼珠子恨不得拿出来黏小凝身上了,看来,也是喜欢小凝的!
但是,看小凝这小脸黑的!
啊,啊哈哈,小凝对这个小青年,可比对她儿子凶多了!
好!真好!
而袁志忠,却什么也感觉不出来,或者说,他感觉了,但依然不想放过这个可以大献殷勤的好机会。
他看看任阿山,见任阿山四十多岁年纪,又紧紧拉着秦凝,看起来十分的亲近,袁志忠就很热情的说:
“这位,是秦凝的娘吧?呵呵,那孃孃,你们要买什么,只管告诉我,我帮你们挑好的!买酒还是买烟?有票吗?没有的话也不要紧,我帮你们想办法好了。”
秦凝转开头,无聊的往四处看,懒得跟袁志忠解释,更懒得开口。
任阿山一见她这样,心里可高兴了,也不解释,笑嘻嘻和袁志忠说:
“噢,不用不用,票我有,那个牡丹香烟,你给我拿出来看看。”
“好,孃孃,你等等,我帮你去拿刚送来的啊,新鲜点!”
秦凝看袁志忠转身去后头柜台拿香烟,就和任阿山说:“阿姨,我去前面卖布的地方看一眼。”
她不想站在这儿,给袁志忠一眼又一眼的打量。
“哎,好,去吧去吧,慢慢看,我买好了香烟去找你,你要什么我买给你呀。”
任阿山笑得跟捡了金元宝似的,秦凝没接话茬,走开了。
袁志忠倒是很快兴冲冲转回来了,他眼睛迅速的跟了秦凝的背影几步,就对任阿山讨好的说:
“孃孃,散的卖完了,我特为拆一条刚来的给你吧,你要几包啊?”
任阿山看了看,说:“我买五包吧!”
“好。”
袁志忠心情激动,手抖抖索索的拆香烟,一边还要往卖布的地方张望几眼。
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停了手,脸红红的问任阿山:
“孃孃,我,我叫袁志忠呀,上次,那个,就是我娘去您家提亲的呀,呃……我娘说,您说的,秦凝,她,她定了人家了,可是我问过胡老师,胡老师说不知道,那,这是真,真的吗?”
看着眼前的小青年眼里的焦急、忐忑、期待与盼望,任阿山心里的舒爽都别提了!
哎妈!可让她家儿子赢了一回!
虽然秦凝对她儿子也不怎么理,但眼前这个小子,秦阿南都拒绝了呢,而她家儿子,秦阿南可喜欢着呢!
太爽了!
任阿山嘴角扯了扯,再扯了扯,也往秦凝那边看看,终于,憋不住了,嘴角裂开笑起来:“噢,是的呀!努,我们小凝的对象还在外头呢,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袁志忠张着嘴,手里的香烟包装纸簌簌直响,说话声音都失了真:“真,真的啊?”
于是,等秦凝在布柜台看了一会儿,倒回来看烟酒柜台的时候,发现任阿山人并不在那儿了。
咦?买好了吗?那她也不用过去了。
秦凝便只管往外走去了,走到供销社门口,却迎面碰上袁志忠。
袁志忠原本垂着头,等发觉面前有人,才抬起来,一看是秦凝,他紧咬住唇,脸憋得红红的看了看她,再重重的呼了口气,错过秦凝,走了。
秦凝倒很意外,回头看了看他。
咦?什么意思?
干嘛像是她骂了他打了他一样的委屈样儿啊?那眼神,幽怨给谁看呢?
切!什么毛病!
秦凝压根没当回事,只管往成屹峰停着的车子走了过去,就看见成屹峰在车窗里探出头和任阿山说话,阳光里,他一口白牙笑得闪光,似乎十分十分的高兴。
秦凝轻皱眉,但随即,向天翻个白眼,竟然嘴角翘起来,也无语的笑了。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