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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甩甩头,捏了捏太阳穴,但眼前越发迷蒙了,她的意识里刚在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呢,她便眼前一黑,栽倒在了灶后头。
***
成屹峰站在小学门前,有点犯晕。
艾玛!这么多人!这么多人头!
黑压压一片啊,他往哪儿去找外公和阿姨他们呢?
且电影的声音很大,四处一片嘈杂,就算喊也是没人听见的。
成屹峰没办法,只好围着人群的外围,一排一排的找。
还好,秦凝家的狗实在是聪明,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大力的蹭他,咬他裤管,把他给带到了人群里。
荧幕把人脸照的都有点惨白,任贵均和秦阿南几个就惨白的笑着,说:“哦,屹峰你们回来啦!”
成屹峰怕挡了人看电影,蹲下身说话:“啊,我们回来一会儿了,小凝让我和你们说一声,可人太多了,我找半天,那你们只管看电影吧,我回去吃面。”
秦阿南眼睛望着荧幕,摆手:“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任贵均也看了他一眼:“嗯嗯,你先回去吧,我们要看完再回去。”
许春燕举手挥一挥:“姐夫再见。”
成屹峰就心里甜甜的退了出来,往秦凝家走去。
啊,真好,他还有一点美好时光,可以和秦凝单独在一块儿。
不过,这狗……呃,狗不会影响的吧?
成屹峰走出人群,低头看了看紧跟着他的佐罗,轻轻笑了笑:“喂,佐罗,到家了要听话,别围着我老婆转啊。”
佐罗也低吠:“哎唷,老婆都叫上了,要没有我总帮你说话,你还早着呢!哼!我又不是跟着你,我是没法子,主子回来了看见我没看家,说不定骂我哩!”
狗一偏脑袋,一下子就窜到成屹峰前面去了。
一狗一人往家赶。
院墙门开着,灶间有灯火。
成屹峰轻喊:“老婆,我回来了。”
没人应声。
成屹峰脚踏进灶间,灶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盏小油灯,在桌子上轻轻的摇曳火苗,像是随时要熄灭似的。
成屹峰转身往秦凝房间看看,那房间黑漆漆的,并没有人。
狗却狂吠起来:“汪汪汪!汪汪汪!”
成屹峰不禁呼喝狗:“佐罗别吵。”
他自己又跑去秦凝房门口敲了敲门:“小凝,小凝?你在里面吗?”
没人应声。
奇怪!小凝能跑哪儿去呢?
成屹峰疑惑的站在堂屋挠头,又提着声音喊一声:“小凝!”
村巷里安静的起回音:“凝……”
佐罗忽然窜过来,咬住成屹峰的裤脚往屋子外头拖:“呜……汪!呜……汪!”
成屹峰很生气,抖抖脚甩开它:
“佐罗你别吵,我找我老婆呢,这人一会儿的呢,能去哪儿了?你一吵我喊她都听不见回音了!”
可是,狗急的转圈圈,叫的更大声了:“汪汪汪,汪汪汪!”还不断的走到院墙外头,再走进来咬成屹峰的裤脚。
成屹峰被它拖着,一边抗议一边出了门,狗又是“汪汪”叫着跑一段,再回来拖成屹峰。
成屹峰终于明白了,说:“佐罗,你知道小凝在哪儿?”
狗:“汪!”
“可你怎么往外走啊?小凝说回家煮面的。”
狗:“汪汪汪!”埋头咬住他裤管继续拖一下,放开,尾巴竖的笔直,叫声很狂躁。
成屹峰皱眉:“好了,你别咬了,你走,我跟着你。”
狗快速窜出去,成屹峰跑步跟上。
狗竟然往田地里去,成屹峰脚顿了顿。
暗青色的苍穹下,田地里一片漆黑,只有远处,似乎有一点点的雾气在黑夜里升腾。
哪里有什么人呢?这狗也真是的!
狗还在前面跑着,成屹峰看着四周,不禁拿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小凝!”
一切都影影憧憧的黑,星空里有一个流星闪了闪,拖着一束光划过夜幕,除此以为,什么也没有。
狗突然窜回来,对着成屹峰大力狂吠:“呜汪!汪汪汪汪汪!”尾巴大力摇,身子上蹿下跳,完全急切到疯狂的状态。
成屹峰心里狂跳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你叫什么呢?我只要找小凝,小凝在哪儿呢?”
狗转身,在黑夜的田地里狂跑。
成屹峰迟疑了一下,跟着它狂跑起来。
远处,刚才看着的雾气,似乎更浓了一些,又跑了百多米,成屹峰发现,那雾气竟然是一大团,缓缓的在暗夜里往上升腾。
似乎能听见隐约的“噼啵”声,但依然看不见人影,然而成屹峰的心,却比刚才更加的大跳起来,没有来由。
终于,田地到了尽头,眼前是一块下坡地,再前面就是大河塘,一张鱼网张在大河塘上方,像一块深青色的云,鱼网旁边,就是一座看鱼网的小茅草屋。
成屹峰知道这个地方,前几年他第一次来,但小凝对他不假辞色,他心里难过,眼看离别在即,他找到了这个地方吹口琴,但小凝找了来。
他们曾经在小茅屋附近坐过,但现在,小茅屋顶上正在冒烟,有火苗在小茅屋的四周跳舞……
狗大声叫着,扑了过去。
成屹峰立刻也冲了过去。
冲过坡地,绕到小茅屋前面的时候,小茅屋已经一大半在火里了,已经有火苗窜上屋顶了。
这小茅屋,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约摸三十公分那么大,木头的窗棂,上面糊着塑料薄膜。
此时,虽然火并没有烧到窗户上,但上头的塑料薄膜却因为受热,正开始沿着钉住的地方一点点紧缩绷紧。
火应该是从外面开始的,这时候映着四周,能看见小茅屋的门上,挂着一个大大的、连着铁链的大铁锁,火苗在大锁的附近扑腾,像吐着信子的蛇。
狗在火苗跳动的间隙里,扑到门上去叫唤,成屹峰皱着眉想去喝止。
狗到底是狗,它叫他来,是来救火的吧?
但这个锁是在外头锁着的,想来是没人住在里头的,且现在这个时候了,小凝没理由来这种地方啊!
可为了预防万一,成屹峰还是大声的在外面喊了起来:“有人在吗?有人吗?小凝,你在里面吗?有人吗?”
没人应声。
火却越来越大。
因为整个屋子不是草就是木头,似乎只是转眼的,木门上头的草屋檐烧的掉了下来,差点砸在狗的身上,狗迅速的推开,但狗的毛还是被烧着了,从爪子上开始腾起小火苗,夜空里有一股子烧皮肉的难闻味道。
可狗“呜呜”的哀鸣着,却依然不离开门边。
成屹峰迅速扑过去抱住狗就丢在河塘里:“佐罗!你想烧死吗?这屋子没人!”
狗从大河塘里探出湿漉漉的狗头,一边对着他狂吠“呜汪,汪汪汪汪汪!”,一边使劲的想从河里爬上来,可河塘边很滑,狗爬不起来,它伸着的长嘴巴里,便是哀鸣:“呜呜,呜呜!”
佐罗是小凝的心爱之物,虽是三月天,河塘里很冷,成屹峰还是跳下去把狗抱上来:
“你到底要干嘛,你要是能说话就好了,我只是要找小凝,这屋子没人,烧着了只好烧着了的!你给我起来!”
一人一狗浑身湿透的从河塘里出来,小茅屋的门就已经在火里了。
可佐罗一离了岸,依然扑到门边去。
成屹峰气的咬牙,正不知道怎么办好呢,却见那已经被火燎到、塑料薄膜都缩成一个人头那么大的圆圈的地方,“吱吱”叫着,钻出来一个东西。
这是……猴?!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猴子的?!
成屹峰惊讶的看着那毛茸茸的东西,它身上还穿着一条小裙子,晃着脑袋,一下子跳到佐罗背上,吱吱乱叫,猴手指一个劲的往里指,狗便背着它,立刻又不顾一切的冲到门上去。
猴子?穿着小裙子的猴子?
悟……空!!
成屹峰脑子里似乎闪过一道闪电,立刻,他似乎什么都明白了,曾经让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事,似乎一下子全部清晰了。
成屹峰什么都不再想,对着正在门口吱哇乱叫的两只灵宠大喝一声:“佐罗走开,让我来!”
狗竟然听得懂他话似的,大叫着退开一些,成屹峰助跑两下,用尽全力的撞上已经烧着的大门。
门“哐”的一下,整个的往里倒去,茅屋上的火苗,像是一排羽毛似的,先是往后飘了飘,然后就是迅速的包裹回来,带着烟雾,带着热浪,几乎吞没成屹峰。
可成屹峰什么都顾不上,大喊:“小凝,你在哪儿!”
屋子里都是烟雾,熏得成屹峰睁不开眼睛,喊不出声音。
四周热浪翻滚,所有露出的皮肤都是滚烫,耳际响着的是木头还是竹子椽子烧着而发出的“噼啵”声,可是,什么也比不上他的心,正紧紧揪成一团,堵在胸口,已经急痛的燃烧起来。
“小凝!回答我!小凝!咳咳咳!小凝!咳咳咳!”
什么都看不见,空气滚烫的让人窒息,他头发都烧着了,喉咙和眼睛痛得没有知觉,可他也只是用湿毛衣大力的拍了拍头,复又蹲下身,不管翻滚的热浪,开始在地面摸索。
………………………………
第321章 火海涅槃
终于,成屹峰摸到一条手臂,顺着手臂摸到衣服,是绒线的质感。
他记得清楚,秦凝穿的是毛衣。
什么也顾不上了,成屹峰迅速的抓住手臂就把人拎起来紧紧护在怀里,迅速向外头冲去。
他一站起来,便立刻有火向他扑过来,还好之前他跳下河塘,全身都是湿的,此时,他的身体都开始冒烟,他迅速的奔跑,冲进前方的大河塘里。
失去了门的支撑,茅草屋烧得摇摇欲坠,几乎就在成屹峰抱住人跳进大河塘的同时,茅草屋轰然倒塌。
火苗“腾”的升上半空,火星在四周如烟花般的洒落,茅草屋烧得更加的欢腾了。
成屹峰紧紧抱住手中的人,从大河塘里浮上来。
火光映着水面,也映着他怀里的人,瓷白的脸上,水珠从她长长的睫毛上滑落,她安然的睡着。
成屹峰却大急:“小凝,醒醒,醒醒啊!”
大火里,如果没有被烧着,也很有可能被烟雾熏到窒息,他在外面怎么喊也没有动静,也不知道小凝究竟在里面多久了,到底是什么人,把她锁在里面,如果小凝有什么事,他要那个人碎尸万断!
“小凝,醒来!”
成屹峰大声喊着,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微弱,他淌水到河岸边,把秦凝放在岸上,再自己吃力的爬上来。
手刺疼,脸也刺疼,但什么都比不上心刺疼。
老天,请不要这么残忍,他等待了这么久,却只开心了一天,就要这么对他吗?
他的心紧缩着,他的手抖着,努力的去按压秦凝的胸口给她急救,他俯下身,发着抖,凑近她,给她呼吸。
火光熊熊映着他的脸,他脸是红的,嘴上红的,眼也是红的。
“小凝,求求你,我求求你,醒来!”
***
秦凝在灶头后倒下以后,有一段时间是毫无知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意识里却警铃大作。
她想睁开眼,可是根本就睁不开,一切都是那么的疲惫,手脚都没有了知觉,就是想睡觉。
可是,她能有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移动。
是谁在搬动她吗?
搬去哪里呢?
她努力的撑着,让自己不要睡去,想让自己清醒一些,看一看周围的状况再作打算,可是,撑着的时间不久,她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等到意识里再次警铃大作的时候,她感觉到了烟雾,还有隐约的热浪,似乎四周都是烟雾和热浪,像是什么东西在身边烤似的。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想要让自己清醒,可眼睛都睁不开,身体也动不了,她只能在将要再次陷入昏睡的时候,不再管周遭什么环境,周遭有没有人,意念大动,闪身进了空间。
也不知道自己在空间呆了多久,她终于再次醒了。
但她立刻感觉到了灼热,且意识里的警铃声都有点与以往不同,不再是精神万丈的提醒,而是一种有气无力的哀鸣。
只是,大概这次是在空间的缘故,她的眼睛能睁开一些,身体也能移动一些。
她艰难的让自己爬动起来,从以前用来睡小猪、现在用来睡中毒母鸡的草丛开始,努力的爬,爬过小竹林,爬过鲜花小径,终于,她爬到了月亮河边。
她把整个上半身探到河水里,大口大口的喝月亮河的水。
终于,她的意识清醒了好些。
她支撑着退出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