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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心里大叫:我不想我不想啊!
但开口的话是:“所以,是周健说要推迟结婚日子的?”
蒋丹摇头:“是我,我和我妈决定的。我妈说,这种时候,要是我非要和周健结婚,要是真的影响了周健,以后周健会怪我的,还不如大方点,干脆再看看情况。”
“周健没反对?”
“这个……是我们自己提的,不能怪周健。”蒋丹小小声的说话,嘴角挤出一抹笑。
“那,周健他,能选拔上?”
“应该能吧,他姑父徐震清帮他打点呢,说是给革委会好些人都送礼了。最主要是公社革委会王主任那边决定,我听周健说,所有亲戚都在出力,他姨父还从城里买东西回来,让周健家送去呢!现在就是还有一个副主任的侄子背景比较硬一些,但那个侄子文化还要低些,估计还是周健有希望。”
秦凝没再出声,心里真是抹了一把汗,怪不得公社王主任敢那么肆无忌惮的,在办公室就流露出猥琐样子,原来竞争还真挺激烈的,陶丽芬啊陶丽芬,啥都不知道,就把她按在了浑水里,这种事,叫她说啥好,唉!
两人又絮絮的说了好些话,秦凝眼看着过了下班时间了,才和蒋丹告别,往文化站拿了自行车回家。
东北地质大院的某个家属院里。
成屹峰刚踏进家门,任阿山就扑了过来:
“屹峰,让我看,伤成什么样儿了?啊?……嗳,挺好啊,没什么啊,哪儿伤着了?衣服脱下来我看!”
成屹峰笑着,把手里的一个大旅行包放下,扶着母亲的肩膀说:
“妈,我没事,我脸都没事,我身上怎么会伤着嘛,就是头发烧掉了一点,哦,手上有点,放心放心啊,怎么,爸他还是忍不住跟你说啦?哎呀真是的,都跟他说了我没事!”
任阿山没放手:“手给我看,哎哟……还行,头发……剪这么短……倒也还好。哎哟这个陆水芬真不是东西啊,就知道她不是东西,跟我说你皮焦肉烂,我看她才皮焦肉烂,她全家皮焦肉烂!”
成屹峰解着身上包袱的手顿住:“陆水芬?大伯娘?她……说我什么了?她怎么跟你说的?”
任阿山气呼呼的,但手还是拽住儿子:
“能怎么说,打电话啊!一颗米都不舍得送我的人,竟然打长途电话来说心疼你烧伤了,我信她个鬼!
还说秦凝是跟人家抢了对象,人家才要烧死她。成屹峰我问你,有没有这回事?秦凝要真是这样的,你还跟她掺和,我都看不起你!所以我想不是这样的,是不是?”
成屹峰看着母亲那憔悴又担忧的脸色,心头的火窜得“忽忽忽”的,包袱还在身上呢,愤恨地说道:
“这话是陆水芬说的?简直是放屁!你看我的脸就是个例子,你看,我这一点事都没有,她加油添醋的也太离谱了!她说我的伤就罢了,还败坏我对象名声,这我不能忍!妈,你们不跟她断绝来往,我跟她断绝来往!”
成屹峰本来还想跟母亲细细讲一下,这段时间在老家发生的事,包括秦凝找到的一个老中医,老中医治好他烧伤的神效等等,都要和母亲说一说。
秦凝给他搽了那药,他也是到了火车上才发现,自己脸上的伤痕几乎没有了,原先他还奇怪呢,怎么和林伯义他们吃饭,林伯义他们也没有问他怎么伤着的呢?原来自己脸上完全好了,根本看不出来了啊!
高手在民间,这老中医真是太厉害了!真是值得讲一讲的事。
可是,现在他人才踏进家门,母亲就和他说了陆水芬造秦凝谣的事,成屹峰决定,老中医的事他不讲了,直接就是说他没怎么伤着,根本没有弄到伤痕累累,陆水芬说的全部是谎言。
不是爱造谣吗?不是爱在背后搅合别人的事吗?让你搅合个够。
成屹峰干脆东西也不收拾了,把这些日子陆水芬的所作所为跟母亲讲了一遍,把任阿山气得咬牙切齿,大骂陆水芬:
“我就知道,秦凝不是那样的人,好好的受那么大惊吓,她还在背后给我搅事!她有什么资格跑去人家村里打听?我这个当妈的还没出面了,她算个啥?
还介绍她侄女给你,侄女像了她就不会好!还她侄女,真是太不要脸了,不行,我要跟他们一刀两断……”
任阿山骂得很长气,最后还是气不过,把儿子拉到瘫在床上的婆婆身边,和儿子说:
“屹峰,你也跟你奶奶说说,把在老家看见的听见的都说说,你大伯大伯娘都做了些什么!以后我是不想理他们,不要觉得是我们绝情,谁受得了这种一边拿着我吃着我,背后搅合我儿子婚事的鬼!”
老太太近八十岁了,往日的岁月再是嚣张,瘫倒床上十多年,也早品出谁对谁错了,此时见任阿山气得脸都涨了,只会不断的摇着手说:
“阿山,不要气了,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不理就不理罢,不要气了,都是我们家亏待你,都是我们家亏待你……”
这一场气生的实在不小,直等家里吃过了晚饭,成屹峰把所有东西收拾好了,把秦凝交代的给每个人的礼物拿出来,任阿山的脸上才看见笑容。
………………………………
第388章 怎么能算了呢?
成屹峰看着母亲把一件藕荷色的毛衣抖落出来。
成屹峰介绍说:
“这个是你的。小凝说这个叫什么青果领,啥啥元宝针还是啥,她特意让人织得比较厚,比较保暖;还有这件粉红的,是妹妹的,好看吧?哦,爸的,奶奶也有,奶奶多一顶帽子,看,暖和吧?还有这里每个包里的,都是各自干货,还有酒,这些是节约领,小凝说多给点,要是妈你想送人也行,不够的话,写信跟她说……”
一家子围着看,连成有川也早回家,此时饶有兴致的看着老家的东西,眼里带着一份感动。
成屹萍拎着新毛衣比划来比划去,低低一声:“这衣服还真好看啊,看来,乡下女人眼光蛮好的嘛。”
“你说谁?”
成屹峰从一堆东西里抬头,眼睛紧紧盯住妹妹。
成屹萍立刻嘟嘴:“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
“我问你刚才在说谁?什么乡下女人?”
“哎呀,你那个小凝小凝的,不是乡下女人吗?我有说错吗?”
成屹峰话语冷漠:“你没说错,你自己还是乡下女人呢,你哪里有说错。”
成屹萍急了:“哥!你干嘛,我不就说了一句乡下女人,你干嘛这样?”
“我干嘛这样你心里知道!我可告诉你啊,你要是看不起我的乡下女人,我乡下女人的衣服不要拿、东西不要吃!”
“你,你!”成屹萍一时理亏,指着哥哥,一时说不出话来,最终对着母亲撒娇:“妈,你看哥哥,我说什么了我?”
任阿山见怪不怪,打圆场的摆手:“哎唷,好了好了,吵什么呢,你啊,有点眼色好不好,你哥喜欢的姑娘,你好好说话啊!”
成屹萍不甘的嘟囔:“可我没说错啊,是乡下女人啊。”
成有川不禁喊了一声:“屹萍,别以为别人听不出来。要说乡下的,咱们一家都是乡下的,你倒是跟谁学的这腔调?思想上进步才是好,别一天到晚的说这些没用的,好好跟着老会计学本领啊,钢铁厂也不是谁都能进的。”
父亲发话了,成屹萍不敢讲了,低低的应了声:“知道了。”
等到把东西分发完,成屹峰又和父母提了想申请结婚的事,絮絮叨叨,别后的所有情况都说完,已经是深夜。
成屹峰铺开信纸给秦凝写信:“小凝,我到家了。你不在我身边,我好不习惯,我不知道我以前是怎么过的,可以后我不想再这么过,我期待着,你快点来到我身边……”
这一晚,成屹峰向秦凝倾述着相思,再把准备结婚申请的东西整理一遍,躺下了,却睡不着。
激动着,憧憬着,思念着,心里眼里都是秦凝,直至梦里。
秦凝也没睡好。
昨天的事,让她有一股子无法言说的憋屈之感,自从穿越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她一大早起来以来,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和陶丽芬说一下,毕竟,这里头还牵扯着陶校长他们呢!
按着上回小季出车祸之后的遭遇、秦凝救了主任夫人之后的待遇来看,这位王主任的为人处事可是很糟糕的,估计轻易不肯罢休,得防着些。
秦凝到办公室的时候,陶丽芬已经在了。
一见秦凝来,陶丽芬就兴奋的看着她:
“哎,秦凝,怎么样怎么样?昨天面试到啥时候啊?我在办公室等你老半天,结果都没等到你回来,怎么面试的,问些啥?你应该能过的吧?”
看着陶丽芬那双纯粹的、热烈的眼睛,秦凝终究没法发火。
秦凝克制着,在自己的座位坐下来,慢慢的把包在办公桌旁放好,借此来调整自己的心情。
就这么一小会儿,陶丽芬的眼里就是难过:“怎么了?情况不好啊?那什么……你也别难过,要不然,我再让我哥给王主任送点礼吧,你别急……”
“陶姐。”秦凝喊停她。
“嗯?”
“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你?你……什么怎么样?工作吗?还是为人?好啊,哪儿都好,比我强多了,要不是你帮着我,我现在还是个临时工呢……”
陶丽芬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但秦凝这次没耐心听:“陶姐,咱们不说这个。我有说过我要当干部吗?”
“没有。”
“我有说过我要当工农兵大学生吗?”
陶丽芬不解的看着秦凝,秦凝的目光太过冷了,让陶丽芬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低低的说:“……你没有,你就是谦虚……”
秦凝抬手制止:
“不。陶姐,如果之前我给过你这样的印象,我抱歉。我现在很慎重的告诉你,我,看不上工农兵大学生这个事。
据我所知,咱们公社是七二年开始第一次招工农兵大学生,那时候好多人都是要考试的,选拔出来的人也要公示,每个人带上大红花,那真光荣。
他们从群众中来,最后要回到群众中去,为国贡献自己的力量。可这几年,大家似乎都只盯着大学生出来就当干部这回事了,然后什么人都挤着去了,对吗?”
陶丽芬抿了抿嘴,说:“所以说啊,咱们公社这次推荐的一些人,我只觉得你行。”
“重点不是这个。”秦凝敲了敲桌子,加重了语气:
“重点是,我看不上!我不想去参与这个事,是陶姐你自己觉得我行,但我根本就不想要去,这让我很为难!”
空气突然安静。
陶丽芬微张着嘴看着秦凝,眼里开始委屈:“你这什么意思?”
秦凝吐出一口气,说:“陶姐,我知道我这样说,可能伤了你的心,你是一心为我好,但是……我还是把昨天的事跟你说一说,你可能比较能理解我的心情。昨天,我是下午去的……”
秦凝把昨天在王主任办公室的经历给陶丽芬一说,陶丽芬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混蛋!怎么有这种事?他一个主任,他……不行!咱们揭发他!”
秦凝扯了扯嘴角,两手一摊:
“怎么揭发?有人看见了吗?有人听见了吗?你觉得,一个公社革委会主任的影响力大,还是我一个文化站的临时工影响力大?你觉得,人们对一个男人的宽容多,还是对一个女人的恶意多?你觉得这件事,我能得到公正的对待?”
陶丽芬哑口无言的看着秦凝。
秦凝说了出来,反倒释然了,苦笑着说:
“陶姐,说实话,我是知道你心地好,从不说不着边际的话,我才敢把昨天这个事告诉你,要是别一个,我都不敢说出来,就怕我这边当着受害者,转头别人就把我当一个惹祸精或者狐狸精的四处给我宣扬呢!你说是不是?”
陶丽芬皱眉看着秦凝半天,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她咽了口吐沫,眼睛红了:“真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倒是我这给你惹事了,我从来没想过会这样,我只以为要是能当上大学生多好啊,我……对不起,秦凝,早知道,我肯定不会让我哥推荐你,对不起啊!”
秦凝摇摇头:
“别这么说了,我知道你是好心,所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过,我觉得,这个事情,对你对我都是个教训吧,我们以后都不再这样就是了。
姓王的是威胁我,要我小心,别文化站也呆不下去,这个我无所谓。但是我想着,他要是真的不让我在文化站,肯定不是直接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