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书勉说一下,秦凝复述一下,赵进明问得仔细,光讲地址就讲了好久,这个事讲完,秦凝身后就有五六个人等着打电话了。
秦凝急匆匆把电话挂了。
林书勉看着身后的人一个个焦急的样子,一边往背着的包里掏钱要付电话费,一边说:
“算了,长途电话接通要等好久,现在屹峰一家都乱了,我打过去也不一定找得到人,要不我先不打了,我们到了黑省我再打。”
秦凝点点头,从口袋里掏了一把零钱给看管电话机的人,也不想等找钱,向林书勉摆摆手,示意她别掏了,算了。
林书勉也不管,两人都蔫蔫的往回走,走了几步,林书勉说:“你先去坐着吧,看我,昏昏沉沉的,都忘了,我得买点东西。”
秦凝知道林书勉去买日用品,因为林书勉觉得秦凝什么都没带。
秦凝无心和她多说,她有空间随处安身这样的事也不可能说,她沉默着,自己走回候车的地方坐着。
现在她什么都不想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到东北,赶紧看见成屹峰到底怎么样了。
这种忧心如焚的感觉,消耗着她的所有精力,她觉得自己的心和魂不在身上,她拖着的,不过是一具躯壳。
叶大鹏坐在她附近,轻声问:“书勉呢?还在打电话?”
“不,姐夫,她去买东西了。”
“那我去看看她。”
叶大鹏也走去商店了。
秦凝在候车座位上,有些木然的看着林书勉夫妻在商店门口不知道说什么,但脸色都很无奈和焦急,一会儿的,叶大鹏抬腕看看时间,匆匆忙忙往外跑了。
这一跑,直到马上要检票了,叶大鹏才满头大汗的回来,和林书勉说了声:“还好,哭了一会儿,唉,走吧!”便跟秦凝和林书勉检了票,往月台去。
夜色朦胧,火车停在月台边,车头喷着雾气,像一个巨人的喘息。
坐车的人不拥挤,但也不少,加上送行的人,月台上好些人奔走。
列车员举着代表车厢的牌子,不断提醒着旅客:“看清楚啊……12车厢在后面……这边是包厢,对……这个是那边的……”
叶大鹏带秦凝和林书勉上了火车,捏着车票,寻找着铺位,最后停在一个包厢门口,说:“这儿。不错,于站长还是挺给面子,现在软卧可不好买。”
秦凝和林书勉跟过去一看,一个包厢四个床铺,铺位整洁,床铺间的小茶几也干干净净的。
叶大鹏和林书勉进去了。
秦凝站在包厢门口看着车外头,月台上,旅客已经很少了,送行的人不断挥着手,火车快要开了。
秦凝大步走到这节车厢的最底端。
这个位置有一段大约一米宽的隔板,转过隔板,就是下车的小阶梯。
秦凝站在车厢口,对着包厢那边喊:“书勉姐,姐夫你们快出来一下。”
“怎么了?”林书勉先从包厢出来,一看秦凝站在那个位置,不禁走了过来。
秦凝留下一句话:“我不去了。”转眼的就转过隔板,不见了。
“什么?!你……咦,人呢?”林书勉一愣,大步追过来,眼前没有秦凝的身影了。
林书勉只当秦凝真的下车了,立刻对着包厢大喊一声:“大鹏,大鹏,快下车,秦凝说不去了,下车了!”
“什么?!这,怎么能这样呢?”
叶大鹏也急匆匆的出来了,跟着林书勉没头苍蝇似的下了火车。
可是,月台上并没有秦凝的身影。
“秦凝,秦凝,你在哪儿?”
林书勉大急,喊声掺杂在火车即将启动的鸣笛声中。
没有秦凝的回答,倒是乘务员手搭在火车门上喊他们:“哎,你们走不走?火车要开了。”
林书勉和叶大鹏挠头,却打不上来,只好四处寻找秦凝:“秦凝,你在哪儿啊,秦凝!”
火车门关上了,火车开始动起来。
秦凝不过是趁着隔板的遮挡,躲进空间一下而已,听着林书勉和叶大鹏心急火燎的下了火车,她早就又出来了。
此时,她走去火车窗户边喊林书勉:
“书勉姐!我在这儿。对不起,我骗了你,我知道,你孩子病了,你心里也急着呢!你们也根本请不到假,来回最少六七天,耽误不少事,你们别送了。别担心我,我一定会注意安全的,你们快回去吧!”
林书勉愣了一下才向火车窗边奔过来,眼泪就下来了:
“你看你,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一个人去,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有个什么,我怎么向屹峰交代!”
………………………………
第394章 找死!
林书勉发现了秦凝,叶大鹏也奔过来,举着手直嚷嚷:“票,拿着票!”
林书勉接了,拼命的跑,塞给秦凝。
秦凝探出身子接了,又把一包东西塞给她:“书勉姐,这是车票钱。我不会让自己有什么的,你替我打个电话,让东北那边找个人接我一下就行,要是没人也没事,地址我都记得了。”
车越开越快了,月台的车灯在秦凝眼底快速的后退。
林书勉举着秦凝塞给她的手帕包追秦凝:“钱不用,你拿着用,谁知道你去了那儿什么情况,拿着,拿着啊!”
“我还有。你收着吧,现在能买到软卧已经很好了。书勉姐,再见。”
“唉!你啊,包厢里有一网兜东西,是我买的牙膏牙刷陶瓷杯子和一些饼干,你可记得要吃东西啊,不要太担心,吉人自有天相,要是情况见好,记得打电话我,别哭啊,一个人包厢门要关好啊……”
林书勉一边追一边说着话,直到实在追不上,直到秦凝的眼里一片模糊。
火车已经驶离月台,继而始离城市,车窗外一片漆黑。
秦凝在包厢里其中一张卧铺睡倒,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不禁泪如雨下。
她说呢,怎么总觉得心神不宁,原来是那远方的人出了事。
记得有一次,她就做过一个梦,梦里,成屹峰满头是血的倒着……
秦凝突然坐起来,大力的摇头,把脑子里不好的画面摇掉,她擦了把眼泪,低喃:
“成屹峰,说好一辈子的,你不能骗我,你一定要活着,你一定要活着,等着我!”
火车“哐当哐当”的一路疾行,但沿途停的站点也挺多的,车厢外头便一会儿是黑夜,一会儿是一片车站的暖黄,秦凝偶尔看一眼外头的站台名,就开始觉得这绿皮火车还是太慢了,开了老半天,怎么还是在苏地境内。
它就不能再快一点吗?
它不知道她心急如焚吗?
唉!
秦凝坐在铺位上,闭上眼,努力让自己沉静。
车一会儿停一会儿停,让秦凝的心一会儿焦躁一会儿焦躁的难受,根本不能休息,干脆靠在窗边往外看。
火车站大概是最不分白天黑夜的地方了吧,不管哪个地方,似乎总有人等在月台,或对着火车挥手迎接,或对着火车挥手告别。
秦凝留意观察,这年头坐火车出外的,基本都是男性,尤其是这晚上的时间,一路过来七八个站,都只有男人上下车。
而她所在的这节包厢,大概因为是软卧,不是谁都买得到的,目前为止比较安静,几乎没什么人上下。
直到火车途径南京的时候,秦凝听见隔壁的包厢有动静了,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敲门:“里面的同志请开门,出示车票,检票了。”
秦凝听着外头的动静,应该是乘务员,敲了她这边的,又趁着等开门的时候,去敲隔壁的门。
秦凝开了门,蓝色制服的乘务员脖子上挂一个包,上来检票:“哦,你这包厢才一个人?”
秦凝把三张票拿出来给他检,说:“不,我有三张票的。”
乘务员看看她,抿一下嘴,默默的表示“你牛逼”,但什么也没说,手里捏着三张票,在他自己的小本本上记录。
隔壁的包厢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先探出一个亮晶晶的脑壳来,脑壳上光秃秃,如同溜冰场,得留意着看,才会发现,他其实有头发,不过是包围溜冰场的铁丝网般的半茬子头发。
他抬头,半茬头发的发丝便飘了飘,飘下一缕来,他动作流畅的把那一缕头发抹回去,遮挡他的前脑壳,这才抬眼往乘务员这边看来。
当他看见秦凝的时候,他三角眉毛下的小眼睛一亮,便走了过来。
半秃头男人先向乘务员晃晃票:“同志,我的票。”接着眼睛就开始往秦凝身上、包厢里乱瞅。
乘务员把秦凝的三张票还给秦凝的时候,隔壁包厢又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矮个,平头,穿件条纹的海魂衫,站在门边打量秦凝这边的情景,嘴角噙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秦凝收了乘务员给回的三张票,转身进包厢的时候,眼睛犀利的瞥了平头男人一眼,迅速的关上了门。
火车继续哐当哐当的开着,隔壁开始不安分的吵闹,有时候是大声说笑,有时候是突然的捶墙壁,似乎还有酒瓶子滚动的声音,也有划拳的声音。
秦凝不出声,实在嫌吵的时候,她就躲去空间里。
等到空间里的日头开始升得很高的时候,秦凝才从空间里出来,坐在窗边看着外面。
景物不断后退,像是在秦凝的心上不断的划出一条路,使她的心里一阵一阵的疼,有时候,她需要紧紧捏住自己的手,才能让自己不那么焦虑。
她跟自己说,才一个晚上,她还有两天两夜呢!她要好好的,才有足够的勇气站在成屹峰面前,去接受现实。
白天的火车要比夜晚的火车吵闹,不断有人在外面走来走去,偶尔能感觉到有人趴在她的包厢门上听动静。
到约莫十点多的时候,传来敲门声,“笃笃笃、笃笃笃”的敲了很久。
秦凝的意念里知道,就是隔壁那两个惹人讨厌的男人,秦凝不出声,只当没听见。
可是,这个门敲了三次以后,大概到了傍晚的四点,秦凝听见外头有乘务员的声音:
“同志,你还好吗?同志,你在里面干什么?同志?隔壁的同志说你从来没有出来过,你没事吧?”
秦凝撇嘴,回了一声:“我没事,好着呢,如果你们不打扰的话,我会更好。”
外头静了静,不知道嘀嘀咕咕的说什么,乘务员又敲了一下:
“同志,那你出来一下,让我们看看你是安全的啊,这个,我们也是关心你,同志?你要是再不开门,我直接开锁进来了。”
秦凝一下子站起来,去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三个男人,乘务员手还抬在门前,隔壁那两个男人一左一右侧着耳朵,几乎是一种偷听的样子。
秦凝冷冷的说:“我买了票,我就有在这个包厢呆三天的权力,我出不出来关别人什么事!至于安全,我怎么觉得,让我觉得最不安全的就是现在呢?三个男人站我门口干什么?如果再打扰我,不要怪我不客气。”
乘务员一时语塞,轻轻摇头说:
“哎呀,你这个女同志,这个,大家也是关心你,这个,你进去以后从来没有出来过,十多个小时了嘛,没有哪个旅客是这样的嘛,总要上个厕所打个水什么的,万一你有个什么事,啊,这个,火车上也不是没发生过嘛。”
秦凝冷哼,双眼紧紧盯住他:
“那请问乘务员同志,谁说我十多个小时没有出来过?说这话的人又是怎么知道我十多个小时没有出来过的?
难道有人在监视我吗?那倒是为什么要监视我,怀的什么心?还是有人认为,我打个水也要向他报告?
乘务员同志,你不觉得这很不正常吗?你的火车上,也经常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有人盯着一个单身女同志是不是上过厕所打过水?”
乘务员向隔壁两个男人看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被秦凝这么一说,他怎么觉得,来喊他的这两个男人是有点奇怪呢?
半秃头男人可想不到,之前看上去娇娇柔柔的小姑娘,竟然这么的泼辣,他和平头男人相互看一眼,便凑向秦凝,笑着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同志,我们真的只是关心你,你一个女同志,这孤身一人的,要是有什么事,你喊我们啊!”
秦凝目光如箭,对他冷冷的警告,半秃头男人脖子缩了缩,身子退了回去。
秦凝“啪”的关上了门。
出门在外,她心情糟透了,这种情况下如果她和人动手,很容易收不住。但要是有人找死,那就不能怪她拿别人出气。
外头淅淅索索的不知道又讲了些什么,倒是安静了下来。
但秦凝用心感觉了一下,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