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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没敢接话茬,带她到了面积很大的厨房,两人坐着,秦凝切了苹果给她吃:“姆妈,吃水果。最近家里头都好吗?”
秦阿南回答得可大声了:
“好!我们家现在过得可好了!咱们村,我们家一定是一等一的!你不知道,现在连队长都拍我们马屁呢,还跟你良保叔说,要是家里实在忙,不出工也行,只要让妇女们的活多些就行。倒是你良保叔,总觉得大家都在出工,他不出去不好。”
“谦虚些也好。良保叔要出工就让他出吧。”
秦凝说着,秦阿南受教的点点头,又说:“哎,对了,说个大事你听,周彩凤在闹离婚呢,整个大队闹得沸沸扬扬的!”
虽说周彩凤以前就这么说过,可秦凝听着秦阿南这么突然提起,还是有些惊讶:“周彩凤闹离婚?出什么事了?”
秦阿南叹气:
“唉,还不都是因为秦炳元(周彩凤的丈夫)爱喝酒的事。前些天,秦炳元喝酒喝得晚上出去上茅坑,掉在茅坑里头了,还好茅坑刚掏过,挺浅的,没淹死,可周彩凤洗衣服洗得吐了好几回。
周彩凤就说要和秦炳元离婚,说秦炳元这样,早晚一天会喝出事来,与其以后看着他半死不活的还要照顾他,还不如早早离婚单过,反正现在他们儿子也成家了,也不肯听她的劝,跟着老子喝酒,这个家,根本没有她说话的地方,不过了!”
秦凝听着直摇头:“唉,周彩凤也确实不容易。”
秦阿南却摊手:“不容易又能怎样?秦炳元爱喝酒是出了名的,乡下哪个女人会为了这个离婚?半辈子都熬过来了,都四十多岁了还离婚,说出去多难听啊!
所以我们都劝她,算了,她这年纪了,离了婚怎么办呢?老了谁顾她?可周彩凤不听劝,说照着现在的情形看,这个男人是靠不住的,儿子也喝酒,以后能不能顾上自己还不知道呢,哪里还会顾她。
她非要离婚,说是除非秦炳元能把酒戒了,她才不离婚。这个事闹了好些天,秦炳元脸上挂不住,就打了她,说是怎么也不会戒酒的,离就离,谁怕谁!
周彩凤就拽住秦炳元到大队,让大队主任评理,说是要秦炳元说话算话,写下离婚字据来。事情就这么闹大了,全村都去看,秦炳元就真的写了个休书给周彩凤,周彩凤就在大队主任那儿哭,说她现在是离婚妇女了,让大队批几分宅基地给她,她自己盖间屋子单住。”
秦凝听得瞪大眼:“那现在这样,真算离婚了吗?”
秦阿南说:“唉,我们觉得,也就是闹闹罢了,这么大岁数了,离啥婚啊,又不是城里人,咱们乡下真没有这样的。
但现在周彩凤不回家,也不出工,就在生产队仓库那边做手工活,前几天她还和我说,要住进我们家猪棚里,就原来郭军义住的那间。
囡,我跟你良保叔没敢答应,一个是怕秦炳元怪我们,另外我们也不想看见她真的离婚了一个人过。
她倒也没强求,现在晚上一个人住在生产队的仓库里,白天有空就去一趟大队,磨着让大队主任批宅基地给她单独盖屋子呢!囡,你说,她这样,是为什么哩?她这,是不是太倔了?”
秦凝眼睛看着虚无,笑了笑,说:
“怎么说呢,她有她的苦恼吧,她是个有主见有想法的女人,随她去吧,咱们别跟着别的女人那样议论她,毕竟日子是她过的,我们没理由对她指手画脚的,手工活你别少她,尽量多给她赚钱就是了。”
秦阿南说:“活我不会少她的,她也勤快,就是……有个事,咳咳,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秦阿南皱着眉头想了想,又往孩子们玩的地方看了看,才小声和秦凝说:
“我们家没同意她住我们猪棚,我心里也有点不好受,之前她帮我顾孩子也顾挺多的,那我前几天晚上等孩子睡了,我就拿了一大碗肉给她送生产队仓库去。
然后,我就看见一个黑影从她那儿跳出来,我还听见周彩凤在骂呢,‘你再敢来,别怪我不客气啊,下次我就不是泼水了,我泼尿给你,混蛋,别来害我!’
这个样子,我就有点怕了,没敢过去,然后我就看见那个黑影没敢出声,走了,我躲着,瞧见他……竟然是唐小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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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总有姑娘想嫁我
秦阿南深深皱眉,也皱起鼻子,像是闻见了什么难闻的味道似的,说:
“囡,你说,这个事……哎呀,不会是周彩凤搭上了唐小二,才要离婚的吧?要不然,哪个女人这把年纪了,都要抱孙子了,还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离婚呢?
你看看,他们搞出这个事情来,都是一条巷子住着的本家哩,你说我要不要和你炳元叔那儿提醒一声呢,这到底可怎么好啊?”
秦凝给秦阿南续了点茶,说:
“姆妈,这个事,你可千万别跟人说,我觉得不是那样的。要是周彩凤搭上了唐小二,就不会赶他出去了,不是吗?周彩凤是真觉得和炳元叔过不下去了才这样的。
村里人要是说周彩凤,你也别参与,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炳元叔只顾喝酒不顾家,这么些年了,周彩凤受够了,她想靠自己的双手赚钱过日子,也是要很大勇气的事。”
秦阿南皱着眉头点点头:
“好,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那我一定不把这个事说出去,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我懂。”
秦凝说:“嗯,就是这样。还有,咱们家能帮着大家一起赚钱是好事,但反过来,大家做的越多,我们家才能赚得越多,这个就叫做相辅相成,所以,也没有可特别炫耀的,姆妈,以后出门进门都要谦虚点,别耐不住和人说,咱们是全村过的最好的,省得人嫉妒,人一嫉妒,啥事都做得出来,秦梅芳那样的事,咱们千万不能忘记了。”
秦阿南挠挠头,嘴努了几下,说:
“你说得是,我有时候还真是耐不住和人说几句哩,那,我以后不说了。不过,就是我不说,也还是有人嫉妒我们家,尤其是我家两个儿子的事,也有人拿来说哩。
因为现在开始讲计划生育了,说是不给随便生了,像老华娘子,就总说小莲没福气,比我早结婚好几年,可就是生不出儿子来啥的,不比我生了两个,那都是因为我们家领养了你,把秦达家的福气抢了,要不秦达家怎么越过越差什么的。
这种话说多了,金秀就又会站在我们家屋角骂人,倒还是秦云香好几次把金秀给骂回去了呢!”
秦凝无奈的摇头:“老华娘子和金秀这两号人,村里现在都没人理她们的吧,你也别理她们就是了。”
“嗯,我没理。我就是想问问你,沪上这里,应该也讲计划生育的吧?那你能不能生了呢?现在果果朵朵也一岁半了,你还生不生啦?”
秦凝大力摇头:“不不,不生了,就算没有计划生育的事,我也不生了。实在忙不过来啊,现在两个孩子我都顾不过来,这次我让雪静来,就是我想看看,她能不能帮我照顾孩子,要是行,我就留下她。”
秦阿南帮秦凝忧心起来:
“我早就说了,两个孩子一样大,你又要读书又要带孩子,哪里忙得过来。雪静倒是不错的,就是房秀娟,跟我那边也说了好几次,说是啥都不要,就算帮着去沪上照顾老人,也是应该的,毕竟任贵均是雪静的爷爷呢!你说,她是不是变好了?”
秦凝挑眉:“变好?那估计是难。她啊,现在估计是担心宝生对舅公太好,以后舅公什么都留给宝生,他们家啥都轮不上吧,所以想让雪静哄着舅公些。不过她怎么想的我也不想去理了,只看雪静吧,要是能帮上忙最好,帮不上我另外想办法。”
母女两个说了好一会儿的体己话,这才出去和孩子们玩一会儿,等在秦凝家吃过了午饭,才一起坐了小季的车,往任贵均那边去。
秦凝找了个机会小声问成屹峰:“你觉得雪静怎么样?”
成屹峰说:“挺好的,对孩子挺细心的,我特意让她给果果喂饭,她喂的好好的,两个孩子也挺愿意跟着她,我看行。”
等到了任贵均那边,任贵均看见众人,很是高兴,除了和秦阿南家两个小孩子笑了一会儿,就是和任雪静一个劲的问着秀才村的事,很有兴致。
宝生坐在一旁听着,只淡淡笑着,一言不发。
宝生向来如此,秦凝也没放在心上。
等大家都叙过旧了,秦凝就和任雪静说:“雪静,你想不想在爷爷这里住几天?你要是想住着,就让小季改天再来载你回家。”
任雪静有些腼腆的说:“我想是想,就是……会不会太麻烦了?”
秦凝说:“谁麻烦谁呢?你要是住着,我就把果果和朵朵放在这边,让你爷爷也热闹几天,就是你要帮着顾几天,你看行不行?”
“好啊好啊,那我就住几天。”任雪静笑着就答应了下来,十分乐意十分兴奋。
秦凝挺高兴的,看着时间不早了,就让小季送秦阿南回家,许春燕第二天要上学,秦阿南还要负责收发手工活,可都是大忙人哩,且回去还有两三个小时的。
秦阿南和任贵均告辞,秦凝和成屹峰一人抱一个孩子送出去,宝生就帮着抱了石头也跟着一起出来。
等送上了车,再往任贵均屋子回的路上,费宝生悄悄的拉了拉秦凝的衣角:“姐,你等等,我,我有事跟你说一下。”
秦凝回身看看他的脸,他抿着嘴,很有心事的样子。
秦凝就把孩子给了成屹峰:“哥你先进去吧,我和宝生说几句话。”
成屹峰抬眼看看两人,干咳一声,一句话不说,一手抱一个孩子先进去了。
秦凝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笑了一下,才和宝生说:“怎么了?”
宝生张了张嘴,站在巷子里,嘴唇翕合了好几次才说话:“姐,雪静她……住在我们这儿,不太合适吧?”
秦凝一愣:“你觉得,怎么个不合适?”
“我……”宝生垂下眼,又是半天才说话:“就是,就是不太方便……”
轮到秦凝看着他半天不说话,这小子,这个不方便,倒是指什么呢?
秦凝叹气:
“唉,宝生,我和你姐夫两个人平时太忙了,原本孩子让我同学带着,可人家也是有家有口的,要照顾自己家里,所以我和你姐夫想来想去,还是找一个人带着比较好,雪静算是我们能想出来比较合适的人选,毕竟还能在平时帮着照顾老人,也算和你搭把手,那不住这儿住那儿?可你现在说不方便,那到底觉得哪里不对,你还是直说吧。”
这下,宝生咬住唇,只剩两只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秦凝,干脆不说话了。
秦凝想了想,问:“宝生,雪静说喜欢你了?”
“那倒没有。”宝生回答得挺干脆。
秦凝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是傻子,留任雪静在任贵均这儿,这些方面肯定要观察一下,她一点没看出来任雪静很喜欢宝生的样子啊!
“那到底因为什么呢?宝生,你要体谅姐啊,现在姐实在很忙,你还是直说吧。”
宝生低着头,说:
“我……我刚收到大学通知书的时候,房秀娟就找我好几回,问我,看不看得上雪静,说要我,要我娶了雪静,说这样对大家都好什么的,我有点怕……”
秦凝瞪眼:“呀!还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
宝生头更低了:“我……姐,我,本来,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的。”
“唉!那你怎么回答房秀娟的?”
“我,我就是说,我有对象,对象常给我写信,可是,我觉着,房秀娟没死心,总要雪静往我们那边跑,我还想着,我和阿公来了沪上就消停了,我也啥也没说。”
宝生用脚尖在地上磨呀磨,磨到说完话才抬头,就是可怜兮兮一双眼对着秦凝。
两人就这么站在巷子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秦凝无奈叹气:
“行了,这个事情我知道了,我来处理吧,反正现在我也没和雪静说死,一定要她留下里照顾孩子,只是说住几天,我再观察观察吧。”
“嗯,姐,要是实在不行,我就……尽量少回来就是了。”
“等我探探雪静口气再说。”
等两人回到了任贵均的房子里,因为任雪静是临时住下来的,没带什么东西,秦凝又想单独和她谈谈,秦凝就喊上任雪静一起回巨泼来斯公寓拿几件替换衣服。
等到了巨泼来斯公寓公寓,秦凝决定,还是直接坦诚的和任雪静谈话比较好。
“雪静,你现在也十七了,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