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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心海 帷幔隔开的寝房内只剩丝箩和长珩……
涌泉宫。
从苍盐海回来,初时,年轻的仙君还有意识,服用灵药后自行调息疗伤。
不料一夜过去,他的伤势并未好转,反而变得更严重了,天擦亮时喷了一口黑血后便昏迷不醒了。
守在宫中的丹音和仙侍青川都慌了神,若不是有容昊坐镇,两人怕是已将此事上报给云中君了。
违抗君令是重罪,就算是亲兄弟,此事若传开,为了给众仙一个交待,云中君必定会严惩长珩。
丹音急得快哭了:“那现在怎么办,长珩仙君一直昏迷不醒的话,此事迟早会被其他人知道的。”
“……”
容昊默默不语地望着躺在榻上的年轻仙君,只有他知道他伤的有多重。
本就元气大伤,又中了祟气,还被东方青苍打伤。
若不尽快出手帮他疗伤,长珩怕是会失去仙泽修为尽失,从威风凛凛的战神变成一个凡人。
这时,丹音又道:“容昊仙君,你说说话啊,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救长珩!”
容昊无声叹了口气,“我……”
“我来救长珩。”
轻柔却坚定的说话声响起,众人循声看过去,便见先前差点死在云中君手里的少女迈入屋内。
“小丝箩?”
容昊微微睁大眼,神情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少女会回来。
少女已走到他面前,“我学了许多救人的法术,让我来救长珩吧。”
容昊尚未发话,丹音先将少女拉到身边,“对,你身上有女娲石,一定能救长珩!”
闻此言,容昊起身退到一边。
女娲石是补天用的神石,神石中有女娲注入的神力,莫说是救长珩,便是……救他的师父,亦可以。
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少女在床边坐下,她抬手,青葱细嫩的手指开始捏法诀,须臾,浅金色中夹杂着点青绿色的灵光从她指尖流出,温柔地飘向昏迷不醒的年轻仙君。
不对!
只一眼,容昊便看出异样。
“住手!”
他厉声开口,紧接着挥袖打断少女施法。
“容昊仙君这是作甚?”丹音不解。
丝箩也疑惑,“我的法诀没有捏错,你为何要我住手?”
容昊上前一步,说道:“丝箩,你可知你施展的法术在耗损自己的元神?”
“知道啊。”
元神有损,她会感到不适,当然知道了。
容昊皱眉:“你不要命了?”
少女平静地回到:“如果要牺牲我的性命才能救长珩,我愿意的,女娲之力本就是为救苍生而生的神力。”
她把第一任主人记起来了,她那心怀苍生仁慈大爱的主人,若不是她以身补天,恐怕如今的三界都不存在。
主人可以为了救苍生牺牲自己的性命,拥有女娲神石的她,自然也该无怨无悔的用女娲之力造福三界庇佑众生。
“这些……是东方青苍告诉你的?”
听完少女的话后,容昊的嘴角有些抽搐。
即便拥有女娲之力,她的灵力修为都那么差,顶多以命换命救一个人罢了,什么造福三界庇佑众生,多半是东方青苍诓骗她解封玄虚之境月族将士的鬼话!
“主人他……”
丝箩想说这些是她自己悟出来的,和东方青苍无关。
但容昊已经不想听了,他抬手示意她别说了,末了将她从床边拎开,自己施法把修为渡给床上的好友。
真一命换一命换得长珩醒来,看到元神溃散的少女,那最后死的估计会是两个人。
偏执疯魔这种事,没人比他更清楚。
长珩待少女,便如他待师父。
不能同生,便共死,绝不独活。
“咳咳……”
床榻上的仙君咳了几声,眼皮动了动,眉头深深锁起。
“长珩仙君……”
丹音欲凑近查看,刚耗了半生修为搭救好友的容昊一把拉过少女按到床边坐着。
“长珩醒来想见的人只有她,我们退下吧。”
容昊说罢,转身离开。
他都这样说了,丹音和青川怎好留下,便一前一后退了出去。
临走前,丹音凶巴巴地瞪着少女,“你若有良心,等长珩仙君醒了就乖乖听话,他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别再让他为你动气了。”
“噢……”丝箩缩了下脖子。
丹音仙子也太凶了,她可没忘记被她打落云海的事。
大门被拉上,帷幔隔开的寝房内只剩丝箩和长珩了。
她歪头看了看仍闭着眼睛的年轻仙君,试探着叫了两声他的名字,他一动不动,没有醒来的迹象。
可能要明日才会醒了吧?
想罢,她探身去拉放在床榻内侧的云丝被,想帮年轻的仙君盖上。
谁知手刚抓住云丝被一角,腰肢忽然被人握住,下一瞬天旋地转,待视线重新聚焦时,入目的是不知何时睁开眼的长珩。
“长珩,你醒啦~”
他能醒来,她很开心,可定睛细看,他的神情好像不太对劲。
“你的眼睛……”
话音未落,长珩已低下头来。
丝箩下意识闭上眼,凭空一阵风吹来,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爬满了菟丝草的小岛上。
第54章 心魔 四 “你不是想要她吗,本君帮你……
岛上有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它的叶子很漂亮,如同一块美玉,为青白双色。
满树玉叶,不见一朵花,但树身却爬满了开着浅金色小花的菟丝草。
小岛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水,涟漪有节奏地拍打着岛的边沿。
丝箩迷茫地打量着四周,头顶是温暖的阳光,脚下是柔软的土地,偶有微风拂过,吹着她雪白的裙子。
这是哪?
又是一阵风吹过,粗壮的树干后飘出一条水蓝色的丝带,瞧着甚是眼熟。
她认出来了,是长珩衣袍上的飘带。
“长珩!”
她忙提起裙摆往树干后跑去。
青玉树后,俊美温润的仙君靠在那,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长珩?”
丝箩放慢脚步缓缓靠近。
待到近前,她弯下腰打量着闭目的仙君,口中没有再出声。
长珩的眉心,萦绕着一缕黑气。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看着有些似曾相识。
遂抬起手,小心翼翼伸向他的眉心。
就在莹润的指尖快触碰到那缕黑气之际,长珩睁开了眼睛。
纤细的手腕被一把抓住,丝箩惊了一下,“长珩……”
话音未落,握着她手腕的大手一个使劲,令她失去平衡往他身上倒去。
长珩用宽阔的胸膛接住了她,他的眼睛……是黑色的,阴郁冰冷的黑,如同藏着猛兽的深渊,一旦跌落便会万劫不复。
天上的太阳冷不防被乌云遮蔽,微风变成狂风,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吹向两人。
温和的水面渐渐有寒冰冻结,小岛上的菟丝花纷纷收起花瓣,瑟瑟发抖地藏到丝叶底下。
苍盐海的衣裙单薄,呼啸的寒风从领口和袖口灌入,冻得丝箩不由自主也在发抖。
“长珩……”
她被狂风吹得睁不开眼睛,不得不扭头躲到年轻仙君怀中。
突然,一只大手掐住她的下巴,紧接着强行将她的脸扭过去。
“长珩,我是丝箩。”
风吹得她很难受,她努力想睁开眼却办不到。
她抬手想遮挡狂风,谁知手刚抬起就被长珩抓住按到地上,一起往下按的,还有她整个人。
“你不是想要她吗,本君帮你。”
这句话来自长珩的脑中,但丝箩也听到了。
尚未弄明白谁在说话,手脚已被菟丝草紧紧缠住,她动不了。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发丝在脸上乱飞,她咬紧牙关,眼睛终于睁开一条缝隙。
长珩悬在她上方,双眼中的黑气已经飘出,似两条巨蛇,吐着信子盘旋在两人上方,明明没有五官,可她却觉得它们在贪婪地盯着她。
女娲之力,云中君觊觎,东方青苍觊觎,上古凶神太岁,自然也想得到。
然此刻的少女并不知往日温润如玉的仙君已被祟气蛊惑,她以为他受伤中毒了,见他失去理智,便大声喊道:“长珩,我是丝箩!你清醒一点!”
那个阴险歹毒的海市主,定是他给长珩下毒了!
……
苍盐海。
整个寂月宫都沉浸在静谧的夜色中,守在月尊寝宫外的宫娥打了个哈欠,虽然困了,但不敢偷懒睡觉。
寝宫内,东方青苍穿着黑色睡袍坐在偏殿,他也没睡。
壁炉中的火焰小了一些,再不添炭,怕是很快就要熄灭。
东方青苍半个身子被黑暗笼罩,另一半身子随着火苗跃动忽明忽暗。
白日里,小花妖胆大妄为捉弄他,害他在与南北二幽王商议如何处置巽风时丢尽脸面,气得他到现在都睡不着。
还有那棵小野草,更是放肆,竟敢离开他这个主人去水云天,真是不要命了。
不行,女娲之力断不能落到水云天手中。
东方青苍将手中的册子丢到一边,张开手,业火出现,须臾,幽蓝色的火光化作一只蝴蝶,煽动翅膀朝宫外飞去。
第55章 涌泉宫日常 微凉又柔软的唇印在她唇角……
涌泉宫。
丝箩回来已有三日,长珩的伤一直没有好全,为了照顾他,她只能先留下。
关于那个小岛,事后她翻阅浮世全书才知那是长珩心海。
而那日在他心海看到的黑气,之后没有再出现过,不知是不是解毒后伤势好转便消失了。
说起来,幸好主人教了她不少自保的法术,故而那日在长珩心海,她才能挣脱束缚成功自救。
长珩醒来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字不提心海中的黑气。
他不提,她便先不问,左右黑气没有再出现,他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之处。
“阿箩……”
身后响起虚弱的呼唤声,丝箩忙收起手中的浮世全书。
“长珩,我在的。”
她边回应边起身,绕过屏风时看到年轻的仙君已醒来,正掀开薄被要下床。
“可是渴了?还是饿了?”
她忙快步迎过去,伸手扶他。
年轻的仙君脸色苍白,高大的身体摇晃了一下才站起,他垂眸望向她,浅浅笑道:“不渴,亦不饿,你扶我出去晒晒日头罢。”
少女闻言笑着点头,将他的手臂放到自己单薄的肩头,而后一只手抓着他的手,另一只手环在他的腰上。
“慢点走。”
她不放心地出声叮嘱,末了架着他高大的身体缓缓往外走。
长珩的目光一直落在怀中的少女身上,他用了巧劲,看似是少女架着他往外走,实际他身体的重量并未放在少女身上,仅仅是同她贴得亲密无缝罢了。
少女倒是认真,两只手都紧紧抓着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会摔着他。
搁在她肩头的手臂更像是他在搂着她,随着行走的动作,她衣领被蹭开了些,露出了半边锁骨和雪白如玉的肌肤。
长珩看了一眼,耳根子瞬间发热,他抿紧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有些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坐树下吧,太晒也不好。”
涌泉宫阳光充足,院中的玉兰花树下铺了软垫,少女便将年轻仙君带到软垫处坐下。
长珩刚坐好,少女便道:“长珩,你想不想吃点心,丹音仙子新学的荷花酥可好吃了~”
他方才才说过不饿……
望着少女一脸期待的样子,他明白了。
“想吃。”
他勾起唇角笑笑,少女听了他的回答,立刻开心地蹦起来。
“那我这便传音给丹音仙子,让她做一大盘荷花酥过来!”
“好。”
长珩还在笑,清润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少女,趁她专注地在传音笺上写字时,悄悄伸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下。
传音笺捏碎时,少女已经被年轻仙君半拥在怀中了。
“好啦~”
丝箩送完传音笺,下意识扭头看身边的仙君,结果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同他离得特别近,这一扭头,两人的鼻尖碰到了一起。
菟丝草生性·爱缠人,上千年朝夕相处,她缠在长珩身上的次数可谓是不计其数,从前没觉得有什么,然此刻却无端有几分不知所措。
细白的手指不自觉攥紧裙摆,她眨了眨眼,脖子往后缩了缩。
本想后退后自然地把头转开,不料她往后缩脖子,长珩竟继续向她凑近。
他好像歪了下头,原本相触的鼻尖变成了相贴,随着他不断靠近,两人嘴唇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
长珩这是在做什么?
她的手撑到地上,往后缩的脖子变成往后退的身体。
她都快躺在地上了,长珩却还在靠近,宽阔的胸膛带着淡淡清香压向她。
太近了,近到长珩鸦黑的眼睫根根分明。
一朵玉兰花打着旋从头顶飘落,恰好落到丝箩额头,她惊了一下,撑着身子的手在软垫上打滑,人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