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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伸向他头部,小心翼翼地摸索一番,就摸到了热乎乎的东西
尽管在昏暗的电梯里她什么也看不见,可她一下子就明白,那是他的血。
什么时候有他在,她什么时候都会很安心,但现在的问题是,薄誉恒此刻陷入昏迷,不知道情况有多糟糕。
两人身上本来就有的汽油味,昏暗的电梯所带来的窒息感、压迫感,让苏清悠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一点又吐了出来。二·八·中·文·网
她死死地咬住唇,忍了好一会,好不容易才让那种恶心感渐渐消退了些。
“誉恒,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誉恒,誉恒”
她连续叫了好几遍,都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一直压制在心底的恐慌终于抑制不住地向四周漫溢,在昏暗的光线里,缓缓滋生出绝望的情绪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为什么还没人来救他们?
“救命啊,救命啊!”
苏清悠使出浑身气力,扯着嗓子大声地喊着,一连叫了十几次,直到嗓子都哑了,也只有沉闷的回声来回应她。
不能哭,不能哭。
不仅不能哭,呼吸也必须有所节制,不然在密闭的空间里,两人还没被救出来就可能因缺氧而死。
手机忽地发出了难听的震动声。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不是自己的手机,就在薄誉恒的身上摸索了一番,终于从他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摸到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她以为是手机,把它掏出来,却发现不是。
手机还在震动着,她听着声音终于把他的手机来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是“宋二丫”,立即把手机接起来。
“薄总,你们那边怎么样了,我们已经在外面等了两三个小时了,也没见着你们出来,嫂子没事吧?”宋歌清脆的声音传过来。
“宋歌,我和誉恒被困在电梯里,誉恒现在昏迷不醒,快找人来救我们。”她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冷静地说。
“你们现在在几层?”宋歌沉默了一秒后,用更为冷静的声音询问。
回想起刚刚薄誉恒说“怎么这么久,电梯一直没下去”时,她跟着他抬头看了看红色的电梯层数,她答道:“三四层之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卡在这里了。”
“因为两三个小时前六层爆炸了,清悠,你现在一定要镇定,薄总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苏清悠听着,手忍不住摸索到了他的大手上,感觉到他指尖微微泛凉,眼底一热,“他,他”
她的语气开始哽咽,“情况不太好,一直都没醒过来。”
“那他呼吸还顺畅吗,你摸摸他的颈脉,看他脉搏跳动的怎么样?”
她依照宋歌的话,先是探了探薄誉恒的鼻息,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描述道:“呼吸很浅,脉搏跳动的嗯,和我比起来要慢了许多,宋歌,誉恒他头上流了不少血,我担心”
她没说下去,吸了下鼻子。
“清悠,你冷静,我现在立即和警方告知你们的方位,让他们立即来营救你,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尽量唤醒他,唤不醒也要用其他办法保证他呼吸顺畅,知道吗?“
“我知道。”
“清悠,你现在不仅是薄总的妻子,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保护好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要保护好薄总,你必须得做到!”宋歌的声音认真又严肃,“我们都在呢,你和薄总都要平平安安地出来!”
苏清悠低低地,但也认真地应了一声。
她放下手机,手握住了薄誉恒的大手。
这场景何曾相似,差不多两个月前,她匆匆赶回z市,也是这样握住薄誉恒的手,在他床前泣不成声。
但她现在不能哭。
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的心反而平静许多,此刻静静坐在他旁边,思索着如何才能唤醒薄誉恒的意识。
她忽地想起刚刚摸到的那个方方正正的小东西,手在地上一摸就够着了,稍稍再摸几下,就发现是一个本子。
是那个薄誉恒一直神神秘秘藏起来的小本子?
她心念一动,把小本子拿起来,但因为昏暗的电梯里,什么也看不到,她只得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那个封皮有些破旧的小本子,因为她手上沾了血,所以也染上了一些痕迹,她蹙眉,换另一只干净的手捏住本子,打开了扉页。
“爱所爱之人,做所愿之事。”
还是同之前一样的话语。
如果放在平时,尽管她好奇,却也绝对不会随意翻动里面的内容。
可现在的问题却是,薄誉恒陷入昏迷不醒之中,她猜想,既然这本子被他随身携带着,上面一定有些内容可以触动他,没准读出来,能唤醒他的意识也说不定。
“抱歉誉恒,我要把你的本子打开了。”
想到这里,她把开了手电的手机背着放在地上,打开了第一页,开始读了起来——
“苏清悠,小名木木。”
这是本子上第一行的内容。
“x月x日,我和她于xx路上的别墅内,进行了一场深度的交流。”
看到这个日期时,苏清悠秀眉微蹙。
这都是三四个月前的事情了
他在本子里写,两个人三四个月前,在一个她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地方,进行了深度的交流,这怎么可能呢?
苏清悠百思不得其解,还是抑制住了疑惑,继续读下去。
“当天晚上,木木要我去买啤酒,结果我们根本没喝几听,她就完全醉晕了过去。本来以为她会就这样睡过去,没想到她居然在醉酒后,对我提出了许多要求,经统计,大概有163条,也许她还是想继续说的,但因为后半夜体力不支而睡着,提的要求才作罢。”
163条
苏清悠此刻只想把自己的大脑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给遗漏的。
她居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第1条,木木说,她其实心里面一直很想举行婚礼,不要那种特别浮夸的,想要穿简单的衣服,在草地上,有三三两两个朋友来参加就行,还说必须要我求婚,不然人生不完整。”
黑色的字体旁边有细小的红色批注,“我以为结婚时候从空中降落下来是件挺美的事情,原来在木木眼里面,可能都还没及格,反省。”
“第2条,木木要求我求婚必须特立独行。”
红色批注:“这还真是难倒我了,这段时间让纪城找了不少影视剧里的求婚场景剪辑给我看,吃饭的时候吃到戒指的倒是没有很多,不过如果稍微不寻常些,就容易显得浮夸该怎么求婚才好呢?”
苏清悠看了看本子,又望向了还在昏迷中的薄誉恒。
这些东西
她又往后翻了几页,果然看到每一页都工工整整地记着她的愿望。
基本上,只有少数几个被红线划去。 miàobigé
比如
“木木要求我在人群面前唱一首歌。”
她立即想起了那首“惊艳无比”的我只在乎你。
原来他那天在旋转餐厅前面乔装打扮唱这首歌,是为了她的愿望。
她真的一个都不记得这些愿望。
却没想到每一个他都认真地记下来,还要一件件做出来。
不管那样的举动会有多可笑。
………………………………
第203章 谁比谁更傻
? 他怎么那么傻呢,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还要记得这么清楚
更何况她还不记得,很有可能这些都是在醉酒之后的胡言乱语而已
此刻,饶是她再想怎么隐忍泪水,但晶莹的泪珠还是低落下来,砸在薄誉恒的手背上。贰。五。八。中。文網
“我以为我很爱你,非常非常地爱你,结果和你比起来,我的爱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缓缓弯下身,头靠在了他坚实的胸膛上。
他就把那个小本子放在西装左侧的口袋里,因为那里最靠近他的心脏吧。
她的耳朵贴在他心脏处,听着他缓慢的心跳声,泪水无声无息地浸湿了他洁白的衬衫。
“薄誉恒,快点醒过来,快点醒过来!你能听到吗?”
“我要你继续教我跳舞,曾经你在家里的大厅里教我怎么跳舞,你还记得吗?”
“我也教过你怎么骑自行车呢,你现在还会不会骑,我不想在宝马车里,我就想坐在你的自行车后面笑,我想让你带着我把好多地方都骑过一遍,好吗?”
“我还想给你继续做饭呢,小时候我们吃过的所有东西,我都可以做出来,到时候你得全部都吃下去”
她靠着他,喃喃地说着。
回想起上一次他陷入昏迷中时,是儿时的记忆让他苏醒,她吸吸鼻子,手在他胸口处轻轻摩挲,说道:“你之前给我唱过一首歌,那我也给你唱一首歌吧。”
她哼起了小时候那个照顾她的奶奶经常哼的一首童谣。
唱着唱着,她不自觉地唱起另一首歌。
“你就是我的风景,云高风清,不走下去,停在这里,视线里都是你,全部是你微笑的表情”
才开口,她已经哽咽地唱不下去。
“誉恒,你快醒过来”
她把泪水抹去,再次把小本子拿起来,准备在他耳边继续读下去。
头顶忽然传来声音,紧接着,终于有一丝光线从头顶处射进了她眼睛里。
她怔怔地往上看,听到上面有人问:“里面有人吗?”
“有人,有人!这里有两个人困在这里,救救我们!”她大声地喊起来,嗓音已经十分沙哑,眸光里折射出欣喜和喜悦的流光,“我们在这里,请救救我们!”
#
宋许诺赶过来时,医院现场很混乱,警局的车停的很乱,消防车和救护车全部都在原地待命,现场已经拉了警戒线,不让旁人进入医院。贰伍捌中文。
尽管人生嘈杂,他还是很快看到了自家妹妹和落语,立即拨开人群朝她们走过去,见两人脸上溢满急切的神色,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薄总和清悠全都被困在电梯里了,警方已经派人进去救援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宋歌告知他。
落语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次,看到宋许诺的时候,轻轻叹了口气,没说话。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宋许诺见状,也只能不断重复这几个字眼,却也没其他劝慰的理由了。
正在三人焦急地等待时,医院门口终于出来了一波人,医护人员一前一后地抬出了两副担架,担架上的两个人,宋许诺他们是再熟悉不过了。
“誉恒!”
“清悠!”
他们激动地喊了一声,跑到担架旁,看到薄誉恒俊美的脸上双眼紧闭,显然还在昏迷状态,苏清悠还睁着眼睛,见到三人,轻轻说道:“小语,小鸽子,宋”
“不用说了,我们都在这,你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吧。”落语握紧她的手,眼睛竟然湿润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苏清悠冲她露出一个虚弱却满足的笑容,徐然闭上了眼睛。
三人看到他们被抬进了救护车里。
宋歌看到落语哭了,也不自觉地眼睛泛红。
宋许诺见两人没事,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她们居然红了眼睛,有些无语,“拍电视剧呢?哭什么哭你们,况且又不是男女主角!”
他走到林肯车旁,“走吧,我们去医院看他们!”
宋歌悻悻地点点头,走进车里坐下。
落语走到他身旁时,狠狠瞪了他一眼,“活该你是个单身狗!”
这话把他噎得死死的,也不好反驳什么。
直到落语也坐进车里,他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我也想拍电视剧呢,可女主角在哪呢”
说完,他也坐了进去,发动了车子。
#
医院。
“孩子没事。”医生把听诊器放下来,“不过以后不能再这么折腾了。”
听到这句话,苏清悠轻呼一口气,感激地冲医生笑道:“谢谢医生,我以后一定注意。还有,我先生他怎么样了?”
“头部之前受过重伤吧?”医生从镜片底下看她,额头浮起几层抬头纹。
“是的,之前后脑那里被人袭击过,差点就成了植物人。”
苏清悠不安地回答后,紧张地问:“我先生这次伤的重吗?”
医生扶了扶镜框,“在受过伤之后,他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奇怪的反应?”
“嗯他经常会头晕,有一次还晕倒住院了,上次不就是您给他诊断的吗?”
“那时候我以为他昏倒只是房事、咳咳,只是那个太多了,现在才知道他脑子原来受过伤。”
他清了清嗓子,“这就对了,之前被重击过,所以脑子里有块淤血压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