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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谷银山-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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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大贵上了山,搬不动石头,就背着手四处绕绕。到这儿说两句,到哪儿说两句,总指挥的样子。过了年,党支部就要换届选举了,这个书记,他还想当。如今实行“两推一选”,就是党员推荐,群众推荐,党内选举。哪方面照顾不到也不中。这天,费大贵在大伙工间歇着的时候,宣布了一个决定:“俺宣布,范少山同志的预备党员已经期满,经白羊峪党支部研究决定,已经转为正式党

    员了!”

    这话一出,大伙一个劲儿地拍巴掌,向范少山道贺。费大贵说:“少山,你说两句吧!”范少山有点儿扭扭捏捏了。大伙儿又鼓掌。范少山说:“俺不会说啥,就是横竖一条心,让咱白羊峪脱下穷棉袄,过上好日子。”费大贵想,俺这一宣布,起码范少山这一票稳稳的了。大伙一听,范少山入党是他一手办的,能不推荐他吗?范少山在群众心里的地位,谁能撼动啊?

    第三炮一炸,隧道也就快通了,人们都干了十来天了,再干三四天,也就打通了。再修修整整,也就通车了。可就这会儿,稀奇事儿出现了,交通局的施工队,又杀回来了!这来来回回的,咋回事儿啊?新来的县委书记不是说工程停下来吗?这可不是新来的县委书记说的,是交通局长说的,他是“揣摩圣意”做的决定,还是局里有人反映到了区委。你看白羊峪没反映,是你局长手下反映的,敌人就出在内部嘛!新书记“龙颜大怒”:“还有这事儿?这不是让老百姓骂娘吗?马上开工!”可这封反映信,到了书记手里时,都过去俩仨月了。这不,冒着寒风,工程队重返工地,看见一帮村民在推石头,急了,队长说:“都回去,都给我回去,我们是专业施工队,我们来干!用炸药崩石头,你们这不瞎干吗?统统走!”你听听,这啥意思,你们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找你们,你们说不干了。俺们干,该修通了,你们又来了。来了就对俺们吹胡子瞪眼,往外轰,这份气谁受啊?范少山说:“你还是队长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让人寒心啊!”白羊峪人和工程队的人吵了起来,各说各的理儿。费大贵对村民们说:“大伙犯不上跟他们置气,回家吧,还是家里头暖和啊,家里喝着小酒,看着电视多好?就让这帮土鳖遭罪吧!”人们收拾东西,往回走。范少山走得晚,俩警察朝他走过来,对他说:“你叫范少山吧?跟我们走一趟。”范少山怔怔:“吵个架还惊动警察了?咱就说理,也没动手啊?”警察说:“不是吵架的事儿。”范少山跟着警察上了警车。到底犯了啥事儿?他哪知道啊?

    再说这马半山,那一天,他忽地想起了白羊峪隧道的爆炸声,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对呀,如今国家炸药管控多严啊?你小小的白羊峪就弄到炸药啦?一准有问题。他听说这隧道就是范少山主张干的,这炸药跟他脱不了干系。对,就从炸药上整起,炸他个人仰马翻。他给县公安局打电话,举报白羊峪村的范少山用炸药开山,要求公安部门将其绳之以法。公安局查了查,白羊峪没有炸药管理许可证啊,就化装成便衣实地看,真的在炸。炸药哪来的呢?非法制造?再一查,是附近采石场的。这事儿得搞搞清楚了。几乎同时,把杨老板、范少山传进去了。这事儿,还真不是闹着玩儿的。《民用爆炸物品安全管理条例》明确规定:严禁转让、出借、转借、抵押、赠送、私藏或者非法持有民用爆炸物品。范少山和杨老板这边,就属于赠送了,当然不行。范少山哪知道这事儿啊,心里一个劲儿后悔,这下,把杨老板给害了。杨老板应该知道法规啊,人家是合法经营,技术员带证上岗,人家冒着风险赠给你炸药,你还老说给钱给钱,一直也没给。没给钱就对了,若是收了钱,问题比这还严重。范少山一个劲儿地把责任往自己个身上揽,说炸药是俺逼着他给的,没他啥事儿。人家问怎么逼的,他说用刀。用刀?这不成抢劫了吗?可是刑事案件啊!真的用刀?真的用刀!再问杨老板,没影的事儿。本来人家对范少山批评教育两句也就算了,这下成了作假证了。行政拘留七天。杨老板赠人炸药,用于开山修路,情有可原,行政拘留七天,罚款五万元。这事儿搞的。范少山蹲了七天,就觉着心里头这内疚轻了。放风的时候,还能看见杨老板,两人一笑,都明白了。

    这边白羊峪闹翻江了。修路都回来了,就差范少山。起初还以为是让工程队给扣住了。余来锁带着乡亲们去工地要人。工程队长说:“你拿我们是黑社会呀!我们怎么能扣人呢?那会儿跟你们吵架,是我挨了局长一顿剋,骂我不该撤下来,我想,不是你让我撤的吗?不敢说。局长被撤职了,有火。我心里也有火啊,就撒给你们了。对不起了。”队长朝乡亲们鞠了一躬,又说,“你们要找的那个人,被警察带走了。”警察带走了?为啥呀?乡亲们都愣了。余来锁打电话给派出所,派出所说范少山没在这儿。没在派出所,那就是在县公安局。范德忠、李国芳一听,儿子被抓走了,都慌了。李国芳差点儿晕过去,幸好被人扶住了。余来锁让田新仓照顾好李国芳,和乡亲们先回,他到布谷镇坐公交去了县城。到了公安局一打听,范少山在拘留所。一听拘留所,余来锁踏实了,没大事儿。去了,不让见。一打听,是炸药的事儿,拘留七天。还有五六天呢,余来锁等不起,赶紧打电话把这信儿告诉田新仓,转给范家,省得家人着急。又赶了末班车往回返。

    一听说范少山是为了修路蹲了拘留,乡亲们拎着鸡蛋、水果都来了范家,看李国芳。李国芳病倒了。范德忠一个劲儿安慰:“没事儿没事儿,又不是蹲监狱。你儿子过几天就回来了。”范少山的手机被没收了,杏儿打不通电话,就打给了余来锁,余来锁只得道出了实情,让她别着急。杏儿那脾气,能不着急吗?紧着赶着就过来了,照顾婆婆,安抚公公。说来也巧,范少山出来那天,正赶上白羊峪的隧道修通了。余来锁带着一帮人敲锣打鼓庆祝,从隧道口那边就走过来一个人,他的身后是一排汽车。这人就是范少山!锣鼓声中,田新仓点了鞭炮,噼噼啪啪地响。范德忠擂着鼓,鼓槌砸得更响了。站在人群中,李国芳流着眼泪,杏儿的眼里也闪着泪光。范少山走过来,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李国芳和杏儿!

    说了半天修路,再说说不打农药的金苹果。今年苹果园不是开花了吗?开花总要结果吧,结了多少?因为是头一年,每棵树上稀稀拉拉二十多个,总共结了八千多个。这不打农药的苹果,注定产量低,果实小。范少山不是说一只果六十八块吗?这可是五十多万啊!人家说是日本产的。咱中国的无农药苹果还没上市呢,杏儿也摸不准。春天一开花,杏儿在网上,在电子平台上,发布了大量消息,图片,号称中国第一个无农药苹果,永不腐烂的苹果,也没引起多大轰动。这年头,骗子多,你就是打农药,谁也看不见啊!你得先和农户下订单啊,每个二十块。这就是说,一棵树的苹果能卖四百多。打农药的苹果,一棵树撑死卖三百块。这下农户乐了。不打药,省钱,不咋拾掇,省工。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啊!这几年人家杏儿往里搭了不少,你也得让人家挣钱啊?订单下去了,农户们家家派专人看守自家的果园,生怕丢了果子。这边,杏儿看网上不行,就去找富人区的徐太太,请她组织“太太团”,到白羊峪参观金苹果。徐太太的微信群好几百人啊,人家是大姐大,一呼百应,一下来了两个大轿子车。白羊峪的路也修通了,太太们也累不着。正是苹果成熟季节,太太们进了苹果园,看了都稀奇,这苹果长得不一般啊,像个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是健康色,不像普通苹果,像是化了妆,涂了彩的。村民们热情,请太太们品尝。太太们摘了苹果,放在嘴里,咬一口,又香又甜,心都化了。来之前,杏儿和农户定好了,一个苹果五十块。要不农户不急呢!杏儿又组织了北京三四家商场的经理,来这儿参观。加上网上宣传,这八千多个苹果,都订完了。多少钱一个?三十块。金苹果到底啥滋味,白羊峪人没尝过。二十块钱一个,可以买十几斤普通苹果啊!谁舍得吃啊!再说了,都订出去了,也没富余啊。范少山偷偷从自家树上摘了两个,一个送给了泰奶奶,另一个送给了欧阳老师。人家是咱白羊峪的客人啊!这一年,路通了,金苹果结果了。除去村集体的提留,乡亲们平均每人从地里赚了三四千,历史上收入最多。杏儿过去三年,给乡亲们发补贴,这窟窿算是堵上了。再加上这些年范少山搭进去的钱,也回来了。算算,还赚了四五万。杏儿的摊子大了,不仅有小兰,还把高辉叫过去了,专门搞电商。不过,她还没把这事儿告诉范少山,等等再说。在白羊峪有人赚了钱,有人还穷着。五奶奶家、大虎家这样的贫苦户还有不少呢!这些人家,最牵挂范少山的心。他想,这几年,有的人家脱贫了,有的人家富了,可有的人家还是穷啊,虽说得了精准扶贫款,也是有数的钱。再说了,花着这钱,哪有自己赚的硬气?下一步,可得出实招儿了!

    再说这余来锁,和“白腿儿”的婚事老没影儿。一个二茬子光棍,一个四十多岁的寡妇,不是说干柴烈火吗?可有时候,难着呢,要不余来锁追了“白腿儿”这么多年?那是余来锁没找准脉,乱开药。哪能中啊?医不好旧病上面添新病了。这天,“白腿儿”丈夫高连生的忌日,“白腿儿”照例去上坟了。“白腿儿”跪在坟前,烧纸,嘴里默念着心里话,对丈夫说。就在这时,一个大活人也扑通跪了,跪在了坟前,和“白腿儿”并排跪在一块。“白腿儿”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就听余来锁说:“连生大哥,俺爱慧凤,会好好待她,不让她受半点儿委屈。俺知道,不如你做得好,可保证跟你学,向你看齐!大哥,你就放心把慧凤交给俺吧!俺一准让她过上好日子,让她的每一天,都写满‘幸福’二字!若是俺对不起她,你就早早叫俺,给你来做伴!大哥,俺给你磕头了!”余来锁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这里顺便说一句,慧凤就是“白腿儿”的名字。这场合,多严肃的事儿啊,你不能叫“白腿儿”啊!余来锁的这一出,击中“白腿儿”的软肋了,“白腿儿”立马哭出声来。这么多年,“白腿儿”没有再嫁,当然是心里还被连生占着呢,别人没挤进去。“白腿儿”虽是中意余来锁,可这男人既不托媒,又不自己说,就知道当着她的面朗诵诗,朗诵完就走,就是不捅破这层窗户纸,难道还得让“白腿儿”直接跟你说,俺要嫁给你呀!话又说回来,余来锁坟前一跪,这个点子是谁想出的?这事儿,范少山替余来锁着急,只是干着急,使不上劲儿。人家余来锁一口唾沫一个钉地说了,不用媒人,自己谈恋爱。那意思,不着急,等机缘。范少山说:“等吧,别等老了,话都说不动了,你还咋谈恋爱啊?黄昏恋啊!”余来锁说:“那俺也不找人做媒。”范少山说:“俺告诉你,像‘白腿儿’这样的女人,想得到她的心,不容易啊!比打动十八岁姑娘的心难多了。十八岁的姑娘,你给她一块巧克力,她就动心了,那颗年轻的心多柔软啊!‘白腿儿’呢,你给她一座金山也不一定动心。那颗心坚硬啊!锥子扎,不出血,你得用刀捅,让她疼,让她感到扎了心了,这就有门儿了。像雾像雨又像风的,不中。”余来锁愣愣地看范少山一眼:“真是情场高手啊!”范少山说:“我?我就不懂女人,没女人缘儿。俺不是为你的事儿着急嘛,在北京的时候,俺跟杏儿请教的。依俺看,还是女人最懂女人。”这话没白说,余来锁吃心里了。要让“白腿儿”爱上你,你就得在心口上“捅一刀”,干别的,都没用。余来锁就围绕着“白腿儿”想了半天,连她家养的兔子都想到了,都不是下刀的地方。那会儿,他忽地想起了“白腿儿”的丈夫连生,一拍大腿,有了!

    余来锁上坟,就是当着连生的面,向“白腿儿”求婚啊!虽说“白腿儿”没答应,可这一哭,不比答应还准吗?过了两天,晚上,余来锁奓着胆子又去敲“白腿儿”家的门儿。

    “白腿儿”问:“谁呀?”

    余来锁压低嗓门儿说:“俺,来锁。”

    “白腿儿”的声音也压低了:“你来干啥?”

    余来锁说:“俺来,俺来是想给你读一首诗,刚写的,你给提提意见。”余来锁的口袋里真的装着诗歌呢。大半夜的,找人家寡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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