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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瑕从床上起来,想了想,掀开被子下地,打开房门悄悄走了出去,走到了对面客房,轻轻拧开门。
今晚顾东玦在家里过夜,依旧睡在客房。
窗帘没有拉合,一线月光穿过玻璃洒落一床,顾东玦睡在距离月光最近的位置上,放佛一伸手就能握着那道璀璨。
苏瑕站了一会儿,抿唇想回自己房间,转身时却有一只手倏地从门内伸出来,握住了她的手腕,她顿时一惊,下意识惊呼,可那双手的主人动作更快,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了进去,脚带上门咔嚓一声关上。
苏瑕被压在门边墙上,恰好按到电源开关,室内亮堂起来,她惊魂未定地看着面前的人。
顾东玦穿着睡衣,一脸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苏瑕下意识看向床,被子依旧是刚才看到的模样,她这时才反应过来,其实从刚才开始被子就没有顾东玦,他其实就在门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偷窥他。
想到这个可能性,苏瑕涨红了脸。
果然,下一刻顾东玦就说:“我怎么不知道顾太太还要看人睡觉的癖好?这是第几次偷看我了?”
“……我不是……没有、没有第几次,这是第一次。”苏瑕急忙辩解。
顾东玦此时的模样,不同于平时的一丝不苟,他头发微乱,神情慵懒,半眯着眼睛的样子,有惑人的美:“那来看我做什么?”
苏瑕逃避不敢去看他的脸,心里紧张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他房门口,可在做了那个梦后,她心里真的很想到他身边去,想看看当年以最盛大婚礼迎娶她的顾先生……可这种话她说不出口。
“我,我做恶梦了,心里怕。”她撒了一个不算谎言的谎言。
顾东玦蹙眉想了想,似乎对她这个说法没什么怀疑,松开了她的手。
“不敢一个人?”
“嗯……”
“那就留下吧。”顾东玦说完,转身走回床榻。
苏瑕惊愕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
019章 人都该有情绪
第二天早上,顾母看到顾东玦和苏瑕从客房里一前一后走出来,眼神里满是意味深长,嘴角那狡黠的笑,看得苏瑕耳根子都红了。
顾东玦八方不动,坐在椅子上继续动作优雅矜贵地吃着他的早餐。
苏瑕却有些不安分,吃着吃着总是伸手去揉后腰,揉完后腰揉膝盖,顾母的眼睛便是和装了调节式电灯泡似的,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到最后简直绿光了。
“阿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这么不温柔呢。”顾母一本正经地教训起来,“阿瑕底子弱,要懂得节制。”
“嗯,听你的。”顾东玦一脸‘我听不懂内涵’的表情,慢条斯理吃完早餐,拿餐巾擦擦嘴,“妈、阿瑕,我去上班了,中午我想吃莲藕汤,让张姨煮了阿瑕送来公司。”
顾母对这个提议一点意见都没有:“好的,我安排。”
顾东玦就这么轻飘飘地走了,留下从头到尾一脸错愕的苏瑕。
苏瑕还处于被雷劈的阶段,什么叫做‘听你的’?顾先生难道真的听不出来妈妈的意思?
是故意的吧?
于是苏瑕承受了顾母一整个早上的暧昧表情,中午时候,她把保温盒递给苏瑕,还亲切地拍拍她的手背:“阿瑕,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啊,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哦。”
苏瑕:“……”
上古集团的午休有两个小时,苏瑕到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时,员工们都不在了,诺大的办公区空荡荡的,她走到玻璃门前敲门,很快便传出顾东玦独特冷磁性的声音:“进来。”
“顾先生。”
顾东玦抬起头:“嗯。”
苏瑕将保温盒放在桌子上,想把汤倒出来,偶然一抬头却发现他在盯着自己看的,她顿了顿,莫名有点心虚,心想刚才进门前忘记看仪表了,也不知道整不整齐。
在她踌躇的时候,顾东玦忽然似笑非笑地问:“顾太太腰还好吗?”
苏瑕:“……”
他又问:“膝盖呢?”
苏瑕:“……”
“放心,以后我会温柔的。”
苏瑕听不下去他的调侃了,将汤碗重重放在他面前,有些恼羞成怒,咬牙道:“顾!先!生!你慢慢喝!小心烫!”
顾东玦低声轻笑,倒也没再说了。
顾东玦用勺子搅了搅汤,莲藕排骨汤很香浓,他微微低头去喝汤,苏瑕看着他在氤氲后略显慵懒的模样,不由得联想起昨晚。
他们昨晚自然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顾东玦留她在房间里睡,她就睡在沙发上,大概是沙发狭窄的原因,到了早上她的腰有些酸疼,下地时没注意,直挺挺往前扑倒,膝盖一声闷响跪在地上,疼得她几乎以为骨头裂了。
之后她没想到,会引起顾母的误会,还被顾东玦这个清楚事情起因经过结果的人调侃。
“苏瑕,其实你应该自然点,没必要每天都绷着一张端庄贤淑的脸,人都该有情绪,否则怎么是人?”顾东玦语气淡漠平常,头也没抬,像不经意提起一样。
苏瑕微微一怔,眨眨眼睛,刚想说什么,顾东玦恰好伸手,摸向她的脸,捏着她的嘴角扯着下撇:“不高兴的时候,嘴角是下扬的,而不是紧抿着,强颜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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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章 原来温柔都是假的
茶水室。
苏瑕洗着汤碗,双颊的温度高得吓人,想起刚才顾东玦摸着自己脸的样子,心头就忍不住一阵阵的悸动。
顾东玦不是一个温柔的人,起码在过去三年婚姻里给她的感觉并不是,他冷漠寡言,挑剔又矜贵,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又像一朵不可亵渎的花,她只能崇拜地仰望和虔诚地膜拜,但她没想到,这两天他们既然能相处得这般和谐。
他会护着她,会照顾生病的她,会抱起崴脚她,甚至会为她丢下包括周芷凝在内的一干朋友……这样的美好,像是泡沫,很不真实。
可再不真实,这一切的确发生了。
苏瑕想起出门前顾母对自己说的,‘守得云开见月明’,心里不禁一甜,有些小小的窃喜——难道,她真的等到了?
洗干净了碗筷,苏瑕擦干手,顺手泡了杯茶端进去给顾东玦,顾东玦更喜欢喝咖啡,但咖啡喝多了伤胃,而他本身又有较严重的胃病,她看过他疼得痉挛的样子,一直都想矫正他这个坏习惯,只是以前他们的关系不是很好,现在她觉得应该能开始试着尝试了吧?
端着清茶走到门前,就听到了Tam的笑声,她微微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他竟然来公司找顾东玦。
“昨晚你丢下我们就走,可太不够兄弟了啊,怎么说我们都是千里迢迢从美国过来的,今晚去帝皇,这次不准开溜了啊。”Tam这话没什么警告的威力。
苏瑕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现在进去不合适,于是就停在了门口,想等他们结束这话题再进去。
“不去。”顾东玦语调平平,没什么情绪,“我不喜欢那种地方。”
顾东玦Day…off都不喜欢去,又怎么会去帝皇那种更脏乱差的酒吧?苏瑕觉得Tam是故意的,故意膈应顾东玦的。
“为什么不去啊?喂,你难道真忍心辜负兄弟们的热情?”Tam有些生气,“以前你都不是这样的,啊~该不会是你家里那位不肯吧?卧槽,东少,你居然是妻管严?”
顾东玦这回更是理都不理他,直接当他是空气。
Tam自言自语道:“不对啊,你要是妻管严的话,怎么敢在外面养周小三?”
办公室内好一会儿都没有声音,苏瑕站得腿都麻了,她动了动腿,想着他们这个话题应该结束了,自己现在进去应该不会太尴尬,便想敲门。
这时候,室内又响起Tam一惊一乍的声音:“没想到你办公室里也有八卦杂志啊,欸,我看看,这不是你的八卦吗?《顾生顾太街头散步,画面唯美浪漫,破夫妻感情平淡传言》,噗嗤,你们A市的媒体都没什么好写的了吗?这种都拿来当新闻,不就是晚上一起散个步嘛,是什么时候的事啊?26号?不就是昨晚?原来昨晚你们还被拍了啊。”
昨晚?
昨晚被拍了?
苏瑕眉心顿时一皱,不知为何,心口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我叫你来不是让你看来我的八卦的,去帮我抓一个内鬼,我知道这种事情你最在行。”顾东玦把一样东西扔给了Tam,“这个人在我的办公室里安装了针孔式摄像头,还在我的手机里下了定位软件。”
“哇塞!画风怎么一下子就高能了?不过这应该不是个很难的任务,毕竟能做到这两点,应该是平时出入你办公室不会被怀疑,而且又有条件可以接触到你手机的人。”Tam琢磨着,目光瞥向桌子上的杂志,忽然一个激灵,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啊,你知道你办公室里有摄像头,手机里还有定位软件,所以你根本不是真心对苏瑕好的,而是做戏给那些等着看你笑话的人看的啦?”
这十二月的天气太冷,苏瑕只觉得背脊爬起一股骇人的寒气,将她冻成了一尊北极屋的冰雕。
顾东玦没说话。
Tam依旧自言自语:“也不全对,我记得你前几天还有个出轨的传闻,你这么做,应该是想破除出轨传闻吧?那真是幸好幸好,幸好你昨晚没留下陪我们喝酒,否则真是大事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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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章 自作多情的下场
“我和苏瑕,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实际上,各取所需。”
这句话是苏瑕离开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来自她以为他们的关系已经朝好处发展的顾先生口中。
她木讷地走回茶水室,这句话像是魔咒,在她的脑子里不断盘旋重复,搅得她呼吸都觉得困难,她只觉得心口那个明明已经开始结疤的窟窿,已经开始慢慢裂开,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她脸色煞白,耳螺嗡嗡地响,她蹲在角落,将脸埋在臂弯,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里面填满了自嘲和讽刺。
是啊。
有什么不对吗?
她和顾东玦不是各取所需吗?
当年不就是说好的,她成为顾太太为他和周芷凝的交往打掩护,而他给她钱,让她去满足贪婪的养父母。
她怎么会这么没有自知之明,怎么会这么自作多情?
他也早就说过,这两天会有记者盯着他们,他们要伪装出如胶似漆的样子给他们拍,他说过的,可她怎么会忘记?怎么会以为他是真心对她好?
什么照顾,什么散步,都只是因为办公室里被人安装了摄像头,手机里有定位软件,他将计就计罢了。
苏瑕看着那杯已经凉透的清茶,想起十五分钟前自己的心思,此刻觉得满满的荒唐和可笑。
抿唇,她慢慢起身,将茶水倒入洗手盆,将杯子丢入垃圾桶,一个人离开了公司。
她走下高高的台阶,她想在脸上挂上微笑,怕被那些媒体记者拍到,但原谅她还是不够坚强,没办法将难过藏住,干脆戴上墨镜,压低帽子。
混混沌沌的她也不知道能去哪里,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她茫然地回头,眼前就是一片混乱,身体比意识更快做出反应,抬起手挡住迎面砸下来的物体,霎间,手臂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惊愕地瞪圆眼睛,看着自己手肘上到一道长长的血痕,从关节处到手背,数十公分长,刺眼又骇人,像是把她的手臂切割成了两个面。
她真是倒霉到家了,随便在路上走走,都能遇到原配大战小三的戏码,而且还莫名其妙被原配手里的铁质撮箕狠狠刮了一下。
苏瑕起初还感觉得到疼痛,但看着那个浑然不觉伤到她的原配,近乎疯狂地去扒小三的衣服,小三尖叫大呼的画面,不知怎么,就麻木了,也感觉不到疼了。
周围有围观的群众注意到她,和她小声说什么,大概就是让她去找原配赔医药费之类的,苏瑕摇摇头,拖着一条血淋淋的手臂走开了。
沿路走过,不少人对她指指点点。
苏瑕不怕被人看,或者说是已经习惯受人瞩目,从她成为顾太太的那一刻开始,她的任务就是在全市观众面前展现自己,可这是第一次,第一次让她感觉到,这种被瞩目的感觉会如刀割一样痛苦,以至于她最后落荒而逃,逃入了偏僻的巷子,蹲在一堆废弃的建筑材料后,无声哭泣。
“阿瑕?是你吗?”
一个试探的声音。
苏瑕缓缓地抬起头,隔着墨镜和站在面前的人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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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章 有些人是劫数
苏瑕真的是一个很普通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