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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冉薇的脚步一顿,到底是没能再继续走下去了。
她背对着他们站了一会儿,忽然一耸肩,像是要放弃无畏的抵抗了,转过身来,脸上竟然还带着温柔乖巧的笑,颊侧两个酒窝深深的,阳光又青春,一如当初他们初识时的模样。
唯一不同的是,无论她再怎么扮乖巧,也没有人会再将她当成单纯无害的小姑娘了。
刘冉薇露出一脸呆萌样,比手画脚着,用手语和他们说着什么,苏瑕摇摇头,不想配合地拆穿她:“别装了,我知道你不是哑巴。”
刚才她出声了,她清楚听到是从她的嘴里发出来的声音。
刘冉薇眨眨眼睛,也不知道顾东玦刚才那一棍子是不是真把她打疼了,她揉着腰,走道花圃边坐下,神情那样从容,仿佛她面对的不是一群来拆穿质问她的人,而是来和她谈笑风生的朋友,她终于是笑着开口:“哎呀,我只是开个玩笑,怎么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呀,姐姐,你怎么这么小气,开个玩笑都不行?”
她一出声,众人都是微微一愣,
不同于她的长相和微笑,她的声音十分沙哑,有些像是被刮花的cd盘播放时那种卡带的声音,苏瑕刚才听到时,本以为她是故意装的,没想到竟是她的原声。
不也这也难怪,如果是这种一开口就破坏她整体美感的声音,倒还不如一直都装哑巴,起码还能利用天生缺陷博取同情。
苏瑕冷然一笑:“你这个玩笑,一般人真是消受不起。我问你,你到底为什么要针对我?!”
刘冉薇双手托着腮,扁扁嘴,这种自带萌点的动作她做起来本是十分可爱,然而她一开口,就破坏了这份美感,甚至还有些悚然。
她道:“我这个人呐,从小到大装听话装懂事,平白吃了不少亏,现在难得被人看到真面目,这次能不能别让我再做赔本买卖?我回答你们的问题,你们也回答我的问题,怎么样?”
顾东玦难得流露出一点讽刺神情:“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们讲条件吗?”
刘冉薇嘴角向下撇了撇,轻哼一声:“顾总裁,我知道你是个很厉害的生意人,也知道生意场上向来是占得先机的人优先提出条件,现在看起来我似乎是处于下风的那个,但我也是有底牌的,我很自信我的底牌的分量足够我扭转劣势。”
姜晚好嗤笑一声:“别虚张声势了,谁信你有什么见鬼的底牌啊?”
“我既然能知道这么多你们的事,再多知道一点,很奇怪吗?”
苏瑕往前走了一步:“好,我同意你的交易。”
刘冉薇立即弯着眼睛欢快地笑起来:“我果然还是最喜欢和姐姐你说话啦。”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非但不害怕,反而还跟以前一样卖萌耍宝,这个刘冉薇到底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强,还是性格真的扭曲到这个地步?
气氛比刚才更冷峻了些,她的从容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紧绷起神经,目光不动声色地瞥向四下,确认安全。
苏瑕在一片安静中开口:“所谓爱丽丝鬼魂出现之前,我没有怀疑过你一次,甚至,他们怀疑你的时候,我还为你辩解。”
“然后咧?”
“你被捅伤,身上也放着鸢尾花,这苦肉计你用得很高明,你本来已经成功打消我们对你的怀疑,但你却又紧接着用了另一招——爱丽丝鬼魂。”苏瑕轻轻摇头,“我知道你的目的,是想让我看到爱丽丝的脸,好让我怀疑安东尼和我在一起的真正原因,但你有听过一句话吗?多做多错。你大可以在送花时,放入一张爱丽丝的照片,这样我同样能发现会怀疑,可你偏偏用了最不切实际的一招。”
姜晚好听着都觉得好笑,目光像在看病人一样的同情:“中二也是一种病,别弃疗。”
“你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怀疑我?”刘冉薇的脸色终于开始变化,像是接受不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局,在她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我才不信,那天你明明都快被吓死了!”
“想骗你上钩当然要装得秀像一点啦!”姜晚好手里拿着一个像个小手电筒的东西,照照刘冉薇,又照向高楼的墙壁,墙壁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立体影子,十分生动,她哈哈一笑,“那天你吓唬小虾米,用的是这种灯对不对?”
这是一种新型科技,主要是利用光线将景物投影道墙壁上,会呈现立体状,栩栩如生,这项技术广泛用于投影时钟。
“但是你不知道影子的特性吗?你看,一旦碰到高低台建筑物,影子就会折叠,你投影在小虾米病房的影子,腰部以下一直在窗台上对折着。”姜晚好想想那个画面都想笑,语重心长道,“哎呀,年轻人呐,做事多走点心,怎么都不事先找好角度呢?”
刘冉薇手指微微收紧,隐忍着,但脸上还是隐隐地出现了恼羞成怒,声音越发低沉了:“你就是从这里看出‘爱丽丝鬼魂’是假的?”
“是。”苏瑕承认,“我确定有人装神弄鬼,但我没有拆穿,因为我知道你当时并不在现场,否则一定会发现影子出现角度偏差这个问题。我想抓住你,所以只能配合你演,等你自己现身。”
所以她那天在病房激动、崩溃的模样,都是假的?刘冉薇想起自己当时还以为计划成功时洋洋得意,忍不住紧咬着后牙,又气又恼,肩膀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苏瑕讥诮地笑着:“我还知道,你在我家的每个角角落都安装了监听。”
他们什么都知道,也就是说,她听到的那些,看道的那些,都是假的。刘冉薇倏地站起来,朝苏瑕冲去,怒吼道:“你们居然一直都在合伙骗我!”
顾东玦一直都在注意着她,见状立即将苏瑕拉回自己身边,苏瑕从容一笑:“合伙算不上。事实上,我并没有告诉他们我的发现。”
只不过他们都同样敏锐,都发现了监听器,并且都不约而同地想用‘鬼’出动这个办法抓住她。
这时,安东尼忽然笑了一下:“不,你告诉我了。”
苏瑕看向他。
他微笑道:“那天你和我提分手,却回忆了一件不大相干的事,一开始我没有发现不对,直到冷静下来仔细一想,才明白你的用意。”
那段时间他为了教她学好法语,经常陪她看法语电影,印象最深的一次,是看法版的《无人生还》,因为紧张刺激的电影情节,大大加深了苏瑕对单词的记忆,那时候她说过,如果将来回忆起学法语这段痛苦的日子,那这一定是印象最深的一幕。
而恰好,《无人生还》讲的就是人装鬼杀人的故事。
他想起这件事,再进行一番联想,大致可以肯定,苏瑕做着一切,都是在迷惑那个幕后设局者。
刘冉薇自嘲地笑了几声,也没再装可爱下去,神情一松,终于有几分失败者的颓然,眼神阴郁:“你怎么笃定我今晚会动手?”
苏瑕淡淡道:“因为我自己送上门了。”
“这个part我来说。”姜晚好打了个响指,笑眯眯道,“那天你问安东尼‘如果我足够优秀,你会不会喜欢我’,安东尼回答‘会啊’。但你自己很清楚,只要有小虾米在,安东尼很难将目光转移到你身上,所以你开始谋划让小虾米彻底消失,可问题是,你最近是个‘重伤患者’啊,又不能离开医院,好不容易小虾米自己送上门,你当然要把握机会。”
所以她先在安东尼的水里下安眠药,让安东尼昏迷后,换上白色的裙子,去将苏瑕从茶水间引到医院后面的废弃大楼,故技重施,扮鬼杀人。
苏瑕眯起眼睛:“我已经向你解释了,现在轮到你了。”
“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她喜欢安东尼咯。”姜晚好冷笑。
刘冉薇忽然一脸认真:“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一开始并不喜欢安东尼,原先只是计划让他们分手。”
姜晚好不可思议地‘哈’了一声:“你是fff团的吗?人家好好谈恋爱,关你什么事?”
“想知道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刘冉薇边说边往前走了几步,大家都是有在提防她的,谁知她突然停下脚步,莫名其妙地问,“听说罗宾夫人来a市了?”
苏瑕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正想回答,却将她的眼神骤变,像一直见到红色的斗牛,猛然冲了上来,她急急退后几步,没想她竟然在半路转了方向,不再继续扑向她,而是扑向在她一步之外的顾东玦,而她的手中也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非礼的短刀!
苏瑕大惊失色,那一瞬间什么都没想,身体反应快过了大脑思考,她猛跳了过去,将刘冉薇扑倒,两人双双摔在地上,刘冉薇手上还拿着刀,被扑倒也没紧张,然而露出得逞的笑,手臂一锁,抱着苏瑕在地上一滚,压上她的同时短刀捅进她的腹部。,o
苏瑕瞪圆了眼睛,血从她的身下流了出来。
这一番动作变化皆在一瞬,所有人都被那抹深红刺得怔愣。
顾东玦反应最快,冲上去将刘冉薇踹开:“阿瑕——”
刘冉薇仰起头癫狂大笑:“哈哈哈——刚才我不是说了,我还有一张底牌吗?很快你们就会知道,苏瑕她也没有赢,她比我更惨,哈哈哈……”
“阿瑕!”
“!”
“小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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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章 血型
“肝脏出血量大,必须马上输血!”
“病人是ab型rh阴性血,血库里只剩下不到三百ml的血袋!”
“联系病人家属献血!”
“病人亲友有a型rh阴性血。③≠八③≠八③≠读③≠书,。↗。o●”
“只能先急救,但肝脏出血量太大,输同血型血手术成功率更高,马上联系周边医院和记录在册的义务献血者……”
进进出出的医生护士脚步紊乱,每一下都是在踩乱手术室门外几人的心,他们谁都没想到,刘冉薇竟然会突然行凶,更没想到苏瑕会自己撞上刀口,她本就是极罕见的血型,一旦遭遇大出血,第一生命威胁就是输血不足。
安东尼是a型rh阴性血型,她的身体虽然可以接受他的献血,但在诸如肝脏、肾脏等大出血时,还是要输同类型的血,降低死亡率。
“rh阴性血本来就很稀有,我看过一个报道,十几亿人口里,才只有百分之一的人是rh阴性血,小虾米还是ab型的……”姜晚好急得要哭,蹲在手术门后的墙角,喃喃着,“怎么办啊……我以前就跟她说,没事抽点血自己存着,以备不时之需,她就是不听……”
安东尼被抽了的血,脸色有些发白,他扶着手臂走过来,听到姜晚好的话,脑子忽然一闪:“不,有,有一个人是ab型rh阴性血。”
顾东玦和姜晚好齐齐抬头:“谁?”
安东尼没回答,倒着走了几步,随后转身奔跑起来。
顾东玦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会将谁带来,他也无暇去深究,苏瑕现在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他的心情沉重又压抑,他想过无数种他将来和苏瑕的结局,唯独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要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失去呼吸。
半个小时过去,护士依旧在辗转各个医院寻找血袋,打电话给记录在册的献血者,但都收获甚微,顾东玦也打了好几个电话,问朋友,让朋友问他们的朋友,一圈下来,一无所获。
他将手机捏紧,紧盯着手术室亮着的灯,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此时距离苏瑕送入抢救室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按医生说的,再拖延下去,就要错过开刀的最佳时间了。
又过去十几分钟,安东尼终于出现在医院,他还拉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罗宾夫人。
在顾东玦和姜晚好疑惑的眼神下,罗宾夫人喘着气,对护士说:“我是ab型rh阴性血,抽、抽我的。”
两人皆是一愣,姜晚好喃喃道:“新闻果然只能信一半,说好的罕见呢?”怎么她身边就有三个rh阴性血?
护士小姐大喜过望:“那太好了,快跟我来。”
顾东玦一颗高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几分,回头对安东尼郑重:“谢谢。”
安东尼摇着头没有说话,他的脸色也是白中带青,毕竟刚抽了大量的血,也没休息就跑去找人,现在是累坏了,他在椅子上坐下,姜晚好倒了杯水给他,他低声道谢,一起等待有了血源之后的开刀手术。
等待手术的时间是漫长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们害怕却无济于事,紧张也徒劳无功,明明都是只相信自己的人,此时却将最大的希望寄托给神明。
这也难怪,人在无助的时候,总是需要一个信仰来维持意志。
顾东玦和安东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