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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妖怪心中大痛。
只感到了一阵的眩晕感袭来。
他丹田内仿佛翻江倒海了一般，胸口更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这是他强行施展武功导致的结果。
刚才，他的确是把毒素压制了部分下去，可是他接二两三地动用武功动用内力，那些被压制的毒素再次自我释放了出来，他明显得感到体内毒素在扩展，就好像癌细胞一样扩展。
“我说过就是天王老子今天来了，也无法阻挡我杀你的决心，你给我去死！”
老妖怪林醒心中略过了一阵强烈的不安。
仿佛之中，他看到了他在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
也因此，他要在死亡之前，彻底把秦驰震杀，完成他多年以来都未完成的心愿。
第247章 恩怨情仇
“噗嗤！”
随着老妖怪林醒的一声怒吼。
他手中的血滴子一个抖动，现场血呼啦嗤的一片腥红。
“你艳子你”
老妖怪的脸色，一变再变。
他的身子，一退再退。
他拿着血滴子的手，都在颤抖。
那双眸中，闪现出的都是血红。
痛得他的心，在窒息。
梁艳子，她的徒弟。
实则上是他的亲侄女，也是他林家唯一的血脉。
但是，在这个时候，她竟然也站在了秦驰的那边。
就这么，被他的血滴子，一下子斩落下头来，被他亲手斩落下来的。
在血滴子落下的一刻，她突然出现把秦驰给推开，她用生命证明了她对秦驰的悔。
秦驰身子激冷冷一个抖动，比老妖怪林醒心中还要震惊。
似乎在那一刻，秦驰还看到了梁艳子眼中的微笑，还有她眼中悔恨的泪水。
一股天塌地陷般的眩晕。
轰隆隆，简直比九天惊雷还要正聋发聩。
看着这一幕，秦驰怔怔地站立着。
一股锥心的疼痛传遍了全身，传到了他的脑海。
他心目中的美丽坏女人，这七八天来一直饿着他不给吃的。
就在刚才的某一时刻，还在逼着他跟他结婚。
甚至为了结婚，她不惜要秦驰丧失行动能力。
可是现在，现在他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她用她的生命保护了秦驰的生命。
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一方面要杀自己，另一方面又用生命阻止他人杀自己。
秦驰久久无语，看着孤零零还在努力站立的无头尸体，秦驰泪如雨下。
与黑衣大胖子文啸天看到中年男子的死亡，是一样的无助伤悲，一样的泪如雨下。
甚至于还更甚，因为中年男子至少知道黑衣大胖子是爱着他的。
但是秦驰对于梁艳子所有的，似乎就只有恨，恨她把原主秦驰弄成了一个落魄者，恨她把自己掠走，在义庄生生地饿着不给他点滴的自由，不杀他也不放他，就这么干干地靠着他。
“梁艳子”
秦驰心中万千悲痛，千言万语就说出了这三个字。
他一把扶住直直站立的梁艳子的无头尸体，他的人瞬间就成了血人。
他使劲地用手想要去捂住梁艳子的脖子，拼劲了全力不想要梁艳子的尸体倒下去。
可是无论他再怎么去捂，梁艳子的无头尸体都仿若喷泉，鲜血喷洒了出来。
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去扶，梁艳子的无头尸体，还是在慢慢中倒了下去。
这一刻，秦驰全身都是冰冷的。
仿佛，比置身于冰窖中还要冰冷，甚至脑袋里响起了咯嘣咯嘣的声音。
“梁艳子”
秦驰到嘴边的话，还是只有这三个字。
他的喉咙在打结，他使劲了全身力气，也就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慢慢蹲下身去，就这么抱着梁艳子的无头尸体，在默默地落泪。
仿佛，时间静止了，世界静止了。
一切的一切，都静止了，这个世界这个时间，就只有梁艳子的血还在汩汩地流着。
吧嗒，
吧嗒，
吧嗒，
每一滴血都流到秦驰的心理，都好像一颗炸弹，炸得秦驰意识模糊血肉模糊。
每一滴血滴下，秦驰的心就痛一次，他的生命就脆弱了一分。
“呼呼呜呜”
就连四周吹来的冷风，也在渐渐中变得呜咽，在诉说中秦驰的悲痛。
“公子”
吴阿妹走了过来，默默地在秦驰耳边啜泣。
就连那边的赵冬，此刻也被这一幕震惊了。
甚至于，梁艳子带来的震惊，超越了赵速成给她带来的震惊。
赵速成是她的爹不假，可是必定那是一个她恨了一辈子的爹。
再怎么难过伤心，那也是有限的。
一种女人之间的怜悯，还有女人之间的那种共鸣。
为了她们心中喜欢的男人，竟然可以这般放弃自己的生命于不顾。
为的就是一个爱字。
暂且不论这个爱字的真假成分，也不管它值不值得。
纵使再铁石心肠的人，此刻也要被感动，更何况她还是个用水做成的女人。
“公子，梁艳子也不想看到你这么悲伤！”
吴阿妹的话再次响在秦驰的耳边。
可是依然如那投入死海中的石头，没有激动点滴动静。
秦驰的双眸中除了血红还是血红，他抱着梁艳子的无头尸体彻底无语。
仿佛他丧失了一切直觉，所有的一切都麻木了，包括他的灵魂。
“艳子，我的侄女！”
林醒痛哭的声音响在了四周，响在秦驰的心口。
秦驰慢慢抬起头来，他宛若一头野兽，浑身都沐浴在血液中。
一双眼睛里放射出无比渗人的光芒，好像两把实质化的尖刀，直直地逼视着林醒。
“艳子，是叔叔害了你！”
林醒抱着梁艳子的头颅在失声痛哭，瞬间变得暮气沉沉，哪还有半点刚才的仇气蓬勃。
他身上的毒素，也彻底扩散开来，他浑身的内力都被散尽。
就在刚才的那一击之下，他变成了一个最最普通的路边小老头。
一双仇深似海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一点点的色彩。
黑了一半的头发，也瞬间变得一片雪白，整个都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样子。
秦驰木讷地走了过来，一把把梁艳子的头颅夺过来，重新按在了梁艳子的尸体上。
可是，他无论怎么去按都按不住，把衣服撕下来还是不能够按住。
他手忙脚乱按着。
一遍，
两遍，
三遍，
四遍。
秦驰一遍又一遍地按着梁艳子的尸体，但是就是一直都按不好，那汩汩而流的血液总在一遍又一遍地把梁艳子的头颅冲下来，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秦驰的那颗坚强又脆弱的内心。
“把艳子还给我！”
林醒努力地想要把梁艳子的头颅夺过来。
丧失了内力的林醒就是一个路边小老头，使劲了吃奶的力气也拿不到梁艳子的头颅。
最后他恼羞成怒，用尽了全力狠狠地趴在秦驰身上，他竟然撕扯秦驰衣服的力气都没了。
秦驰却就像一个木头人，任随林醒撕他的衣服，他自岿然不动。
他的眼睛里就只有梁艳子的尸体，他手中的活计就是把梁艳子的头颅重新给按回去。
第248章 善行恶果
“公子！”
吴阿妹见到秦驰如此伤悲，她泪如雨下。
从来就没有见秦驰这么伤心过。
纵使金镜儿死，她也没有看到秦驰伤心到如此落魄。
林醒就像一只发了疯的疯狗，他双眸中腥红。
就连他的脸上，都出现了几片八角形的死亡斑纹。
根据练武之人的通告，一旦出现死亡斑纹，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个人没救了。
此刻的林醒就是如此，他的额头上，两个太阳穴上，以及鼻尖上，都出现了死亡斑纹。
尤其是他的眼睛里，开始出现了乌黑液体，这标志着他的生命即将走入终结。
发了疯失了狂的林醒，意识开始了大面积的麻木。
他的嘴角，他的眼角，甚至他的耳边，都渗出了毒素。
“公子，小心！”
吴阿妹一般就把林醒给拉开了。
他正张开血盆大口，咬向秦驰的脖子。
以他身体所中的毒素来看，倘若咬中一口，基本上跟僵尸咬中的后果是一样的。
会在短时间内，把秦驰彻底传染。
但是似乎，秦驰的人还是傻傻怔怔的，他一双眼睛还在梁艳子的身上，他的活计还在安装梁艳子的人头上，看得吴阿妹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一发不可收拾，根本就无法停止下来。
“咔嚓”
天空中，竟然响起了一记炸雷。
晴空万里，根本不见一丝云彩。
但就是这么一个晴空万里的夜晚，竟然凭空里打出了一个惊天炸雷。
旱天雷本来就响，再加上此刻是在义庄，吴阿妹和赵冬几乎同时被震得耳朵嗡嗡直响。
秦驰也被这个惊雷从傻傻怔怔中恢复了过来，散乱的思绪终于回到了现实中来。
等他看向林醒的时候，林醒的一双眼睛毫无色彩，比之他刚才的傻傻怔怔还要更甚。
至少，刚才秦驰的眼睛有些光彩。
此时此刻的林醒，却再也没了光芒，所有的只是黑白两种颜色而已。
“嘿嘿嘿！”
林醒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看了看晴空万里的天空，使劲地揉了揉他的耳朵。
“嘿嘿嘿！”
林醒带着灿烂的笑容，一双眼睛看了看秦驰手中梁艳子的头颅，他歪着头看了看。
“馍馍，好大的馍馍！”
当着秦驰的面，就是一大口咬下去。
就好像那种饿了多少天的乞丐，突然看到了喷香的馒头似的，那眼睛都是绿的。
肯定的，林醒不可能真正咬住梁艳子的人头，被秦驰一个闪身就给夺过了。
本来秦驰有着滔天的仇恨要找林醒算账，他不仅派人杀死了金镜儿，还连同金镜儿腹中的孩子，刚才又杀死了赵速成，以及文啸天的同好中年男子，这又杀死了梁艳子。
这个梁子结得不可谓不深。
就是把林醒杀上千遍刮上百次也不过为，但是秦驰举起的手在老妖怪的面前却停下了。
“公子”
吴阿妹走过来，就要结果了老妖怪林醒的生命。
她对老妖怪也是恨之入骨。
不仅仅陷她于被秦驰恼怒的地步，更是直接害死了他的师父赵速成。
可以说两人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她找林醒报仇也是理所当然的。
“还是我来吧！”
赵冬说话的同时，他手中的三寸剑就刺了过来。
根本就没有给秦驰阻止的时间，她可是亲眼看到老妖怪林醒把她亲爹赵速成给枭首的。
如此深仇大恨，此刻不报更待何时？
片刻前，老妖怪林醒还高高在上，武功高得赵冬根本就不能望其项背。
这个时候的老妖怪因为毒素的发作，武功尽失成为了一个最最普通的路边下老头。
正是她报仇的绝佳机会。
“秦驰，你”
随着赵冬三寸剑的刺出，她的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
秦驰竟然徒手抓住了她刺过去的三寸剑，滴滴鲜血倾泻而下，流得赵冬满脸的疑惑。
“得饶人处且饶人，如今他不但身中剧毒，更是变成了痴人，我们何必又赶尽杀绝？”
“你”
赵冬气得脸色铁青，她拿着三寸剑的手都在颤抖，双眼里更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老妖怪派人杀死了金镜儿？”
赵冬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的，那眼神中的光芒都要瞪出火光来了。
“我知道！”
秦驰却是云淡风轻的语气回道。
听得赵冬手中的三寸剑再次前进一分，秦驰的右手伤口更深了一寸。
“老妖怪不但杀死了金镜儿，还杀死了你们没有出生的孩子！”
赵冬眼神冰冷，语气同样冰冷。
字字都冻在秦驰的胸口上，冻在了他的血液了。
“我知道！”
秦驰还是这三个字。
但是看得出来，他的心里很痛，他自己都能听到他心痛的声音了。
“你”
赵冬手中的三寸剑再次前进了一分，秦驰右手的伤口也紧跟着再深了一分。
见过深明大义的，就没见过如此深明大义的，连自己未出生孩子的仇都可以放下。
“老妖怪还杀死了赵速成，赵速成是替你去死的，他的头颅是替你被斩落的，梁艳子的头颅也是替你被斩落的，难道你的心是铁打的，两个为你死的人都无法唤醒你沉睡的灵魂？”
秦驰的鼻子翕动，双眸中尽是伤感。
就是他的双手，都在不自觉中有了抖动。
看得出来，他在做着紧张的情绪斗争，甚至他的呼吸都有些不正常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也是我秦家首先对不住他林家的。如果你非要刺下这一剑，就刺向我吧，我代他承受你的三寸剑，让我来承受他给的因果，为秦家当初的大错承受一切！”
“你你以为我不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