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沦再抬起头,望向那滔天洪水的水面,
先前覆盖着整座天空的面孔,似乎这会儿覆盖在了水面上,
那张面孔随着波荡着的水面,不断扭曲,或是狰狞,或是愤怒,或是漠然。
而也就在这时候,
陈沦身周的景象开始了变换了。
“0203床感染者已经在渐近感染阶段畸变较深!”
“收到了,马上过来。”
现实中。
蒲教授,杜教授,钱教授等人和束柔,饶常,
已经分散在感染者集中管控区域的各处,按照不同区域,兼顾各自区域内感染者不会进展到诡阶段。
蒲教授接收到相关控制人员的消息,紧跟着朝着相关床位走了过去。
“杨有德,杨有德”
蒲教授走到了位置,对着固定病床上已经严重畸变的感染者施加着持续的情绪影响,
同时不停呼喊着这名感染者的名字,
“杨有德,你还有闺女你记得吗!你闺女还在家等你回去!”
“杨有德!你是个人,杨有德,你记住,你是个人!”
不知道实际上有没有作用,只是一众人推测,这么呼唤可能有些作用。
就算是能稍减少一些心理部门人员精力的消耗也不错了。
蒲教授喊着,同时持续施加着情绪影响,
在情绪生长阶段的情绪影响持续和诡事件的对抗中,
这名严重畸变的感染者身体上畸变再逐渐褪去,或者说是在朝着人畸变。
等着这名严重畸变的感染者身上畸变大概恢复到初步感染阶段,蒲教授停下了持续施加的情绪影响,
“呼”
吐了口气,蒲教授再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已经浸出的汗水,
再望了眼这名已经恢复到初步感染阶段畸变程度的感染者,
虽然在停下情绪影响的施加过后,这名感染者身上的畸变再以一种比原先更快的速度朝着原来甚至更严重的畸变程度畸变。
但这个过程也还需要一些时间。
“继续监控,如果再有情况及时汇报。”
蒲教授再对着这张固定病床旁的控制人员出声说了句,
就再挪着脚,回到了原先站得的位置,以便他负责的区域再有情况,能及时赶过去。
“束柔同学,这三个了吧”
旁边,另一个区域,饶常不知道从哪搬了张凳子,瘫坐着,
拿着瓶可乐,一边往着嘴里灌着,一边朝着不远处的束柔搭着话。
束柔没搭理他,依旧拿着通讯器屏幕再看着。
“也不知道玛斯特儿在诡界怎么样了”
饶常仰着头,再嘀咕了句。
束柔抬起头,看了眼饶常,依旧没说话,再转过头,看着通讯器屏幕上。
“爹,我不想上学了。”
“你不想上学你想干什么!啊!”
“你平时不时挺拽的吗,我看你,走个路还一晃一晃”
“诶我东西不小心掉了来,你帮我捡起来,我今天就不打你哈,傻叉,让你拣你就拣啊!”
诡界。
这是只隔了道墙壁的两边,
一边是个敞开着门,幽暗的屋子,屋子里一个少年正拿着部座机给他父亲打着电话。
一边似乎是某个区域的两堵墙的墙角边上,同样是一个少年,被几个流里流气的同龄人堵在了墙角地方。
陈沦就站在这堵墙跟前,能看到两边的景象,而更之外的区域,就被化不开的漆黑淹没着。
这就是之前那一幕变换了过后,出现在陈沦眼前的景象。
陈沦依旧站着,目光平静落在身前,看着这两边的景象。
两边,那被堵在墙角的少年,和那正打着电话的少年都长着一样的面容,
或者说,就是同一个人,当墙这边被堵在墙角的少年挨了一下打,墙那边打着的电话少年身上也就冒出来相同的淤青。
“哈哈,你看这傻叉来,来,我这东西又掉了,给我再捡起来。”
墙这边,几个流里流气的同龄人肆无忌惮地笑着,拿着个锁车的锁,一下下在少年肩上搭着,
紧跟着,领头那人将手里的锁往地上一扔,又叫少年去捡。
少年低着头,畏缩着身子,没动。
“啊,你告诉我!你不想读书你干什么!出去当个混混还是沿街乞讨!啊!”
墙那边,打着电话少年,电话里传出来个男人的咆哮声,
似乎是少年的话刺激到他,让他勃然大怒!
“我辛辛苦苦在外边打工,你说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让你读书!你敢不去给老子念书,老子腿给你打断!”
拿着电话,身上已经带着一道淤青的少年,吸着气,咬着牙,反复转着头看着旁边不说话,只是攥紧了拳头。
“你不捡是吧,非得老子动手是吧。行,老子自己捡。”
墙这边,那流里流气的同龄人再笑着说着,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那锁,紧跟着一下就打在了少年身上,
“这下舒服吧?啊?”
笑嘻嘻着,那同龄人说着,
少年捂住肚子,疼着抱住了肚子,
“这下呢?”
“嘭。”
反手那人又砸了少年肩膀一下,还笑嘻嘻着。
“诶,我这又掉了,又要麻烦你了,帮我捡起来下呗。”
那人笑着,将那自行车锁顺手又给扔到了地上。
那人后面跟着的那几人也跟着笑着。
少年捂住肚子,抬起头,盯着那人,
“诶,你们瞧他,还敢这么看我呢,还挺狠啊”
“啊啊”
少年爆发了,他从地上捡起了那车锁,直接砸在了那人的头上,
嘴里喊着,目光猩红,疯狂而胡乱着往这几个人身上砸着。
随着少年的爆发,墙这边的景象渐被周围的黑暗给淹没了。
“他们打我!他们把我堵在墙角里打!”
墙这边,肩膀上再多出道淤青的少年再反复吸了几口气,对着电话那头咆哮了声,
电话那头,似乎是话卡住了,安静了阵,但紧跟着回答少年的也是阵咆哮声,
“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会打你!你少给老子在屋里惹是生非!你要是敢给老子辍学,看老子回来怎么收拾收拾你!”
少年听着他父亲的话,愈加喘着气。
“诶诶,有你这么跟你儿子说话的吗”
少年旁边,还站着个老太太,听着这话赶紧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妈,还不是你惯得。给这王八蛋惯出一身毛病,我读书那会儿怎么没这么多事儿一天天在屋里,这样一下那样一下再让我听到你在屋里不好好读书,老子老子打死你!”
“诶乖孙,咱们还是读书啊咱们还是好好念书才能有出息要是学校里有人欺负你啊,等奶奶去找你老师帮忙说说啊”
少年吸着气,只是望着他旁边他奶奶,紧跟着没再说一句话,就这样结束了通话。
这堵墙两边,都再被黑暗淹没。
陈沦就站在这堵墙跟前,看着这两边的景象,目光平静。
紧跟着,墙两边淹没的黑暗再褪去,
紧跟着,再浮现出两边的景象。
墙这边,依旧是某个区域的墙角,
两三个混混模样的人堵着个内向畏缩的学生,
只是被堵着的学生变了模样,领头堵人的那人也变了模样,变成了那少年。
墙那边,那昏暗的屋子,依旧是那少年再打着电话,但少年旁边的老太太却不见了踪影。
“啊,你现在都敢给老子在学校欺负人了是吧。小偷小摸,还堵着别人问人要钱是吧!老子辛辛苦苦在外边挣钱供你读书,你就是这么读的是吧!”
电话那头,是一如既往地咆哮声,
但电话这头的少年却是面无表情,一脸漠然,
“说完了吗,说完我挂了”
“呼呼”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气得厉害,不停喘着粗气。
“诶诶诶,怎么见着我就躲着走啊。咱们都是一个班上的同学,怎么不给我打个招呼啊。”
少年领着两三个混混模样的人,堵住了个学生,笑嘻嘻着对着那个缩着身子的人说着,旁边两三个人也笑着。
被施暴者变成了施暴者。
那被堵住的学生低着头,蜷缩着身子,不吭声。
“诶,怎么还低着头,也不应我的话。你这不礼貌啊,知道吗?”
少年还笑嘻嘻说着,伸手拍了拍这学生的肩膀。
“听着说,你身上还有点钱啊,要不借我用用呗,明天,嗯,后天我就还给你,怎么样”
“这是我坐车回家的钱”
那人低着头,蜷缩着身子,说了句。
“诶,这样啊哎,我东西不小心掉了你帮我捡起来下呗”
那人畏缩着,捡了起来。
“傻叉!这东西拿来打你的你不知道吗,让你捡还真就捡。”
少年接过,就给了这名学生一下。
旁边的几个人也跟着笑着。
“我看你这个书也别念了!念得什么玩意儿!啊?”
墙那边,电话那头的少年他父亲再咆哮着,吼着,
“你这叫什么,你就是个人渣!就是个渣子!不想读书是吧,老子看你也别读了,给老子辍学到工地上来吧!”
再电话里再发出声咆哮。
少年面无表情地将电话挂了。
紧跟着,周遭弥漫着的黑暗再淹没而来。
陈沦只是静静站着,这这两边的两幕景象,
黑暗淹没,紧跟着景象再快速变换了。
“呼呼呼呼”
现实。
在恢复了一名快要畸变到诡阶段的感染者,
蒲教授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往着原来的位置走,
额头上已经止不住的汗水流淌,精力意志的消耗有些大了。
再抬起头,蒲教授望了眼不远地方杜教授,钱教授等人,一众教授都脸上已经有些疲惫。
“第十五个了。”
一边,饶常还靠坐在张凳子上,整个人似乎有气无力地,
但手里拿着的可乐瓶还不时抬起,往着嘴里灌一口。
“最先开始畸变回初步感染阶段的感染者又要畸变到诡阶段了吧真是要累死个人。”
饶常再嘀咕了句,又往椅背上一瘫。
旁边不远,束柔抬起头望了眼这感染者集中管控区域内的一个个感染者,
再收到了有感染者即将进入诡阶段的消息,往那儿走了过去。
“第十六个了。”
“这个世界迟早是要毁灭的。看到近一年整个世界各处不停发生的各种事情吗?”
“不是说什么寄生虫病,就是群体性癔症这都是我主给的启事这个世界的末日就要到来”
诡界中,景象变换。
再到了间屋子里,
这屋子的客厅,显得空空荡荡。
没摆沙发,而是摆着一个个蒲团。
靠着墙边张桌上,摆着个没有面容的神像。
神像跟前燃着各种香烛,弄得整个屋里都有些烟雾缭绕。
客厅里每个蒲团上,都坐着一道道身影,这一道道身影身上都带着畸变,
鼓涨出眼眶的眼睛里带着狂热,脸上兴奋,两腮撕裂开的缝隙不停的张合,都望着那最前面那个蒲团上坐着的那人,
最前面,就在那摆神像的桌旁,还坐着道身影,
是个中年男人,穿着身宽松的袍子,两边嘴角上扬,脸上挤着温和的笑容,眉心的位置隐隐能看到道疤痕,中间点着颗红痣。
这中年男人就正对着这些个蒲团上坐着的狂热者宣讲着些话,
“跟我念。我们都有原罪。”
“我们都有原罪”
“我们祈祷,祈祷,我主降下清洗人间罪恶的洪水我们将在洪水中化为圣灵继续侍奉我主,而不信者,将在洪水中沉沦”
“我们祈祷,祈祷”
在中年男人,或者说堕落成诡者的话语声中,
这客厅里,一张张蒲团上坐着的人更加狂热,一些疯狂地话语声互相交缠着。
陈沦就站在这屋子的窗边,看着这屋里癫狂的一幕。
再转过头,望向窗外,
窗外的景象还在不停的变换着。
先是,似乎能看到这栋楼所在的楼下。
“这些傻叉,真是好骗末日,呵,末日又怎么样,老子先享受够。”
那楼下,有道身影往外走,那道身影,就和这屋子里那盘腿坐着的中年男人一模一样。
那楼下的中年男人嘴里还说着些话,话语声隔着很远,却清晰地传了过来。
“一群傻叉还信神,有个鬼的神不对,哈哈老子就是神都给老子把你们的东西给我献过来吧。”
一边骂着,那楼下的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