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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一扇宫门完全敞开在我们前方的那一刻,映入我眼眸中的不是什么奢华的宫廷,而是一条血河!
这条血河参杂了很多的颜色。
这颜色有蓝、有红、有黑、有绿,当这四种颜色全部交汇到一起后,呈现在我眼前的便是一条分不出到底是什么颜色的血河。
刺鼻的腥味从敞开的青铜大门里一涌而出,叫不出颜色的血河开始从这扇青铜宫门里缓缓流出。
什么是浮尸遍野,此刻,我所看到的就是一副浮尸遍野的景象。
一只只个头足有一米多长的飞蚁静静的躺在这一片血泊上。
在这些飞蚁的尸体中,我还看到了一个新物种的尸体。
蝎子!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四翼飞天蝎的尸体。
连它们也倒在了这一片血泊里。
谁做的?它们又是被什么杀害的?
青铜门后是死寂的,那些最后的胜利者,或者说是最后的幸存者又去了哪里?
秦玥已经开始向着这扇大开的青铜门迈步而去了。
大齐和瘦子紧紧的跟在秦玥的身后。
深吸一气,在这一刻我们每个人都迈动了脚步。
踩着地上的血泊,我们进入了这座云雾仙宫的内部。
在走进这座云雾仙宫的刹那,呈现在我面前的不仅仅只有飞蚁与四翼飞天蝎的尸体,还有一片狼藉!
倒塌的宫梁、倒塌的神龛、倒塌的一堆堆陶罐,除了这些之外。
我在这座云雾仙宫的正中位置还看到了一块巨大的石块。
如果说这座云雾仙宫里还有什么是幸存下来,并毫无损伤的的东西的话,那应该就是矗立在这座云雾仙宫正中心位置的这块巨大的石头了。
这一块巨石足有十米多高,石身上布满了一个个小窟窿,在乍看之下,这块巨石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蜂窝一般。
整个石身呈一种暗黑色,暗的阴沉,黑的晶莹。
“陨石!”
顾一成的声音轻轻的在我的身后响起。
而在顾一成的这句话音方一落下的同时,从这座云雾仙宫的顶部突然传出了一声巨大的轰鸣声。
伴着这一声巨大的轰鸣声,我们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我们的头顶。
在我们头顶的正上方,我再次看到了一块巨石。
一块悬浮在半空中的巨石。
这座云雾仙宫到底有多高?此刻的我已经无法去说清楚了。
因为在我的头顶,我除了看到了这一块悬浮在半空中的巨石外,映入我眼睛里的只有浓密的白雾。
而在我骇然的神色下,这块悬浮在半空中的巨石正在缓缓下沉着。
虽然这块正在缓缓下沉的巨石的体积无法和云雾仙宫正中心的这块陨石相比,但是这也是只是相对而言。
随着这块巨石的缓缓降落,我也看清了这块自天儿降的巨石的全貌。
这块巨石的长度大概不到两米,宽度也应该在一米之内。
从这块巨石的外形来看,抛却材质不说,这形状怎么看着很像?
“石棺!”
秦玥的声音轻轻的在我的耳边响起。
听到秦玥的这句话,我也是猛然一惊。
没错,就是石棺,我正想说这个词来着,只是秦玥比我快了一步。
石棺在降落,我们每一个人都在紧紧的盯着这副正在降落的石棺。
随着一声落地的声音响起,这一副石棺终于降落到了地面上。
这一副石棺的棺盖是紧闭的,整幅棺材更是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
粗糙!
没错就是粗糙,这副石棺并未经过任何的打磨,整个棺身也是凹凸不平的。
若要说这副石棺唯一特别的地方便是,这副石棺上的天然所形成的纹路。
遍布在棺身上的这一条条蜿蜒纹路,乍看之下就像一条条正在流动的小溪一般。
除此之外,这副石棺再也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秦玥已经迈动脚步当先向着这副石棺走去了,我们自然不会落后。
当我们九个人全都站在这副石棺旁的时候,大齐将登山包里的折叠洛阳铲交到了秦玥的手中。
在秦玥握住洛阳铲的这一刻,我已经知道秦玥要做什么了。
开棺!
在我们每一个人紧张的注视下,秦玥先是用手中的洛阳铲沿着棺身与棺盖的缝隙尽数划了一遍。
我不知道秦玥的这个动作意欲何为,但是我知道此刻我要做的就是闭嘴。
在秦玥拿着手中的洛阳铲在棺盖与棺身相连的位置全数划了一般之后,秦玥这才看向了我们。
确切的说,秦玥看向的是成叔。
成叔从我的身边经过,并在走动中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无影线!
我心中微微一动。
走到石棺前,成叔做了一个与石棺拥抱的动作。
这个动作看似滑稽,但我却知道成叔在做什么。
这一幕我见过!
这一刻的我们都没有说话,而在秦玥和成叔一人一边的握住这条看不见的无影线的这一刻,我知道这幅石棺就要打开了。
随着秦玥和成叔的一个突然的助跑,这副石棺突然发出了一声如同噪音般的“刺啦啦”的声响。
一片片石尘在这幅石棺上荡漾开来。
这幅石棺的棺盖便应声的与棺身分离。
《荒西秘事》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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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滇遗悲歌(终4)
棺盖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我们每一个人在这一刻都不约而同的向前拱了拱身子。
石尘在荡漾中消散,我在这幅石棺里看到了一副我连想都不敢去想的画面。
这幅石棺里静静的躺着一个女人,一个紧闭着双眸的睡美人。
这个睡美人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衣裙,在这件红色衣裙的袖口、裙摆处皆绣着九个栩栩如生的太阳。
双手平放于胸前,乌黑浓密的秀发紧贴着她的脖颈。
这个在石棺里沉睡的女人,她平放在胸前的双手里紧握着一根五彩斑斓的鸟羽。
头顶霞冠,身披霓裳、手握翎羽、足不裹靴。
她明明已经死了千年,可是她却保持着她生前的花容月貌。
双手纤长而白皙、面色苍白而绝世、双足细滑而柔弱。
这——
看着这个如同在沉睡中的滇国女人,我不觉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她是活的还是死了?”
仇老头的声音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颤抖。
“千年不腐,不,这已经不是千年不腐了,而是千年不朽。”
翁平的声音在激动中夹杂着不可思议与震惊。
“秦小姐,我……我能将她带回去研究吗?”
在我听到翁平向秦玥问出的这句话后,也是突然抬头看向了秦玥。
说实话,我不赞成翁平这么做。
虽然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我就是觉得,我们惊扰到这位女子已经是天大的罪过了,若是还要将她带走的话,那么我们和那些盗墓的又有啥区别?
“不行!”
秦玥冰冷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耳边响起。
“翁先生,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我们所能理解的范畴,而且,我相信,只要这具女尸一旦离开这座云雾仙宫,她就会立刻腐朽。”
“无论是这座云雾仙宫里的陨石,还是这幅石棺的本身,这两者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而且,现在我们应该立刻将她的棺盖盖上。”
在秦玥一脸正色的向翁平说出这句话后,我发现这具正在石棺中沉睡的滇国女人,她手上与脸上的肤色已经开始暗沉了。
看到发生在这具女尸身上的这一变化后,我也是急冲冲的向着棺盖走去。
我和大齐还有成叔、瘦子,我们四个将地上的棺盖给抬了起来。
在翁平一脸的不舍下,我们将棺盖重新盖在了这幅石棺上。
等到这具女尸完全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我们也全都陷入了一次深深的沉默中。
沉默是因为在消化,消化我们刚才所看到的这一具女尸。
站在这一片狼藉里,站在这一片残垣断壁里,我们将目光全都统一的移向了一个方位。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们竟然在这座云雾仙宫里看到了一条天梯。
这条坐落在云雾仙宫里的天梯就好像是如同凭空出现的一般。
我很确定,在我们进入这里后,是没有这条天梯的,
它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的?
这个问题已经无需再去纠结。因为这条天梯是这里唯一的一条明路。
它通向哪里我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它通向的地方正是我们头顶那一团浓密的云雾。
九个人深深互望一眼,而后同时向着这条凭空出现在我们前方的这条天梯走去。
天梯不宽,但也不窄,足够三个人并肩前行。
秦玥、大齐、瘦子在前,成叔和顾一成将我护在中间,苟棠、仇老头、翁平殿后。
我们一行九人开始沿着这条天梯向上攀行。
天梯蜿蜒,下方没有任何的支撑物,但是它仍能屹立不倒。
没过多久我们便走到了这条天梯的尽头。
当我踏上这最后一台阶梯后,呈现在我眼前的却是层层云雾。
云雾袅袅,在袅袅中正在向上漂浮。
等到我们眼前的这层层云雾尽数升空后,我再次在这一个硕大的空间里看到了一块足有十米多高的陨石。
这一块陨石的形状就如同一颗莴笋一般。
而在这一颗陨石的周围,我再次看到了一只只飞蚁与四翼飞天蝎的尸体。
尸体不多,但也只是相比第一层的云雾仙宫而言。
这里飞蚁与四翼飞天蝎的尸体加起来至少有个百位数差不多的样子。
而在这座宫殿内,我看到的却是一座座被掀翻在地的青铜三足大鼎与青铜丹炉。
从进入这座云雾仙宫后,我们便没有遇到过任何的危险。
而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
明明有这么多飞蚁与四翼飞天蝎的尸体,而这些尸体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里曾发生了一场触目惊心的恶斗。
而到现在,我们还没有见到杀死它们的罪魁祸首。
是那只仙虫王吗?是那只飞天蜈蚣吗?
如果是,那么此时的它们又在哪里?
“这丹炉里有被嚼食过的丹药残渣。”
在我正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翁平的声音突然在我的正前方响起。
顺着翁平的声音看去,我看到此刻的翁平正蹲在一个瘫倒在地的青铜丹炉前。
“我想,我知道这些虫子为什么要不顾生死的冲入到这座云雾仙宫里了。”
翁平的这一句话,吸引了我们每一个人的注意。
从地上站起,翁平握着手里的丹药残渣一步步的走到了我们的面前。
而就在翁平走到我们面前的刹那,而就在翁平正要向我们摊开手掌的刹那,我看到——
看到一个黑色的,长者两根细长触须的脑袋突然从翁平的后背上探了出来。
“别动!”
秦玥紧盯着翁平的双眼,并用一种急切的口吻向翁平命令道。
听到秦玥的命令,翁平果然停下了他的动作。
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翁平用余光瞄向了他的肩膀。
两根细长的触须已经越过了翁平的肩膀,而这只正趴俯在翁平肩膀上的昆虫已经开始在向翁平的脖颈处靠近。
这只趴在翁平肩膀上的昆虫很小,大概也就和我大拇指一般长短吧。
但是这只昆虫头上的两根触须却很长,长到离谱。
这只昆虫通体呈黑色,并有一双如钳子一般的嘴巴。
头部与身体相连,中间没有脖颈相连。
此刻,我们每一个人都在死死的盯着这只正在向着翁平脖颈处爬行的诡异昆虫。
而在这一刻,翁平如同雕塑一般的站在原地连眼皮都没颤动一下。
这只诡异昆虫已经张开了它的钳嘴,当它爬到翁平脖颈上的那一刻,便突然向着翁平的脖颈撕咬而来。
也是在这只诡异昆虫向翁平发动攻击的同时,秦玥突然伸手向着翁平的脖颈直抓而去。
秦玥伸手的动作太快了,快到连我都没有看清秦玥的这个动作。
什么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秦玥在这一刻给这句谚语做出了一个完美的解释。
我是没看清秦玥这个伸手的动作,但是我却听到了。
为什么说是听到!
因为我听到了那一只敢于偷袭翁平的诡异昆虫在秦玥手心里的叫声。
这叫声怎么这么耳熟?
这令我极为耳熟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