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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向成叔和顾一成,他们这一老一少的的眼睛里也写满了视死如归的决心。
在秦玥对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秦玥便走到了与她形影不离的黑木匣旁。
在秦玥就要将黑木匣背在身上的时候,我却又看到秦玥突然放下了黑木匣的肩带。
放下肩带,秦玥将这个黑木匣提到了我的面前。
“保管好它!”
简单的四个字,却好像是在向我交代她的身后事儿一样!
我没有去看这个被秦玥视为生命的黑木匣,而是突然伸手拉住了秦玥的手臂。
秦玥被我这么一拉,也是转身疑惑的看着我。
“有那么重要吗?”
我看着秦玥,迎着秦玥这一双如刀子般的眼睛问道。
这也是我第一次去直视秦玥的眼睛。
“你再说什么?”
秦玥静静的看着我,她的声音也和她的脸色一样的冷漠。
我没有去回答秦玥,而是再次看了一眼虫母。
虫母已经离我们很近了,大概还剩下不到二十米的距离这只虫母便能来到我们的身前。
也是在这二十多米的距离内,地刺的数量已经越来越密集了。
一声声崩断的声音开始在我耳边络绎不绝的响起。
我也是迎着这络绎不绝的崩断声直视着秦玥再次说道:“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它要里面的东西,让它去取就是了。”
在我向秦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不仅是秦玥、连顾一成、苟喜来和成叔都看向了我。
仿佛好像是我说出了一句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
可是有吗?根本就没有!
“五已门不是早就分崩离析、自成一派了吗?那这五已门规自然也早就作废了,只要它不攻击我们,我们就完全不必去招惹它。”
说实话,我再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是有私心的。
虫母的强悍我们都已经亲眼目睹了,连枪和地刺都无法伤到它,难道指望一个女人、一个小年轻、一个老头去阻止它吗?
到那个时候结局还是会一样的,只是过程会有所不同罢了。
刚才看到秦玥那种托付身后的眼神,刚才看到顾一成和成叔眼睛里的那一股子赴死之意,我就已经知道,他们三个这是要和虫母玩命了。
可是这值吗?能改变这最后的结局吗?
如果不能改变?又何必呢?
我心里的私心就是不想他们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门规去枉送了他们的性命。
在时间的流逝中,我们身后的这幅阴阳双鱼图终于打开了它的门扉。
伴着这一扇打开的门扉,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也是从我身后突然刮出。
而在墓室的室门完全打开的刹那,我突然听到了一声刺耳的嘶鸣!
伴着这一声刺耳的嘶鸣声,我还听到了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撞击声?哪来的撞击声?
在我看向撞击声的来源时,我便看到了让我惊诧的一幕。
一座黑色的囚笼赫然出现在我的前方。
而这一座黑色囚笼内囚禁的便是这一只铜皮铁甲、刀枪不入的虫母。
虫母在黑色囚笼内正在疯狂的、剧烈的挣扎着。
它对这座黑色囚笼每一次的撞击,都能让我看到这座黑色囚笼会跟着这股强大的撞击而扭曲。
地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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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座黑色囚笼是由地下的一根根地刺所组成的。
地刺无法伤到虫母,但是却可以做到短暂的囚禁。
那些幸存下来的每一根地刺从地底直刺入宫梁,这也是它们唯一能够做到的。
组成一座牢笼,将虫母囚禁其内。
在我震惊于眼前所看到的同时,我也深深的被这位墓主层出不穷的手段所折服了。
生前他是耗费了多大的心神,又寻来了多少能工巧匠才打造出这座灵宫的。
虫母被困,看来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从这座黑色囚牢里挣脱出来的,而这座黑色囚笼又能囚禁虫母多久,也是一个未知之数。
“走吧!”
秦玥第一个从我们正前方的黑色囚笼上收回目光向我们说道。
听到秦玥的这句话,我知道,我们要进入这位墓主的墓室了。
迈入由阴阳双鱼图所组成的室门,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只有不到三十多米的四方空间。
这一个四方空间的墙壁上画满了一副副的彩绘图案。
这些彩绘的图案有花有草有水有人,甚至还有一个个奇形怪状的符文。
但是我在这一副整整三十多米的彩绘上,看到的更多的却是云彩。
云彩与人同高,与花同高,与水相连,与草相连。
而且这每一朵云彩的颜色还都不是相同的。
比如,这幅彩绘里与水相连的云是白云,而与草相连的云却是红云,而盖在人头上的却是黑云,压在花顶上的却是青云。
这——什么意思?这位墓主为什么要在他的墓室里绘一副这样的彩绘?
“小姐,墓志与棺桲竟然可以保存的这么完整,这位墓主是怎么做到的?”
在我正在看着这墓室里的彩绘时,成叔的这句话也吸引到了我。
顺着成叔所看的方向看去,其实根本就不用顺着成叔的方向看,因为这个墓室满共就三十多米还是个正四方形的,一眼就能把这座墓室尽收眼底。
而我也在这座墓室的正中心看到了两件大东西。
一件自然是存放墓主尸体的棺桲,而另一件却是一个我从来都没见过的大东西。
这个大东西也是个正四方形的,好像从我这个角度去看的话,这个正四方形的大东西好像分为了两层。
苟喜来就在我的身边,我也是指着那个摆放在棺桲前的大物件向苟喜来问道:“苟叔,那是啥啊!”
“墓志铭!”
苟喜来看着前方这个被他叫做墓志铭的大家伙向我回道。
“墓志铭,分为墓志盖与墓志底,这墓志盖主要是记载墓主生前的生平、功业、以及生前他人对墓主的评价。”
听到苟喜来的这句话,我心中也是忍不住的一震。
难道说,这墓志盖上已经详细的将这位墓主的姓名、年龄之类的都通通记录在上面了?
那岂不是说,这位墓主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了。
心里激动,我也是睁大着一双眼睛看向了这面墓志盖。
这墓志盖的四角分别由牡丹做缀、而这顶墓志盖的中间部分却雕刻着十二个双手插在衣袖里的文士。
而这十二个文士的臂弯里好像还各自抱着一只动物,只是这些动物雕刻的很模糊,我并不能分辨出它们到底属于哪种动物。
牡丹做缀,十二文士做环,而环内的便是文字部分了。
这环内的文字共分为六行,而这六行文字都是填金的。
这一刻我们五个人的目光也都全部焦距在了这墓志盖上的六行文字上。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在我们五个人的目光聚焦下,苟喜来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耳边响起。
而我也是被苟喜来的这句话给惊到了。
“不是唐文,也不是北燕文,这位墓主到底通晓多少故国的文字。”
成叔的声音也是在我耳边沉重的响起。
听到成叔的这句话,我这才知道为什么苟喜来会一惊一乍了。
而从成叔这一句简单的话语中,我也捕捉到了两个信息。
一,这为墓主,墓志盖上所刻的不是唐文,也不是北燕文。
二,成叔、苟喜来看不懂这墓志盖上的文字。
“一共六行行文,每一行行文都用一国的文字,我想这位墓主不单单是为了要向后世之人展示他的才学。”
秦玥伸手指向了这墓志盖上的第一行行文向我们继续说道:“这一行行文是用的夏国文字。”
《荒西秘事》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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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咕咚
“大致意思是说,他曾在早年拜袁天罡为师,但是袁天罡并没有收他,于是,他便偷走了由袁天罡和他一众弟子们呕心沥血才编撰而出的《太白会运逆兆通代记图》。”
“没有经过只有结尾,这位墓主只是用这一句潦草的话语便交代了他与袁天罡的关系。”
秦玥的声音在墓室里回荡着,这也至少能够证明这位墓主与袁天罡是同一个时期的古人。
“这第二行行文,用的是宋国的文字。”
此刻我们四双眼睛都齐刷刷的落在了秦玥的身上,因为我们四个都不认识这墓志盖上所刻的填金字体。
“这一行的大致意思是说,他的仕途之路很不顺利,于是就心灰意冷的告官回乡了。还乡时,年三十九岁。”
秦玥再向我们说完这句话后便看向了第三行行文。
只是这一次秦玥并没有开口向我们讲解这第三行行文里的内容。
跨过第三行后,秦玥再次跨过了第四行与第五行。
我虽然心里全都是问号,可这会我也不能去问秦玥。
秦玥伸手指向了这块墓志盖上的最后一行金文说道:“这一行用的是南朝时期最后一国的梁国文字。”
“这最后的一段文字里,这位墓主依然没有留下他的名字,想必,这位墓主是不想让后人知道他的名字吧。”
秦玥没有去推墓志盖,而是在向我们说完这句话后,走向了停放在这座墓室正中的棺桲。
这停放在墓室正中的棺桲才是这座灵宫里的重头戏!
我们五个人此刻都站在了这具棺桲前。
这具棺桲的整个棺身都呈一种黑亮的颜色,而在这具棺桲上也是雕满了图案。
此刻我正在看着这幅棺盖,这幅棺盖上已是片体鳞伤了,片体鳞伤的被刻着一道道、密密麻麻、长短不一的线条。
“这棺盖上要刻的是一副如意云纹图。只是——”
“只是啥?”
听到苟喜来的这句话,我也是转头看向了苟喜来。
苟喜来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口棺桲,听到我的问话,这苟喜来也没有回我。
“只是这幅如意云纹图并不是一副完整的如意云纹图。”
“不光是棺盖,这具棺桲所有的雕案都只雕刻到了一半。”
秦玥的声音在墓室内轻轻的回荡着。
“开棺吧!”
在秦玥上一句的回声还没完全消散的时候,秦玥又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来。
听到秦玥的这句话,我的心里也是突然的一惊。
开棺!
难不成秦玥现在就要开棺了吗?
在秦玥向我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一成和苟喜来二人已经开始向着身后退去了。
而我却还傻不拉几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直到我看到秦玥那凌冽的眼神,我才向着身后的顾一成追去。
此刻站在这具棺桲面前的只有秦玥与成叔。
在我紧张的注视下,我看到成叔的双手好像正在倒腾着什么东西一样。
在成叔倒腾了好一会之后,我看到成叔站在了这座棺桲的正前方。
并对着这座棺头做出了一个极为怪异的动作,这个动作怎么看都怎么像要和棺头拥抱一样。
“起棺丝!”
“这是我们五已门人开启墓主棺桲的第一步。”
顾一成的声音很是适宜的在我耳边响起,听到顾一成的这句话,我也是忍不住的看了这顾一成一眼。
“成叔手里拿的可是他吃饭的家伙,无影线。这无影线传到成叔这一辈也已经是最后一根了,如果这根无影线在给折了的话,那么成叔这一门也就断了。”
无影线?难道说刚才成叔是在倒腾他的无影线?
而成叔也不是真要和棺头来一个亲密的拥抱,而是将这根细到看都不看见的无影线勒在了棺头上。
秦玥和成叔各站在这具棺桲的两边,在秦玥向成叔点头后,我便突然听到了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这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几乎都快要贯穿我的耳膜了。
就像是一台摆在你耳边的切割机在切钢管一样。贼他玛的刺耳。
不过还好,这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便散去了。
而刚才造成这一声刺耳的摩擦声的罪魁祸首应该就是无影线了。
只是,我并不知道这根无影线对这具棺桲做了什么。
不过,在我的细看下,我好像发现了——
那本是刚才还严丝合缝的棺盖与棺身竟然有所松动了。
这种松动很难用肉眼去分辨,我也是凭着一种直觉才敢这么猜测的。
秦玥的双手已经把在了棺盖上,成叔的双手也已经把住了棺盖。
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