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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这女人的眼睛里跟镶着两把刀子一样的,看的我发毛。
我也是赶紧坐正了身子。
车子依然在开着,老头和开车的大背头都没有说话。
沉闷!
这三个人太沉闷了。
我不用去看车窗都知道他们要开去哪里。
七子沟!
我从小在风安县玩到大的,说句不好听的话,我闭着眼睛都能从我的老窑走到七子沟。
他们要去七子沟。
我也突然响起了昨天下午在张瘸子面馆吃面时,张瘸子和那两个矿工之间的对话。
七子沟挖出了一条大东西,那大东西肚子下面压的全都是名器。
名器,七子沟,我爸留给我的汉朝官靴,还有在我老窑里女人和那个年轻人的对话。
将这一件件事连起来可不就是——
我的眼睛立刻就放光了,这他么的是去“探灵宫”啊。
探灵宫是我们这里的叫法,其实就是探墓。
年轻人,谁还没有一点子冒险精神和探索精神。
我感觉,这一刻,我全身的精气神都给提了起来。
七子沟这地我熟儿,在我们风安县,这七子沟还有着一个代代相传的传说。
这个传说,大概说的就是,七子沟在很久之前不叫七子沟,叫七里村,是一个有着好几百户人的大村。
有年大旱,连着四个多月,天上都没掉下一滴雨来,村头的那条大河都被这场大旱给晒干了,这几百户人家可就急了,庄稼是农民的命根子,这眼瞅着命根子都要死了,这几百户人家能不急吗?
老村长把村里的汉子们都叫到了打谷场,寻思着人多力量大,大货儿能一起琢磨出个办法来。
这解决大旱的办法最后还真给这伙子村壮给琢磨了出来。
什么办法,那就是掘水,掘哪里的水?地下水。
没错,村头的那条旱河,没准还真能掘出一条暗河来。
为啥,这伙子村民这么确定?
因为这一整个庄稼地里的土地都干的裂开了口子,只有那条旱河,非但没有裂开口子,还长出了一颗颗野草。
没水植物就活不了,这是个庄稼汉都知道的道理。
几十个村壮在老村长的带领下,开始在那条旱河里挖水了。
三天,为了生存,几十个村壮们没日没夜的整整挖了三天三夜。
可是,结果却是残忍的。
旱河还是那条旱河,一滴水都没蹦出来过。
旱河挖成了旱沟,足足十几米深的沟渠。
就在七里村里的几百户村民都绝望了的时候下雨了。
下的不是什么小雨,而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暴雨,暴雨跟刀子一样的从那乌黑黑的云朵里掉下。
雨是等到了,可是七里村的村民们等来的不是希望,而是绝望。
一座座干涸的小山被这场百年难得一遇的暴雨给下成了稀泥。
稀泥混着雨水,如一只只饥饿的野兽般,张开着它们的血盆大口,将七里村给吞没了。
房子没了、庄稼地没了、人也跟着没了。
七里村也就变成了现在的七子沟。
而那一条足有十几米深的旱河也被这场百年一遇的暴雨给填满了。
填满了旱河,也将七里村那几十个庄稼大汉和老村长给填里面了。
这就是七子沟的传说。
至于为什么叫七子沟,我却不知道。
“成叔,还有多久。”
在我正沉浸在七子沟的传说里的时候,我听到了这个眼睛里跟镶着刀子似的女人的说话声。
“小姐,快了。”
成叔,这个坐在副驾驶的竟然就是那个给刘根社他们每人五万块的成叔?
那么这个开车的大背头,该不会就是那个什么顾某人吧?
秦小姐,成叔,顾某人,这三个人很神秘,也好像很懂名器这一行里的门道。
车子一直在开着,进沟的这条山路应该是很颠簸的才对,可是坐在这个黑吉普里,我竟然没啥感觉。
不对,即使性能再好的越野车,也不可能不出现一丁点的颠簸吧。
除非,除非他们不是开去七子沟的!
我心里猛的一惊,透过车窗向外看去。
果然,和我心中想的一样,他们根本就没往七子沟里开。
而是——
“停车,停车,你们走错方向了,这不是去七子沟的路。”
我慌忙的向大背头大喊道。
可是,这三个人,根本就没有一个搭理我的。
车子还在朝着前面开着,可是,再往前开的话,就要到那个地方了。
原来,原来他们的目的地竟然是那个地方——
晚了,我这会想下车也他么的晚了,都怪我,妈了个巴子的,坐在车里思想开什么小岔啊。
这会,我真的很想抽自己几个大大的嘴巴子。
鸮(xiao)河!
他们要去鸮河!
我爸投河自尽的鸮河。
如果平安县有什么地方是我最不愿意去的,那便是鸮河。
………………………………
第七章 五已要诀
不是因为我爸在鸮河投河自杀我对鸮河心有抵触。
而是,这鸮河是我心里的禁地。
鸮河,也就是那条关于七子沟传说里的旱河。
长话短说,上初中那会,我有两个好兄弟,一个大夏天里,我和这两位好兄弟逃课去鸮河里游泳。
也就是那次,我那两个好兄弟,便再也没从鸮河里出来了。
那一天,我到死都不会忘。
我和那两个好兄弟来到鸮河边,我还没来得及把裤头脱了,我那两个好兄弟,便一个接一个的猛进了鸮河里。
猛,就是扎猛子,借着惯力潜水的意思。
那一天,鸮河的水是平的,我听到我那两个兄弟扎猛子的声音,心里也急的跟火烧子似的。
急急火火的脱了大裤衩子,我一只脚都踩在鸮河水里了,可是……
那本是平静的河面,突然白浪滔天,跟锅里的煮水一般,向上冒着一堆堆的白气泡。
“咕嘟,咕嘟——”
那一刻,我傻了,猛一下子从水里把脚给收了回来。
我眼睁睁的看着我那两个好兄弟,就那么在一堆堆白气泡里拼命的挥动着双手。
我什么都听不到,眼睛里只有他们在“沸水”中扑腾的身影。
一道湍急的白浪好像一个大锅盖一样的,猛的一下盖在了他们两个人的头上。
活不成了,我知道,我这两个好兄弟已经活不成了。
这件事已经过去六年了,我那两个好兄弟的尸体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而我从那事儿起,就再也不敢去鸮河了。
我能感觉到,这会我的脸都白了。
可是这吉普车不是我开的,我想停都停不下来。
我知道这会跟他们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们是铁了心的要去鸮河。
鸮河本就和七子沟是相连的,我去七子沟时,也从来不接近这条鸮河。
无论我心里愿不愿意,车子已经开到了鸮河边。
在女人如刀子般的眼神下,我也是磨磨唧唧的跳下了车。
还好,这个河边不是我那两个兄弟牺牲的河边,这也是我唯一庆幸的地方。
无论关于那个七子沟的传说是不是真的,但是,这鸮河两边却是实实在在的坐落着好几座连绵不绝的小山。
我们这个地方属于黄土高坡,山多,但都不高。
站在山脚,就能看清山顶。
我是实在不知道,这伙人来这里能找到啥?
停在鸮河边的一共足足有七辆黑吉普。
那些黑脸汉子们跳下车后,便纷纷聚拢到了这个女人的身边。
加上我,我们这一个队伍一共是二十九个人。
除了我之外,这二十八个人都是这个女人的手下,好像,我现在也是这个女人的手下了。
这个冷艳女人在我们这堆男人的众星捧月下走到了鸮河边。
走到鸮河边,这个女人便站在那儿不动了。
“北有五大仙,听说你们这里也有四大仙?”
女人站在鸮河边,这句话也是背对着我们说的。
这是在问谁?没指名道姓啊?
我正纳闷着,成叔和大背头却都看向了我。
那眼中的意思,可不就是在问你吗?
原来是在问我啊。
“你说的四大仙我还真没听说过,不过我倒知道四妖子。”
我看着女人的背影老实的回答道。
“哦?说来听听。”
我听不出女人声音里的情绪,好像这个女人说话不会阴阳顿挫一样。
“这四妖子虽然是我们这里的谣传,但这四妖子可都是活生生的。”
“我们这里也把这四妖子叫做魑魅魍魉。”
我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能够清楚的看到成叔那一双眼珠子也是轻轻的跳了一下。
“先说这魑魅魍魉中的魑魅吧,因为魍魉这两种动物,我们风安没有。”
“魑就是大蟒,深山里的蟒蛇。”
“魅就是老鸮,上了年纪的猫头鹰。”
我怕他们听不懂,还刻意在后面加以说明了一下。
“我们这里将这两种动物叫做二妖子。”
“嗯,知道了。”
女人从鸮河边转过了身来,踩着脚下的鹅卵石一步步的走到了我的面前。
“知道我为什么不请他们做我的向导,而请你吗?”
听到女人的这句问话,这不正是我疑惑的地方吗?
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因为你爸。”
女人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句话,不过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有点骂人的意思呢?
“是你爸找到了他的疑灵,并带着他的六个朋友,将疑灵内的东西取了出来。”
“那个疑灵我已经去过了,里面并没有我要找的东西。”
我迎着这女人如刀子一般的眼睛说道:“就因为这个?”
“嗯,能在这苍茫大山里准确的找到他的疑灵,没有一点道行的话,是办不到的。”
“我看过那个盗口,下铲准确,每一铲的力道也拿捏的极为讲究。”
说实话,我听的是有点心惊的。
我爸是做什么的当儿子的我能不知道,他就是一个勤勤恳恳,起早贪黑只知道下井的老实矿工,说他有探灵宫的本事?打死我都不信。
“寻、听、探、掘、入,这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五已要诀。”
女人用一双如刀子般的眼睛再次盯着我,说出了这句话。
就好像,她是铁了心的要从我眼睛里看到些什么东西一样。
“所谓寻,便是一看、二听、三辨。”
“不同于民间的风水师,这一行讲究的是眼力,判山、估地、闻水,在我们这一行中,这寻字一技便叫做通鉴。”
“你旁边的这位顾一成先生便是我这次请来的通鉴,你可以叫他顾通鉴。”
女人从风衣口袋里伸出一只带着黑手套的手指向了站在我旁边的年轻大背头。
这大背头看了我一眼,便从我身上移开了目光。
傲!
我能从这个大背头的眼神里看到他的傲气。
“寻字之下便是听,听便是断,断地门,听土音,这门技艺,是从古时军队中的斥候一系而演变出的技艺。在我们这一行中,拥有这种技艺的叫做探候。”
女人再次伸手指向了我的身后。
我下意识的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一群黑大汉中,我看到了一个和我爸岁数差不多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一身黑色中山装,还戴了一副黑墨镜。
见我看他,这黑墨镜竟是别过了头去。
草!
牛逼什么啊你。
“这位是苟先生,是我这次专门从苟家请来的探候,你可以叫他苟探候。”
这女人的声音吧,本就是一个个调调,不分阴阳顿挫,可是当我听到苟探候这三个字的时候,真的是想笑啊。
“苟他猴?”
我故意将声贝抬高了几分说道。
“不是苟他猴,是苟探候,或者你可以直接叫他苟先生。”
我分明是在调侃,这女人竟还一本正经的给我纠正发音。
“听地门,定灵宫,其下便是探。”
“这探字一门,卢川严家是这此中的高手,这次我并没有请来严家的人,所以也无需向你阐述。”
这女人说话,怎么有时候还会带点古人的味道呢?
“定出灵宫生门,便是掘了。”
“只是,这掘门一技,早已失传。”
女人用那双带刀子的眼睛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知道女人是啥意思,可是你在对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