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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
又是一阵枪响，郁虎好奇地望去，原来在半山腰上还有一些人持着长枪，在那里对天放空枪。
“他们的枪似乎是几十年前的单发步枪，他们怎么还有这类枪械？”
郁虎在杂志上看到过那些人手持的枪械。
“你真是个问题少年，这些事你问我，我问谁去？”
伏倩雪白了郁虎一眼，然后拉着他去别处，看来有些事情虽然伏倩雪知道，但她还是不敢随便说。
二人这时走到了一堆人聚集的地方，这里除拴着一大群的牛，不远处还有几个人在煮着牛肉。
看到这里的情况，伏倩雪就想拉着郁虎离开，但郁虎不愿意，他强留下了伏倩雪，他想看一眼这里的人是怎么做事的。
只见一个人将一头水牛绑到一棵树上，特别是头他还回了一根绳子绑紧，此时另一个人拿着一把铁锤慢慢走近那头被绑的水牛。
伏倩雪看到这情形就想走开，但她又拉不动郁虎，所以她赶紧将头扭到另一边，看来她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时候那个拿铁锤的人已来到被绑水牛的旁边，只见他高举铁锤重重地砸在水牛两眼之间，水牛当时连叫都没叫出来就卧倒在地，一命呜呼了。
立即就有几个人上前将水牛从那棵树上解了下来，然后这几人将水牛拖到一边开始剖宰起来。
此时郁虎突然看到，在不远处有几头牛正在往杀牛的这个方向看，而其中的一头牛居然流下了眼泪，看着牛蚕豆大小的眼泪，郁虎不由感觉一阵心酸，怪不得伏倩雪不愿看这场面。
郁虎也不想跟这些牛心灵相通，他知道它们最痛苦，而他又没办法帮助这些牛。
向前走了几步，这个地方是煮牛肉的场地，在中央架着一口大铁锅，铁锅里的水沸腾着，有人将宰成小块的牛肉倒进了翻滚的水中，锅中的水立即停止了沸腾。
掌勺的人立即在铁锅里搅拌，将牛内搅拌均匀，烧火的人赶紧往锅下方加些，火舌不停地舔蚀着漆黑的锅底。
在这样的大火熬煮下，锅里新倒下去的牛肉很快就开始翻滚了，但让郁虎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下锅的牛肉刚翻滚几分钟，掌勺的人就拿了一把漏勺将锅里的牛肉铲了出来。
“怎么牛肉还没熟就铲出来了？”
郁虎看到这一幕也是很心惊。
“这里吃的牛肉全都是带血丝的，嘻嘻…！”
“他们吃了不怕拉肚子吗？”
“他们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我吃了一定拉稀。”
“怪不得你不让我到这里来吃东西。”
现在郁虎明白，伏倩雪为什么不愿让他跟废墟上山来玩了，说这里还是磨牙吮血还真不为过。
“还有更恶心你没看到。”
伏倩雪将郁虎拉到了一个角落里。
只见几人将刚煮得半生不熟的牛肉，倾倒在了铺在这里的晒席上。
所谓晒席是农村用来晒粮食的一种席子，表面比较粗糙，人不可用来休息，功能就是晒东西时，不让粮食跟泥土接触的一种席子。
此时倒在晒席上的牛肉不停地冒着水气，而旁边有几张晒席有些牛肉已冷却，而光顾这些牛肉的竟然是苍蝇，其中还有很多绿头大苍蝇。
看着这些牛肉上的苍蝇屎，郁虎感觉有些恶心，而这时有人用手直接将这些被苍蝇光顾过的牛肉将盆。
这些牛肉被端到了远处一些蹲成一圈的人中央，这些人拿起手中黑色的勺子，从盆中舀起牛肉就塞进了嘴里，这时他们还津津有味地嚼着粘满苍蝇屎的牛肉。
郁虎立即感觉反胃，他没想到这些地方这么不讲卫生，看来这里的牛肉还真的不能吃，特别是那些绿头大苍蝇，那些东西最爱便便。
伏倩雪见郁虎脸色不好看了，她嘻嘻笑着将郁虎拉到另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有好几个大木桶在那里放着，桶里漆黑一片。
当郁虎他们走近木桶的时候，“忽”的一声，里面的东西全都飞了起来。
………………………………
187、仪式现场
当那些东西飞走后，郁虎才看清，原来木桶里装的是米饭，而刚才木桶里变黑，是因为饭的上面爬满了苍蝇，所以木桶里看起来才是黑的。
“哇呀！这是什么呀…！”
看到这里郁虎真是想吐了，他赶紧拉着伏倩雪离开了这里，此时他感觉自己的胃在翻腾，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伏倩雪一边笑，一边小声地说道：“现在你知道这里的人多不讲卫生了吧！”
郁虎问道：“但现在我也有点肚子饿了，而这村里一个小卖部也没有，这下该怎么办？”
伏倩雪看了一眼周围说道：“跟我来。”
说完伏倩雪拉着郁虎就向山凹走去，而在那里似乎还有几个小孩子在玩耍，郁虎不知道伏倩雪这是带他去哪里。
走去山凹的路上，郁虎他们经过了刚才看到的举行仪式的地方，此时他看见那个伏倩雪所说的巫师了。
只见这位大约五十来岁的女人，黝黑的脸上净是刀辟斧削的皱纹，看到她就知道岁月的沧桑，而她头上插着一根野、鸡的毛特别显眼。
这位身上穿的就更独特，一看便和她周围的人穿着都不一样，全身黑色的短衫，在袖口领口衣边这些地方，绣有特别奇怪的花，估计这是她专有的服饰。
这个女巫师这时左脚抬高，右脚跳两步，然后双手拍了几个巴掌，接着右脚抬高跳两步，再拍几个巴掌。
一边见她这样循环着跳舞，而此时的她嘴里还不停地唱着什么，只是用的少数民族语言，郁虎根本就听不懂。
而在巫师的周围坐着一些人，看起来这些人应该是死者的亲属，只见这些死者的亲属全都一边哭，一边嘴里也念叨着什么。
这场面顿时让这里显得非常悲痛，只是郁虎看这些人都在假哭，干嚎没泪水，不过有人守着也算保持了这里的传统。
再看那个死者，郁虎当时有些震惊，这个死者竟然被白布包裹成木乃伊一样，全身上下都缠满了布条。
唯一跟木乃伊不一样的地方，是这位死者是以端坐的姿势绑在巫师的对面，而且死者被绑的位置很高，站在他面前的人必须得仰视。
而在死者的前面还有几个人在哭泣，听声音知道这几位应该是死者的近亲，因为这几位是声泪俱下，特别悲痛。
正当郁虎看得入神的时候，那些家属里有人也看了过来，伏倩雪见状赶紧将郁虎拖开了。
“还在看，别人都在瞧我们了！”
伏倩雪嗔怪地拍了郁虎几巴掌，有些事是忌讳让外人看到的。
郁虎好奇地回头又看了几眼，然后问道：“那个巫师在唱什么呀？”
“巫师唱的是死者从他起，是什么时候住在这个地方的，他的父母是谁，而且依此一直追溯到死者几十代的历史。”
伏倩雪一边拖着郁虎赶紧前进，一边给郁虎解释巫师的唱词。
“你能听懂？”
郁虎吃惊地看着伏倩雪。
“不是，我也是听老一辈的跟我讲的。”
伏倩雪说的到是实话。
“那个巫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伏倩雪笑道：“这里的巫师是世袭的，某个家支里就一个巫师传承，她们相当于家支里的书记、医生、神婆还有别的，反正除了族长以外，巫师就是最厉害的了。”
郁虎点头道：“这就是典型的神权和政权的统一。”
伏倩雪皱眉想了想后点头道：“你还真会形容。”
郁虎又回头看了一眼仪式现场，然后他问道：“这个地方只能是亲属来吗？”
伏倩雪摇头道：“一般来说是亲属守在这里，朋友来了也就说一下话，然后随了份子钱后离开，这个地方要一直保持这种悲痛，直到死者所有的亲属都到齐了后，死都才会被送到上面的那个林子里去烧了。”
郁虎“哦”了一声说道：“他们是火葬，但在这样的山区，死者的亲属如果离得远，这个仪式岂不是要等很久了？”
伏倩雪很小声地说道：“这些地方还算好的，通公路，有些地方死者的亲属走路，要几个月的时候，特别是夏天，尸体都臭了，也不能烧，要等亲属到场，真的是……哎呀！我不说了。”
郁虎有些不适地皱眉道：“怎么会走那么久，是不是人在国外？”
伏倩雪摇头道：“一般来说就是山路难走，而且有些重要的亲属是要赶一头牛来杀，牛又走得慢，所以路上时间耽搁得特别长。”
郁虎回头指了一下杀牛的现场问道：“那些牛都是死者的亲属送的吗？”
“嗯！这里面有一定的规矩，什么亲戚送什么牲口是有规定的，最高的等级是送牛，然后是羊还有猪，但具体什么样的亲戚送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伏倩雪从小居住在这一带，所以对此也听过不少。
郁虎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杀牛的那个地方，想到刚才他看到的情形禁不住打了个冷战，毕竟那些吃的太重口了。
“为什么这里死人要放枪？”
郁虎还是想不明白这里冲天放枪的原因。
“实际上就是为了显示自己家族有实力，放枪越多，说明自己手里有越多的资源，这样可以将别的家支比下去。”
伏倩雪看来也是听来的，她可没脑子想到这么深。
“我看很多人实际上是镇子里上班的，他们哪里来的牛？”
郁虎问题还真不少。
“哎呀！你哪来的这么多问题，你给我闭嘴，不准问了。”
伏倩雪这回受不了了，她直接怼回了郁虎的问题。
“不是，我只是……”
“闭嘴。”
“没有，只是问一下……”
“哎呀！你有完没完！”
“我只问一个小问题。”
“不知道！！！”
“只是一个小……”
“哎呀！你烦死了。”
伏倩雪一把甩开郁虎的手，快步就向山凹走去，看来她真的被郁虎给问烦了。
郁虎知道这个祖宗得罪不起，他赶紧上前一把搂住伏倩雪的腰，扶着她走向山坡的另一端。
“什么人！”
就在郁虎二人快走到山凹的时候，一个半大的男孩从石头后面冲了出来，男孩手中还拿着一截木棍对冲郁虎他们。
看到这男孩后，伏倩雪立即高兴地问道：“郑天宇，怎么是你？”
男孩看到伏倩雪也高兴地叫了一声“雪姐姐！”
看来她们还很熟。
………………………………
188、熊孩子
原来男孩叫郑天宇，这时伏倩雪问道：“你怎么会跑这里来了？你一个人吗？”
“不是，我有点冷，所以跑这里来烤火了，还有大伊和小伊也在这里。”
郑天宇立即带着郁虎和伏倩雪来到一堆火堆旁。
只见火堆旁还蹲着两个小女孩，而这两小女孩一看穿着就是村子里的孩子，她们看到伏倩雪立即就给二人让出一个位置。
郑天宇这时问道：“姐姐怎么会带着个帅哥跑这里来了？”
说完这小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郁虎，然后他又将目光移向伏倩雪。
“我有点冷，所以四处找火堆，看到你们这里有火，所以就跑这里来了。”
伏倩雪伸出双手烤火，而她的目光在不停地打量大伊和小伊两姐妹。
没想到郑天宇一撅嘴说道：“恐怕是姐姐饿了，到处找吃的吧！”
伏倩雪立即笑道：“你怎么知道？”
郑天宇做出一副难受的样子说道：“我跟姐姐一样，在这些地方吃东西，回去就拉稀，而且我更严重，一拉稀就得打点滴，一个多星期才好得了，所以我到这里烧一点洋芋吃。”
“哪里有洋芋？”
一听有土豆吃，伏倩雪立即就来了精神。
“不干，姐姐一来就要抢人家吃的。”
郑天宇才不愿跟伏倩雪分享烤土豆。
伏倩雪斜了他一眼，然后从自己的坤包里掏出一把糖说道：“我拿糖跟你换。”
“不要，你把糖给大、小伊她们，让她们回家给你拿点洋芋来就行了嘛！”
这个郑天宇看起来挺聪明的，知道这里的孩子很少吃得到糖，而他只要回家就有糖吃。
伏倩雪立即就将手中的糖分给了大、小伊，两个小女孩高兴地接过了伏倩雪的糖。
“给你两颗糖。”
伏倩雪还是忘不了郑天宇。
郑天宇摇头道：“你给她们，我回家有糖吃，她们在这里吃不到这些。”
看来这小子还挺懂事的，知道忍嘴待客的道理。
伏倩雪立即将剩下的糖给了大、小伊，然后他又掏出两张十元钱，给了大、小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