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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几个也只能听说,出不了城了。只要是李锦时和豪哥在家,门口就有蓝衣衫,戴礼帽的人转悠。被监视了,韩棒槌也知道这群江湖人都特么逃命有一套,直接让蓝衣人看管了。只要一出军营,保管你拉屎也有人把门。
军令下了,一级战备,所有人必须待在军营,无故不得外出,也就是非公干不得外出,非命令不得外出,非长官召唤不得外出。很人道的让在济南有家室的回去交代交代。
回来家豪哥一脸丧气,嘴里嘟囔着“迟了,早该跑来着。迟了呀!小命不保呀!”说的人心烦。
李锦时当晚把冯锦飞叫到自己卧房了。“老二,哥穿这身衣服就免不了要打战。”
“大哥……”
“听我说完!师父留下的挑凳夹层里是黄鱼儿,五六十条。这是给咱哥仨留着世道安稳后的家当。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用。若大哥有意外你一定以保全性命为主,照顾好三儿。你知道大哥身手,未必在战场不能偷活,记住!没见着大哥尸体就不要相信大哥没了。”
“大哥…要不咱们逃吧,外面的蓝衣和城门看守未必能拦住咱。”
“往哪逃呀?这几天也听说了,南边也紧张。都乱了,都乱了。……记住,看好三儿,保全性命!上次说的下辈儿女的相认法子记得吧?”
“记得。大哥……”
“老二,别说了。你知道大哥,这些年一直想弄死几个日本人,一直觉得这样混对不起师父,师父的仇大哥得报。就是战场上多杀几个也算能告慰师父。记住,一旦不合适别管我,赶紧逃,往哪安全往那逃。”李锦时想师父,此时也特别理解师父跟他交代时的心情。这就是交代后事,是一种对未来无法掌控的无奈。
“狗日的世道!”冯锦飞这样的咒骂估计是整个济南乃至整个华北人都在骂的。
李锦时再把赵锦成叫过来,告诉他自己要去揍日本人去了,要去给师父报仇去了。告诉他一切听二哥的,等着大哥回来考验他的功夫是否落下,等他长大了大哥给他找房好媳妇。
李锦时没再啰嗦,没再多看老二小三泪眼八叉的丑样,拖拽着豪哥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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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民国往事之偷袭桑园
济南已经被恐慌笼罩,法币已经可以引火照明了,因为它已经买不到柴火和煤油。粮店关门了,关门的也不止是粮店,凡是与生活相关的店铺都关了,因为就是有货也不敢卖,会被抢。大街上倒还是熙熙攘攘的人,可所有的人都冲着一个方向:城门。因为所有人已经不对国军有任何信心,所听到的都是日本人又占了那座城,又杀了多少人。
韩棒槌已经叫成司令长官了,天津卫,保定,沧州一路沦陷,日本人已经逼近德州。军营里每天叫喊着操练,也的确有操练的,包括灰粗布新兵蛋子也操练了。枪换新了,子弹也成车成车的拉来,让新兵蛋子别怕浪费子弹,赶紧学会开枪,学会瞄准,学会把人打死。
手枪队改叫警卫旅了,贴身卫士还是贴身卫士。龚天豪这会儿又后悔该好好表现做个贴身来着,那样陪着司令长官应该不用上战场。而警卫旅?说不定那天就改叫混成旅了。就尼玛一群江湖油子,最多会打个步枪,可能打步枪还不如扔飞刀准,连个会开机枪的都没有,更别说打炮了。豪哥都不敢想这要上战场了会是怎样,不得不跟着李锦时每天早起锻炼,甚至抛开江湖忌讳非得让李锦时教会他八步赶蝉,说是逃跑时快点。
豪哥早想跑了,也试过几次,不是他那死皮赖脸的性子搭配着把死人说活的能力早被毙了。现在也彻底死心了,不跑了。就想着怎样能增加活命的机会,练枪和练武都勤奋了。
李锦时每天重复着练武、打枪,吃饭、睡觉的日子。偶尔让贴身的那些人给往家里报个平安。这会儿也不再藏着掖着了,担心手生了影响发挥,把所学的师父教的艺道都加劲熟练。
这会儿也才发现,整个警卫旅就是江湖门派大杂烩。从南到北,所有你能知道的门派和招式在这里都能找到,别管正宗不正宗,都知道艺不压身,熟练一招也可能就会救命。没人再晃荡,老油条最大的优点就是对惜命,为活着什么事都不忌讳。
整个军营说是在战备,其实就是牢笼,关住一群可能有一丝用处却随时都可能逃命的人精。开始还有几句逗闷子的话,时间久了,人性就暴露了,冲突越来越多,还好有所节制,没那个下重手。倒是起到了练兵的作用。
在人们焦虑中终于传来噩耗,狗日的某个傻逼师长决定偷袭桑园车站,而偷袭者以这群江湖油子为主。一片哗然,接近哗变。贴身卫士过来几个狠狠的镇压了,同时来的有蓝衣人,还有荷枪实弹的差不多一个旅的军人,真正的军人。说是警卫旅,其实除了这几百刺头就是灰粗布新兵蛋子,根本没法抗衡。最后以战前要求无限度答应才平息了。
要酒菜这时已经不算要求,要大洋被推到事后,剩下的真没什么可要求的。各式武器随便挑,就连江湖手艺人的五花八门的武器也算。一大部分要求了外出,希望能在死前耍个娘们儿乐呵乐呵,就这要求,特么的居然也答应了。
李锦时要求回家看看,待一晚。豪哥也如此。豪哥也真把哥几个当家人了。从广州那个局几乎被灭门收场后,也就这两年让他有了家。
还是小院的藤椅圆桌,哥四个就着菜,啜着酒,就连锦成也让他啜几口。都闷喝,没扯。
“大哥…呜呜呜呜…”赵锦成扑在大哥膝下,跪那儿就止不住的哭起来。嚎啕大哭。他是大哥捡回来的,他还记得从大哥救了他他就吃饱饭了,就有衣服穿了,还可以认字,练武。他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他遇到大哥。他想替大哥去。
李锦时摸着三儿的头“以后听二哥的话。大哥不会有事的。你知道大哥的身手。这是去杀日本人,是去给师父报仇。快起来,大小伙儿了。”眼睛噙着泪,话里带着潮气,仿佛喉咙间被黏住,清不了嗓子。
冯锦飞走过来,也跪大哥膝下。拉着小三砰砰的磕了头。他从十二岁开始跟着大哥比跟着师父多。“大哥,我会看好小三,不让他受罪。”
豪哥眼里也哒吧哒吧的落泪,一直以来他觉得自己泪已经哭干了。此时……“狗日的世道”喊一声闷了一口酒。
五百人的夜袭队伍。整个原手枪队没落下一个。而一旦无法逃脱,这般江湖人精显露了从未有过的郑重和团结。都知道,一旦偷袭开始,需要这班兄弟看护自己的后背,往后就是救命的交情。
偷袭的日子挑选的不是那么脑残,而这群人也的确适合做这种营生。李锦时和龚天豪看着一个个施展不同艺道潜入,也溜墙根走阴影逐渐深入车站。本来豪哥的意思是在外面看看,随便打个闷棍就行。可李锦时认为一旦发现越深入越安全,毕竟人都是往外跑,日本人的重武器肯定重点招呼外围,还不如进里面碰运气,说不定还能弄辆汽车、摩托的好逃。
日本人还真没有防备,一路从北平打到德州边根本没见过像样的抵抗,也没遇到难啃的据点。所以整个车站的营房除了常规哨兵都睡的正美呢。
李锦时和龚天豪这已经是第三个营房了,一律抹脖子,指刀最适合干这个。营房有帐篷,有原来车站的办公用房,也有候车大厅。哥俩没去人群集中的地方享受杀戮,摸着边使劲儿往里走,真的想去碰军械库。这已经接近车站核心。整个车站已经乱了起来,不知道那个傻逼惊扰了。
李锦时正推门,门开了。靠…!先出来是刺刀,然后再是枪和人。左侧身,右跨步,左手高抬越过枪直滑脖颈,一个。豪哥伸手抓住枪顺势一带,把死人腾开,腾空而起鞭腿狠击太阳穴。第二个。李锦时铁板桥,右腿抬起踹下阴,手指上戳,正扎进弯腰下来的人眼。三个。七个人的营房,哥俩没费劲,留下最后一个李锦时用日语问了军械库位置,可没等到回答豪哥就给弄死了。因为豪哥已经看到了窗子外的汽车和摩托,还有装甲车。
“嗷”的一嗓子,俩人直接撞断窗楞、撞碎玻璃跳出去。反正这会儿已经乱成粥了,敌我搅在一起。几乎时时都在交手,在死人。
看着被围拢着的一辆辆摩托、汽车和装甲车,哥俩是真歇心了。不管怎样,逃掉的概率高了。后悔呀!后悔呀!早知道学学装甲车怎样开!也就是想想,这第三集团军穷的,哥俩这是第一次见着这玩意儿,早听说装甲车,终于见着了。汽车和摩托还是从贴身卫士那里蹭来玩几下的。
集结号吹响了,终于要撤退了。
“那个孙子?这是哪个孙子?妈蛋的,这是让都死这儿吗?吹号还尼玛带团牌的。”
“别骂了!赶紧的!怎样接火?”李锦时忙乎半天没打着车,用钥匙开他会,这拽线头开真不会。看着豪哥唧唧歪歪还顾着骂人就吼他。
豪哥过来三下五除二就打着了。“这辆快没油了!”我去!要命呀。哥俩又换一辆。还好没让继续换下去,否则就是有车都难逃。
豪哥开着车,砰砰砰砰也不管前面还有啥,一律撞开。李锦时时不时按一下他的头,尽量避开流弹。这会儿全特么乱了,到处是飞着的子弹,根本就不知道打的谁,也不知道谁开枪。所有人开枪只是有个大概的方向,一方对内打,一方往外打。这会儿豪哥也终于信了李锦时开始时所说。毕竟日本人这边火力猛,外边被覆盖了。
李锦时本来还听声辩位,可试了试到处是枪位,根本没用。灵机一动,随口用日语大喊“去开车追!”这样是减少了日本人这边的子弹,却是增加了自己人那边的子弹。
豪哥看着有用,赶紧喊了几句黑话。得,日本人这边子弹飞过来的又多了。不管了,冲吧,撞吧。
也是豪哥这句话黑话的作用,在黑暗中边打边撤的都想办法朝车的路线跑,还自觉的护起车来。一个接一个人跳上车,敞篷的吉普后座能放下几个?没人管车上是不是满了,不断有人往上跳。这会儿李锦时羡慕豪哥了,没人打扰开车的,就是李锦时的副驾驶位都四五个人了,不过是有两个在外面挂着。
后面的枪声还在继续,密集程度在慢慢减弱,说不准是撤退了还是被歼灭了。车上得有十几个人,撤是撤出来了,可没人能高兴起来。本来能多跑掉几个,就是吹号的那孙子暴露了人数,让日本人有了反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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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民国往事之战场没有侥幸
豪哥开着车到了集结地,他们是最早回来的。十六个,整车的人十六个。每个下来的人都抱拳致谢,没有军人的礼节,可这点却没人觉得不合时宜。这该是门派的主事人了,也可能跟豪哥一样是独苗。递过来一块木雕,看着有年头了,就一个字:令。又一位递过来是个龟壳。得,一个个挨着来了。也是,没几下子的都可能栽里面了,也可能在后面靠腿,也只有这些老江湖,这些有传承的鸡鸣狗盗之辈才能真正的审时度势找到最适宜的方式逃脱。
言语郑重,情绪低沉。却声音依然高亢:若有差遣,定不推却。
个个没人搭理在这里等着的那些军人,眼里是悲愤和怨恨。本来穿着像长官的凑过来问具体战况,可看着一个个满是戾气,啜啜嘴躲开了。等着都盘膝坐下,嗯,这才是江湖人的休息方法。陆陆续续有人回来了,终于等到有那么个正宗的校尉回来,这长官赶紧拖过来问询。妈的,你好歹给他口水喝呀,没看见他都喘不过气来。
李锦时和龚天豪这会儿就坐车里喝水,温的,正能喝的那种。
“这都什么呀?唱大神的?下蛊的?倒斗的?木匠?怎么还有娼妓?”李锦时听着豪哥介绍这些令牌代表的门派就傻眼了。什么烂运?就是救人都救的下九流的,没一个大山门大门派的。
“你就知足吧!这些门派做事比那些名门正派可讲究多了,力量你也别小瞧了。旁门左道做人所不及。鸡鸣狗盗,孟尝君就靠这些人呢。”
“娼妓不是女的吗?怎么……?”
“外行了不是?纺织厂还是女工呢?老板也必须娘们儿?”
“这木匠也是江湖门派?”
“古老门派,鲁班知道不?门派叫墨门或者墨家,就是诸子百家里的墨家,讲究兼爱非攻。主事的叫钜子。”
“你可别说娼妓也有传承呀!”
“还真有,管仲知道不?那是第一代开山祖师爷。”
李锦时彻底懵逼了。师父很少跟他说江湖的事儿,有意让他脱离江湖,虽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