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爹去世前,他家的房子卖了不久,还有些积蓄,可这孙子好赌,没事总喜欢跑澳门玩几天,没几年就败光了家产。
倒是还有两个姐姐,可借钱借的太多了,也没个归还。现在别说他姐夫,就是他姐见了他都躲。谁家也经不起他这样祸害。
现在连老本都没得吃了,房租都交不起。也就是老房客了,碍于关系,也不好意思撵,眼看都欠两年的租金了,这位仁兄才从那个败家子处拿了块玉佩变卖。
是了,按这位仁兄说的,看来这败家子的祖上,就是灭了千门满门的军阀。
陈天戈听师伯讲过曾经的恩怨。这里面没有对错,毕竟当初是千门设局坑害对方了,虽然这军阀做的狠了点,这不也有了因果,有了报应。
“范东方,你那个玉佩卖了三万八,不瞒你。这不,古玩店的老板也过来了,有手续,你看看……”
“那除了房租还有三千呢……”
“给你,就这点钱,你省着点花,别老想着过海,赌的连年都过不了了,还去!”
“对了,古玩店老板过来看看你那些破烂儿。说不定还能换俩钱,也够你活几年了。”
这仁兄嘴里是劝,可神情却是一副了然,知道这孙子有了钱还是个过海去澳门。
“各位老板,屋里请!”
听到是古玩店的老板,这叫范东方的早不搭理房东了,躬着身子,眼睛迷着缝,带着让人发麻的谦恭。
………………………………
第231章 这算是报应吧
这屋子里该用什么形容词?
这范东方是邀请大家进屋了,可屋里别说坐,连脚都得找地方落。
鞋、袜包括衣物,随处丢着,分不清干净和邋遢,地面的烟灰烟头感觉能把地面铺满了,依稀还能看到随口吐的痰。
一张不大的桌子上,马经的报纸和便当的餐盒混杂着团在一起。
本就不大的窗户,窗台上还沥沥拉拉的挂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显得这屋更昏暗了。
刚开门,原燕和蒙莲就捂着嘴躲出去了。
这屋根本进不了人。
“范先生是吧,你把物件拿出来吧。我们人多,别踩着什么不合适。”
房东在后面偷笑。
“都出来吧,他那儿是圈,不是屋。也就他能待,开门都能把我整个房子熏臭了。”
范东方拿着的是……?我去。这孙子就随便拿秋衣包着,然后丁零当啷的倒在茶几上。
一堆,是真正的一堆,都看不出是不是老物件,甚至看不出材质。别人的物件都是包浆,他这一堆玩意儿都特么是污垢。
一杆尺长的卷轴,底色或许是黄色的,乍一看是暗灰色,跟外墙水泥一色。
几块子冈牌式的吊饰,黑不溜秋,阴刻线都已经被黑色的泥巴填平了。看不出材质。
剩下的像是有串珠、念珠,还有手镯、戒指、扳指样物件,都看不到原色,也无法辩识材质。
陈天戈看了一眼房东。
“别看我,我拿去的那个还算干净,估计这孙子一直在手里拿着玩的。”
房东是个不错的人,一脸的笑,还拿过一根小木棍来,递给陈天戈,这是让他挑着翻看。谁看到这对垃圾,都下不了手,太特么恶心了。
“范先生,这堆……你准备卖多少钱?”
陈天戈随意挑几下,很想说这是堆垃圾的,又觉得不好意思,可说是物件,又有些玷污物件这词,干脆忽略了。
别看肮脏,这里面确实有不少好物件,甚至还都是精品。连陈天戈都侧目。
主要是这堆破烂里大多是千门各个司职的信物,也难怪对方没出手。
呃……不对!或许是……军阀祖上生活富裕,用不着出手。范东方他爹应该是知道这些物事的来历,不敢出手,范东方是有眼无珠,根本不懂这些物事的价值。
“各位,你们是大老板。这些个物件你们给十万……不,五十万就行。”说完还咧着嘴露着一口黑牙笑。
我尼玛!当哥几个是棒槌呀?
陈天戈把手里的小木棍一扔,还象征性的拍拍手,像是手里沾染了灰尘。随即起身。
“咱们走吧。”
陈天戈本来还觉得因果已经有了报应,看这孙子的球样,没心思跟他计较旧时的恩怨。看来可怜之人果然有可恨之处。
虽然他那屋子里很恶心,陈天戈不介意晚上把这孙子洗劫了,也算给自己这个千门传承人个交代。
“哗啦啦……”一干人都起身了,没一丝的犹豫。
“你特么扑街呀!还五十万?想钱想疯了?有金主收拾你这堆破烂儿,就算黄大仙照顾你,你特么还真是贪心不足!活该你孙子受穷!”
房东听着都暴跳了,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诶…诶……你们倒是还价呀?做买卖不是有叫有还吗?”
“范先生,你这不是做买卖,是逮着冤大头了。恕不奉陪,你自个留着吧。回头遇到识货的,你能卖百万千万也可能。”
陈天戈连脚步都没停顿,继续往外走着。他只能希望这房东的热心没有被这孙子的行为浇灭了,还会为他这个老房客促成这单买卖,也能让他有房租可收。说白了,这也是给他自己划拉钱。
果然……
“各位老板,他就是个不长眼的。没求本事,还就想着发大财,要不也不会每周往澳门跑。各位就当给我个面子,再商量商量。”
你有屁的面子,只是爷就等着你掺和呢。
“这位仁兄,不是我们没诚意,既然都来了,不管这堆垃圾是不是算个物件,我们也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您也看见了,那堆破烂儿还有样子吗?丢大街上都不会有人捡!”
“范东方,你特么到底卖不是不卖?别尼玛浪费老子的唾沫,不卖了趁早给我滚蛋,你没钱继续租房子了!”
确实,这堆破烂儿玩意儿丢大街上只能是垃圾,绝不会有人捡,太特么恶心了。
“十万,十万就行!”
“最多三万,爱卖不卖。”陈天戈一行人,刚停下的脚步又准备抬腿走了。
这回是真的有来回的说价了。
五万五成交了。
“范先生,那个玉佩你就一块?若还有一样三万八的价!”
“有,原来还有一块。摔烂了。”
听这话陈天戈真有心抽丫的。看房东的神情也有此意。
回到荷里活街,陈天戈把用马经包着的物件,戴着手套一样一样摆放好,戴手套不是为了保护物件,是为了避免弄脏手。太脏了!
战大贵也把清洗的各类家伙什准备了。
“陈老弟,这……”崔宝庆他们都认识千门司职的信物,虽然没见过实物,各自师父都给他们详细描述并勾画过。
“早些年师伯他们做过一个局,招惹了一个军阀,被灭门了。上下近百口人,就跑出师伯一人。应该就是这范东方的祖上。”
“那范东方咱们……”
“不必了。师伯从开始就没让计较,再说了,他家这也算是有报应了,这范东方…不理他都没多久了。”
战魁叔侄俩,像隐形人,不言语,只是干手里的活儿,不停的清洗着各个物件。
战魁一开始就知道陈老弟不是一般人,而战大贵也从侄儿口中了解了一些情况。他这年龄,多少还是听说过早年的那些江湖的事儿。
陈天戈他们随意的谈论,也没有避讳叔侄俩,没准备瞒着。目前他们的利益是一体的,合作首要的是彼此的信任。
有些隐秘,适当让战老头知道些,取得信任是一方面,同样也是让战大贵畏惧。毕竟他们来香港人生地不熟,很多事都需要战老头操持。
这些个物件都不错,清理很麻烦,除了战家叔侄,也就陈天戈能上手,其他人只能打个下手,学着他们仨,用干棉布不停的擦拭。
饭点到了,三十来件只清洗出一多半。
那群逛街的女人们没回来,估计这边不追她们是不知道回来的。
“老爷子,要不饭后再……”
“叫便当行吗?”
战大贵是痴迷于古玩行的,对于清洗物件的事,做起来不知道累,还不想停下手。
老头都这样了,他们年轻人真不好说什么。
………………………………
第232章 江湖人的道义
有些事还是要做的。
污垢只是污垢,清洗了并不影响物件的包浆。
三十几件,应该说都来自于千门,可以看出除了信物,其余的也都是同宗同源的。从纹饰、寓意以及古玩物件特定的信息,能看出,或者感觉到。
只剩下那一杆卷轴样物件了。
“这怎么可能?”战老头打开卷轴的一瞬间,就发出一阵惊呼。
“呃……”
“不是说只有两件圣旨吗?怎么可能会有这件出现?可也不像假的呀!”
不是古玩行的或许不知道,在整个历史、考古以及古玩行里都清楚。作为民国初期,玩复辟着龙袍的那位,只颁布过两道圣旨。一是将下跪改为鞠躬,二是废除太监和宫女。
现在,就在自己这古玩铺子里有了第三道。
“老爷子,您好这个?”
“没,只是惊讶而已。”
“老爷子,不管真假,本来这就是个冷门,古玩行当里玩这个的也不多。这玩意儿留着不合适,实在不行找渠道递上去吧。”
没人会挂一样这玩意儿显摆,也就是那些做研究,每天钻故纸堆,想着还原历史本来的人有用。
“这是圣旨?”
“算是吧,八十几天要是也算一朝的话,这算是绝版的了。”
“也就是说这姓范的当初也是袁大头手下的兵?还是特亲近的那种?”
崔宝庆哥几个对古玩行当并不太熟,甚至对历史也就那样。这样问不奇怪。
“其实,世纪初的军阀,大多数都是袁大头的人,也就他能压住阵脚。他一完蛋,下面的才都蹦哒起来。”
陈天戈从小就听这些故事,千门也盛产这类故事。做局都得瞅准了肥羊下手,结果还是没把功夫做细。
“对了,老爷子,哪里可以洗照片?我是说那种相对嘴严实,人懂规矩的。”
“陈先生你……”
“拍了一些犯忌的照片,刚才看到这圣旨,想着洗出来,找个渠道一并递上去。有些因果,咱小老百姓,就不沾染了。”
从在边境那个镇子开始,陈天戈就想着有一天能递上去,希望上面能发力,还那一片安宁。也能为杜绝大烟做一点事。
香港或许是个很好的点,剩下的就是选择渠道了。
陈天戈是绝不会哗众取宠的博眼球,只想悄咪咪的把这事儿办了,一个外人都别知道,谁也不去惊扰。
若是自己有条件,懂技术,洗照片的事儿都想自己做了。
“这个……陈先生,很隐秘?”
“怎么说呢,不涉及个人,涉及因果。这事捅出去,做这事的,可能一点事没有,也可能会招惹麻烦,大麻烦。”
贩毒,历来是亡命之徒的行当,基本上各个凶残,跟他们讲不来道理,说不上情义。他们眼里只有毒品和钱。
陈天戈从来不信,那个镇子是孤立存在的。它势必会有毒品渠道的上下家,或者上下线。
事情一旦曝光,追究起来,很可能会牵连到一些人。
不说自己不爱出风头,就是出于自己这群人的安全考虑,陈天戈也想着能低调把这事做了。
“陈先生,要不找个烂仔出面?”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陈天戈还没开声。崔宝庆接茬了。
烂仔,那就是混混,他们也说是江湖道,其实跟原来的江湖道根本不是一回事。纯粹就特么是混蛋,毫无规矩和底线,什么有利做什么。所谓信义在他们心里,那就是个屁。
“老爷子,这照片可能香港的有些人,也就是烂仔,说不定熟悉。”
“小弟,要不我去试试?”
“姐,你……”
“嘿!你看我也是糊涂了。这事让我来!绝对没问题。”
褚国亮喝一声,还使劲拍自己大腿。就跟腿不是他的,那就一个响。
原燕和褚国亮看大家疑惑,就各自从随身的包里往外拿东西。看着拿出来的好像类似。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
原燕除了装束和头发,已经成了一粗犷的大汉,就是身段跟面容不匹配。
褚国亮却成了一个比战大贵还苍老的耄耋老人,他起身再佝偻着腰,蹒跚着腿。真就是一快死的老头。
原燕可能看着褚国亮比自己更形象,急匆匆的就要扒陈天戈的外衣,又像是要伸手抓战老头的帽子。
这……还好战老头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