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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李大哥他……”
“师父羽化二十多年了。”
“羽化?”
肖成汉当然懂的羽化是道家的说辞。李锦时不是在那边混事吗?怎么就……
“我师父三人从唐山出发……”
陈天戈不得不接着讲故事。
“你师父还跟着胡宗南去陕北了?”
“嗯,也就是那时候师父逃了,被外围的埋伏伤了,师父没还击,只是逃走了,然后就去了北武当山出家了。”
到这时候,陈天戈基本把师父的经历说完了。他没继续说下去,眼看到饭点了,他自认为还不能在肖成汉家里吃饭,没到那个程度。
他准备要走了。
肖成汉有些恍惚,从那个时代过来的,在听那些故事时,总是会沉浸其中,回忆他自己的岁月。
“肖老,我们改日再来叨扰,今天就不打扰了。”
说完陈天戈就起身,同时冯立萱和郑文慧也起身了。
两个女人很规矩的没说话,只是在离开时,侧身向肖成汉和两位贵妇施礼。
冯立萱左手手腕的铃铛,在挽陈天戈的胳膊时,有一声响,一直都这样,他们早习以为常了。
从知道这铃铛是陈天戈小时候戴过的,冯立萱就没摘下来过。
“等等……”
肖成汉还没开口挽留,却不了对面一直听故事的一位开口了。
“请问,我可以看看你手腕上的铃铛吗?”
要求跟奇怪,也算是无礼。不过考虑到年龄,和肖成汉的面子……冯立萱在看过陈天戈后,把铃铛解下来递了过去。
很奇怪,冯立萱不明白这位女士在看到铃铛时会颤抖,好像……再扭头看看陈天戈,他也是一脸的疑惑。
陈天戈很清楚,自己的父母家人都在那次大灾难中没了。可这女人……
郑文慧也注意到了,她心里又开始编排着故事:难道陈天戈是这女人的?不对呀,看样子这女人也就六十多点,陈天戈四十五六了呀。
也是,那年月,听说知青们也是很乱的。这下好了,有故事了,太特么牛掰了,这能拍电视剧了。
“王甜,怎么了?”
“罗姐,这铃铛是我的。”
“啊!?啊……什么?”
不只是冯立萱和郑文慧,就连那个被称为小罗,或者罗姐的也是一声惊呼。
这惊呼倒是把肖成汉从回忆中带回来了。
这看着啰嗦,其实也就是片刻,也就是肖成汉恍惚的一瞬间,就是老人恍惚的一瞬间稍微长了点。
“怎么了?”
“没事,肖叔,这几个孩子怕是跟我有些渊源。”
“哦,小陈,中午别走了,今晚也在这儿……”
呃……这……肯定是不合适的。
“肖老……”
“先把午饭用了行吧?”
肖成汉以为陈天戈是远道而来。李锦时大哥是在北武当山出家,肯定不会跟武汉有什么关联。
这孩子大老远来了,肯定是有难处。豁出去这张老脸,能帮就帮吧。
看这孩子也不是奸佞之辈,跟李大哥一样,坦坦荡荡的人。
“闺女,能跟阿姨说说这铃铛从那来吗?”
很有亲和力,拉着冯立萱的手,王甜尽量平静的说。
当初她虽然跟冯迪和申淑芳属于萍水相逢,却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当时年轻,对口味的人,总是很容易亲近的。
“这是天戈的……”
“嗯?他的?他姓陈呀?”
“小伙子,这铃铛……?”
“不清楚,我师父说当初从废墟里救出我时,手腕上戴着。我师父以为是我爹娘给我留下的,所以就给我留着。”
“对了,我是唐山人,是那次大灾难的孤儿。”
唐山?那就是了,当时他们说过要去唐山的。可是他们是武汉人呀,只会是路过唐山……难道定居唐山了?当时冯迪就一口北方口音。
“小伙子,你师父给你改姓了?”
“没有。师门没有改姓的规矩。我师父当初是根据救援队的名录里知道我的姓氏的。”
他们几个的交流也让罗姓贵妇疑惑。她对王甜很熟悉,从小到大的关系,不可能因为这个铃铛扯谎。
没那个必要,虽然是个银铃铛,对于她们,扯谎为个铃铛……丢份儿。
对面这年轻人……也不是在扯谎。
这又是怎样回事?
………………………………
第497章 四十年了
或许这里面还有其他环节是他们不清楚的吧。
也或许是特别类似的铃铛让这位王女士认错了。陈天戈是这样想的。
“王甜……”
“罗姐,不说了。我当年探亲,在什刹海遇到武汉的一对情侣,他们跟顽主冲突,结果一群顽主让冯迪一人收拾了。”
“什么?啊?”
“王甜,你说什么?冯迪?那个女的是不是叫申淑芳?”
“是呀,罗姐,你怎么知道?”
“他……顽主跟他着?纯粹是找死。若他不留手,那群傻缺连命都留不下。”
她俩光顾着自己对话,却没注意到所有在场的人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罗姐,你熟悉他?”
“何止是熟悉,我曾经爱过他!”
说的很坦然。岁月是往昔,情感却永存。
这次罗红军来武汉,说是看肖成汉的,其实她主要是想试试能不能遇到那个曾经让她铭记一生的男人。
“我跟他俩一个大队下乡的,当时……当时我们三个人一直是一起的。只是申淑芳那种柔弱,让我不忍心去争,只有心疼她。所以,我参军时,把冯迪留给她了。”
肖成汉已经不能激动了,强忍着……这特么也太富有戏曲性了。
没想到当初冯迪那孩子下乡,居然跟老领导的女儿在一块。若是自己早出来几年,早些时候知道,或许冯迪会是另外一个命运。
唉!造化弄人呀!
真正激动的不是他,而是冯立萱,就是陈天戈都有点诧异……这是要干嘛?居然这样凑巧。
“您是罗红军阿姨?”
冯立萱憋不住了。她跟陈天戈去过哈克大队,听乌恩大叔讲过她爹娘和罗红军的故事。所以……她心里有点认这个阿姨。
“你知道我?”
罗红军是她早年的名字,参军后就改名了。就是王甜和肖叔,都不会叫这个名字,突然被一个小闺女……在她看来,冯立萱三十来岁,还就是个小闺女。
被一个小闺女叫出了自己当闺女时的名字,罗红军首先是警觉。
“我爸爸是冯迪,我妈妈是申淑芳。”
“啊!?什么?!”
扛不住了,勤务不得不走过来,想去扶肖成汉……这老头这次激动的站起来,突然又颓然的坐下了。
怨不得自己觉得这闺女眼熟,这不就是赵锦成家里收养的那个嘛?又姓冯,赵锦成又待她如亲孙女,又因她入狱被自己儿子气死……一切都通顺了。
所以他在激动后颓然的坐下了。他真的无颜面对这个闺女,内心有愧呀。
对不起冯锦飞,没护住冯迪,可他唯一的闺女……自己稀里糊涂的看着这闺女被关进大狱。
肖成汉此时老泪纵横。
“首长,您没事吧?”
“我没事,让她们先聊,通知厨房,准备开饭吧。”
肖成汉需要换换,换换这一个个惊雷一样的消息,也让他愧疚的心情多少缓缓,好面对这个……这个被自己遗忘了的孙女。
“闺女……”
罗红军有些激动,再仔细看冯立萱……可不嘛,这闺女面容中带了太多冯迪的元素。
“过来,让姨好好看看。”
有了他闺女,就该能见着他了。只是……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记得自己离开时的那个夜晚。
我不让他找……是真不让吗?就是他有心找……也是找不到的。
现在,时隔四十年,我……我该怎样的心态见他。
罗红军是忐忑的,也是激动的。
手里抓着冯立萱的手,眼里笑着流泪。
“先吃饭……”
肖成汉招呼人落座。
“食不言……今天我倚老卖老就定这个规矩。”
看到罗红军一刻都没有放下冯立萱的手,肖成汉看两眼,只能这样了。
人在情绪激动时进食,不仅是会噎着的问题,很伤胃的。再说,他老了,真扛不住再有什么消息嘣出来……
不让说话,只好憋着。
好像有太多的话要说,似乎又无从说起。罗红军也需要利用吃饭的机会缓缓。
王甜倒是清空了,没纠结的。就是个铃铛的事儿,不管中间有多曲折,自己现在见着了,最终也落在冯迪闺女手里。
这也算是一段渊源吧。
在场最为八卦的要数郑文慧了。
她没去内蒙,不知道那段故事,她听到的只有:这贵妇曾经爱过萱萱她爸……还有那个红绳栓的银铃铛居然是那个贵妇的。
该不会陈天戈是……看上去年纪有点不合适,也说不定……
脑子里乱飞,眼睛就不停的乱瞄。
陈天戈知道,今天这趟应该有用了。
他不求肖成汉干预,只希望能看管住官面上的人,在自己没触线之前,别有事没事找麻烦。
想来自己几个人来拜访肖成汉,并留下来进餐的事儿,赵仁锋该知道了吧?
陈天戈猜对了。
“赵董,他们去了肖老那里。”
“肖老?肖成汉?”
“嗯。到现在还没出来,估计留下来吃饭了。”
“哦,我知道了。”
赵仁锋看着还算平静。
找靠山吗?是不是觉得有这个靠山你就能再回锦成集团?这妞还真敢想!
就现在对于官面上的限制,各项规定那么多,上面又是一浪接一浪的风波,高压从来没有减缓的趋势。
真以为肖老头还能干预市场行为吗?
锦成集团任何方面都跟什么师门没屁关系,更是没有任何资料体现出跟冯家有关系。
找到了靠山又怎样?
一个贼王的女儿,一个小地方来的杂碎,能有多大奔头?
要是能请陈书记吃顿饭就好了,可惜,这几年别说吃饭,就是私下里见面都忌讳。
自己现在跟陈书记也只是工作时间打个招呼的关系了。
没渠道呀!没法知道这冯立萱小妮子跟肖成汉说了什么。
赵仁锋翻来覆去的想,不得其法,没有头绪。
其实他想多了,特别是错误的理解了说法的含义。
人吧,有一个长期的念头,会在心里形成定式。
赵仁锋就是,从开始他就认为锦成集团是冯迪遗产,后来拆看房子,他又知道了真正的根源。
在他心里,这锦成集团自己赵家只是代管……越如此想,便越怕失去。
别看陈天戈和冯立萱没有可以把锦成拿回去的理由,可他心里是真的当作心腹大患了,否则也不会对他们做那些恶心的手段。
………………………………
第498章 这狗日的命
饭后肖成汉是必须得休息一阵,不仅是看护规定的,就是自己也真的需要。不然身体不随和。
不过老头在临睡前说了,他没睡醒前,孩子们不能讲故事,否则他就不睡觉了。
所以,除了陈天戈这三个真正还算年轻的人,都回去休息了。
“天戈……”
稀里糊涂的有了这么多巧合,冯立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事。拜访老人咱们应当应分,遇到父辈的有关联的,那是造化,也是父辈的福荫。”
“不贪求,守本心,实事求是。咱不需要叫苦喊冤。”
陈天戈还是不太想跟官面上扯上关系,一直都这样。
今天能在肖成汉这儿,敞开了说,他以为早年师父的身份肖成汉知道,还有就是,越到高位的人,对于江湖异人异事越不会惊奇。
特别是那个时代过来的人,他们都能接受江湖道的身份和行为。
“陈天戈,那个……就是另外那个王阿姨会不会跟你……”
郑文慧学会含蓄了,她其实本意是想问:那女人是不是你妈。
“你可真敢想!人家就比我大十几岁,一看就是有教养的家教家风。”
“这话也就咱背后说说,让人听见了这是侮辱。”
郑文慧吐了吐舌头,也觉得自己真有点想多了。
“那她从小戴着的铃铛,怎么会出现在你身上?”
“这个……我大概有个估摸。”
“应该是当年萱萱的父母从京城出来,也是顺着当初师父他们生活过的城市转悠。”
“唐山是出发地,也是第一站。当时我家里分配的房子又恰好是师父他们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