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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只不过是为了保密而采取的方式。
裴青恢复工作了,又重新回到了原岗位。可赵锦成没有,还在土窑那儿晃荡,说是动手的性质恶劣。随便吧,别说是公安科,就是棉纺厂赵锦成都不想待了,都是娘们儿,太麻烦!
老支部书记了解了赵锦成的情况,想组织请示,把赵锦成调到了他手下。他们那群人现在都在车辆厂,这样,赵锦成去车辆厂做了普通工人。没办法,处分还没消除呢,就是老支部书记也只能这样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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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路线
事物的发展有其特定的规律,人的理念也一样。
肖成汉带着冯锦飞再次找地头遇到的那个老汉,这时候肖成汉感觉有了见的脸面。这两年的风调雨顺,公社生产热情高涨,不只是原来的生活改观,更是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路走来,是一副真正的丰收画面,真如年画上画的,欣欣向荣,笑语欢声。
肖成汉的车已经换成了伏尔加,冯锦飞也觉得比吉普车舒服多了。开着车窗,微风带着稻谷的清香。其实没出来稻米根本没啥味儿,一旦看到这成片成片的稻田,脑海里仿佛看到了仓库里一摞摞成袋的大米,然后便感觉闻到了稻香。
各式各样的运输方式穿梭在田间地头,装载着满满的丰收的喜悦,从田间带回生产队。
肖成汉被老头热情的拽着,非让去他家里看看,也好说说这两年的变化,同时要诚心的感谢一下。听着感谢冯锦飞都冒汗了,自己当初确实做的冲动了,纰漏是明摆着的,因果关联太明显。这老头不傻,自然会想到帮助他们的是谁。
肖成汉心思到没想这茬,他认为的感谢是这两年休养生息的政策。
赶着公社干部陪肖成汉说话的档口,冯锦飞还是含蓄的点了点。意思就是:我说老头,那事你就别提了,当年那种情况,你们队受照顾你知道原因就行,这事摆明面上不是让领导犯错误吗?千万不能说起!
生产队缠不过老头,也知道让领导吃大锅饭不太合适,就顺水推舟把接待领导的事交给老头了。
老头说早知道他俩不一般,当时没心情款待,这次不能再怠慢了。
老头姓张,肖成汉是真的才有心问起老头的姓氏,不像老头是看见公社的干部点头哈腰的样子才有点这番热情。
小门小户的大家也识相,没都挤着来。张老头就接待冯锦飞和肖成汉。
早年习惯的大铁锅没了,现在用的是小铝锅做饭。老张一直说没铁锅做的饭香。当米饭盛上来冯锦飞却不那么想,这米饭是真香!
“这是新米?你们生产都已经脱了皮了?”肖成汉端着碗,闻着米香就问了。
嘿!这老张也是个棒槌,光顾着兴奋了,又想着得好好接待,结果把最重要的茬给忘了。
“那个…那个…这是收割稻谷时随手搓下来,放裤兜里带回家的。生产队的新稻都还在大场子上堆着,没脱呢!”老张看这情况也是瞒不过了,越说越顺溜了。反正大家都这样做,又不是一家。
“还吃不饱吗?”
“能吃饱,早能吃饱了,就是生产队的大锅饭做的实在不咋样。填肚子还行,吃多了总不是那个味儿。”老张头看肖成汉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也就放开胆说了。遇到过几次,他觉得面前这人没什么架子,如其吞吞吐吐让人怀疑,还不如实话实说。反正自己跟他俩一直都是实话实说。
“都开小灶了还是少部分这样?”
“全都这样,就是公社的干部也这样。不过生产队的大锅饭还是主要的,家里就是解个馋,尝个鲜。生产队的库房也就是个样子,粮食放进去虫吃鼠咬的。”老张见肖成汉认真听,就越说越来劲儿了。
“我说干部,你看家里放个粮食都当个宝,肯定不会让耗子给祸害了。可生产队不成呀,放粮食又不能跟家里一样,放柜里呀,缸里呀,只能堆库房里。那库房就是个房子,有个虫子耗子之类也正常。我可不是告状呀,公社干部都是好干部,这两年日子红火了,都是干部们带头干好了。”老张头说到最后又觉得自己这话反动了,赶紧给圆回来。
肖成汉根本没去想干部的事,而是被老张前面关于粮食储存的说法触动了。
饭后肖成汉真就去了生产队的粮库。搞的老张头嘴角不断的抽动,脸也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那叫一个不自在。
生产队的粮食库房还真就是个大房子,虽然地面也做了处理,可还是可以看见犄角旮旯的老鼠洞。
生产队也是想了办法,就在成跺的粮食边放了灭鼠药。那味道呛的,想要这些稻米做出香喷喷的米饭根本就是妄想。
肖成汉没说什么,这应该不是一个公社这样,大体都如此。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官员,有些话在公众场合说了,有可能掀起轩然大波。
“锦飞,你说这人民公社是不是不合适了?”肖成汉抽着烟,看着车窗外,语气有些沉重。
“市长,是不是合适由不得您说。您能做的,只是在现有环境下尽量做些调整,让现状有些改观,再多了怕是难!”冯锦飞现在也是贴心人了,两个人说话要随便。
肖成汉想的层面和冯锦飞不一样,他的高度决定他思虑的不是一个仓库问题。从各家各户开小灶,到生产队粮食的储存方法,再到吃饱肚子后人们的思想意识,从而思考一项政策的适宜性。
冯锦飞只是站在肖成汉的立场考虑,趋利避害的作为就是基于现状,尽量改善。打破陈规,不只是需要勇气,更需要相应的地位。至于结果,任何地位都有可能头破血流。
肖成汉在很多事情上都从善如流,这种信任不只是工作和见识,更是情感上的信任。
肖成汉正式的提出让各公社各生产队改造粮库的要求,并几番协调工业方面,希望能调配些水泥,对粮库的地面硬化,尽量减少粮食被虫吃鼠咬。
理由很简单。于公,这是保护农业发展成果;于私,大家谁也不想每天吃跟灭鼠药一起存放的粮食。
赵锦成今天骑自行车带着裴青来苗家,那自行车不像纯新的,甚至不像一个整体,是各种配件组装好的。带着裴青过来不是显摆自行车来了,是裴青给送来两匹棉纺厂新出产的棉布,很好看的花纹。
“苗老师,冯大哥,你看,这是我们厂今年的新产品,还没往外卖,这是第一批,咱自己先用用。”裴青献宝似的,很快就说明白了。
“还没卖你们怎么……?”冯锦飞今天看到村子里各家开小灶,突然想着,是不是这厂子里也有小灶?
“我们都先分了一些,先试试行不行。再说了,自家如果用了还不满意怎么给公家供应呀!”
得!连裴青这样的都如此想了!
“你这车子…?”冯锦飞继续想就继续问,越来越有趣了。
“厂子里的零件,自己组装的。随后我再给你弄一辆。嫂子,你车子那个零件不合适,我给换新的。”赵锦成还跟苗素馨喊了一声。
温饱解决了,生活好了,都有点别的需求,可有计划的分配总不会满足任何人,因为人与人不同。张老汉想解馋,赵锦成想骑车,裴青想用稀罕玩意儿还人情。这些都对,可偏偏又觉得那不合适。冯锦飞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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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点燃
事情几次反转,让所有人都有些没有了方向。
越来越多的管理层被斗下去了,甚至影响了所有行业的运转。幸好村子里种庄稼的泥腿子没啥可斗的。土地改造已经让一些人不敢胡说乱动了,再加上这一拨,把一切可能会产生歪心思的通通踩地下了。
生产队推出了贫下中农代表,这代表的标准相当出奇,基本找村子里谁家最穷,最没文化,追溯上三五代没一个有能耐的,历代被人欺负的。嗯,就这家人出一个代表!这代表有几乎等同于生产队队长的权利,甚至可以否决有些他认为不公平不合理的决定。
这算是公平吗?或许是吧,最起码让任何人都看到希望了。冯锦飞想着这代表到底用来做什么?是监督吗?那也太扯淡了!谁相信一个连自己名字都画叉叉的人,可以监督生产队的账目。或许可以看护粮库吧,可问题是出库出多少又记录多少,这代表能知道吗?最为关键的是谁能确定这代表更能抵挡住利益的诱惑?
这就是在制造一种现象,没人任何阶层的现象。
上面派工作组下来了,调阅了所有的卷宗。
工作组没有对前期工作评价,没说过了也没说不足。
刚刚被打倒的人又有部分被启用了,特别是卷宗中存在明显成分论、出生论却被以莫须有批斗的。
比如说,棉纺厂裴青提到过的那个,只知道埋头做技术革新的副厂长。他除了这个副厂长的名头,在很多方面他甚至比不上一般的一线女工,更别提他接触库房和账目了。就是裴青他们挂着验证新产品的名头,瓜分第一批新花纹的棉布时,这位副厂长也没分到一寸。
还比如,富源学校那位新任校长,那就是只听见拉弓都哆嗦的鸟。即便曾经是老校长的家奴,即便上次他也有过不当言辞,可随后老校长带走后,他整日是战战兢兢,就担心翻历史旧账。平时跟着书记,连句忤逆的话都不敢说,即便是教学方面,他也是畏畏缩缩的建议。哪轮得着他当家?
赵锦成他们厂子里倒下的那个倒是没回来,毕竟是学着大家也给亲近的鼓捣了几辆自行车。说实话,赵锦成他们厂的自行车就是唬唬人,没一定的维修技术根本不敢用。可惜,下面的职工做什么都看不见,就看见他鼓捣了,谁让他有一个能让人逮着往死整的出生了!
肖成汉看到这样的结论是很振奋的。这就是上面的方向,务实和发展。并且他也看到了,这次几清几不清算是告一段落了。虽然大的路线没动,存在的问题也没动,毕竟没有继续折腾。稳定才是最重要的,那怕整个前进的过程有一些磕磕绊绊,总比停下来强。
肖成汉带着冯锦飞再一次走遍了几乎所有的公社,安定人心,鼓励生产。劝慰干部们放下包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并要以这次倒下的人,被查处的行为为戒,要一心为公,清正廉明……总则,往好处想,往好处干。
“你看看,我又有点看不透了,这又是为哪般?”肖成汉把报纸扔给冯锦飞,就这动作足可以看出他内心的的烦躁。
这还没过半年呢,难道又有啥变化?
报纸是传达室直接送进来的,可能是等不及冯锦飞过去拿,也可能是有人交代了。这也不是第一次这种情况,有时候上面吹的风大了,市委那边会让传达尽快将报纸送到每位领导办公桌上。
“这不是以前有过定论吗?我记得还有批示让传达学习了。怎么这又反转了?”冯锦飞很快浏览了肖成汉圈住的社论。“是那里的宣传口漏了还是……?”
“不确定!希望是他们宣传口漏了吧!可这……唉,漏的可能性不大呀。毕竟这报纸的份量不轻,看看吧。随后看社论的方向吧!”肖成汉心里也没谱。
“写文章的这人是谁?”冯锦飞很奇怪一家政治风向标式的刊物,还是一个重要的城市,怎么可能随意刊登这类具有特定含义的评论?而作者的身份并没有具备评论已经定了调子文章的资格。
“近几年窜起来的人物,发表过一些尖锐的、标新立异的社论。听说很受上面一些领导看重。是个胆大妄为的主!听说曾被赞扬过,还是拿现在不痛不痒的社论做对比赞扬的!”肖成汉语气里有对这种投机行为的不屑和愤怒,特别针对的是高层。这已经不是含沙射影,纯粹是指名道姓了。
“找中了点?方向对了?”冯锦飞不了解顶层,所有人物都是听说。所谓的路线方向也只是跟着肖成汉,况且他也觉得这路是对的。
“说不清,走着看吧”
一段时间挺平稳,社论没有特别明显的指向,虽然一些部门或者少数地方在转载。但大体的方向似乎没变。
不来是不来,一来就是狂风暴雨。突然间所有的重量级、指向性的刊物和报纸,发出了统一的声音。冯锦飞知道,这是上面由对峙变成一边倒了。方向确定了,还是得乱,这趋势似乎是要引动狂潮了。
武汉市政厅大楼里这几天最多的是学习性会议,学习上面的导向,坚定信念,保持统一。反正吧,要多繁忙有多繁忙,要多紧张有多紧张。
“咱们武汉……”冯锦飞也好奇,这么多天,那几篇千篇一律文章,转载的还居多,就是背,也都该背的滚瓜烂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