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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姐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如此有个性,捧着手机说:“这个网友的留言很感人,你看看,人家说她们也是马路上年迈老人的宝贝女儿,也是学校里孩子的妈妈,也是人海里某个男士的心尖人。”
吕向阳点点头:“是挺感动的,特别是下面的留言,全是让打马赛克的,问为什么不打码,说什么不打码的话,可能会伤害到最美警花。”
很显然,网友们把蓝豆豆和李亚梅当作专业缉毒警了。
不过从评论上看,关注燕阳那个小白脸的更多!
小小陽先森:啊啊啊啊啊帅哭了。
肥肥的菲:直接秒杀所有泡吧男士!
缱绻@wl:@sehun :侧脸好看,然后是一堆坏笑的表情。
网友覃三岁则捂着脸感叹:只能看看,因为再帅再好这也是别人家的男朋友。
甜甜d。女丑:00后审美。。挺不错的小哥哥!
鱼香rose:如果给我介绍这么帅的警察哥哥,一周只见两面我也可以的,然后是一堆害羞的表情。
西山共青团居然也来跑来引流,打广告“欢迎大家关注团团”,然后是一个抱抱的表情。
不过花痴小姐姐们对团团不感兴趣,直接选择无视,纷纷感叹如今帅气的都上交给祖国了!
一个马甲叫星星妹妹的网友,更是捶胸顿足地说:麻烦国家适量放点这样的人出来,外面单身一大片……
她的留言激起的一众女粉的共鸣,饭饭@星星妹妹:所以,国家什么时候分配男朋友?'呲牙''呲牙''呲牙'
许愿池的小乌龟呐挨个艾特她们,我不允许他有女朋友,我得不到的谁也别得到,然后是握着小拳拳的表情。
大妞:好帅,老娘的少女心啊!
在蹭热度求关注这件事上,“兴吴公安防诈热线”远比团团专业,显然认真研究过,先来了句“帅的小哥哥都上交国家了(一连送上两个爱心的表情),然后装可怜,声称“最惨官方求关注”。
南济市中公安上来直接卖惨:其实我也在赌,赌这个视频会火,那就会有很多同胞赞我,然后会关注我了解警务知识。我也不想蹭热度,但是不评论就没有流量。关注我,警花小姐姐宠粉呦(比心)。
长垣长微警局卖惨的水平比他们高:确认过眼神,都是我得不到的人(一连几个泣不成声的表情)
九寨山文旅:最惨官方卑微求赞,评论我还有机会获得景区门票!
来蹭热度、来引流、来打广告的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比一个会卖惨,一个比一个会卖萌。
不但韩昕看着看着笑了,连网友都在下面评论:现在的官方是不是都是90后在岗啊,一个比一个皮。
不过这些都是小插曲,各种官方的评论很快就又被花痴小姐姐们给淹没了。
一个小姐姐理直气壮地问:派这么帅的来撩我们女生,什么意思啊?就问你什么意思?嘛意思?以后就不用试了,直接来撩我吧。哦不用撩我,我撩他吧,帅不帅无所谓,关键我喜欢他!
韩昕实在不想再看了,突然发现有个小姐姐竟然在评论区报警:有认识阳沈公安的吗?我想找警察抓个人,我被骗了六千块钱……
吕向阳之前一直很忙,根本没时间刷短视频,没想到评论竟如此有意识。
见吴守义出现在监控画面里,放下手机感叹道:“韩昕,虽然关注燕阳最帅警察的更多,但关注你师傅的也不少,看来你师娘这次真要火。”
“不是真要火,是已经火了好不好。”
“可惜暂时不能给你师娘看,他要是看到心情一定很复杂。”
“回头让他看,只有多看看他才知道珍惜。”
“听口气,你还替你师傅打抱不平啊。”
“我就是这么一说,不扯了,吴守义找了他了!”
第296章 加根鸡腿!
放风区有好几个摄像头,吴守义不想再连累“小余”。没直接上去说话,而是扶着墙缓缓蹲了下来,背对着余文强。
余文强同样没看他,就这么背对着蹲在墙根处的吴守义,仰望着铁栅栏上方的天空。
吴守义环顾四周,确认狱友们要么在发呆,要么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这才不动声色问:“你去正康了?”
余文强不想搭理了,犹豫了良久才捂着嘴低声道:“没有。”
吴守义稍稍松下口气:“没有就好。”
余文强咬牙切齿地问:“好什么?”
“只要不拿卡就没事,就算有事也不会有大事。”
“你说得倒轻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吴守义早心如死灰,对曾关照过、甚至帮助过他的余文强,真心存愧疚,用枯枝般的手抹了把脸,五味杂陈地说:“怪我,是我连累了你,这辈子报答不了你了,如果有下辈子就好了。”
“哼……!”
“我知道你恨我,恨吧。”
“……”
余文强再次陷入沉默。
吴守义下意识转身抬起头,确认他依然站在身后,忍不住问:“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是怎么过来的?”
余文强一连深吸了几口气,冷冷地问:“说这些有用吗?”
吴守义想了想,低声问:“那说什么才有用?”
余文强岂能不知道他是在试探,干脆也蹲了下来,回头看他了一眼,带着几分后悔、几分凄凉、几分无奈地说:“说什么都没用,我不恨你,也不怨你,怨只能怨自己鬼迷心窍。”
“小余,你如果立功,能不能出去,能不能回陵海接着做警察?”
“出去……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这么说不管说什么都没用。”
“没用,说什么都晚了。”
“对不住了。”
能听得出来,他这一句“对不住”发自肺腑。
余文强轻叹口气,苦笑道:“我顶多蹲两年,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吴守义用双手托着半张脸,捂住嘴,抬头看向对面墙头上的高清摄像头:“我都这样了,有什么好想的?”
地面虽然是水泥浇筑的,但由于热带地区多雨,生了许多青苔。一只只蚂蚁从一条缝隙里钻了出来,排着队绕过青苔去找食物。
余文强没有踩也没有用手捏,就这么看着忙碌的小蚂蚁,淡淡地说:“来这儿的路上,听他们打电话说抓了个姓朱的,好像叫朱什么万。”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
吴守义顿时眼前一黑,要不是蹲在墙根处,真会摔倒。但很快缓过神,急切地问:“知不知道人关在哪儿?”
他的语气都带着颤抖,余文强意识到他又上钩了,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说:“不知道。”
吴守义是真难受、真后悔,魂不守舍地说:“怪我,都怪我,他都改行了,我不该找他的……”
“你也不该找我!”
“不一样,你们不一样。”
“只要遇上你都没好事,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就让我打了个电话,还没打通,事不大,刚才你也说顶多蹲两年。他的事情多,如果把以前的事翻出来,他这一进来就出不去了。”
余文强冷哼了一声,嘀咕道:“老吴,别人不知道你的事,难道我不知道?别假惺惺的了,你已经说出了好几个,还会在乎这个姓朱的?”
吴守义喃喃地说:“不一样。”
“怎么又不一样了。”
“他是我兄弟!”
“你排行老三,两个哥哥早死了,哪有什么兄弟。”
“老朱真是我兄弟,过命的交情,救过我命,帮过我大忙。要不是他义气,我早死在那边了。”
余文强趁热打铁地问:“他也是卖那个的?”
大儿子死了,二儿子死了,大儿媳死了,老伴儿早死了,云云那个可怜的丫头被公安抓了,现在连朱春万也被公安抓了……
吴守义的心态彻底崩了,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东西,想到很快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充满愧疚地说:“他早不卖了,他现在做正行,做玉石珠宝生意,都怪我,是我害了他。”
“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就不怕我去报告?”
“去报告也没用,就像你在陵海时说的,只要他们想查,没查不清楚的事。再说没凭没据的,他们也不会抓老朱。”
吴守义长叹了口气,想想又由衷地说:“小余,我这辈子就亏欠你和老朱,如果有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就亏欠我和那个姓朱的毒贩,可那些被你贩卖的毒品祸害的人和家庭呢?
余文强没想到直至此时此刻,他依然不认为贩毒有什么不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好奇地问:“他是怎么救你的?”
吴守义不由地回想起两个儿子,喃喃地说:“庆峰那孩子就知道玩,做事不小心,说了又不听,有一次被一个婊子迷的神魂颠倒,进货的钱被那个婊子偷走了都不知道。”
“后来呢?”
“后来卖家带着货找上门,见我拿不出钱以为被骗了,庆波和庆峰年轻气盛,还跟人家掏枪。可那是人家的地盘,人家以为我想黑吃黑,就把我们爷儿三个捆了,拖上车拉到山里要活埋。”
“再后来呢?”余文强追问道。
“老朱那会儿跟我们住一个地方,他说他是做玉石生意的,我说我是做木材生意的,经常聚在一起吃饭喝酒,其实我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他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吴守义沉浸在回忆里,捂住额头,揉着太阳穴,接着道:“但行有行规,知道也不能瞎说,看破不说破,后来才知道他也是跟那个缅甸老板进的货。
他从缅甸老板的一个马仔那儿听说大老板要活埋我,就赶紧给大老板打电话,不但帮我跟大老板求情,还帮我垫了一百多万。”
余文强摸摸鼻角,感慨道:“这么说他是挺仗义的。”
“不是挺仗义,是真仗义。”
“有多仗义?”
“后来我请他吃饭,感谢他的救我一家三口之恩,他说出门在外,老乡就应该帮老乡。”
余文强将信将疑:“他跟你是老乡,老家跟你一个地方的?”
“那边是缅甸,只要是中国人都是老乡。”
吴守义顿了顿,又说道:“后来那边也禁毒,缅甸大老板因为我家庆峰把钱搞丢的事不相信我,怎么求都不给我货。找别人进太贵,货也没大老板的货好。
老朱见我急得团团转,就帮我去大老板那儿拿货,什么价从大老板那儿拿的,就以什么价给我,担那么大风险,一分钱都不赚我的。”
余文强不太相信,嘀咕道:“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他图什么呀?”
“所以说人家仗义,真什么都不图。但人家仗义,我不能不仗义。后来他运气不好,每次找人运货都被边防截走了,损失很大,手头上周转不过来,还欠大老板几十万,我就捧出了一百万给他救急。”
“他后来为什么不做。”
“可能是那几次被边防抄怕了,做了一年多,翻了身,赚了几百万就改行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零九年的事。”
“别替他担心,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只要他不说,边防就没证据。”
“但愿吧,不过我估计希望不大,他一定恨我恩将仇报。小余,别说我得了癌症活不了几天,就算没癌症边防也不会让我见他。
再帮我个忙,如果你出去,如果你有机会见着他,帮我跟他说一声,我真没供出他,我供出卖谁也不可能供出他!”
吴守义紧攥着余文强的手,眼神里满是期待。
余文强意识到他刚才所说的一切,应该是真的,但可能就这么答应他,轻轻推开他的手:“老吴,别说我一样没这个机会,就算有机会我也不会帮你带这个话,咱们到此为止,你不要再跟我说话,我更不会找你。”
“小余……”
“报告,我要上厕所!”
“早干什么去了,有尿给我憋着!”
管教民警隔着铁栅栏指指余文强,声色俱厉。
余文强没办法,只能挠挠耳根处,怏怏地走到对面的高墙下,刻意跟吴守义保持距离。
挠挠耳根,这是暗号!
吕向阳看看监视器上的时间,起身笑道:“兄弟,回头再聊,我先去看守所提审你师娘。”
韩昕没想到“分局公敌”这么快就搞定了姓吴的老混蛋,单手扶着椅背笑道:“干嘛提审,赶紧把他接出来呀。总让他呆在里面,等出来之后他肯定会找我算账的!”
“你有备用方案,我一样有备用方案,还是让他在里面再呆几天比较好。”
“吕向阳,你是在整他还是在整我?”
张大姐连忙解释:“小韩,我们怎么会整他,更不会整你。主要是没朱春万涉嫌贩毒的确凿证据,吴守义又拒不配合,就这么让唯一能套出吴守义话的小余出来,不利于接下来的侦办。”
“张姐,你们就这么没把握?”
“不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