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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忠发追悔莫及,拉开车门钻进自己的车,系上安全带,点着引擎,跟逃跑似的赶紧开出分局大院。
顾晓辉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开车回大队。
没想到一回到大队,刚停好车,几个小群里就沸腾了,好多兄弟艾特他打听李局到底怎么回事。
“我又不是纪委的,我哪知道这些!”
“可听治安大队的兄弟说,抓李局的人是你带去的,好多人都看见了!”
“什么我带去的,是碰巧遇上的。”
“你小子可以啊,还跟我们保密,听说人家昨晚就来分局了,是你接待的。”
“……”
顾晓辉这才想到韩坑借调到禁毒支队之前,好像帮纪委监委抓过陵海分局的一个害群之马。
没想到事情过去这么久了,韩坑又“重操旧业”,帮纪委监委抓李局!
所有同事现在都以为纪委监委的人是自己带来的,韩坑的身份又那么特殊,谁要是抖出他的底细,搞不好真会被督察乃至纪检监察室请去喝茶,所以根本不能解释。
正如老项所说,这次真被坑惨了。
他越想越郁闷,拿起手机准备给韩坑打电话,问问韩坑为什么坑兄弟,可想到韩坑正跟纪委监委的人在一起,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给曾经的领导打电话诉苦。
“恽政委,我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您说哪有他这么干的,这么一搞,让我以后怎么抬头见人?”
恽伟霆同样没想到韩坑去长州,竟是协助纪委监委对李永春采取留置措施的。更没想到昨晚市局才通报了李永成犯罪团伙的案情,今天纪委监委就对李永成的堂哥李永春采取行动。
小伙子确实被坑的很惨,但作为一个党员,作为支队政委,他能说什么,只能讲大道理。
“小顾,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再说李永春真要是涉嫌职务犯罪,那就应该抓!”
“抓归抓,可这关我什么事。”
“既然不关你的事,有什么好怕的。”
“政委,我是说以后在单位怎么混,领导同事会怎么看我?”
“领导同事如果问,你就实话实说。”
顾晓辉苦着脸问:“怎么实话实说?”
恽政委看了一眼不断振铃的警务通,敷衍道:“就说你被利用了,你跟韩昕只是认识,不知道他是去做什么的。”
“我能告诉人家他是谁,他是做什么的?”
“不要说太细,反正知道他的人不少,但见过他的人并不多。”
“可我就算解释,人家不一定会相信!”
“小顾,不是我批评你,你好好想想,作为一个党员,作为一个人民警察,是党纪国法重要,还是人情世故重要?再说干工作哪有不得罪人的。”
“政委……”
“我还有点事,先挂了。”
恽政委很同情小伙子的遭遇,但实在是爱莫能助。
他放下手机,拿起响了半天的警务通,低声问:“老项,什么事?”
“恽政委,搞来搞去,韩昕那小子竟然是来抓我们李局的,我这次可被他给坑惨了。”
又是因为这事!
恽政委被搞得啼笑皆非,不动声色问:“他怎么坑你了?”
项忠发气呼呼地说:“他开始说是来查我们分局辖区的隐性吸毒人员,然后又谎称污水验毒的水样搞错了,要回去,回去前还要跟李局道别。”
“然后呢?”
“我想着他是我们禁毒系统的人,他来了我要接待,来办案我要协助,要走我肯定要送一下,就陪他一起上楼见李局。”
“再然后呢?”
“再然后他就跟纪委监委的人一起把李局抓了,几位副局长和我们政委都看见了,都以为他和纪委监委的人是我带去的!”
老项业务能力一般,但为人处世真没得说,可以用八面玲珑来形容。
恽政委意识到他就是因为太会做人了,稀里糊涂跳进了这个坑。毕竟韩昕从未想过要找他,反倒是他听到消息之后满世界找的韩昕。
考虑到他都已经副科了,并且这个大队长他也干不了几年,不是顾晓辉那样的小伙子,恽政委没有好言相劝,而是很认真很严肃地提醒:“老项,韩昕同志的情况你应该知道一些。”
“什么情况?”项忠发低声问道。
“他是从南云边防调回来的,他在部队时侦办过很多起毒品案件,甚至被境外毒枭惦记上了。调回来之后也干得不错,打掉好几个制毒贩毒团伙。”
恽政委顿了顿,强调道:“你经常来支队开会,应该注意到支队的公示栏里没他的照片,支队乃至市局的一些会议活动,杨局都要求不让他参加,也就是说他的身份需要保密。”
项忠发岂能听不出支队领导的言外之意,只能苦笑道:“明白,我不解释,不乱说。”
“知道就好。”
“可这事搞得让我很尴尬。”
“老项,不是我说你,你都是快退居二线的人了,有什么尴尬的?”
“算了,这事儿怨不得他,这事怪我,是我上赶着要跟他去的。”
“你呀,就是想得太多。”
“不想了,我听您的。”
“对了,你跟李永春共事那么多年,对他的情况比较了解,你觉得他这一关好不好过?”
项忠发没想到恽政委也这么八卦,沉吟道:“他堂弟李永成是崇港分局抓的,这相当于异地用警;他是陵海区纪委监委立案调查的,也是被陵海区纪委监委带走的,这说明上级不但早盯上他了,而且下了大决心查处。”
“看来他这一关不好过。”
“何止他不好过,估计连他父亲都脱不开干系。”
“纪委监委调查了?”
“这倒没有,不过我听纪委监委的人说,等会儿要去给他父亲送留置通知书。”
“不是应该送给他老婆吗?”恽政委不解地问。
项忠发带上办公室门,低声道:“他老婆好像也被留置,也被陵海监委带走了。”
第370章 可能只是刚刚开始
星期四,舞蹈学校不像节假日那么忙。
姜悦知道老妈“下班”比较早,晚上会做好吃的。一回家就忙着换鞋,准备去厨房看看晚上什么菜,没想到卧室里竟传出打呼噜的声音。
她觉得很奇怪,走过去打开房门,赫然发现大坑货正在呼呼酣睡。
姜妈生怕影响女婿睡觉,连忙跑过来带上门,把她拉到厨房:“让昕昕睡会儿,他夜里加班了,没怎么睡。”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中午回来的,吃完饭就睡了,一直睡到这会儿。”
昨晚被纪委监委紧急抽调过去,今天中午就回来了,这到底是什么任务……
姜悦百思不得其解,喃喃地问:“吃完饭就上床了,他有没有洗脚?”
姜妈没想到女儿会问这个,不禁笑道:“怎么不可能不洗脚,他是洗了澡上床睡觉的。我下午要在舞蹈学校盯着,没顾上洗衣服,他换下来的衣服还塞在洗衣机里呢。”
姜悦越想越奇怪,觉得有必要问个清楚,拉开厨房门嘀咕道:“都已经睡了一下午,不能再睡了,不然晚上睡不着。”
“可他睡的正香。”
“没关系,我去叫他。”
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有想法。
姜妈干脆不管了,坐下继续摘菜,由着女儿去喊女婿。
韩昕这一觉睡的很香,都没有做梦。
被姜悦叫醒,看着她那些俏丽的脸庞,揉着眼睛问:“老婆,你下班了?”
“刚到家。”
姜悦坐在床边,指指搁在衣柜边的行李箱问:“你不是去协助纪委监委办案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房门是关着的!
韩昕立马坐起身,一把搂住她:“他们找我之前,不知道我是刚出差回来的。知道之后良心发现,就让我回来休息了。”
老妈就在外面,万一老妈开门进来看到会多难堪。
姜悦连忙推开他的咸猪手,站起来问:“那要不要去了。”
“不用再去,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算去我也帮不上他们的忙。”
“你夜里执行过任务?”
“嗯。”
“什么任务?”姜悦好奇地问。
李永春被留置不是什么秘密,就算不说她们很快也会知道。
案情肯定是要保密的,但他只负责帮着抓人,对案情本就一无所知,想泄露也没得泄露。
想到这些,他呵欠连天地说:“帮着盯了一夜长州分局的副局长李永春,早上协助他们对李永春采取留置措施,顺便帮着把人送到了留置中心。”
他的嘴很臭,姜悦下意识捂着鼻子:“你帮纪委监委抓了长州分局的副局长!”
“这两年落网的害群之马还少吗,一个正科级副局长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你又不是搞纪检的,他们为什么不找别人,非要找你?”
“可能我帮他们抓过陈国平,他们觉得我抓公安系统内的害群之马的经验比较丰富。”
“什么经验比较丰富,这是得罪人的事,他们一定是把你当作愣头青,就把你往死里用!”
“你以为我愿意,关书记亲自点了名,我能不去吗?”
这种事干多了,以后在单位真不好混。
姜悦很郁闷了,幽幽地叹道:“才说我师傅想参加选调考试去纪委,结果她还没考,你倒先帮纪委监委抓了个副局长,这算什么事啊。”
韩昕知道她是在替自己着想,拉着她的手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像我这样从部队出来的,还没什么文化,能混个中队长已经很不容易了。又不像我师娘那样想进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话虽然这么说,但关书记也不能这么干。”
“关书记这么做有他的考虑,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关书记有什么考虑?”
想到去年跟几位老部队的老领导聊过的话题,韩昕感叹道:“这些年那么多军转干部,能像关书记这样安排到实职正处的少之又少。听说现在正团只能安排四级调研员,还不一定能进班子。
副团以都没有实职,不管是副团还是副营,都是降级确定级别,作为普通干部安置到各处室。区县也一样,除了副团能安排三级主任科员实职副科进班子,其他都是科员安置!”
姜悦低声问:“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算混的比较好的,回来之后参与侦办了几起毒案,在禁毒系统站稳了脚跟,至少没人怀疑我这个中队长的能力。”
“所以关书记想借这个机会,让你在纪检系统露露脸,证明军转干部只要委以重任,一样能干出点成绩?”
“多多少少有点这个意思。”
军转干部在各自单位的处境真比较尴尬。
一是专业不太对口,一切都要重头再来,刚开始在业务上真不如那些从地方高校考进来的同事。
二是年龄普遍比较大,跟新进的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处于同一竞争起跑线上,压力可想而知!甚至连直接领导都比他们年轻,想通过熬年龄把领导熬走再进步,几乎没有可能性。
团以下军转干部在地方上能干到副科的有一些,但能干到正科的实属凤毛麟角,副处就更不用说了。
二次就业,真的很难。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姜悦连忙笑道:“至少军转干部工资高。”
“可在体制内干,谁不想进步?”
“你啊!”
“我是没学历,我要是跟你一样上过大学,我一样想进步。”
姜悦不想再聊这些,故作好奇地问:“老公,一个人要是被留置了,亲属能请律师探望吗?”
如果昨天问,韩昕真回答不上。
今天在留置中心,韩昕正好问过蔡主任这个问题,不禁笑道:“不可以。”
“为什么?”姜悦追问道。
“因为《监察法》不同于《刑事诉讼法》,监委调查不是诉讼程序,被调查人不是法定的犯罪嫌疑人,律师不能以辩护人身份介入。”
韩昕想了想蔡主任的解释,接着道:“而且贪污受贿等职务腐败案件不同于其它案件,大多依靠言词证据,大多属于涉密敏感案件,必须避免串供等影响案件调查的行为。”
“明白了,你也该起来了,赶紧去刷个牙漱漱口,嘴里臭死了!”
“臭吗?”
见他凑上来要亲,姜悦忙不迭躲避:“离我远点,你想熏死我啊。”
韩昕不知道自己的嘴臭不臭,只知道嘴里很苦,刚爬起身,正准备穿衣服去洗漱,手机突然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竟是“老战友”顾晓辉打来的。
该来的早晚会来!
韩昕知道“老战友”这是要兴师问罪,憋着笑划开通话键。
“韩队,忙不忙,说话方不方便?”
“不忙,方便。”
见女友一脸好奇,韩昕干脆放下手机,点开免提。
顾晓辉不知道他正跟谁在一起,只知道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