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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法能够使人更理智,白松确实也能从贾竹身上看出法律人的一丝气质,很稚嫩的气质。
“你似乎觉得,你做的事是正确的?”白松问道。
“不,我做的事不正确。”贾竹低下了头。
“你当然是不正确,你根本就不是纵容小岳吃那些有毒的减肥饼干,你是参与了谋杀小岳的计划”,白松语气很平淡:“你早就预见了她会死,不是吗?”
“你无。。。”贾竹瞪大了眼睛,要和白松说什么,只见白松摇了摇头,“你知道你犯得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
贾竹本来要说的话硬是憋了回去,她也想听听这个警察如何信口开河。
白松倒是不在意贾竹怎么想,直接道:“你把这些饼干卖给了不少人,但是你都特地嘱咐了每一个人,都把饼干的额定量减少了一半左右。其实,这些生产饼干的不法分子,他们自然是不希望有人吃了饼干出问题,所以规定的那个量,虽然是有毒的,但是距离致死量却相差甚远,你如果为了制造更好的减肥效果,卖的更好,没必要把每个客户都嘱咐一遍少吃。
事实上,你可以嘱咐少吃,就会让一些人怀疑这个东西是不是有毒,我们不仅仅是查了你卖过的一些人,还查了一些你没有卖过的朋友。这些人也是担心副作用才没有买。
这么做生意,卖得少,效果还不好,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而小岳作为你最好的闺蜜,你居然没有对她进行过一次提醒,从你们的聊天记录里,你总是不经意间展示这个药品的好处,我问问你,贾竹,即便我不认为你的行为是谋杀,单纯从售卖有毒有害食品这一罪名来考虑,你的主观恶性会很小吗?
你觉得你很懂法律吗?”
贾竹似乎还要反驳,白松拿出了一个包。
他十一点钟就回到了天华市,特地去取了这个包。
只见白松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一大一小两个黑色的证书和一张打印好的成绩单。
两个证书都是国家法律职业资格证书,大的是证书,小的是负责备案的,成绩单则是司法考试的成绩单。
白松通过铁笼子的空隙,把这些展示给贾竹看:“听说你也在准备司法考试,而且也是你们学校的法律系高材生,你们这些法律初学者,最容易觉得别人都不懂法,那么,你现在看看,如果聊起来对法律的理解,我是不是在和你胡扯?”
高达456分的司法考试分数,是什么概念?
因为司法考试过了一次后就不能二考刷分,这个成绩,可以轻松地在一些985/211法学院校里拿到第一名。
这东西对别人没用,白松从来也没有在审讯中给任何一个人看过这个东西。
但是贾竹看到了之后,眼睛都眯了起来,再看白松,就有了一丝畏惧之情。
这是白松第一次在贾竹的脸上看到畏惧,无论是这次讯问还是之前别人的讯问。
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是会怕大牛犊。
“你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么帅气。你想的是,你这个事情,刑拘最多37天,然后取保候审,最终判处一个缓刑三年、罚金两万那样的结果”,白松轻轻地收回了自己的展示:“而实际上,你面临的可能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其实后面这句话,不止白松一个人和贾竹说过,但是只要白松这个时候说,贾竹才没有感觉到这是威胁,她真真切切的发现,这个叫白松的年轻刑警,并不是在和她开玩笑。
时间似乎静止了一般,提讯的屋子里似乎落针可闻。
“刑警大哥”,贾竹第一次这么叫白松:“一切靠证据说话吧。”
这句话,定格在了2月16日的23时59分,墙上的电子钟似乎有些不甘,但还是一下子变成00:00。
白松笑了,真巧。
“你知道吗,就在现在,是个对我来说很不一样的时间。虽然8个多小时之后,我才会有正式的宣告,但是从我的任命书上来说,就这一分钟开始,我就不再是刑警了。”白松似乎在跟自己身旁的任旭说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贾竹完全跟不上白松的思维,在遇到白松之前的每个人,都是在对她进行各种各样的审讯,每句话基本上都有迹可循,但是这个警察,问题也过于跳脱了。
“八个多小时之后,我将有自己的队伍,自己的人,我可以放心大胆的安排人去工作”,白松搓了搓手:“而且,贾竹,我可以告诉你,你其实可以好好想想,你很可能,自己本身就是被利用的棋子,你却自己不知道。
十二点了,我这就走,不影响你的休息,但是,我随时等你的坦白和检举。
你自己也明白一件事,坦白公安机关未掌握的罪行与坦白公安机关掌握的罪行是不一样的,检举公安机关为掌握的东西和检举公安机关掌握的东西,那就更不一样了。
你可以赌,如果你认为,你就在这个满是笼子的小屋里,可以赌赢我的话。”
白松还是万年不变的浅浅微笑,按了铃,示意管教可以把贾竹带回居住的地方了。
贾竹想说话,嘴巴张开了三四次,还是没有说出口,白松一句话也没多说,见到管教进来了之后,感谢了一番,笔录也没取,就直接带着任旭离开了。
。。。
“白所”,任旭很有精神:“咱们现在就开始查案子吧!”
“不急”,白松看了看刑警支队的楼:“先去养精蓄锐,这个贾竹,她睡不着的。”
第五百零五章 坦白书
刑侦支队的院里,白松还是很熟的,他掐指一算,算出了今天三队的值班人员,接着就跑到了一间今天没人住的房子,推门而进。
这个屋子有四个铺位和柜子,刑警这边的习惯是把所有的被褥都锁到柜子里,然后屋子平时不锁门,如果别人想住,也是可以住的,床上只有垫子。
倒不是说没办法一人一铺,只要是刑警这边的专案组多,经常出现很多借调的专案组老师傅们中午没办法午休的情况,这样大家拿一个自己的被褥就可以随便躺了。
而且,每天值班的人数不多的情况下,大家也都可以睡下铺。
暖气还是很暖和,二人找了两张下铺,把外套脱下来叠成了枕头,盖着一件长袖,也没怎么聊天,就这么准备休息。
“白所,你说的,贾竹真的会半夜再起来把咱们叫过去,然后如实把这个事情说清楚吗?”任旭再次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先休息吧。”白松道:“其实我比较怕提讯这种人,有时候聪明人才比较好说话,我之前搞过的一个盗窃金店黄金的案子,小偷就是个化学爱好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中二癌患者,无论怎么讯问,啥都不说。
而聪明人,会权衡利弊,至少当他们知道一个事情瞒不住了,就会主动坦白。
所以贾竹究竟会不会说,会说什么,我可不敢说,现在踏踏实实休息,明天一大早,我得安排至少六个人,把贾竹和小岳近一个月来,所有去吃过饭的餐厅、奶茶店的录像调取出来。
除此之外,对贾竹家里的下水道,进行盐酸西布曲明的检测,看看有没有问题。”
“好!”任旭听到白松的话,颇有些激动。
不怕查不到线索,就怕线索穷尽却没什么收获。
任旭算是能吃能睡的主儿,听完白松的话,呼呼地就睡了过去。
白松本来还有点话想说,任旭的呼噜都响了起来,也只好作罢。
这觉睡不踏实,白松心里面一堆事,睡的很浅,凌晨三点钟,就接到了看守所的电话。
手机一响,白松一个轱辘就坐了起来,秒接了电话。
“白队,你半夜提讯的那个女的,刚刚写了一封坦白书,刚刚让女管教送了过来。”
看守所是24小时值班,而且晚上睡觉是不熄灯的,也同样是24小时无死角的监控,所以贾竹些悔过坦白书的时候,管教就陪在她身边,直到写完。
之所以要陪着,主要是担心犯罪嫌疑人吞食笔帽、笔头之类的东西或者自残。
这种祸祸自己以求住院的,在看守所这种地方,可是没少发生。
白松本来也没有把内衣脱掉,打开灯,穿上外裤和外套,接着穿上了鞋,就直接跑去了看守所。
任旭还在睡觉,大半夜的,白松也就没打扰他。
天气还是很冷,白松也没什么感觉,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出去,按了大门门上的铃,然后进了看守所里,拿到了这份悔过书。
在这边也不方便看,和管教道了谢,白松直接回了宿舍。
现在太晚了,也不方便重新提讯贾竹,白松就是想看看,贾竹写了些什么。
回到屋子里,白松才发现门没关,不仅仅房门没关,靠近房间门的大门也整个敞开着。大正月的,屋子里的那点温度,怎么经得起这般摧残,屋里这会儿已经冷的有点像冰箱冷藏室,进屋子里照样能哈出气。
任旭躺在床上,紧紧地盖着自己的衣服,床垫子已经被他扯歪了一点,似乎是想把床垫子拽出来给自己盖上,整个人正蜷缩成一只大虾,在那里冻的打嘚嘚。
白松顶着寒风把大门关上,接着关上了房间门,心道任旭这样的,幸好没当兵,不然得被班长打死,当然也可能是被副班长打死。
任旭没有经历过警校教育,加上本身神经也比较大条,白松也只能无奈笑笑,本想把外套脱下来给任旭盖上,但是屋子里现在还挺冷的,想了想还是披在自己身上吧。
刚刚在看守所,白松大体看了看,现在才有时间仔细读读。
“坦白悔过书。
我叫贾竹,身份证号码1201051992。。。,2014年2月15日因涉嫌销售有毒、有害食品罪,被天华市公安局九河分局刑事拘留。
在被羁押期间,我深刻地体会到了自己的错误,现在坦白如下:
。。。”
这篇悔过书写了两页半,一千多字,白松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了,前面的主要是写的一些官话套话,后面写的主要是她和小岳的一些事情。
在贾竹看来,小岳和唐天宇的恋爱非常有问题,唐天宇明显就处于主导方,但是小岳对唐天宇就是死心塌地的。
本来,小岳和贾竹关系非常好,但是自从小岳和唐天宇谈恋爱之后,闺蜜之间倒不是说淡了,而是小岳和贾竹交流的几乎所有话题都是唐天宇。
刚开始也还好,但是到了后来,小岳其实就过得很不好了,天天患得患失,和贾竹的交流里,天天都是负能量,把贾竹都要烦死了。
最关键的是,怎么劝都劝不住。
小岳想减肥、想整容,这些都不是问题,但是问题就是,天天和贾竹叨叨,问来问去。
究其原因,最主要的就是,唐天宇经常“忙”,以至于陪小岳的时间很少,让小岳有了特别特别多的时间去找贾竹。
小岳已经失去自我了,其实在贾竹看来,唐天宇无论渣不渣,都是喜欢小岳的,如果小岳不把自己摆在那个位置,其实可以好好谈。
但是她就这般,贾竹天天恨铁不成钢,怎么骂也没用。
在贾竹的坦白书里,贾竹坦白了自己对小岳超过安全剂量吃减肥饼干的事情的纵容和推波助澜,而且表示自己其实并不想让小岳死,只是想让小岳痛苦一番,让小岳知道为了这个男的不值得。
基本上这封坦白书也就是这个情况。
本来还好,但是这个坦白书看完之后,白松一下子多了三个疑问。
第五百零六章 连夜破案1
看着这个样子,白松都怀疑贾竹是同性恋?
刚开始白松还以为是贾竹喜欢唐天宇,但是现在看来,反倒是可能喜欢小岳?
当然,这个也不能轻而易举地界定。贾竹对小岳,是真的爱之深、恨之切,还是就是抹不开面子得陪小岳而因此对小岳非常反感,也真的不好说。
现在的三个问题,第一个是,小岳到底是吃了多少盐酸西布曲明药物,才导致的死亡?从尸检结果上看,其实也真的不多,可能就是两块饼干,也可能是好几块。
虽然说小岳并不是特别惧怕这个药物的特殊体质,但人和人真的很不一样。
比如说,某种粉,人口服的致死量都在0。25克左右,但是,某种冰,不同的人口服的致死量可能相差百倍,第一次试就直接死了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但是到底是不是刻意让小岳多吃,这个现在并不掌握。
如果是,可能涉嫌故意杀人罪。这一点,白松刚刚也和任旭讨论过,并且提出了几个侦查方向。如果从某些地方找到了贾竹过量使用西布曲明的证据,案件的性质就会变。
第二,到底有没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白松之前和贾竹提到她可能是棋子的时候,贾竹的表情曾经有过变化,这让白松颇感怀疑。
为什么贾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