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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每天早上,建设营地的工人就会看到一队队身穿训练服的新兵扛着大木头在沙滩上来回跑,他们肯定不理解这个项目对于团队配合的作用,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看热闹,有些没被选上的家伙也酸得很,扛木头可是个体力活,比建筑工人的工作更繁重,有些体能跟不上的新兵会被教官严厉训斥,体罚的情况比比皆是。
反正岛上也没有人权组织。
到了吃饭的时候,建筑工人就很羡慕新兵的伙食。
21世纪的人们,无法理解1925年的人们对于食物的渴望。
东南亚其实和非洲差不多,物产相当丰富,只要勤快点,要获取食物其实很简单。
问题在于东南亚到处都是私人领地,就跟皇家园林一样,禁止平民出入,树上的果子很多,可是种植园主们宁愿看着果子烂在树上也不会送给穷人,想出海捕鱼更不可能,你要是有艘船,你就不是穷人了。
新兵的三餐通常是晒干的咸鱼和腌制的禽蛋,以及一些产自东南亚本地的水果,这样的早餐在南部非洲人看来稀松平常,在当地人看来就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1925年的当下,亚洲还有很多人处于严重的饥饿中,一场严重的干旱就可能造成上百万人死亡,人口对于南部非洲来说很重要,可是在亚洲真的是命如草芥,贫民有吃的就不错了,还三餐,能吃上三餐的都是地主大户。
新兵的教官全部都是保护伞公司的资深雇佣兵,这些教官都是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在一线战斗,又不想离开保护伞,所以才转到后勤部门。
语言是最大的问题,大部分新兵都不会汉语或者英语,于是每天新兵们在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之后,晚上还要加班学语言。
为了提高新兵们学习的积极性,语言成为考核的重要部分,每个新兵每天至少要学会十个汉字,学不会的后果很严重,第二天的伙食标准减半,训练任务却不减少,于是很多新兵半夜还拿着写字本躲在厕所里就着昏暗的灯光埋头苦读,那认真程度简直堪比高三。
所有新兵中,一个叫戴维的18岁新兵颇受关注,因为他是新兵训练营仅有的一名华人,血统纯正的那种。
“这个小家伙很聪明,武装越野和射击成绩都是优秀,毕业的时候肯定能被评为上等兵。”训练营副主管吴兴看好戴维,上等兵月薪可以拿到5兰特,是新兵离开训练营时能得到的最高军衔。
“他为什么来当雇佣兵?”主管威廉是徳裔,很久以前就来到南部非洲,参加过世界大战,不过并没有去过欧洲,只参与过对奥斯曼帝国的战斗。
“多简单的,家里穷,又是马来亚人,没机会读书,当雇佣兵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吴兴也很无奈,东南亚有近千万华人,英属马来亚华人的处境是最艰难的。
让吴兴感到难堪的是,东南亚欺负华人最狠的不是英国人也不是美国人,恰恰就是早期来到东南亚的华人。
在东印度,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减少很多,大多数华人都可以进入学校读书,毕业之后可以从事一份前途光明的工作,可是在英属马来亚,情况并没有多大改善。
“那他为什么会英语?”威廉很好奇。
华人的宗族观念根深蒂固,下南洋的华人大多都在华人经营的种植园工作,接触到的人也大多都是华人或者当地土著,很少有人会英语。
“我也不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吴兴也很好奇,所以才对戴维重点关注。
转天就是发薪日,每一位新兵都拿到了三个兰特的薪水,并且得到了三天假期可以自由活动,外出娱乐或者是回家探亲都可以,只要按时归队就行,拿了钱就跑的后果很严重,保护伞公司有一个专门的部门负责这一类事情。
戴维拿到了四个兰特,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吴兴和颜悦色,戴维在训练营还承担了一份翻译工作,薪水多一些也很正常。
“谢谢你先生——”戴维很有礼貌的向吴兴鞠躬,然后高高兴兴的离开。
吴兴脸上的笑容慢慢隐去,有时候太出色了也不是好事,事出反常必有妖,会汉语又会英语的戴维,如果不来当雇佣兵,完全可以找一份更轻松,而且收入更丰厚的工作。
保护伞公司经常会承担一些很特殊的任务,公司里的鼹鼠也很多,吴兴有点惋惜,戴维如果也是鼹鼠,那么吴兴也只能痛下杀手。
回到营房后,戴维迫不及待的找同伴,希望能得到同伴们穿旧了不要的衣服和鞋子。
保护伞公司在这方面还是很慷慨的,新兵因为训练工作繁重,摸爬滚打什么的对服装损耗极其严重,每人每月会配发两套衣服。
“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队长福克斯是廓尔喀人,已经加入南部非洲国籍。
“我家里有很多弟弟妹妹,这些衣服拿回去修补下其实还能穿。”戴维不嫌弃,穷人家的孩子没那么多讲究,衣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很正常。
“那你估计要失望了,其他人也有类似需求——”福克斯不是打击戴维,来当雇佣兵的人家里都不富裕,除非是衣服烂到实在不能穿才会仍。
“我可以给钱——”戴维愿意花钱买。
“你可以给多少?”福克斯好奇心大起。
“二十分一套。”戴维还挺会做生意,这个价格可不高,不过也有人愿意把不要了的衣服换成钱。
人性是复杂的,有人小小年纪就很懂事,有些人活到七老八十还是浑浑噩噩,东南亚的土著其实比非洲人强不了多少,很多人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薪水拿到手三天就能花光。
要不然训练营只放三天假呢。
对于戴维,福克斯还是很喜欢的。
有福克斯的帮助,戴维用了一个上午就到了十几套衣服,用一条床单裹起来背上就离开了训练营。
大大的包裹看上去比他小小的身体都大。
吴兴和福克斯也跟着戴维离开训练营,他们要看看戴维到底要干什么。
离开德光岛,戴维坐船直接去了巴淡岛。
巴淡岛是廖内群岛的一个岛屿,本岛面积415平方公里,距离德光岛大概20公里,岛上人口不足万人。
现在的巴淡岛还不是未来那个“小巴厘岛”,还没有开发旅游资源,岛上的风景很漂亮,阳光、沙滩、椰子树该有的都有,浪花晶莹的就像水晶,沙滩洁白细腻,海水清澈见底,海风温柔点就像情人的手。
和繁华热闹的狮城相比,人烟稀少的巴淡岛,吴兴和福克斯简直躲都没地方躲,于是吴兴干脆大大方方走过去跟戴维打招呼。
“长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戴维还没有意识到吴兴和福克斯在跟踪他。
“这里风景可真不错,我和福克斯来看看,有没有把这个岛买下来的可能。”吴兴找了个合适的理由,东南亚现在的地价并不高,很多在南部非洲买不起农场的雇佣兵,就干脆把家安在东南亚,有些面积较小的岛屿,只花一两百兰特就能买下来。
不过这个逼装的有点大,戴维表情很古怪,那些百十公顷的岛就算了,要买面积为415平方公里的巴淡岛,估计吴兴买不起。
第1441章 拜年
作为新兵训练营主管,吴兴的年薪大概300兰特左右,这对于戴维来说肯定是巨款了,但对于巴淡岛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戴维还是敏锐的注意到,吴兴和福克斯都带着武器,除了手枪之外,福克斯还带着一把霰弹枪,这种枪是热带雨林中最适合的武器,威力大,反应快,覆盖面高,不需要精确瞄准就可以命中,这些知识点戴维在训练营已经掌握了。
吴兴带的是一支南部非洲最新生产的新式步枪,这种可以连发的步枪和李·恩菲尔德一样都是十发弹匣,而且射击过程中还可以装填,虽然戴维并不认为这是个多大的改进,但是和刚开始立项的加兰德步枪相比,确实是巨大的进步。
新式步枪依然是7。7毫米口径,威力更大的前提下精度更高,保护伞公司只有队长级别以上才有资格使用,普通雇佣兵使用的依然是李·恩菲尔德。
“你要去哪儿?”吴兴主动。
“回家,我家就在这里。”戴维不知道吴兴的目的,一脸迷茫。
“走吧,去你家看看,欢不欢迎我和福克斯去做客?”吴兴既然已经暴露,也干脆不再掩饰。
“当然,当然,非常欢迎——”戴维的表情并没有多欢迎,不过也没有拒绝。
沿着海边的沙滩一直向前走,大约两公里以后,路边的椰树林里隐约有炊烟。
还没到炊烟处,几个光着脚的孩子就欢呼着张开双臂喊着“哥哥”冲过来。
能看得出,这些孩子们的状况并不太好,他们的身体很瘦弱,衣服破旧,也不太合身,打着不同颜色的补丁。
再近一些,又有让人惊讶的发现,孩子们虽然衣服破旧,但是都浆洗的很干净,孩子们的脸上也很干净,不像很多土著孩子那样脏兮兮的跟乞丐一样,他们的头发也很整齐,女孩是齐耳短发,男孩留着那种传统的锅盖头,当看到吴兴和福克斯的时候,孩子们都有点迟疑,依偎在戴维身边,用怯生生的眼神偷看吴兴和福克斯,一句话也不敢说。
“抱歉长官,他们是我的弟弟妹妹,这里很少有陌生人出现,姐姐经常教育我们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戴维来到这里明显放松很多,从兜里掏出一些巧克力分给孩子们。
福克斯认得出,这些巧克力是戴维在一次实弹射击后获得的奖励,那一次戴维弹无虚发,满分100环。
得到巧克力的孩子们满脸惊奇,一个女孩拆开包装后舔了舔,惊喜的大喊:“甜的!”,然后转身就跑。
“你姐姐是谁?”吴兴充满好奇。
“我姐姐可是尼亚萨兰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全世界最好的人。”戴维充满骄傲。
就在旁边的椰树林里,几间简陋的茅草屋组成一个小小的村落,村落中心是一个草棚,草棚低下摆放着用木板搭成的桌子,一侧用两根树杈架着一个黑板。
这居然是个教室!
吴兴和福克斯来不及细看,一群孩子簇拥着一个女孩走过来。
这女孩身材不高,瘦弱的让人心疼,戴着一副缠着布条的黑框眼睛,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正在用疑惑和警惕的眼神打量吴兴和福克斯。
吴兴努力挤出笑容,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福克斯倒是无所谓,习惯性的开始观察周围环境。
能看得出环境不是太好,茅草屋的旁边有一块菜地,里面的蔬菜郁郁葱葱,有小鸡正在菜地里捉虫。
旁边一点是个草棚,里面养着两只奶牛和几只羊,福克斯看看女孩,再看看这些年幼的孩子,突然感觉不太舒服。
“先生,如果这些巧克力是孩子们向您讨要的,那我很抱歉——”女孩主动开口,使用的是汉语。
“姐姐,那是我带回来的——”戴维把那个大大的包袱放在草棚下的桌子上,很开心的对女孩说:“我带回来了一些衣服,虽然有些是破的,但是补一下就能穿——可能还要改小一些,不改也没关系,他们总会长高的。”
能看得出,戴维在孩子们中间威望很高。
听到戴维这么说,孩子们欢呼一声围过去,高兴地就好像看到了圣诞老人。
“谢谢你们对戴维的照顾,他其实也还是个孩子,今年才15岁——”女孩脸上是欣慰和无奈,请吴兴和福克斯去屋里坐。
咖啡是不用想了,虽然咖啡是东印度的特产,但这个简陋的村落,明显是拿不出咖啡招待客人的。
茶杯里泡着是一种不知名的树叶,吴兴很爱喝茶,但是也认不出是什么茶叶,轻轻喝一口,居然意外的好喝。
“您是戴维的姐姐?”吴兴对女孩充满好奇。
别看每年有数千人走出尼亚萨兰大学,实际上尼亚萨兰大学的毕业生在南部非洲还是供不应求。
吴兴万万没想到,在东印度的一个荒岛上,居然有一个尼亚萨兰大学的毕业生,而且居然还这么拮据。
“其实不是,戴维是孤儿,我在狮城捡到的,这里的很多孩子都是——”徐歌的年龄其实也不大,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我听戴维说,您是尼亚萨兰大学的毕业生?”吴兴下意识用敬语。
“是的,我三年前从尼亚萨兰大学,本来是想完成一次环球旅行,然后就在狮城捡了一堆孩子——”徐歌看着外面欢呼雀跃的孩子们,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温柔。
“为什么不把他们送到南部非洲呢?”吴兴也是南部非洲人,知道南部非洲对于孩子的重视。
“他们不愿意离开这里,也不信任陌生人,我在尼亚萨兰大学为教授工作,虽然存下